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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No.157
从小我就被姐姐说,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
这对我来说真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我自己那一点心事在小怡面前很快就暴露了。
课间,多次被她发现,我转过去和她说话时,眼睛的余光瞄的是后排。
“李旦旦。”小怡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你在看谁?你眼睛怎么一直瞄着后面?!别以为我没发现!”
心虚的我好想捂住她的嘴。
“嘘,小怡,小点声,小点声…“我慌地手脚并用,把她拉出去说话。
我们找了一处走廊转角,没有人的地方。
然后,我就把这事说了出来。
小怡不解地看着我,“为什么是他?你怎么突然就心动了。
“我也不太清楚。”
要为一个喜欢找一个具体的理由,一下子我也说不出来。
“那…”小怡又转变为不怀好意的笑脸,“要不要我帮你去打听一下他有没有女朋友?”
啊?啊?!
“别,别,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怡会这样想,“我就是单纯的夏欢,没有其他想法。我看看就好了。那啥,只远观,只是远观。”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是吧。”小怡的样子看起来,很欠揍。
在和小怡叮嘱了半天后,我俩又回到了教室。
随着一阵上课铃响,我努力让自己忘记刚刚的慌乱,恢复到学习状态。
成绩还没有起色的我,绝不能因为这点春心萌动耽误学习,不可以。
No.158
现在想来我的那一点心思,或许很早就暴露无疑。
每次数学课老师提问,我都非常期待能让他回答,那样我就有机会转过头去看他一眼。
又是发作业、交作业的时候回过头多看几秒,跟后面坐着的齐律多说几句话。
体育课上,自由活动时间男生会打篮球,我就拉着小怡,跟着几个看球的女生,名正言顺(掩护)看二号和其他男生打篮球。
哦,这就是藏不住心事的我。
小时候跟我哥抢遥控板,无数次把CCTV5换成湖南卫视或安徽卫视的电视剧,那时候的我无法理解篮球赛的魅力。而二号同学看起来很喜欢篮球,是痴迷的那种。即使到了饭点也不会急着下课去吃饭,而是再投几个篮球。甚至有一天下雨,我还能看到他一个人在篮球场打球。
他真的好爱篮球。
No.159
我虽然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对于他,我还是充满好奇。
有时候会听到季轩和张仅讨论他,也会听到郑礼威和其他男生谈到他。而我又不敢上去问或者跟着听,这样好像更暴露我对他有什么想法。
我只能求助小怡。
“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小怡一脸无奈,“季轩他们知道的多,因为以前是同一个初中的,好像郑礼威还是和他同班的。”
可是我不敢问他们啊,唉。
“我知道的是他中考前成绩挺好的,因为一些事所以中考没有发挥好。”小怡透露。
因为一些事?听到这个我似乎能想到的就是一些青春伤痛文学了,以前我也随便翻阅过老姐的一些小说杂志。
是因为什么事呢,这让我更好奇了。
好奇到了一种极致。
最后在放假那天,礼拜六的下午,小怡帮我约了郑礼威“咨询”。
No.160
在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我假装收拾了好久的书包,告别了小怡。又等啊等,等到教室里只剩下我和郑礼威,其他人都已经回家了。
“旦旦呀,”郑礼威一脸欣喜地看着我,“为啥你要好奇我们家的允起呢,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啊。”
出于对他的信任,我就坦白了。
“嗯,是的。”
“旦旦啊,你为什么会看上他啊。”
郑礼威这么一说,我有点一头雾水,他用“为什么会”这一词,什么意思。
“就,就我也不知道。”我略尴尬地挠挠头。
“我们家允起这人畜无害的脸,从小就受女孩子欢迎呢。”
郑礼威此时的样子像极了父母向亲朋好友炫耀自家孩子,而且还是扮演着母亲的角色。我在心里给他起的“熊妈妈”外号,真适合现在的他。
接下来就向我大致讲述了一下,他曾经知道的一些二号的事情。
他们住一个小区,他喜欢打篮球,家里的院子就装了一个篮球框。
有些个人隐私也不展开写了。
中考前的那些事,现在的我看来,就是青春时的双向喜欢,被父母知道后的各种放大闹腾,最后就是对于学习的逆反,进而影响中考。
只是郑礼威反复强调:允起很喜欢那个女生。
也告诉我,他不喜欢我这样的女生。我这样的,是相貌和性格都不会喜欢。
那时的我也不能说时一盆冷水浇到头顶吧,但是会有一种失落。
虽然这并不是他本人所说,但是了解他的人做出的判断,应该就已经是一种事实了。
“允起的外表和他真实的性格,还是很不一样的。”
这是郑礼威最后跟我说的。
一直到现在,高中两年多的时光,我还是不了解他。年少时的喜欢带一层滤镜,我又因为自卑不敢靠近,所以始终,他都是在我面前距离甚远的一幅画,我一直是观望。
到现在成了想起来的遗憾。
No.161
离开学校和郑礼威告别时 ,他看着我,此时的我神情恍惚。
“要不你打车回家吧,我看你状态不是很好。我请你打车。”
“哈哈,不用了,我去随便逛逛再回家,没事的。“我那失落的表情竟然能那么明显体现在脸上。
我背着略重的书包向蛋糕店走去,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该吃点甜食。卡里刚充了钱呢。
马上到四月了,天气还是那么冷,又阴沉沉的。
害。
近清明节的天气,果然是大概率的“雨纷纷”,一半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而我又很巧的,没带伞。
记得去蛋糕房的路上,有一家卖天堂伞的店,我兜里还有钱。我想,干脆去买一把吧。
一进门我就看到角落的柜子上挂了两把长柄伞,一把藏青色一把墨绿色。伞股还有白边。
我拿起藏青色的那把看了一下,挺喜欢。
“这不是天堂伞,坏了不保修的。”店主抬头看了眼。
“哦,没事,我就要这把。”我掏钱买了下来。
撑着伞到了蛋糕店,一进门就听到了南拳妈妈的《下雨天》。
天啊,要不要这么应景。
“下雨天了怎么办我好想你…谁和我一样等不到他的谁…一个人撑伞,一人擦泪,一个人好累”
听着那柔和的女声,我内心真的好悲伤。倒也没有不争气的哭。只是自此以后听这首歌,我都会很丧。
回到家在□□上和郑礼威报了平安,顺便又把他的备注名从“回复事一种礼貌”改成了“熊妈妈”。
那把伞就成了我在雨季贴身携带的伞。
No.162
对我的新伞,宋乔表示了嫌弃:“说真的,我不太想和你走在一起。你撑着这把伞就像是要去参加葬礼。”
而我哥却看上了我的新伞:“你这顶伞挺好看的,”他还用自己微薄的语言功底描述了一下,“黑色的伞面透露着奢华和低调。伞股上的白边和黑色伞面相见,显得很秀气。”
我很想矫正他这伞面其实是藏青色的,不过,我觉得他的形容还是挺有品位的,毕竟是在夸我的伞。
顺便他还提了一句:“你能不能把这把伞给我,我给你钱。”
当然,我拒绝了,但我还是很好心地告诉了他另外一把伞的存在。
于是又有了新的一番交易。
“原价上加五块,我帮我去买。”
“十块。”
“成交。”
答应后的几分钟,我还是有点后悔的。毕竟去那家店买伞距离学校还是有近一公里的路程,才十块钱的跑腿费真的不多。但是想想那把伞的确还不错,再说我哥也没时间,我就委屈自己跑个腿吧。
No.163
周六放学的时候我就赶紧跑去那家店。那把墨绿色的伞还挂在角落柜子上。
嘿,兄弟,我来赎你了。
店主一下子认出了我,还是跟我强调了一句:“这把伞不保修。”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喜欢。”
当我跟宋乔分享买到第二把伞的喜悦的时候,她表达了另外的看法:“你不觉得是这两把伞丑,所以没人买吗?你要想,隔了一个礼拜去它还在,都没人买。”
好像这样的逻辑也说的通。
过了一会她又接了句:“你们兄妹俩的眼光都挺诡异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我和我哥的眼光,的确在很多地方能达成共识。,我曾经看上过他的花短袖,他曾经看上过我的钱包和牛仔裤。
但是,我觉得他比较变态。我的“看上”只是欣赏和赞许,他的“看上”是掠夺和占有。
No.164
小的时候,有个阿姨送了我一只粉色Hello Kitty图案的钱包,我很喜欢也舍不得用(其实我也没钱放),放在抽屉里。有一次他看到了,指着我的钱包对我妈说:“阿姨,这个钱包真好看,能给我吗?”
苍天啊,那是一只blingbling的粉色钱包!
不可思议的是,我妈竟然跟我说:“给他吧。”
(我妈说你也没钱放钱包,你哥喜欢就给他吧。)
所谓听妈妈的话,我后来竟然乖乖给了。不过,是被迫服从。
这个钱包,现在想来还是很好看。
这件事,对我来说也算是童年阴影之一。而且,我严重怀疑是我妈的纵容助长了他的变态心理。毕竟,他后来好几次指着我的一条牛仔裤说:“妹妹的这条牛仔裤真好看,能给我吗?”
不过那时我妈不在,最后一次,是当着他妈妈的面。他的后脑勺被他妈拍了一掌:“妹妹的裤子你都要惦记,你又不能穿。”
我非常愉快地看着这一幕,并在心里给我的姨妈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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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写这章,发生在三月的事情,让现在明明身处酷暑的我,再一次感受到了阴冷。
我对曾经的那些遗憾,真的是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