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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月光暗淡,星河隐匿。一道奇怪的不规则黑影悄咪咪摸到本丸最高山的山脚,踹脚跺腿,张开稚嫩的小翅膀扑闪着,踉踉跄跄走走跳跳扑扑艰难地来到山顶。山顶的草是最嫩的,山顶的风景是最美的,山顶的风是最凌厉的,这些小黑影一个都没管。他挺直身子,脖子长长的拉长――“喔――喔――喔!!!”
太阳苏醒了,隐晦的晨光染上了它的羽毛,原来是一只好漂亮的小公鸡!
三声鸡鸣,伴随着太阳一起,本丸新的一天开始了。
一期一振一扇一扇挨着敲响了弟弟们的房门,把睡意朦胧的藤四郎按身高排好队,浩浩荡荡前往與洗室。
“早上好!”爱染和萤丸提着水从與洗室出来。
“早上好,爱染殿,萤丸殿。”暗暗谴责需要孩子照顾的明石,一期一振关怀地看着这两个小男孩,“是给明石殿带的?需要帮忙吗?”
“不,”早已习惯一期先生对他们的热情,爱染和萤丸对视后果断回答,“谢谢一期先生的好意,我和萤自己来就可以。”
一期这才意识到萤丸大太刀的事实,又有些担心地望着他们,“那我们就梳洗了,如果有什么不便的话请及时告诉我。”
“好的。”爱染和萤丸异口同声应下。
――――――――
烛台切正在挑选食材,正巧看见藏在仓库后面的大俱利和猫,会心一笑,“真巧啊,能在这里看见伽罗酱。”
大俱利无所谓的插兜“啊”了一声,脚却小心地避开小喵咪。换来猫猫委屈地叫声。
“那伽罗酱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帮我一起做早餐吗?”举举手中的青菜,烛台切示意道。
“没兴趣和你打好关系。”大俱利转身就走,身后一只毛色漂亮的小花猫锲而不舍地跟着他。
烛台切微笑着回去继续准备食材。
山姥切抱着一叠整整齐齐的被单路过河边,蜂须贺正在河边细心地擦拭着自己的盔甲,“山姥切,你来的正好。可以帮我穿上盔甲吗?太阳快升起来了,虎彻真品的光辉一定要完美地展现出来。”
“意义到底在哪里呢。”无所谓叹了一口气,山姥切讲被单小心地放在一旁,帮助蜂须贺穿戴好他的盔甲。
“让开让开!”伴随一声急切的呼喊,山姥切急忙抢救自己的被单,“鹤丸国永?”
鹤丸左手拎一个大喇叭,右手提一台录音机,白色的羽织在空中翻飞,猎猎作响,“哟!山姥切、蜂须贺,早上好,要和我一起去创造惊吓吗?”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鹤丸也不在意,信誓旦旦地说,“哈哈哈,今天我可有一个好主意!绝对能把欧豆豆叫醒!”
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咽下这句话,山姥切腾出一只手拽了拽自己头上的被单,太阳快要出来了,还是先走为好。
鹤丸收起翅膀,站在一期一振房屋的花叶上,对着隔壁七月的窗户仔细固定喇叭和收音机。
“好了!”鹤丸拍拍手,按下按钮。
一阵刺耳的声音从录音机里传来。这是怎样的声音啊――好像尖锐的钢梳一下一下用力划过冰冷的瓷砖,又好像一万只白蚁不停咀嚼树木的根基,令人头皮发麻,血液倒流。
――七月当然没有醒,她设了隔音。
可不远处还在睡眠中的加州倒了霉,刚刚梦见冲田迷人的笑脸,就被一阵恶心的声音振醒。
一忍再忍,忍不了了!“鹤丸国永!”加州清光猛地从床上弹起,拿起本体冲了出去,对着鹤丸就是三段突刺。
“诶诶诶??认真的吗?”鹤丸趁着距离稍远险险躲过,嬉笑着念道,“人生中惊吓是必不可少的。早睡早起身体好哟。”
“去死吧!鹤丸国永。”加州欺身而上。
鹤丸可不乐意和他打下去,轻巧跑掉,留下录音机和喇叭继续播放恼人的噪音。
七月每天都在期待窗外的惊喜,照例错过早饭的时间起床,七月拉开窗帘,不出意料看见加州清光那精致的脸蛋。
“早上好,指甲桑。”七月眯着眼睛把窗户拉开,“您起的真早啊。”
加州清光冷哼了一下,漂亮的手轻巧地拎出两件物品展示给七月看,眉峰聚起,“啊,藤原桑……不用我说了吧?”
当然不用说啊,每天都要面对不同质问的七月无奈地想道,阿尼甲每天送的惊喜如果不扰民或许会更好吧。该说今天运气很不错吗?只有加州。
心下了然。七月大致扫过那两件东西,将它们从加州清光的手中解放下,反手托起他的手指,涂上指甲油的圆润指甲上赤红的光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诶……?这个颜色好像不适合今天的你呢?”
“纳尼纳尼?”原本面带怒气的加州瞬间换了表情,“这可是我好不容易配出的颜色。”
七月返回屋里打开自己的杂物盒,在标着加州清光的小方框中取出一瓶暗红色的指甲油,递给加州,“你看看这一瓶怎么样?”
“这一瓶?”加州好奇地转了转,瑰丽的色彩在阳光下随手持者的动作绽放着迷人的光芒,“猫眼?”
“不对。”七月眼角弯弯,愉快地纠正他,“是祝福。”
“诶?”加州吃惊地看着七月,细长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有一份别样的可爱。
七月格外喜欢加州的眼瞳,如红榴石一般剔透、坚贞,拥有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可惜啊,现在不是观察的时间。
“这么可爱的指甲桑,系在你身上的祝福可只多不少。”眼波流转间,七月便把话题扯开了去,“主公可是今天回来,指甲桑不快点的话,祝福也就没什么用了哟。”见加州清光的一点小踌躇,劝道,“呐呐,不要在意,就当是阿尼甲的赔礼了。”
加州精神起来,主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机会是要抓紧的,连忙点头,“谢谢藤原桑了。”
藤原七月看着加州远去的影子,打了个哈欠,“年轻人真是精力旺盛……我还是收拾一下吧,不然过一会儿阿尼甲来了可不行呢。”
阳光斜斜散入部屋,给七月的身影打上一层暖光,乌黑的长发明亮而有光泽,殷红的衣装艳丽夺目。与出阵服不同,七月的内番服是简简单单的红白运动装,仅在边缘用亮丽的金线勾了株藤蔓。
故意留了头发没有梳,七月拿起梳子去找鹤丸梳头发。按照平常来说,鹤丸帮他梳头过后就是日常的观想――一直到晚上,接着在别人的提醒下能吃上这一天唯一的一顿烛台切手艺,深夜喝点小酒赏月,这一天就可以过去了。
但今天,七月和鹤丸吵架了。不知道是怎样吵起来的,不知道在吵些什么,但吵得本丸人尽皆知,有半个本丸没事情干的付丧神都来大广间里劝架或者看热闹。
“够了!”七月一只脚踏过门槛,金色的瞳孔中跳跃着赤红的火光,“既然这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哥哥弟弟的游戏,就到此为止吧!”
鹤丸脸凝成霜,一字不吭。
门外犹如白炽,严丝合缝透不过其他色彩,周边看热闹的付丧神在视野边缘片片分开,合成模糊的色块,声音遥远朦胧。
七月只感到莫名的酸涩混着高昂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他轻嗤一声,轻飘飘地跨过了门槛。
身影――完全泯灭在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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