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云未遮复华阳

作者:无眉渔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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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归别梦


      虽是贬损她的话,在花问雪听来竟不觉得刺耳,“小人不会琴棋书画,只能从姓名上装点一下门面,”花问雪在水里还想再说上几句,那抹水色的身影早已头也不回地离去。
      “你居然没有向主上告状?”
      “我此次要去澎洲,那里有好看的珊瑚,我给你带一个回来。”
      “我也没见过珊瑚,以为同珍珠一般大小,哪知像树一样,不过我给你带了珊瑚做的手串,你喜欢么?”
      “瞧你平日闷不作声,手劲怎么如此大,我这脸都肿了,不就亲了你一下么,大不了让你亲回来......”
      “你开门呀,我不是故意回来迟了,路上遇到意外,腿上受了伤,耽误了行程......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莫扬,你总不说话,我又笨拙,猜不出你的心思,你又要怨我。”
      “我听说,将自己和心爱之人的一缕头发绾作一结,意为结发,置于佩囊放于枕下,沧海桑田永不相忘,莫扬,你可愿许我今生来世......”
      “莫扬,你可喜欢我......”
      荷塘中的木香渗入到玉柏玄的每一处毛孔,好像雨水打落在山间的绿叶上,又溅入怀中,激荡出氤氲的水汽,迷蒙着她的双眼,“莫扬......”
      玉柏玄顺着香气触摸而上,手下的触感清凉绵软,逐渐变得滚烫。
      “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我的好莫扬......”
      疯狂地拥吻扯掉了纱幔,将两人裹在灯影之下,可那温润柔软突然离开了她,她努力撑起身体,恍惚着要寻找。
      “你可认得我?”
      “你是我的莫扬。”
      “哪个莫扬?”
      “不要生气,我保证再也不偷亲你了,我要向主上提亲,我要光明正大地娶你为夫。”
      沁人心魄的馨香愈来愈远,她想去挽回,可身上一丝力气也使不上,“你说话呀,你别生气......”
      一声轻叹遥遥传来,“待你清醒时,再来找我......”
      玉柏玄感觉自己被束缚住,温热的布巾不断地在身上擦拭,随着水汽带走不断散发的燥热,清凉的茶水送入口中,让她逐渐沉静。
      “公子,他们来了。”
      白皙如雪几近透明的手指,恋恋不舍地抚摸着玉柏玄的脸颊,转身将面纱覆上,整理好衣衫。
      离悦本想动用守卫,可又担心玉柏玄遭人构陷,若带了守卫,众目睽睽之下难以辩白,思来想去只带了裴音,又叫上池非,一同来到谒舍。
      在楼梯上,离悦与白衣男子擦身而过,也没有顾上许多,倒是池非停下了脚步,站在台阶上看着离去的主仆二人若有所思。
      未免被偷袭,池非挡在离悦前面率先进入,屋内灯光昏黄,室内一片凌乱,水盆里面飘着布巾,地上一片水渍,纱幔被扯掉了半边,缠绕在luo露的玉腿之上,玉柏玄躺在榻上浑浑噩噩,口中念念有词。
      跟在池非身后的离悦迅速将裴音推向门外,将门关严,快速走到榻前,手指搭上玉柏玄的手腕,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放下心来。
      “她这是怎么了?”池非感觉事态严重,忙不迭问道。
      “中了九香散。”
      池非皱起眉头,“何人如此大胆,敢给公主下药。”
      “不知是谁,好在这药只在迷人心智,并不伤身,而且用的不多,她已经无碍了,想来这贼人知晓分寸,目的就是让公主意乱情迷与他人行床笫之欢。”
      “莫非是方才那两人,我去追。”
      离悦制止池非,“不是他们,你看地上的水盆和布巾,他们在帮公主解热,而且他们此时离去,想必是在等待有人前来接应公主。”
      离悦回想那撇翩眇飘逸的白色身影,似是有念头一晃而过,却又抓不住头绪,正在混乱间,榻上的玉柏玄喃喃低语,“莫扬,你是我的,你不能嫁给她......”
      离悦听清了她说的话,连忙用手去捂她的口,池非张大了嘴巴,似是知晓了惊天秘闻,继而诡异一笑,“你别捂了,我都听到了。啧啧,公主,凤后,真是天大的......”
      “你给我闭嘴!”离悦低吼道,担心地瞟了一眼窗外,“公主中毒胡言乱语,作不得数。”
      “她怎么不唤别人?”
      离悦不再强辩,而是阴险地盯着她,“师姐离家许久,想来家中之人十分挂念,明日我就写封信回去,说是师姐在外有美人相伴,让家人不必挂心。”
      “哪来的美人,你这不是信口雌黄么?”
      “你猜他们信我还是信你?”
      池非捂住胸口作吐血状,“师弟不顾同门情谊,见色忘义,竟然威胁师姐,我的胸口好痛......好,我答应你,绝不外泄。”
      离悦思忖了片刻,“我与裴音留在这,你回去帮忙盯着宴会楼公主的房间,明早若是有了动静,你就将众人引到谒舍来。”
      池非不情愿地点点头,又瞧瞧榻上烦躁不安的玉柏玄,递给离悦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离悦回瞪一眼不再理她。
      玉柏玄被一阵头痛搅醒,睁开朦胧的双眼,发觉周围十分陌生,一下清醒了许多,起身时感觉浑身酸软无力,借着微亮的晨光,看见离悦一只胳膊支着头守在榻前。
      离悦感觉到了动静,睁开眼睛,昏暗之中的目光清澈透明,“你醒了?”玉柏玄接过离悦手中的水一饮而尽,“我怎么会在这?”
      “你都不记得了?”
      玉柏玄费力回忆,似是昨夜吃了酒,又饮了茶,还吃了一块甜糕,接着酒劲上头便晕晕乎乎,接着就倒在榻上......清凉如玉的肌肤,花柔云软的唇瓣,烈焰焚身般的亲吻,还有那别样的触感......玉柏玄下意识看看自己的手,连忙背到身后,脸红耳赤地去看离悦的脸色。
      离悦看着玉柏玄千变万化的表情,哪里知道她心里的忐忑,“这是一家谒舍,你在夜宴中了九香散之后,被人带到此处,你是否记得是何人救你?”
      玉柏玄脑中混沌反应了许久,迷药,被救......这下毒的人,不难猜出是谁,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这人竟如此包藏祸心,自己险些入局,可是救自己又是谁?莫扬......玉柏玄看着离悦清明的眼神,忐忑不安的心平静下来,看来自己并没有将离悦当成了莫扬,那昨夜的纵情只是一场梦么......

      郡守带了一名小仆,一脸恭敬地在门口说道,“公主殿下,今日还有封坛仪式,还请公主早些起身。”屋内并无动静,郡守再次恭敬地说道,“公主殿下,微臣已着人备好洗漱用具,为公主梳妆。”
      依旧无声无息,郡守一咬牙,给小仆使个眼色,小仆打开房门,端着水盆进入,只听“当啷”一声水盆落地,郡守来不及呵斥小仆,就看见两名男子赤luo裸地相拥躺在榻上睡得正酣,一名长相与离悦三分相似,一名是昨夜值夜的小仆。
      一时间宴会楼内鸡飞狗跳,郡守将涕泗横流的两人关进大牢,接着寻遍整个庭院都未见玉柏玄踪影,郡守不再似往日般故作姿态,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公主若是失踪,她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冷汗湿透了衣背,长史在一旁提醒他才慌里慌张地跑向官舍。
      池非早早听见了动静,装作刚睡醒的模样,站在廊下伸着懒腰,郡守见到池非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作揖,“请问姑娘,公主可曾起身?”
      池非迷惑不解道,“公主昨夜不是歇在宴会楼了么?”
      郡守刚升起的希望瞬间破灭,整张脸如丧考妣,“公主殿下......不见了。”
      “不见了是何意?大人把公主弄丢了!”池非大惊失色,郡守听了这话身体的力气如同被抽干,脸色灰白摇摇欲坠。
      池非见时辰差不多了,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我想起来了,昨日清晨公主还说要微服出游,昨夜离公子也没在,莫不是两人出去夜游了,时辰晚了,兴许就住在谒舍了。”
      郡守两眼放光,看着池非好似看到了救星,“姑娘说的对,本官这就派人去找!”
      “等等,你就这样大张旗鼓地去寻,怕别人不知道你侍奉公主反倒把公主给丢了?”
      “姑娘说的有理,本官带上几名亲信,悄悄去寻。”
      “公主喜欢赏灯,去淮河一带找找。”
      郡守向着池非深深一揖,“姑娘大恩,左某感激涕零。”说完带上几人骑上马一路疾驰而去。
      玉柏玄犹豫不决,昨夜似梦非幻的情境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她已经许久没有再出现过幻觉,难道是因为被下了药迷幻所致?胸前有着星点痕迹,但谁知道是否是宴会楼里那个来路不明的男子留下的,一想起这些,玉柏玄难以压抑心中的怒火,贪杯好色的恶名一旦传扬出去,在朝中何来威信,如何再教陛下委以重任,如此迫不及待地阴谋算计,坐实了淮城郡守脏污狼藉政行败坏。
      楼下传来郡守询问的声音,离悦看她怒火中烧的模样,低声劝慰,“越是如此,越要沉住气。”手指伸向脑后,青色的发带顺着乌丝滑落,黑瀑一般的长发倾泻而下,小指在腰间一勾,腰带掉落在榻边。
      脚步声已到了门口,玉柏玄静静地看着离悦的动作,轻声说道,“我不想坏了你的名节。”
      一缕青丝在窗棂投入的晨光下泛着光华,滑过凝脂般的脸庞,轻舞在他的胸前,一双凤眼微翘,笑容仿似清泉波纹漾溢开来,“你忘了,在我们那里,只有女子才会在乎名节。”
      郡守得知昨夜有貌似离悦的男子在此间留宿,又看见裴音守在门口,心落下一半,不敢声张,在门口对裴音说道,“微臣来接公主回官舍梳洗。”见裴音没有反应,又向门内唤道,“公主殿下,殿下......”
      门从里面打开,离悦青丝披散衣着松垮站在门口,“公主正在起身,请大人稍后。”门又被关上,郡守大悲大喜险些跪倒在地,拭去额头的汗水,老老实实等在门口。
      玉柏玄面无表情登上轿辇,离悦没有上车,而是骑马与郡守并骑而行,“郡守大人何以得知公主在此?”
      郡守心中恨他坏事,脸上却是堆满笑容,“是公主的好友池姑娘告知本官的。”
      “原来是师姐,真是多嘴。”
      “离公子与池姑娘是同门?”
      离悦怡然自得,“师姐专门坏我好事,回去告诉师父惩治她。”
      “敢问离公子的师父那位高人?”
      “就是那个叫武鸣的圆脸老太婆。”
      郡守想着这名字听起来耳熟,猛然想起三国广为流传的世外奇人,就是赫赫有名的武鸣先生。
      离悦见他张口结舌,嗤笑一声,“淮城消息闭塞,都城谁人不晓,公主的腿疾便是我医好的。”
      郡守只当他是公主随身的小侍,没想到他还有另一重身份,暗怪手下探查不清,脸上更显恭谨,“本官真是眼拙,失敬失敬。”
      离悦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话里有话,“之前我就同那个敞胸露怀的小子说过,公主有我,不用旁人侍候,谁知又有厚颜无耻的贴上来,仗着与我有三分相似,想要勾引公主。公主与我情义深厚,与驸马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眼里那还有旁人,还请大人回去好好清理一下门户,不要再惹公主不快。”
      封坛仪式上,玉柏玄恭敬肃穆,郡守心乱如麻,仪式结束后,玉柏玄下令隔日启程返回黍阳。

      小童藏在阿爹的身后,看着院中来来往往的守城卫将黍米搬得一干二净,接着去了别家。米缸内空空如也,一家三口围坐在案前啃着果子,似乎听见院外有喧哗之声,小童丢下果子,往屋外跑去。
      街道正中站着一名女子,手中举着一块玉牌,身后的护卫押着大汗淋漓的米铺店主,带头的长史和守城卫跪在地上,小童瞪大了眼睛想要跑上前看,身后的阿爹连忙拉住他,随同众人一齐跪倒。
      “长史大人,可否给本宫一个解释。”
      淮城卫大堂,长史声泪俱下,承认自身鬼迷心窍以权谋私,愧对黎民百姓愧对陛下,一应罪名条条属实,郡守痛心疾首地捶案,痛斥其丧心病狂的小人行径。玉柏玄下令,即日将其押解回都城,交由大理寺处置。
      小童迫不及待喝着碗里的粥,口齿不清地对阿爹说道,“阿爹,她就是给我米饼的人,还有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哥哥。”
      黍阳,公主府。
      淮城长史被直接押入大牢,玉柏玄回府后梳洗一番,更换宫装,直接入宫面圣。
      “陛下,品酒会彰显我国富庶,可此次臣妹淮城之行深感民生之艰,百姓尚不能温饱,长此下去无异于竭泽而渔,败坏朝纲之人固然可恶,但百姓若不能暖衣余食,必然会动摇民心伤及根本。”
      玉柏炎点点头,“言之有理,传旨下去,淮城进贡减半,品酒会改为五年一期。玄儿此行劳苦,也只有你才能真正替朕分忧。”
      次日早朝,皇帝下旨,淮城长史流放,罢黜淮城郡守,永不录用,下朝后众臣对玉柏玄更是谦恭有加,让玉柏玄的心中愈加抑塞。
      姬筱与玉柏玄坐在马车中,温和笑道,“循令从事案法而治官,心无偏私劲直以矫奸,玄儿做的很好,叔父不知你这愁苦来自何处?”
      “恐怕,太傅从此怨恨我了......叔父,这长史是万不敢独自做出此等弥天大案,我也想过,此番处置是否妥当。如今陛下盛怒,也在情理之中,侄女为社稷不惧人言,只是唯恐伤及师长颜面,实在是心中不安。”
      “她纵女枉法,可曾想过自己的颜面?玄儿,此事无论如何处置,你都不会是赢家,”姬筱摇摇头,“淮城的弊病由来已久,陛下早就有心彻查,下旨命你去主持品酒会时,结局便已注定。其一,你顾及太傅姑息养奸,待你返朝,陛下便会派下监察官,必定查出作奸犯科的主使,那时即使陛下不会苛责于你,失职徇私也会为人诟病。其二,你中了郡守设下的局,要么与其同流合污,要么背上贪杯好色渎职荒唐的恶名为人所不齿。其三,也就是如今的结果,在叔父看来,你的抉择是最为妥当的。”
      玉柏玄眉头紧锁,痛楚之情溢于言表,“叔父,这些我明白,我不明白的是,陛下为何如此算计,为了江山社稷,只要陛下一道旨意,我不怕得罪显贵,难道为君之道便是掩迹匿端么。”
      “也是叔父往日管教你太过严厉,惹得你如今唯恐自己做错了患得患失,你且去做,叔父自会帮衬你,后央的公主,总不能是个自卑自弃的胆小之辈吧,”姬筱几句玩笑,总算开解了玉柏玄心头的苦闷,“叔父大意,以为有了众多护卫便可安枕无忧,若是派了隐卫暗中守护,也不至于让你险些中了圈套。”
      唇齿之间仿佛还残留着暗香,冰凉的指尖划过她滚烫的肌肤,留下层层颤栗,纵然是梦,也是她从未想象过的梦境,在过去的梦境中,只有她不断地追求寻找,那木香始终可望而不可即,那个白衣男子到底是谁?这些疑惑在那夜之后,一直困扰着她。
      “叔父,我遇到了莫扬......”
      马车行的缓慢,姬筱静静听着她娓娓道来,片刻之后问道,“玄儿何以认为那人就是莫扬的转世?”
      “他就是,我能感觉到。”
      “即使就是,那他为何不留下与你相认。”
      “......”
      姬筱语重心长,“玄儿,心中若有执念必令人迷惘,如今已物是人非,即使他也认出了你,你与他真能再续前缘么,你的身份,你的驸马,你的爱人,都可以舍弃么?”
      公主府的门口,玉柏玄沉默不语怅然若失。
      “叔父始终相信你的话,倘若真有一天,你能与他相认,希望你能寻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莫要将自身陷入困局。”
      甯蔚羽看到姬筱的马车离去,从大门迎出。玉柏玄昨日匆匆回府,又入宫面圣,来不及仔细瞧他,此时抬头看甯蔚羽,总觉得有些别扭,“你怎么这样高,我出门两个月,你又长个子了?是不是趁我不在家,吃了不少好东西。”玉柏玄捏捏他粉雕玉琢的脸颊,拉着他的手进门,左顾右盼也不见夜有霜的身影,心想这家伙真是傲得很,也不知道来迎迎自己,真得好好调教一番。
      直到用完午膳,夜有霜也没有出现,玉柏玄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乖乖呆在府中,独自一人来到霜雪阁。紫秋远远见到了玉柏玄的身影,乐颠颠地跑上来,“给公主殿下请安,夜公子正在练功,奴婢这就去通报。”玉柏玄摆摆手,径直向花园走去。
      长剑吐风如游龙在空中穿梭,身形时疾时缓,疾时似闪电骤落分崩,缓时似清云缥缈凡尘,剑气环绕在他周身游走,卷起飞花落叶旋转在耳畔指尖,玄色衣袂飞舞翩跹。
      晴空朗日已失光华,一旁盛开的的木槿也黯然失色,玉柏玄痴痴看着,心下一动,猱身而上,可惜没过上几招,便被夜有霜禁锢地动弹不得,“看够了?公主的武艺可是倒退了。”
      玉柏玄侧过头看着夜有霜,他白玉般脸庞泛出浅浅的粉红,鼻尖因练了许久功夫,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琥珀一般晶莹剔透的桃花眼戏谑地看着玉柏玄。
      玉柏玄抿嘴一笑,扬起小脸朱唇微启,照着夜有霜的脸“吧唧”一口,他禁锢玉柏玄的手下意识松开,就在瞬间玉柏玄的手中多了一只铜簪,直指夜有霜的咽喉,“还是你输了。”
      夜有霜哭笑不得,“换做别人,你也如此?若是女子呢,难不成也要亲上去?”
      玉柏玄得意洋洋,“命在旦夕,行事权宜,出其不意,反败为胜。”说完搂住夜有霜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你也不来见我,还得我上赶着来找你,陪你练功教你计谋,亲上一口算作补偿。”
      夜有霜轻轻推了推她,“我出汗了。”玉柏玄搂得更紧,“我帮你擦擦,”说着把脸往他的衣领里钻,听着他的心跳逐渐变快,又亲了一口。
      霜雪阁的浴池热气腾腾,氤氲中交缠的的身影起伏婉转,三千青丝如鱼儿在水中飘舞纠缠,水波荡漾没过缠绕在一起的柔肌玉体,幽兰吐蕊花酿生香。
      玉柏玄睁开双眼,天色已暗,身后紧紧搂着她的夜有霜将脸埋在她的发间,“醒了?”
      “你早醒了,也不叫我,这肚子都饿扁了。”
      闷声的低笑从脑后传来,“还没吃饱么?”
      玉柏玄转身咬他的耳朵,“你可是越来越大胆,都是从哪学的,想来之前一本正经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夜有霜的手从她的后腰摩挲着向上抚上她柔嫩的肌肤,“那是你自以为是,我可从未说过自己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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