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柯南）薛定谔式降谷零

　　听着前排波本一直在逗弄雪莉，水无怜奈不由地露出一个微笑。

　　她之前接到任务的时候，对于自己的搭档其实是抱有偏见的。在她看来，组织里获得酒名的人，每一个都是罪大恶极之人，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种种犯罪——谋杀、诈骗、敲诈……

　　典型的代表就是琴酒。

　　但是看到这一幕，她有点不确定了。

　　“我有点困……”

　　“要不要现在我的肩上靠一会儿？”

　　“你好奇怪啊，我才不要。”已经逐渐放开的少女给了波本一个鄙视的眼神，靠在了船舱的玻璃窗上，闭上了眼睛。

　　“这样子一会儿浪变大，船会变得很颠簸的……小心磕坏脑袋啊。”波本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

　　少女睁开半只眼睛，像是被打扰的小猫会发出呼噜声一样，不满地小声嘟囔：“哼，你超啰嗦——”

　　“好吧好吧……一会儿磕疼了可不要怪我哦，我已经提醒过了。”

　　“你好吵哦……”

　　水无怜奈暗自笑了，她想到了现在住在美国的弟弟。

　　“好奇怪啊，波本。”她这样想着。

　　波本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你看着他，仿佛找不到一丝组织之人应该拥有的黑暗阴霾，但是说他是个阳光向上的人也会感觉很奇怪——如果非要定义他的位置的话，他是游走在黎明与黑夜之间的人，所以即被黑暗接纳，也会被光明包容。

　　他明明应该是一个邪恶的人——在他做出那么多邪恶的事情之后，再正直的人，也会染上黑色，就像是水无怜奈她自己一样，她已经回不到本堂瑛海的那种少女的心境了。

　　但是，当你看着波本和雪莉的交谈时，你会发现，就算在充满邪恶的黑衣组织里，他依旧耀眼的不可思议，好像天生拥有让人喜欢、让人安心的特质一样。

　　两个人在短短几分钟里和谐的就像是……兄妹一样。

　　他就像是一个哥哥那样，看上去像是在逗弄，其实是出于宠爱。

　　“砰！”

　　一阵风刮过，船颠簸了一下，随着闷闷的撞击声，雪莉的头在玻璃窗上猛地撞了一下。

　　“嘶……”

　　坐在后排的水无怜奈清晰地看到波本似乎想直接上手揉一揉雪莉磕到的地方，但是估计是回想到之前摸头让雪莉生气了，所以没敢动。

　　“很疼吧？要不然还是——”

　　“没有！”雪莉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点生气地喊了一句，“你不要管我了。”

　　“莫名其妙地搭话，你这个人真奇怪。我一点也不想和你们搞好关系。”

　　“你不能离我远点，不要来烦我吗？”

　　水无怜奈有点担心，她想波本一定会生气吧？但是没想到波本这次上手摸了摸雪莉磕到的地方，动作十分轻柔：“还是小孩子啊，连拒绝别人靠近的方法都和小孩子一样。”

　　“你胡言乱语什么啊！”

　　“只有小孩子会用激怒别人的方法反复试探哦？把人赶走之后就傲娇地想‘这家伙果然不是真的想和我做朋友，幸好我提前赶他走了。’以为这样子就不会受伤的、有些任性又有点可爱的小孩子的做法呢。”

　　“不要一副很懂的样子在这里说大话！”但是这次雪莉没有拍开波本的手。

　　波本小心地整理好雪莉的发丝，笑容中的怀念和伤感转瞬即逝：“我以前也是小孩子啊。一直做一个小孩子也没什么不好的，突然有一天被当成大人看待也是悲伤的事情啊。”

　　“坚强，成熟，可靠，体贴……这些被孩子羡慕的大人们的优良品质，其实都是长大留下的伤疤。”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水无怜奈却陷入了对那句话的思索。

　　“如果一直当一个小孩子的话，真的是幸福的事情。”她看着窗外翻滚的云海与波浪，这样想，“不过呢，爸爸，我已经没有做孩子的权利了。”

　　“在爸爸死的那一刻，我就失去了做孩子的权利，我是作为一个复仇者，在爸爸的尸骸上苟活下来的。”

　　一时间，船内只能听见从甲板上传来的海浪的声音。

　　“我还想睡一会儿……”雪莉小声地说。

　　“好啊。”

　　“你的肩借我靠一下。”从背面看，有些许红晕爬上了女孩雪白小巧的耳垂。

　　“随时可以哦。”

　　青年在少女没有注意的时候，稍微坐的靠下了一些，让少女刚好可以靠在他的肩上。

　　“我才不想和你交朋友……”那句话太小声了，以至于水无怜奈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看到青年勾起的嘴角，她知道这不是错觉。

　　当少女的呼吸逐渐均匀之后，波本动作小心到夸张地把自己之前脱下的羽织，轻轻地盖在了女孩身上。

　　“我以后，会与他们为敌吗？”失去了父亲的复仇者默默思索，“恶魔的巢穴里，有资格开出白色的花朵吗？那样的花朵，会怎么样呢？”

　　黑暗之地闪着月光一样的皎洁光芒的白色花朵，是那样的不合时宜。

　　只会被毁灭吧？

　　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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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虽然对于解锁“公主抱”这个姿势有点蠢蠢欲动，但是降谷零知道在第一次见面就做出那样夸张的行为，百分百会被当成觊觎幼女的变态。

　　降谷零：但是小时候的志保好可爱啊，就像是小小只的艾莲娜！

　　有点诡异的遗憾。降谷零还是把宫野志保叫了起来。

　　“……已经到了吗？”啊，刚睡起来还迷迷糊糊的志保真可爱啊，棕色的眼睛里有一层水雾，还没来得及摆出自己像是猫咪一样的那种冰冷傲慢的表情，一反常态地露出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有的娇憨……

　　啊，她在打哈欠了！声音像是出生不久的幼猫一样……

　　降谷零：志保就是这个世界的珍宝。

　　有那么一瞬间，降谷零似乎感受到了那些宅男叫嚣着“想要一个可爱的妹妹”的那种感受了。“妹控没妹妹”一向是惨案啊。

　　不过志保的反差萌也就出现了片刻，她马上恢复了清醒。

　　“到了，那就走吧，如果去的晚了，签可能就抽不到了。据说一共只有一百零八个签，有的岛上的居民也会参与抽签呢……”

　　黑衣组织的三人跟着其他同船的人下了船。

　　志保看着那件重新被降谷零穿在身上的羽织，不知道在想什么。

　　姐姐……好久没有见到姐姐了。有点想念啊，不知道姐姐的男朋友对姐姐好不好……

　　“雪莉？”降谷零察觉到了雪莉的走神，见她盯着自己的羽织看，还以为她被海风吹得冷了。

　　“怎么了，是冷了吗？船里面的风和外面的可不一样啊。”他脱下了自己的羽织，反正自己是个靠谱的成年男性了，还不至于吹吹风就感冒了，“冷就要跟我们说啊。”

　　“不是……”还不等志保开口，降谷零已经把羽织披在了雪莉身上。

　　“刚醒来就吹风的话，很容易感冒的。”

　　他好像啊……

　　他，好像妈妈啊……

　　雪莉看着半蹲下来耐心地给自己系带子的波本，觉得自己鼻子一酸。

　　“妈妈还在的时候，也是这样照顾自己的……”现在回忆起来，妈妈已经是非常遥远而朦胧的记忆了，遥远到自己连妈妈的脸都不能认真地记清楚了。

　　但是被关怀的感觉就像是沉入了河底的金沙一样，只要有石子投入记忆的河流，水底的金沙就会被重新激起，把水面染成幸福而悲伤的金色。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会有一种“你终于来了”的感觉呢？

　　像是终于拿到了中途遗失的童年时喜爱的宝贵之物一样，让人想要嚎啕大哭。

　　“现在就没关系了，”她看到那个青年笑着对她说，“以后就不会冷了。”

　　以后就不会冷了……这个，算是承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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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来到了美国神社，在这里可以抽取儒艮祭的木牌。

　　美国神社看上去是一个虽然干净整洁但是有些年头的神社，看上去有些破旧。不过也是当然的，人鱼的传说和儒艮祭为美国岛吸引了很多游客，但是儒艮祭的木牌还是维持着旧的传统，一个只要五日元，根本挣不了什么钱。

　　倒是旁边的礼品店挣得比较多呢。

　　美国神社的现任巫女，是命样的曾孙女岛袋君惠，一个留着黑色长发的少女，看上去也就比降谷零小一两岁的样子。

　　她把木牌递给志保的时候，还开玩笑：“就连小孩子，也不能抵抗永恒的青春的诱惑啊。”

　　在《名侦探柯南》里，人鱼岛一直让大家念念不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那本名册。在名册上签名的时候，降谷零不由地感叹：如果这一次柯南来到美国岛，他就看不到琴酒和伏特加的名字了。

　　不过能看到公安一哥·当红巧克力小生·百亿男神的……化名。

　　“儒艮祭后天才开始，今天一天都在奔波，就先去找地方住下吧？”水无怜奈这样建议，“调查的话，明天再开始吧？”

　　其实降谷零和水无怜奈都还有精力，他们担心的是十四岁的志保。

　　“那就这样吧。这个岛上没有酒店，我联系了两个民宿，民宿是挨在一起的，你们两位女士住在一起，我住另一家。”降谷零默默地看了一下手机上的预订信息——这两家民宿一个是黑江家的，一个是门胁家的。

　　根据他的回忆，门胁家的男主人是一个酒鬼，他是不可能让两位女士住在那种地方的。而黑江家就是开礼品店的，家里条件估计会好一点。

　　“跟我一起住……没问题吧，雪莉？”

　　“嗯。”志保矜持地点点头，但是降谷零看得出她稍微有些紧张。

　　他微笑了一下，主动拉住了志保的手，迎着志保有些惊讶的眼神，他说：“前面会经过商业街那样的地方，别走散了啊。”

　　“说起来，那里有很多可爱的纪念品呢，要买来看看吗？”

　　不经常出来玩的志保对这条小街道上的一切都挺感兴趣的，但是她不敢肆意地左顾右盼，在组织的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于谨小慎微、隐藏自己真正的愿望。

　　看出了少女的谨慎，降谷零鼓励她：“没关系啦，想要什么说就可以了。”

　　是可以信任的吗？志保不太确定地看着拉着他的青年。是可以像是对姐姐那样任性的存在吗？

　　他们刚刚认识，应该是不可以的。

　　但是那件褂子和他的手，都太暖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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