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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感受高中生活
No.25
军训结束后休息了三天。学校通知我们可以入住奉中的寝室,开始暑期学习了。
由于我妈说下午天气太热不宜出行,夕阳西下的时候我才到寝室,六个人的寝室,五张床已经铺满,只剩下一张上铺的床位,上方半米不到就是空调……柜子也是剩下了最底层的一个
先到先得嘛,没办法。
不过有点绝望的是,我妈考虑到夏天不需要垫子,就很随意的带了张草席和薄薄的空调被。想想三十多度的七月,正常人都会开空调,那在空调底下睡着,真的是非常凉快了吧……
No.26
在奉中第一天晚上就是夜自习。
我们的班主任姓陈,女老师,是教我们物理的。第一天晚上她来负责我们的夜自修,顺便,把座位安排解决了。
我和小怡很早就约定了要一起坐同桌,所以找陈老师问了一下,而且我和小怡身高相近(我略高两厘米),老师就同意我们一桌把我们安排在了第二排。
在我们前面是两个男生,后面也是两个男生。全班的座位安排都是男女间隔。陈老师说,希望男女之间可以在各门科目之间优劣互补,相互帮助。
初中分班后,初中班主任天天盯着长得好看的男生女生,生怕他们跌进早恋的泥潭里,不把学习放在心上。
现在来奉中后,班主任的做法,真的是十分开明了。
No.27
安排好座位以后,开始选课代表。
当班主任说自愿举手当课代表的时候,我的内心激动了一下。我曾经当过课代表,小学的时候是语文课代表,初中的时候还是语文课代表。
其实从初中开始,我的语文成绩只能用惨不忍睹形容。初中的语文课代表,是语文老师强加给我的。她给我的原因是:我希望你可以笨鸟先飞(?!?!!),当了语文课代表以后你可能就会更努力学语文了。
不过事实证明,当语文课代表没有什么用。我发誓我很努力在背古诗和文言文,但实际上和别人拉开距离的原因,是我的阅读理解和作文。我想这可能是天注定吧。
No.28
多年的语文成绩给我的挫败感,让我对语文课代表敬而远之。我感兴趣的是英语课代表。
虽然强中自有强中手,但我对英语的真的喜欢,再想想满分110,我考了108.5,怎么说英语还是可以的。所以,在班主任问到谁想当英语课代表的下一秒,我举起了手。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我身后有一个女生提前举起了手,还是先到先得,英语课代表是她的了。
接下来问到谁想当语文课代表的时候,班里没有一个人举手。这也正常,对语文擅长和热爱的学生应该都去了文科班,理科班里很少见了。
在语文课代表这一职务无人问津的时候,班主任的余光瞄到了我。
“这位同学刚不是想当英语课代表吗,语文课代表也不错的。我想你应该也会喜欢,那么就你了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还没想到怎么推脱,我就非常“幸运地”又成为了语文课代表。
这一定是一个发生在我身上的诅咒。
No.29
夜自习下课后我和小怡一起回的寝室。
可能我们回去的有点早,寝室楼还没有怎么亮灯,楼梯都是暗的。我们借助楼梯上安全出口的绿色灯光,看到了楼梯上的路灯开关,走到了四楼。
我住在408,小怡住在409。当我们分别掏出钥匙开寝门的时候,发现钥匙插不进钥匙孔里面。奇怪,见鬼了。
我和小怡纳闷了一会,转身望见身后的那幢寝室楼,每个寝室都亮了灯。因为两幢楼距离很近,所以我们能很清楚地看到每个寝室的阳台,甚至没有拉窗帘的寝室,里面的女生。
然后,为什么好像有几个人那么脸熟?
然后,为什么她们会在那里?不,是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才意识到我们是走错了寝室楼。我和小怡非常尴尬地走下楼,去了对面那幢寝室。
拿出钥匙再开408的门,对应的,能打开。
我走进寝室,到阳台上望着对面那幢还是沉寂的的楼。除了我和小怡刚刚打开的路灯,其他地方还是黑漆漆的。回想起我们刚刚觉得郁闷的场景:要是能打开对面那幢楼的寝室们,那才是真的见鬼了。
寝室里大家都已经开始准备洗漱,看到我进门,目光都转向了我。我快速扫视了一下,有两个眼熟,是军训时的室友——和我洗过澡,皮肤很白的女生,叫程姝;另一个“罚站”时,我右手边的女生,叫宋乔。
我抬起双手挥了挥:“嘿,你们好呀,我叫李旦旦。”
正对着门的床,同时也是在我下铺的女生,先说了话:“你好呀,我是袁柯。”
袁柯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笑起来很可爱的女生。
“李旦旦,你的名字好可爱的啊。”另一边墙边的上铺,一个女生坐在床上看着我。她的下铺是宋乔。
她叫金铃子,留了一个斜刘海,绑一个着马尾。
程姝和一个跟她同样瘦高的女生坐在旁边一张床的下铺聊天。那个女生叫曾若楠。
六人寝的住宿正式开启。
No.30
因为是初升高的试读,每门课程的进度不是很快。更多的时候,老师讲的不是课本知识,而是做一些能力题。每天的课后作业也不多,主要还是让我们自己熟悉新课,有空余时间就提前预习。
每个夜自习的课间,大家都挺活跃的,跑去同一楼层的隔壁班或其他楼层。我和小怡也会偶尔出去走走,站在教室外的走廊,靠着栏杆,望着不远处学校外周的那栋酒店大厦。
“小怡,你知道吗,以前在城北的四楼,我就能看到它。”
小怡对我突然的这句话有点懵逼。
几个月前的傍晚,我站在城北教学楼的四楼走廊,远远可以望见它的顶层灯牌,“华信国际”这四个红色大字,一直在提醒我:旁边就是奉中,你的梦想学校。
而我现在正近距离看着它,依旧是这四个字,看得格外清晰。
内心激动也感慨。
梦想成真的感觉真好。
No.31
午休时间很长,两个半小时,并且允许住校生回寝室休息,走读生回家。
七月下旬天气逐渐转热。一连在食堂吃了好几天的我,逐渐丧失中午去食堂吃饭的兴致。
而我的胃口,不吃午饭是绝对撑不过一下午的。
听说学校附近的广场有一条开了许多餐饮店的街,不免蠢蠢欲动,和小怡计划去外面吃饭。
接下来几天,每到中午下课,我们便背上书包,顶着大太阳向午饭出发。
不论是面食还是寿司、蛋炒饭、鸡翅薯条,我俩携手,基本都吃了遍。
偶尔吃完觉得肚子空间还有剩余,买杯奶茶回去路上接着喝。还不忘替懒得出校门的室友带上几杯冰的布丁奶茶。
基本到这里,时间才过去一半,然后我们选择回寝室再睡个午觉当会咸鱼。一进寝室迎面的是凉爽的空调,而茶足饭饱的身体自然躺在床上,看一眼床头边的闹钟定个半小时的闹铃。
接下来,便是最舒服的午睡时间。
有的时候,闹铃还没响,我就从午睡中醒过来,转个身子看向窗外,可以看见学校围墙处的自行车棚、围墙外的香樟树、隔了一条柏油路的江边走道。
不由得感叹:现在的我真幸福。
突然觉得我过去的努力都特值。
No.32
有一天夜自习,估计是数学老师看我们比较闲,为我们贴心准备了一张100题因式分解的卷子。看似简单的有两次,看着复杂的有根号、分数、小数。
我记得初中的时候老师讲过十字相乘法的,怎么看来着?
我开始慌了。
于是大家都开始了与因式分解的战斗,课间起身活动的人明显少了好多。偶尔交流一下解题进度,哀嚎几声继续埋头解题。
第一节课我大概写了40多题,第二节写了30题,第三节的时候选择性写了十多题,看着还剩下的十多题陷入悲伤。最后下课的时候,耳朵捕捉到了许多同学说还剩下几道题就能写完的“喜讯”。那是别人的喜讯。
直到9点15的教学楼熄灯铃响起的时候,我依旧看着剩下的11道题目欲哭无泪。明明看着不难,可是就是凑不出。所以这就是我和别人的差距吗 ┭┮﹏┭┮
无奈就只能带着卷子回寝室,寄希望于回寝室还能解出几道题。
一回到寝室问,金铃子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写完了。另外三位剩余数小于5,只有我和我的下铺袁柯,剩余题目两位数。挣扎地又一起看了一会,决定放弃。
第二天数学课上,数学老师竟然就讲了两题大家公认最难的。其他的让我们多思考,自己慢慢解决…
No.33
半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对同班的同学了解的还不多,只知道我附近的几位同学。
我和小怡坐在靠近教室前门的第一排。我们前面一桌是两个男生,一个很安静,一个活跃。
用安静和活跃来形容他俩是因为,我很少听到我前面的同学说话,基本都是他同桌主动跟他唠嗑,他才会讲话。他的同桌,一进这个班都和他很聊得来,人称“向哥”。在我的观察中,他乐于助人--每天都会帮人好几个人带早饭。
隔壁排的左前方,是一位有着瓜子脸的娇小的女孩,叫吴蓓琪。她的同桌叫梁东英,有点婴儿肥,声音很甜美。
而她们的后面,我的左手边,是两位男生,上官明和季轩。
在军训的时候我就关注到了季轩。他很瘦很白,即使是在烈日下暴晒了好几天,他依旧很白,和周围男生的肤色形成了鲜明对比。而上官明,军训的时候没有注意,但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长得很像我表哥,那个高了我两届,已是准高三的,在一中一班的哥哥。
其余的同学我还不是很熟。只是默默关注到了两个很显眼的女生:
一个是王萻。她很瘦,个子又高挑,眼睛很大很深邃。因为我们刚入学还没有校服,而天又热,所以大家基本都是穿短袖短裤的。每次看到王萻细长的腿,都是心动的感觉。
另一个是潘筱。她是我们班个子最高的女生,有着很长的黑发。刚开始就有人开始叫她女神,在班里人缘很好。
No.34
放假前的最后一晚上,我们寝室集体决定晚睡,打算聊聊天。
这个主意是金铃子提的。她说父母在奉中隔壁的小区买了房子,所以不住寝室了。和我们当室友的时间很短暂,想在最后一个晚上跟大家多聊聊。
聊天的时候,发现我的下铺,袁柯,和金铃子是初中同班同学。宋乔和曾若楠来自同一个学校,家在F市的东南边。而我和程姝的家距离算最近,都是F是的北边,只是程姝上初中的时候,父母安排她去了市区的学校。
想起初中城北的高强度训练,不得不说程姝的父母考虑的很周到。
我很坦白的说了我其实是以“奖励名额”压线进来的。而袁柯也告诉我,她初中的成绩一般,这次中考发挥比较好就考了进来。她们安慰我,不管以前怎样,只要考进来就很好了,以后努力点大家都一样。
“我们班的丁一凡,是我的邻居。”程姝说,“我父母当时觉得我去市区读书以后考进奉中的几率更大,我们实验中学总体成绩的确不错。但他很厉害,他初中就直接在附近的X中读书,每次F市联考他都考的比我好,中考考进来成绩也很高的。”
我在初中的时候听说过X中,据说离城北不远,学校不大,学生的总体成绩都不太好。每次有人吐槽城北是农村初中的时候,就会其他的声音出来反驳“但是怎么说我们都至少比X中强啊,他们更菜”
No.35
我也有一个和我同届的邻居。
我们在幼儿园和小学都是同班,小学还曾经是两年的同桌。小学的星期六有课外兴趣班,我们都选择了民乐。我是琵琶,他是笛子。别人有时会用“青梅竹马”开玩笑,尤其是知道我们家是对门且只隔一条小路的时候。
其实不然。不如说亦敌亦友。
在幼儿园大班开始,我们就和附近的邻居一起玩,吹泡泡、跳皮筋、篮球、捉迷藏、纸牌,一起买棒冰,有时候放学一起回家,是朋友。
但慢慢的,我们开始了比较,从开始学乐器的时候比较谁的乐器更难更厉害,到后来五、六年级的考试成绩对比。我的英语可能高他几分,他的数学又比我高几分。每次我数学考砸的时候,给出的解释都是,我时间来不及。而我妈立刻反问,为什么对面XX的数学就来得及。
学了好几年的琵琶后,我慢慢丧失最初的热情,有时懒得练琴。每到双休日我妈就开始念叨我不积极练琴,而我开始选择性失聪。但比较头疼的是,这时候,对面的笛声还总是不合时宜的响起。
所谓笛声悠扬,对我来说就是杀人无形。
整条街都知道有户人家的儿子会吹笛子,还有些人知道他家对面住着一个会弹琵琶的女孩,不过很少弹琴。
初一刚开学报道的时候,我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双休日的时候,他热情地跑过来告诉我,我去市区的J中了。他还特开心地向我描述他的学校,他认识的新同学。当然,他开心,我也开心。
除了我初一还未住校的时候,晚上在家写作业,他的妈妈过来串门看我我,夸几句我认真学习,其他的时候,我就没有了对比压力。纵使他很早就成为了班里第一个拿到团员勋章的资优生,而我在城北等了好几轮才评上,我觉得反正不是在同一个学校,我妈不知道,不对比,一切都很美好。
我一直觉得他应该是能进奉中的。
不过很奇怪,到了中考公布成绩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地跑过来问我的成绩,反倒是我的成绩高出那么点。他最后去了武岭。
No.36
当我讲了我和我家对面男生的故事以后。
金铃子突然出了声:“我父母和一个男生的父母认识,他和我同届,中考进了武岭。不过听说他以后会转过来。他长得很帅哦。”
听到她的话,我八卦的脑子倒是感应到了“青梅竹马”的气息,不过很快被曾若楠打断:“他不是武岭的吗,怎么能转过来?”
接下来便是金铃子的科普时间。
据说虽然今年取消了“三限生”政策,但是还有一个“借读生”。学籍档案还是原来的学校,但是可以来奉中读书,和我们一起学习。不过这个安排是开学以后才会有的。
F市的前三所高中,奉中的地理位置最市中心。武岭中学距离市中心挺远,在F市最西边,学生基本都要住校;高级中学在郊区,对一些学生来说也不方便。这样看来, “借读生”挺人性化的。
之后我们熄灯又聊了挺久,直到后面声音过大,有宿管阿姨敲门警告提示。
我们互道晚安,慢慢入睡。
No.37
第二天下午,我们提早下了课,带着不多的作业开始了正式的暑假。
因为时间还早,走到公交车站的路上,我走进了路边的一家卖包的店,悠哈悠哈。印象中它很早就存在了,每次的路过的时候,我会盯着橱窗玻璃中挂着的花书包看。而那时候总觉得自己是小孩子,不敢进门买东西。
不过现在我有底气了,我是高中生,我快成年了。
当我在货柜上挑钱包的时候,店里的营业员阿姨走了过来说:“你是奉中的学生吧。”
一时间我有点愣住,这也能看出来?很快我意识到是我衣服上的奉中校徽。因为小学初中一直规定带校徽,当拿到奉中校徽的时候,我就习惯性地别在了衣服上,出了校门也没想到摘。
“嗯,对。我是准高一。”
“那你读书成绩一定挺好的吧,你爸妈一定很高兴。”
“嗯,还好,运气比较好而已。”顿时,我感觉尴尬,脸上背上热烘烘的,看中了一个钱包拿起,付了钱就快步走了出去。还能隐约听到有人在讲着“奉中的学生有出息”、“我孩子要是能考上奉中就好了”的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尴尬,现在的我进入梦想的学校、成为了奉中的学生,这一切有点不真实。
李旦旦,你好像真的进奉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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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3.27
下午我去了奉中老校区,问门卫大叔能否让我进去看看。他们不让进,说,里面都没人了东西也搬空了,没什么可看的。
一个人很执念地站在门口解释了很久,最后门卫大叔让我进去了。
水泥路地上都是泥巴,草坪里好几个坑,挖走的树应该是移去新校区。
我走去教学楼,楼之间的樱花树还在,有些是花骨朵,有些快开了。
我回到了曾经高一7班的教室,找到我的位置,看梦中、记忆中的风景。可惜这座学校已经空荡荡了。
走向高三7班的时候,望见楼下的紫藤萝也开了。下楼的时候,我走了一趟紫藤萝花架下的走廊,闻着熟悉的花香,走着堆满落叶的鹅卵石路,一遍遍跟它说再见。
高三那年的春天,好像天气特别冷,紫藤花就没开,毕业前一直觉得遗憾。现在,我看到了它的第三次开放。可是,我还是舍不得。
奉中校园对和我三年青春一样,即将逝去。其实,很多人都觉得过去了没必要追忆,可是,我就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