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韦恩兄妹的互宠日常与非日常

　　布鲁斯肯定没放我走，我早就知道这个结果，阿福在我问完那句话以后回答了什么，我给忘了，那个时候忙着胡思乱想。

　　等我从胡思乱想之中清醒过来，身边两个男人都不见了。

　　房间里没有任何通讯措施，但是布鲁斯还是秉持着可悲的人道主义精神，开着窗，门没锁，监控也没装。

　　——反正我也逃不出去。

　　冷静下来，其实我也不应该那么恨他，只是这些年在外的经历太苦了，没点精神寄托活不下去，只能把火气全部撒在他身上，让自己过得稍微舒服一点。

　　我说过的，在布鲁斯夫妇出事半年前，那是个很好的下午，我、布鲁斯，瑞秋三个人在下午茶之后出来散步，三个人提出来要去河底抓鱼。

　　我嘛，孤儿院出生，和两位小少爷小姐不一样，胆子肥的很，拿着箩筐就下去勾鱼，这个样子也把两个小孩吸引到了，两个人卷了裤脚就下来了。

　　瑞秋作为一个女孩子还是有点不敢，只离在河边，浅浅的水里面，布鲁斯倒是大大方方的下来了。

　　后来我转身背对着他走远了一些，想去捡点长在石头青苔上的螺，结果听到布鲁斯在一旁尖叫，赶紧丢了满筐的鱼虾，惊出了一身冷汗。

　　“蛇！蛇！我被蛇咬了！我不会游泳，救命！”

　　瑞秋当机立断，马上往回跑：“我去叫爸爸！撑住布鲁斯！”

　　“布鲁斯，布鲁斯！没事，我来帮你。”我赶紧游过去，湍急的水流几次飞溅起来打断我说的话。

　　靠近布鲁斯以后，我潜了下去，在水底堪堪维持丁点视力，伸手去抓那条蛇。

　　“啊！”布鲁斯惨叫一声，两只脚猛的一踢，一脚落在我脑门上，另外一脚踢倒我肩膀上。

　　他得到了靠近岸边的力，坐到了浅水区。

　　而我，则被水流冲走了，中途脑壳还被一块石头撞到，灌了满肺的水，再次醒来，就已经上了人贩子的车了。

　　其实那只不过是人体正常的求生反应而已，我实在没必要纠结那么久。

　　为什么，是因为这次意外让我断了两根手指吗？

　　是因为它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让我从贵族子弟变成带着毒品穿梭各大机场的小女孩？

　　“我也曾经爱过真理，现在它在哪里？到处都是伪善，至少也是招摇撞骗，甚至那些最有道德的人，甚至是那些最伟大的人，也是如此......不，人不能相信人。”

　　我讲出来这句话，被它震撼，随即紧抿双唇，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狱中做最后挣扎的于连，甚至我都不知道我们之间有相似处。

　　阿福端着餐盘站在房门前，敲门的手势还保持着，只是迟迟没有落下去，如同对讲机另一端沉默的布鲁斯·韦恩。

　　“司汤达的《红与黑》，她最爱的小说，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许久，布鲁斯的叹息传来。

　　“现在怎么办？韦恩少爷？”阿福问到。

　　“......你先去藏书室拿本书，我写张纸条塞里面，等下再把午餐一起送给她。”

　　阿福送饭来了，看到他真好。

　　不吃白不吃，反正我不是宁死不屈的犟女子，在孤儿院我抢饭都比别人牛逼。

　　阿福就站在旁边，我一看他他就温柔的和我对视，给我一个暖暖的老父亲的微笑。看到我头皮发麻。

　　我吃完饭，用下巴指了指他手上的书。

　　阿福马上拿出来，俨然一本典藏版的雪莱诗选。

　　我觉得作为一个众所周知的啃书迷式神童，我应该两眼放光的扑上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戏精的灵魂罢工了，冷脸取代了笑脸，语气冰冷的我自己都不认识：“没有哪个编者会编没有《西风颂》的雪莱诗集，布鲁斯想告诉我什么？‘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他是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吗？阿福？”

　　“这要由您来评定，韦恩小姐。”

　　“别这样叫我。”

　　“那我该怎么叫您呢？”

　　“......出去吧，阿福，我不想对你发火。”

　　“‘像一朵花在荒凉的沙漠里，不愿向着微风吐馨。’”布鲁斯手下摩挲着另外一本雪莱诗集的书皮，喃喃自语，又转头询问一旁的阿福：“阿福，你觉得雪莱的《孤独者》，像不像在写扶桑？”

　　阿福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要我说，少爷，这句话应该是在说你，毕竟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和小姐相处了，谁也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就这个样，阿福，你能指望她变成什么样，我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她现在在看哪一章。”

　　“《含羞草》”

　　“《含羞草》” 两人相视一笑，中断了对扶桑性格的讨论，开始研究她所处的组织和在组织中的地位。
　　而在另外一个房间，扶桑打开了书本以后，把藏在西风颂那一页的信纸一丢，开始翻到含羞草那一页，对着上面的内容低低吟诵起来：

　　“I dare not guess; but in this life 难以想象，这浮萍一生

　　Of error, ignorance, and strife, 满是谬误，愚昧与纷争，

　　Where nothing is, but all things seem, 无所谓真实，一切皆为表相，

　　And we the shadows of the dream, 我们只是梦影在游荡。”

　　她又发了很久的呆，清醒过来以后读了几遍《无常》，就把整本书扔在一旁，手撕了精致的信纸。

　　“一起吃晚饭？——B·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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