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柯南）薛定谔式降谷零

　　请问，你“”会害怕杀人凶手吗？

　　嗯……是怎样的凶手呢？如果是为了重要的人拿起武器的凶手，我不会害怕哦，如果是为了保卫国家拿起武器的“凶手”，那是英雄哦，如果是……

　　我是说，那种不把人当作人的凶手。就是那种把人像屠宰牲畜一样杀掉的凶手，或者是杀掉人就像是踩死了路边一根小草那样的凶手。

　　……那样的人存在的地方，是地狱吧……

　　是的，是地狱。

　　降谷零现在就行走在这样的地狱之中。

　　在知道有黑衣组织存在的时候，他就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了可能有这类的黑暗，但是在他还没有做好直面黑暗的准备时，赤井秀一就把他带到了这里。

　　人体实验。

　　这里没有什么特别血腥的场景出现，有的只是各种玻璃房间里面，被层层禁锢着的人躺在床上，但是他们或多或少身上连接着一些仪器，有的看上去已经快死了，有的人呈现出畸形。

　　就像是医院一样，但是医院是为了救人，这里是在杀人。

　　“当他们来到这里时，基本上就注定了死亡。”赤井秀一说，“他们都是实验失败之后的淘汰品，在这里等待着进行更加危险的实验。”

　　“他们都从哪里来？”降谷零发觉自己的嗓子非常的干涩。

　　赤井秀一的声音非常平静，看来是司空见惯：“什么地方都有，有骗来的乞丐、欠了赌债还不清的人、从国外拐卖过来的、无家可归的弱智……什么都有。”

　　“走吧，我要带你去的是更里面。”

　　降谷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赤井秀一带着疑惑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

　　“没事，我们走吧。”降谷零冷静地说，就好像刚才那个可疑的停顿不存在一样。

　　老实说，他在害怕。他害怕组织的丧心病狂超过了他的底线，他担心他会看到什么san值狂掉的东西。

　　所以组织搞这些研究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如此大量急切地进行人体实验……

　　也不知道赤井秀一以前在这里是干什么的，拥有这么多门的指纹。

　　不出降谷零所料，随着新的大门开启，他的世界观被再次刷新——依旧是许多个玻璃房，但是这一次里面的“生物”没有被禁锢在床上。说他们是“生物”，是因为按照他们的形状，根本无法确定他们是怪物，还是人。

　　有的人拥有成年人的身体，四肢却缩水成婴儿模样，有的人一半的身体还保持着年轻的姿态，另一半身体已经在老去，有的人看上去只剩下皮囊，里面的器官在杀死自己……

　　看不下去了。降谷零把视线移向了前方的赤井秀一。

　　尽管如此，他的耳边依旧响着那些畸形生物的嚎叫，简直就是伊藤润二的漫画突破了次元壁，跑到了现实中。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些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这样恐怖的变化，但是变化的方向都是一致的，他们都像是失败版的APTX4869。

　　他想起了漫画中偶然提到的话：在数千次实验中，大多数人都因服用此药而死亡，只有工藤新一、宫野志保和赤井玛丽活了下来。

　　数千次实验、大多数人死亡、三人幸存。

　　现在展现在他面前的，就是这一系列血腥实验的冰山一角。

　　但是这里也不是赤井秀一要带降谷零来的地方。这里就像是必经之地一样，真正的目的地还在最后。赤井秀一停在了一扇不起眼的门前。

　　“这里是……”这扇门看起来实在太过平常，就像是个员工间一样，要不是周围的环境过于凄惨，降谷零都会觉得打开门之后，里面是一个涮墩布的大爷，虽然员工间不会有这么高端的指纹锁。

　　“这里是——VIP室。”降谷零看不懂赤井秀一的表情，但是他看到赤井秀一的手在微微颤抖，就好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似的。

　　“呦~亲爱的黑麦威士忌……你来啦？”一个活泼可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赤井秀一还没解锁，门从里面打开了。

　　本以为会看到什么更加恐怖的场景，没想到里面是一个整洁明亮的办公室，浅粉色的壁纸，木制的地板，墙角摆放着可爱的毛绒玩具，如果不是把外面的一切看的真切，降谷零几乎要以为这是个幼儿园老师的办公室。

　　“你好久没来啦，亲爱的！”原本坐在办公桌前的女子用脚蹬了一下地，带轮子的椅子就滑动着转到了两人面前，降谷零才发现女人甚至没有穿鞋，白皙纤细的脚在干净的地面上踩着。

　　女人……不，这是个小女孩？

　　降谷零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似乎只有八九岁样子的小女孩，金发碧眼，雪白的洛丽塔裙子，蕾丝边与蝴蝶结——她看上去更应该出现在美国阳光普照的庭院内和金毛犬一起玩耍，而不是在邪恶实验室深处的秘密房间。

　　“我好想你呀！”她跳起来扑到赤井秀一身上，却被灵活地闪开，她也不生气，直接上手抱住了赤井秀一的胳膊，湛蓝色的眼睛中写满了天真与无辜，却伸出了粉红色的小舌头，暗示意味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那样的神情不会是一个小女孩拥有的，她是一个侏儒。

　　降谷零觉得有些荒谬。一开始以为是《洛丽塔》，没想到是现实版的《孤儿怨》吗？尽管她笑容无辜明快，但是降谷零不相信能够在这里的人干干净净。

　　赤井秀一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个女子的行为，也不管她，对降谷零介绍说：“她是白兰地，是这里的负责人。”

　　这里的……负责人？

　　女人歪着头，似乎是不经意间把身子贴近了赤井，有一缕金色卷曲的长发滑落在了赤井的身上。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仰着脸，眨着那双蔚蓝如同天空般的眼睛，她看着波本，问：“这个小哥哥叫什么名字呀？”

　　“……我是波本。”降谷零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有种快溢出来的婊里婊气，比如她的胸已经紧紧地贴在了赤井的胳膊上，但是还伸出了一只白嫩的小手带着某种色、情意味摸上了他的腹肌，虽然降谷零闪得快，但是还是被那只柔软的手摸了个正着。

　　要产生心理阴影了……

　　如果没有之前的那一系列动作，任谁看到眼前的这个“女孩”是人间的天使，像是白奶油蛋糕一样可口，但是她的内在已经彻底腐烂。

　　“波本~很高兴认识你呀。”

　　看着美丽，其实和外面的怪物别无二致的畸形生物，不，他们是不一样的。外面那些是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可悲的祭品，她是掌管祭品命运的恶魔。

　　“白兰地，我们来看看之前送进来的那个人。”赤井秀一推开了黏在他身上的白兰地。

　　白兰地一瞬间露出了扭曲丑恶的表情，但是下一刻又恢复了正常，上前拉着赤井的手，像是小女孩撒娇那样晃来晃去，说：“你要看我的玩具呀？可是他快被我玩坏啦，不过在此之前，他该说的都说了哦。”

　　白兰地攥起拳头放在自己颊边做出卖萌的样子，笑得非常开心，眼睛中透露出的凶光却令人害怕：“因为人家是最厉害的呀！”

　　降谷零心中冷冷地想：什么最厉害呢？刑讯逼供吗？人体实验吗？

　　赤井秀一握了握拳，又松开了。白兰地没有看到，降谷零看的清清楚楚。

　　“我给你们开门啦——不要吓到哦，波本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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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房间，里面混杂着汗味、血腥味以及一种不可描述的气味。作为男人，降谷零对这个气味不陌生，正因如此，更觉得恶心。

　　房间里应该是有灯的，但是赤井秀一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开，他就没有问。他可以听到房间里应该还有一个人，此刻正发出喘息声，他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挠了一样。

　　“这里是什么地方？”在适应黑暗的过程中，降谷零忍不住问了一句。

　　“……毒品研制的地方，白兰地是个化学家。”赤井秀一此刻的声音冰寒刺骨，“这里，都是她的实验品。”

　　“身份是……组织中被活捉的叛徒与卧底。”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降谷零看到赤井秀一的眼角似乎有什么透明的东西在闪光。

　　他哭了？

　　那个似乎无坚不摧的赤井秀一，他哭了？

　　怎么可能……

　　他仔细一看，晶莹的闪光似乎消失了，那双绿色的眼睛似乎和以前一样坚定不移。

　　他扭过头，把注意力转向房间中的另一个人，只看了一眼，他就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再向上反。

　　那是一个男人，金发碧眼，来这里之前应该是一个英俊健壮惹人喜爱的男人……抱歉……他只能这样总结了。

　　他是一个卧底，背负着使命来到这里，却经历了比死还不如的结局。抱歉，他无法形容，就当是给这个无名英雄最后的敬意。

　　赤井秀一的声音依旧冷酷，但是却带着一股虚假的意味：“他，是一个卧底。”

　　“来自FBI。”

　　降谷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怀着怎样的毅力尽可能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的，但是他留意到男人声线中压抑的颤抖，以及某一刻，他扭过了头，似乎不想让降谷零看到他的表情。

　　下一刻，他做出了一个降谷零完全没有意料到的举动——他掏出枪对准了男人的心脏。

　　“砰——”

　　血花炸开的那一刻，响起了女人尖利的叫声，几乎要穿透旁人的耳膜：“黑麦威士忌！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弄坏我的玩具，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我绝对不要饶了你！”

　　那个女人冲进了黑暗的“实验室”，可爱的脸现在格外扭曲，如同恶鬼。

　　“你有意见可以报给上面。反正这个人已经没有价值了，放在这里也是浪费资源，”降谷零第一次见到赤井秀一笑得这么刻薄，“你的毒品‘邮票’研究完了，早就投入使用，他嘴里的情报也全都套出来了，你还有什么理由？”

　　“满足自己的欲望吗？”

　　“你等着，黑麦威士忌，”白兰地咬牙切齿，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不要让我在这里见到你。”

　　扭头面对白兰地，赤井秀一维持着一张让人看不透的扑克脸，态度无可挑剔。

　　“是吗，那我等着好了。”

　　他的眼睛看上去，如同墨绿色的湖水，凝结成了寒冰。

　　但是他的心一直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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