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点野啊

　　“老板，多烤点肉，茄子、土豆和那个豆腐皮都来二十串，再烤条鱼，你们还要什么不？”宋程问。

　　莫朝：“够了，不够再点。”

　　宋程：“要喝点酒吗？”

　　贺延行：“喝什么喝，我奶奶看我一身酒气不得念叨死我。”

　　莫朝：“帮我买两瓶吧。”

　　他家里没人，无所谓。

　　“你……”贺延行看了看他，“那少喝点，别喝醉了。”

　　宋程买了五瓶雪花瓶啤酒，放在中间，又拿了三个杯子过来，“不够再买。”

　　“对了，你们今天怎么一起了？”

　　贺延行：“出来恰好就碰上了，缘分。”

　　宋程倒了杯酒，“这么巧？”他看了看篮球，“还打球了？”

　　“嗯。”

　　“就你们俩吗？谁赢了？”宋程好奇。

　　贺延行叹气：“我输了。”

　　宋程大吃一惊：“你输了？就你这球技都输了？莫朝你这么厉害吗？”

　　莫朝也倒了杯酒：“还好。”

　　贺延行打球确实不错，莫朝也不过是赢了一个球而已，两人一对一，和那种组队打完全不同。

　　“哪天和我们一起去打球呗。”宋程说。

　　莫朝点了点头：“可以。”

　　二十分钟后，点的串串都烤好了，孜然和辣椒的香气顺着风吹了过来。

　　“饿死我了。”

　　宋程拿了串羊肉，几口搞定，“这家味道不错啊。”

　　莫朝吃了几串，挺赞同的，味道确实不错，虽然在他看来不够辣，不过吃起来很香。

　　贺延行面前放了瓶矿泉水，他吃几串喝一口，“你吃起来是不是不够辣？”

　　莫朝“嗯”了一声，“你吃辣这么弱？”

　　他搞不懂贺延行，吃不了辣来吃什么烧烤。

　　贺延行又灌了一口水，“没事，我肠胃好，不拉肚子。”

　　宋程没去过南方，“你们那边的人吃辣是不是都特别厉害？”

　　莫朝：“也不是，看地区吧。”

　　“哦，我感觉南方人都挺能吃辣的。”宋程说。

　　贺延行：“你也没见过几个南方人啊。”

　　“也是。”宋程没忍住笑了笑。

　　三个大男生的食量那些东西自然是不够吃的，宋程又叫老板烤了一些肉串和蔬菜，这会儿晚上生意正好，除了坐在位置上吃的，烧烤摊旁边还站着不少人在等。

　　“这家生意太好了，要先等一等。”宋程回来坐下。

　　没等几分钟，一个女生端着一盘炸土豆片过来了，莫朝没抬头。

　　“赵沉婉？”
　　贺延行诧异出声。

　　莫朝抬头，果然是赵沉婉，她没穿校服，黑色的外衣外面还穿了一件灰色的围裙，围裙上看得出有不少油渍，她脸上渗着汗，没有戴眼镜，额前的刘海粘在一起。

　　贺延行看了看她，又看看身后的烧烤摊，“这是你家的？”

　　赵沉婉没有戴眼镜，看不清楚些人脸，不过一听声音她就知道是谁了，眯了眯眼，看清楚了贺延行和莫朝，还有一个男生，她认识，隔壁班的，经常来找贺延行的那个男生。

　　赵沉婉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同班同学，这个位置离学校挺远的，她把盘子放到桌子上，有一种恨不得钻到地下的羞耻感，“嗯，土豆好了。”

　　没等他们有反应转身就走回去了。

　　宋程看着她的背影，“她是谁啊？你们认识？”

　　贺延行：“我前桌的同桌。”

　　宋程反应了一会儿，“那不就是莫朝的前桌吗？”

　　莫朝用筷子夹了一片土豆放进嘴里，土豆片是在油锅里炸的，略脆，混着辣酱伴，味道很浓、很香，对于这家烧烤摊是赵沉婉家开的，他只是有点惊讶，除此以外就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了。

　　赵沉婉却不这么想，她把围裙里的眼镜拿出来戴上，看清楚了莫朝和贺延行，他们两个都是长相格外出挑的男生，即使坐在略微拥挤的烧烤摊上，也能一眼注意到他们，尤其是莫朝。

　　肤色白皙的漂亮少年表情冷淡，衬着身后昏黄的路灯，宛若映画。

　　赵沉婉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油渍的灰色围裙，手指不自觉扯住，赵母正在烤东西，她走了过去，“妈，我有点不舒服，我、我想先回家可以吗？”

　　赵母两只手都腾不开，“没事吧？哪里疼？要不要去医院？”

　　赵沉婉看着赵母被烟熏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夏天本来就热，额头上全是汗水，她的手指绞在一起，低声道：“没什么事，就是想回家写作业了。”

　　赵母松了口气：“再等会吧婉婉，生意太忙了，你在这里再帮会儿忙，我和你爸忙不过来。”

　　赵沉婉转头看了看莫朝那边，“我知道了。”

　　莫朝喝了三瓶啤酒，这点酒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吃完烧烤，宋程提议去电玩城玩一圈。

　　三人刚起身，旁边的桌子和凳子就乒乒乓乓响了起来。

　　“我搞死你这个贱人！”

　　一个彪型中年男子提着手里的塑料凳子就往他旁边的女人头上砸！

　　那中年男人体型健壮，穿着一件露胳膊的白色背心，结实的肌肉一览无遗，两只胳膊上都有纹身。

　　实木凳子砸到女人头上，额角的鲜血顿时流了出来，女人大声呼痛起来，声音尖利。

　　“干什么呢这是？”

　　“打人了！打人了！”

　　莫朝离的近，那女人被打后摔在他脚边，抱着头。

　　中年男人想过来，被几个人抱住，应该是同行的朋友，“冷静点、冷静点，那可是你媳妇儿！”

　　“别打了！”

　　女人见男人被拉住，挪动脚步躲在莫朝的身后，惊魂未定。

　　男人盯着那女人，喘了几口，眼神带着狠：“你给我过来！”

　　女人抖了抖，没动。

　　赵父和赵母也顾不上烤东西了，赶紧过来劝架，这可是在自家摊上闹事啊。

　　贺延行走了出来，清了清喉咙：“这位……叔，有话好好说，可千万别动手，这位……”

　　他本来想说姐姐的，但那瘫坐在地上的那女人头发凌乱，面色蜡黄，一条碎花裙穿在她身上像裹了层布，空荡荡的，看上去都有四十好几了，“这位阿姨都被你吓到了。”

　　“小兔崽子滚一边去！”男人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给老子滚过来！”男人吼道。

　　女人一只手拽住莫朝的裤管，浑身抖得像个筛子，另一只手撑地，她想站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试了好几次都没站得起来。

　　“放开。”莫朝皱着眉想把裤脚从女人手里弄出来。

　　贺延行被男人吼了也没生气，挑了挑眉，问一边的宋程：“我看起来很好欺负？”

　　宋程：“妈的，这男的真欠揍。”

　　他声音不大，不过因为离的近，男人一听就听到了，“小兔崽子，老子不削死你！”

　　谁也没想到他会从裤子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来，拦着他的几个人一下子就松了手。

　　“操！”宋程也被吓了一跳。

　　贺延行的神色一下子认真起来。

　　莫朝因为被女人扯住裤脚一时动不了，贺延行拉着他和那个女人往旁边一扯，“小心！”

　　因为男人手里有刀，其他人不敢靠近他，这么多人一时间竟对他无可奈何。

　　女人在拉扯过程中不小心松开了莫朝的裤脚，贺延行离她最近，换成了他被拉住了，那女人骨瘦如柴，浑身颤抖，贺延行一时间也没办法。

　　这都什么事儿啊？

　　莫朝知道那男人喝多了，拿着刀乱挥，可能一个不注意就会有人受伤。

　　他朝前走了几步，前脚一勾，凳子就朝男人面部飞了过去，男人下意识用手去挡，莫朝脚往旁边的台阶一蹬，助跑了几步，一跃而起，狠狠踢上了男人的下颌骨！

　　“啊！”

　　男人在剧痛之下发狂，握着刀发疯似的乱劈，周围的人被吓的齐齐往后退，莫朝一秒也没耽搁，偏头避过了刀刃，一个扫堂腿带着凌厉的劲风而来，男人狰狞的脸重重摔到在地！

　　莫朝闪电般夺下他手里的刀，攥紧男人的胳膊绕在身后，一个使劲，只听“咔嚓”一声，那两只胳膊就软软的搭在了身后，只余男人止不住的惨烈叫声，与此同时，警车呼啸而至。

　　看着地面的一片狼藉，赵沉婉呆呆的回不过神，心里想，原来那天在学校打黄义文的时候他留情了啊。

　　周围的人还在讨论，心有余悸，犹带兴奋。

　　“那个男孩太厉害了，是不是会武功啊？”

　　“现在的男孩打架都这么厉害了吗？”

　　——

　　警局。

　　给莫朝做笔录的是个年轻人，“你这身手是在哪学的啊，这么厉害，那人的下颌骨都碎了，胳膊也骨折了。”

　　“以前在武馆练过。”莫朝说。

　　“怪不得。”年轻警察说，“等你监护人来了才能走，你先和你朋友在外面等等吧。”

　　莫朝一出去，贺延行就迎上来，“没事吧？”

　　“没事，不过现在不能走。”

　　贺延行点头，“等监护人来，你家里人谁来？”

　　莫朝还没成年，需要监护人过来签字亲自领回家。

　　“不知道。”莫朝给了警察顾女士的电话，不过顾女士现在在外地，没办法赶过来。

　　宋程脸上还带着对他的崇拜，“朝哥，你太厉害了，简直帅惨了！”

　　一上警车，宋程就改了口，莫朝那凌厉利落的身姿印在宋程脑袋里，佩服极了，他也打架过，可谁都没莫朝帅！

　　贺延行也不得不承认宋程的话，刚才的莫朝简直帅的一塌糊涂！

　　“你练过？”

　　莫朝找了个位置坐下，“嗯，以前在武馆练过。”

　　贺延行偏头看莫朝，莫朝有些懒散的坐在椅子上，额发半遮住了他漆黑的眉毛，他是双眼皮，略细窄的眼皮尾部微微上挑，睫毛尾端尤其长，又黑又浓，明明是漂亮俊秀的一副长相，但偏偏让人觉得像是刀锋似的冷。

　　这人打架的时候怎么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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