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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呼吸的银庄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这岳知瑶一个外乡人士,要在渝州城里招募一个帮派可以说很艰难的事!
更不要说当地还有两个非常有名的名门正派在,过个年,白云镖局还发帖召集江湖上的能人异士,整个渝州城现在人满为患不说,岳知瑶这时候还偏偏要凑这个热闹。
可行性,简直是难如登天!
莫追从官府衙门里头官伢的手上,捧着三、四张官府契纸来,身后还领着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带到客栈。
“小姐,人给你带到了,这个乞丐说他叫薛元放。”莫追小小的脸红扑扑的,冬天的渝州城里空气冷冽,但不妨碍空气中红红火火的辣子香味,特别勾人。
岳知瑶接过那几张纸往桌上一放,最先观察薛元放,四方脸浓眉大眼,没有赵弓鸣的英气,但看上去很是正直。除了蓬头垢面,显得很是落魄。
“请坐。”岳知瑶亲自替薛元放倒了一杯热茶。
薛元放望向了客房最里面倚靠在窗边的赵弓鸣,然后收回视线对上岳知瑶,也是毫不客气往椅櫈上一坐,“小姐?这么穷酸样还来自称是小姐?”
岳知瑶听了不恼,她侧头想了想曾经,那一晚深夜,亲自给宋志成送去书房的一碗白木耳莲心羹,就不小心洒出来了一点点,第一次被宋志成骂到哭。宣纸上的黑字不住地晕染开来,写着:薛元放、渝州城人、可用之才……
事后,他过意不去送自己一只淡粉色的冰花芙蓉玉簪来赔不是,自己上辈子怎么就轻易原谅那畜生了?
莫追替岳知瑶说话,往前一站,“小姐就是小姐,不得无礼。”
薛元放哈哈哈大笑,指着岳知瑶破布老棉袄,又点点莫追身上的羊毛皮衣,道“这要不是听这口气,还以为你是少爷,她是丫环呢!”
岳知瑶直奔主题,“明人不说暗话,薛兄是否还想出人头地?我这里有一份好差事,就差一个管事的人来操办了。”
薛元放莫名其妙道:“我一个乞丐,你是怎么知晓我能办?”
岳知瑶摇头不赞同,“什么乞丐,我可没看见什么乞丐!现在渝州城的江湖人士这么多,随便找人一问,杀兄弑嫂的笑面金刀薛元放,人尽皆知啊……!”
“哦!知道大爷我是谁那好办!”薛元放将茶杯往前一推,意思自己不好这口。
薛元放道:“我名声都这么臭了!居然还找我办事?小姑娘,你怕不是脑壳秀逗吧?”
岳知瑶笑道:“小女岳瑶。”
岳知瑶很肯定的是不管你名声怎么样!反正当年的薛元放看不上宋志成的作风,既然不买账,说不定可以为自己所用。
岳知瑶了然,“叫店家送酒来。”
莫追弯弯腰一点都不违背岳知瑶的指示。
薛元放再喝了第一口酒,砸吧砸吧嘴,“和明白人说话就是爽快!先说说找我什么?”
岳知瑶拍拍桌上的四张白纸黑字,“选个地方,我要建个帮派,缺个管事的掌门人。”
薛元放掏掏耳朵,“你说啥!”
岳知瑶欢快道:“建个帮派……就叫金银星教,怎么样?”
“你!哈哈哈哈!”薛元放毫不在意,嘲笑岳知瑶,“这渝州城什么情况,你居然还要建立新帮派!我就问你,你凭什么!?而且你居然找我做管事的,你是不是对我为人有什么误解?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老子江湖杀人不眨眼!”
岳知瑶呵呵一笑,“薛兄这话说得好,我倒觉得江湖上大概是对你有什么误解,杀兄弑嫂,这外头传得一套又一套,我也很想听听薛兄真实的故事。”
“别的我不敢说,不是我相信薛兄的为人不为人的,我这是对我自己非常有信心,你看,给我撑腰的腰就在那里!你能三招之内能从他手上逃走?接得下他五招?十招内一刀了结他?”
岳知瑶指指窗边卖帅的赵弓鸣,心里有点虚,这万一赵弓鸣空长了一张厉害的俊脸,实际是个绣花枕头怎么办……?
赵弓鸣相当配合,咧嘴一笑,非常和善。
薛元放同他对视良久,又饮一口酒,“长江后浪推前浪,小兄弟看上去是真不错……”
岳知瑶心里大喊:有门!
她将手背着给赵弓鸣竖了一个大拇指,这腰撑得好!
薛元放盯着赵弓鸣深深看,道:“那不说这个,你凭什么成立帮派,就一定有人来!”
岳知瑶茶杯重重一扣在桌子上,“凭我有钱。”
“……”
莫追此刻真的不想拆台,他心里默默想,包袱的银两真的不多了。
哪里知道岳知瑶也不回避,当场脱了她破旧的老棉袄,里面又是一件黑灰粗布背心,解下小背心,让莫追沿着衣服边缘小心拆线。
“我们帮派给银两,每人第一次给二两银子,每半年再发一两银子,在我们帮派别的好处没有,就是有钱拿,我问你来不来?”
莫追抖着手把衣服里面的填充物拿出来,吓得手都抖了。
这老棉袄里头哪里塞的是棉花,塞得全是银票!
岳知瑶简直是一个会走路的钱庄!
不仅是薛元放瞪直了双眼,就连后头的赵弓鸣也看不明白了,这个岳知瑶当真不是随便说说的,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银两!
莫追手颤巍巍地一张张数过去。
岳知瑶敲敲桌子,将老棉袄穿了回去,“嗯?二千两给你筹办,官府地契我另外买,这四个地方,你挑一个看看,我看着都算不错,可我不是本地人,万一当中有什么猫腻。”
薛元放舌头都大了,道:“这不……我……唉!你!”
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
撸直舌头后,他难以置信道:“岳小姐,你这是看上我薛某人什么了!居然这么看得起我!?”
岳知瑶心里道:看中你当年和宋志成对着干!就不是坏人!
嘴上道:“看你杀兄弑嫂都耿直地承认,让世人唾骂!”
“薛兄如此爽直之人,当个乞丐实在太可惜了!世人就算知道你是笑面金刀又如何?没人会和银两过不去,你只管招人,有多少人要多少人!”
薛元放作舌,拿起桌上四张地契纸一一扫过,“这个房间不干净,不太吉利。另外三处……着实不错,就是银两……”他想了想这岳知瑶根本不缺银两。
果然,岳知瑶双手作揖,“全交由薛兄做主,这近几天让莫追跟着你。”
莫追一听就觉得委屈,他一点都不离开小姐半步。
岳知瑶接过莫追点完的银票,抽了好些给他,拍拍他后背,道:“多和薛兄学一点。”
待两人一走。
赵弓鸣站在窗边道:“我真是小看你了,我家小这么厉害,我现在倒替我正房夫人捏把汗了。”
岳知瑶白眼一翻,心里忍不住琢磨,这赵弓鸣是真的傻?还是装的傻?
赵弓鸣微微一笑,总算是把胡子刮干净的脸庞逆着光线,很是英气不凡。
岳知瑶跟着大眼睛一弯,明媚笑笑,也不替自己说话,她心里是越发觉得看不透赵弓鸣,什么都不问?一个岳家丫环哪里来的这么多银两?
不问,才是最厉害的笑里藏刀。
赵弓鸣看似傻不拉几跟着自己,调戏自己,关键的地方一盖不问,让你自己琢磨,趁你卸下防备,露出马脚。
岳知瑶走到窗边,深呼吸,一鼻腔的麻辣香气,“阿嚏!”
受不了!
赵弓鸣哈哈大笑,捏捏她的鼻子,“真可爱!回头我要让世人知道,你是我宠着的侧房!”
岳知瑶狠不得糊他一脸大嘴巴子,“感情是你自己乱造谣?”
赵弓鸣想了想,“身患重病那不是为了逃婚么!”
岳知瑶嘴角一抽,心里百感交集,大猪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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