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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银时一行在香波地群岛游玩的时候,土方一行也到达了威廉姆造船公司所在的岛屿。在威廉姆造船公司的带动下,这座岛屿的商业和旅游业得以发展,现在已经非常繁荣。去造船厂订下订单之后,几人变在岛上租了民居暂住。
罗塔不愧是海军上校,身体恢复力很好。此前在龙卷风里造成的伤已经基本恢复了,决定好住址之后就跟在亨利身后帮忙搬东西。他虽然已经从亨利嘴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由于没有记忆,也没什么真实感,始终没有提回海军基地的事情。
他不提,亨利便也自欺欺人不提,但该来的事情总会来的。
几乎是在几人登岛后不久,一艘海军军舰便靠了岸。
罗塔的副官手握生命卡来敲门,开门的是刚好在屋子里休息的罗。
“特拉法尔加·罗,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副官先生浑身的肌肉紧绷,立刻进入了备战状态,他脸色阴沉下来,“你把罗塔上校绑架了吗?”
罗额角青筋直跳,嘴角还挂着十足挑衅的冷笑,room的小小空间在掌心旋转:“你这是在质问我吗,海军?”
“是谁来了,罗?”亨利打开里面卧室的门,探出头来,在看清来着的脸之后脸色也有一闪而逝的难看,“罗塔的副官先生。”
“亨利医生?你居然伙同海贼绑架罗塔上校!那位先生明明不惜自身都要保护你,甚至为了你千里迢迢跑来北海,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亨利被副官连珠炮一样的质问弄得有些发蒙,刚要开口罗塔也从他身后露出个脑袋来,好奇地问道:“是谁来了,亨利?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他的视线越过罗,落在站在门口的年轻男人身上,脸上带着茫然:“海军?是来找我的吗?”他已经从亨利的口里得知自己的身份,见到有海军登门之后也只是惊讶了一下。
“罗塔上校!您还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激动的副官先生发挥了与他高大的身材截然相反的灵巧,窜到罗塔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终于松了口气,却在听到罗塔带着疑惑和茫然的“你是谁”之后,石化了。
经过一番解释之后,罗塔相信来人是自己的副官,副官先生也接受了罗塔失去记忆的事实。不过紧接着,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副官先生想要接回罗塔,罗塔却不想离开亨利。
失忆的罗塔一改往日的严肃沉稳,对自家副官先生避如蛇蝎。他此时对海军没有丝毫感情,醒来后只见到亨利一个熟人,对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副官先生,罗塔表示: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副官先生作为罗塔的左膀右臂,算是比较了解罗塔的人。他知道罗塔和亨利之间的事另有隐情,对自家上司表面穷追猛打实则暗搓搓保护的行为看在眼里,也明白亨利医术高超,整个北海最有能力治好罗塔的失忆的人就是眼前的家伙了。
可是他不相信亨利会真心实意地想要治好罗塔的失忆啊!
看看眼前这个失忆的上校阁下,对亨利先生那么温柔体贴。
再看看平时的上校阁下,整天板着一张脸,每次说话都是饱含火药味的挑衅,甚至常常一言不合就要逮捕亨利医生。受到这样的待遇,一般人都会怀恨在心吧。
退一万步讲,就算亨利先生没有因此对罗塔先生心生不满,但是只要将罗塔上校前后的态度做个对比,就知道怎么选了吧。绝壁会选这个失忆的罗塔上校啊!
副官先生脑补着,欲言又止的纠结样子实在太明显了。
亨利看穿了副官先生的心思,叹了口气,说道:“说实话,我没有把握治疗好罗塔的失忆症。如果海军有这方面专家的情报,我是求之不得的。我和您一样,希望罗塔能够恢复记忆。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副官先生心里将信将疑,却慢慢控制好了自己的表情。
罗塔看看副官,又看看亨利,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连怎么战斗都不知道。现在回去也只会添麻烦吧。呆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我会努力找回记忆的,放心吧。”
他爽朗地竖起大拇指,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容灿烂。
屋子里的几人都无言地看向他。
最终副官先生只好妥协,先一步返回海军基地,搜索记忆方面专家的情报。
副官先生离开之后,罗塔挠了挠头看向亨利,满脸疑惑:“亨利,难道在我失忆之前,我们正在吵架吗?总觉得大家的反应偶读好奇怪啊。”
各自占了一个角落,正在保养自己的刀具的罗和土方手上动作齐齐一顿,又恢复如常,不过不约而同地竖起了耳朵。
听到罗塔这么问的亨利也愣了一下,他慢慢露出一个苦笑,点了点头:“对啊,大吵了一架。因为我做了很不好的事情,罗塔你不肯原谅我呢。”
“那......亨利想要向我解释吗?就像妈妈经常说的,只有好好沟通,心才不会产生隔阂。”罗塔的双眼中满含鼓励,温柔地看向亨利,“一直没有和好,是因为我没有和你沟通吧,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交流了,亨利想说什么就告诉我吧。”
亨利沉默半晌,最后只说是说道:“我那时候被那个海贼带走了,我没有逃跑,我只是.....回不来。”
十四年前,亨利和罗塔只有十岁。那一年海贼王罗杰被处以死刑之前的一句话,掀起了这名为大海贼时代的浪潮。世道突变,海上再无安稳之日。
罗塔是商人的孩子,他从小就跟着父母的商船,来往于伟大航路各个岛屿之间。而亨利则是商人的养子,他的父亲与商人有旧,临终前将他托付给商人,商人也不负故人所托,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养大。
一日,亨利带回来一个身受重伤的老人。他自称是糟了海难的冒险者,受到罗塔一家人的救治和帮助。老人性格豪爽见识开阔,亨利很喜欢他,在老人养病期间,经常去找他玩儿。罗塔却本能地十分讨厌老人,他恨不得将老人赶走,但从小受到的教育又不允许他做出这种过分的事,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从不去老人养病的地方转悠。
在发现自己的小伙伴被老人抢走之后,罗塔更加生气了,甚至还为此和亨利大吵了一架。虽说后来在家长介入下,两人重归于好,罗塔的心里到底留下了点儿疙瘩。
老人伤得很重,加上年纪很大了,即使得到了很好的救治,病情恢复得依旧很慢。
那个时候海贼还很少,大海上航行的多是有梦想的冒险家,惯性思维之下,谁都没有怀疑过老人的身份。
直到一个月后,一伙海贼闯到船上,说老人是他们海贼团的叛徒,要求商人交出老人。
亨利抢险跑去找老人,可等大家聚集到老人养病的船舱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与老人一起消失的,还有亨利。
潜藏数日的不满终于在这一刻爆发,罗塔认定亨利是去给老人通风报信,一起逃走了。可他还没来得及发脾气,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愤怒的海贼们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在了罗塔一家上,除了被商人尽全力保护的罗塔,商船上下那么多人,无一幸免。海军赶到的时候,海贼们已经扬长而去,活下来的只有罗塔一个人。
那是罗塔第一次见到萨卡斯基。他被萨卡斯基带回了海军本部,从此加入少年军校,人生目标也变成了当一个海军,将海贼屠杀殆尽。
而亨利在被老海贼打晕带走之后,从报纸上得知了商人一家被杀死的消息,辗转流落到北海。
两人的命运从此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
亨利常常想,如果不是自己当时救下了那个海贼,那罗塔一家也不会死。他不过是个苟且偷生的罪人。
他继承了罗塔的梦想,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为人生目标,拼命做着善事。
罗塔还活着这件事,大概是对他唯一的安慰。他等着罗塔取走他的性命,可得到的,却只有罗塔别扭的保护。
“罗塔......对不起,还有......”亨利涕泗横流,止不住地哽咽着,“你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
土方和罗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均悄悄离开了房间。他们从没见过哭得那么狼狈的亨利,那眼泪中包含的情绪太过复杂,见到它的那一刻,他们已经没有了八卦的心思。
土方和罗并肩在商业街上溜达着,他嘴里叼着根牙签儿,扫了眼周围,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海?”
岛上的海军越来越多了,这样的环境明显对身为海贼的罗不利。
罗扫过四周,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他压了压头顶的斑点帽,回道:“就这两天了,这座岛上有我想招揽的同伴,等他入伙了,我就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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