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珏传奇

作者:肉囊饭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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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少年郎回家了


      百夫人三十才有所出,因生产时体位不正导致小儿窒息落下病根,百夫人听多年好友游方大师所言需将小儿放在慈恩寺中历练十五载方可永葆终生无虞,百夫人狠下心来将唯一的嫡出孩儿放入寺中,唯中秋年岁之日方才接回家中短暂居住。

      今年便年满束发之年的百巽笙,在收到有着家徽标志的特急家书从慈恩寺马不停蹄的急速赶回来的时候,家中空无一人,门房、众多丫鬟婆子、小厮都不见踪影。百巽笙急走进内堂,看到百府总管罗必善正在院内给众多下人逐一发放银两,虽然在信中,罗必善只短短数语述说家中有急事速回,并未说清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但百巽笙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便急速的骑快马赶了回来,并一路快奔,走进大门三步并两步从院外冲了进来,一把抓着罗必善的肩膀说:“善叔叔,到底发生了何事?”

      只见此郎皮肤苍白而略浮有一些奔跑后的红晕,身形瘦削而无一丝病弱之态,显是在寺中常年习武之故,头顶玉带束发,身着白袍青履,丹凤黑眸、面若珠玉,嘴角已略冒有些许黄须,好一个真真的朗月少年!罗必善看见百府这唯一的血脉已长成如此,心中略宽,随后又一笑,径直带着他往书房走,边走边喃喃自语说:“公子回来就好,回来便好!夫人已在老爷书房等您!”

      当罗必善把百巽笙拉到百夫人面前时,百夫人已经泣不成声,“笙儿,你怎么此时才回呀!”百巽笙扶起母亲,问道:“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可孩儿不知发生何事,为何把下人们都发落走?,还有,怎不见我阿爹呢?”百夫人收起眼泪,对罗必善说:“罗总管,把老爷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他吧!”听完,罗必善便禀退余下不多的几个近身伺候的丫头。

      书房是百府除祠堂外最偏角所在,一则是宁静之地,一则这不起眼所在而易让众人遗忘。书房内一半皆是书阁,一半皆是各类文稿奏本,平时皆有专门人整理打扫,现已空空,虽品类并未杂乱,但已蒙上一层薄灰,发出没落的气息。书房内掌灯不多,光线略显灰暗,只是书房对着门口的那两个饱粘笔墨刚劲有力的大字——苍生,很是醒目,雕刻着芝兰玉树的桐木裱框仍旧透着岁月的厚重感,字体的颜色已显得略黄而沧桑。匾下是两幅对联,这是百家先祖为后世子孙的祖训:居庙堂之高造万民福祉,处江湖之远泽十里黎元。罗必善望着苍生二字,好久没有说话,百巽笙却是满怀疑问,急切的等待着罗必善口中的答案。

      罗必善叹了一口气,说道,“公子,这是百家一个永不能外说的秘密,关系的不仅是百家的命运,而是整个朝廷,甚至整个苍生的命运,老爷为保守这个秘密已经深陷囹圄,现在只有你去完成这个担责了。”百巽笙听了,浑身一寒,脑子空空的听着罗必善下面的话。

      “老爷被皇上以通倭受贿的罪名被下诏狱,其实只是欲加之罪,实情是现在江湖上流传着一个谣言,说百家祖家流传着一种神奇玉珏,传说此玉珏见之则延寿十年,得之则足以称霸天下。世人闻之皆大多当做笑话谈资,然而当今圣上却遭受宦官刘若鱼的蛊惑,信了这谣言,暗自勒令百家交出此玉珏,可当世有谁见过此玉珏?谁也没有见过!只是那姓刘的小人想借此除掉老爷而已。”说到这里,罗必善心里悲凉阵阵,恨意切切,他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公子,但我还想告诉你的是,也是最重要的,然而这个流言却是真真的。百家老祖宗在您祖父百勤先的时候分了家,百家旁支有一族子孙,已经出了五服便不怎么来往,只是想不到他竟从何处得知了家族这个秘密。前不久因在狱中犯了案,在和狱卒喝酒时将家族这个最大的秘密告诉了旁人。由于秘密的泄露,老爷预感到自己将会为此遭劫难,所以提前把这个秘密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我。老爷说不知相传何时,百家嫡长家子孙历代世便相传有七枚玉珏,只是由于这些玉珏皆隐藏着神奇的力量,为了免于江湖人士的抢夺,就一直把秘密隐藏至今。但奇怪的是,传到老爷这代的二十年前,这七枚玉珏却失去了它原来的光泽,变得晦暗不明。于是老爷早在十年前便已挑选出六名与玉珏有渊源之可信之人,召集于京师,然后使其携玉珏前往六方之地,吸收大地灵气,愿使其重回荣光,剩下一枚玉珏便留在府内,便其召回辨认。不过幸好如此,那些锦衣卫才会空手而归,今日玉珏才不会落入到他人之手。老爷说如今玉珏已散落十年之久,现有一种重要任务交与你,便是要把这六枚玉珏集在一起,来发挥它应有的力量,来拯救老爷,拯救整个苍生。这便是明玦,一直被老爷时刻带在身边,这时便给予你,玉珏之间息息相通,相互挨近便会出现异境,并发生噌鸣之声,是其他物件不能比类的。

      百巽笙听完,仿佛被带到另外一个世界一般茫然,如木塑样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罗必善按着百巽笙的肩膀说:“公子,这个秘密本当老爷过世前告诉你的,可是现在老爷生死未卜,此重担非你不可。”百巽笙回过神来说:“善叔,我是百家长子,理应如此,只是你能想办法再让我见阿爹一面吗?”罗必善想了一会儿,说:“老爷现被关在诏狱,我全尽我所能去疏通下关系,希望可以赶在三司会审前见上一面!”

      百巽笙从书房回来后,把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面后,心中略定,给娘亲请过安便回了屋,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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