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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
军帐中,军医给陈肆上药又包扎,期间间或不停的擦拭着额上的汗珠。
倒不是累的,亦不是觉得棘手。而是被太子殿下一直盯着,他深感一股压力,同时手上浅觉有几分抖。
真是怪了,殿下平白的怎的对一个县令如斯上心。
此时有人撩起布帘:“殿下,所有动乱者皆处置完毕。衙门的那几人也多少受了些伤,是否让军医过去看看?”
闻言,谈驰箬还未下令,军医迅速处置好手头上的事,连忙应声:“殿下,这边基本已处理妥当,无甚么大碍了。下臣这就去为那几位看下伤,刀剑之伤若不及时处置,再小的伤口亦可致命。”
谈驰箬看了一眼陈肆那骇人的伤口,又深深的看了军医一眼。
军医一哆嗦,忙从医匣中取出了金疮药及纱布,囫囵的一把皆交到了谈驰箬手中:“殿下若不放心,可替县令再行包扎一番。”而后三两步走到少年将军身侧,拉着他边走边说,“还望宁将军为下臣带带路。”
看着军医同属下走远,终是没有出声。谈驰箬握了握手中的瓷瓶,只有二人独处,就是清静。
谈驰箬缓步走到床前,定睛的看着床上的人,不知怎的就想将陈肆的这副模样刻进脑中。
床上的人面色惨白,眉尖微蹙,看着很是痛苦。但唇上终于晕上了一点儿血色,方看着有两分生机。再看她青丝凌乱,衣衫上沁染着未干的血迹,虽狼狈,但只叫人觉着怜惜。
他还是如初见一般的瘦弱。
又想到他们初见拌嘴的事儿,谈驰箬忽而有几分期待她醒来再见他会是如何一番反应。如此一想,谈驰箬的面上不知不觉间就挂上了笑意。
忽而又皱了皱眉,届时更要问问她为何同他撒谎。不过他似乎也于她有所欺瞒。
谈驰箬的脑中登时有千万种念头浮来,但再看着陈肆的伤,他顷刻即压住了脑中纷杂,只微叹了口气: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纱布就红成这样了,就他这副身子,能有多少血够流的。
谈驰箬当即上手帮陈肆解开纱布替换,预备缠绑时又想到自己昔日受伤的模样,如军医一般的包扎法子不便活动手臂,打算在在陈肆的胸前另外捆扎两圈。
他将将把手伸至陈肆的身前,便被她紧紧抓住。
陈肆醒了。
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得意识,但她心里积着事,硬逼着自己清醒了过来。
陈肆顺着这手向那“贼人”看去,待看清这人的面容,她微愣,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话。
她尤记得她是被太子救下的,这人为何在此,答案已然不言而喻。
陈肆瞬间松了手,谈驰箬的手还僵在半空中。他的脑中有片刻空白,方才是甚么感觉,他为何会觉得胸腔、心中被什么击中一般,酥麻而心生欣喜。
陈肆不知他想了什么,只手从榻上略微挣扎的坐起了一点,实则与谈驰箬拉开了距离,嘴上官正的说着:“殿下安好,恕下官不能起身行礼。”
谈驰箬心中的那一点儿喜悦顷刻消失殆尽,面无表情的坐近了些:“我本就不看重这些虚礼,我继续替你包扎。”说着,他的手已然伸了出来。
陈肆再次挡下:“不必劳烦殿下,下官自己来便可。”
她垂下眸子,浅笑着从谈驰箬的手中拿过纱布。
谈驰箬紧紧将陈肆盯住,目光灼灼得只想把她穿透,最好能到她的心里瞧瞧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与他所预想的一点儿不同,他只觉得他与陈肆的距离被拉得更远了。
仅这三言两语,谈驰箬就知自己不该再说话了,左不过都是要被推拒的。
他闷着气,撩开帘子大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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