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一言难尽

　　将已经处理完的文件交还给压切长谷部的安开开心心抱着自己的花盆准备出门和自己新交上的小伙伴玩去了。

　　新任审神者将私章交还给压切长谷部时小心翼翼的郑重举动不免让付丧神心里生出了些许心虚。和审神者傻白甜目光对比下异常具有攻击性的狐之助的眼神也使得什么都不知道便开开心心特别好糊弄的新任审神者变得难能可贵起来。

　　“还没好吗？”负责把安叫过去的后藤藤四郎靠在门边催促安赶快出来，“诶？原来你种的玫瑰已经发芽了啊。”

　　“是呀！今天就是莉莉的生日啦！我觉得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看到莉莉开花啦！到时候一定特别漂亮！我要给莉莉照好多的照片才行。”

　　“诶？真的已经发芽了诶！”跟在后藤藤四郎身后刚刚到达不久的乱藤四郎凑近观察安手中的花盆，“植物发芽有这么快吗？”

　　“不太清楚。”后藤藤四郎摇了摇头，看着乱藤四郎表情有些无奈，“不是说好了我来叫审神者大人的吗？你怎么都来了？”

　　“反正也无聊嘛。”乱藤四郎拉着安的胳膊往外走，“好啦好啦审神者大人的事也全完成了吧？那审神者大人我们就借走啦~”

　　“长谷部先生再见！今天真的是打扰你了。”安一边被拉着走一边回头和压切长谷部告别。

　　总算清净下来的压切长谷部颔首回应。目送着几人向着庭院的方向走去，离远了依旧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几人的交谈声。短刀付丧神们话语里的亲昵与开心不似作假，是真的因为和新任审神者的相处而感到愉快。

　　“原来玫瑰的苗是长这个样子的啊。我可以碰碰它吗？”

　　“当然可以呀，只要轻一点就可以了，现在的莉莉比马莉还要脆弱。”

　　“不过审神者大人是什么时候拿到莉莉的啊？刚刚吃饭的时候我记得还没有呢。”

　　“是我托狐之助帮我拿过来的啦。因为我特别想看莉莉刚刚出生的样子。嘿嘿，谢谢狐之助。”

　　剩下的交谈因为几人的远去渐渐听不真切，话语之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却让压切长谷部皱起了眉头。

　　审神者言下之意都清晰地表现出了她早就预料到玫瑰会在今天发芽。然而以玫瑰的正常生长速度，真的有那么快吗……明明离审神者刚播下玫瑰种子只经过了大约一天左右的时间才对。并且刚才看审神者花盆中刚刚破土的嫩芽，也无法解释说是一大早就已经露出了征兆。

　　就算审神者由于早上的发现知晓了今天玫瑰会发芽才会在随后拜托狐之助将花盆带过来，玫瑰的生长速度都已经突破了正常的标准范围。对植物生长不太清楚的后藤藤四郎他们没有察觉到不对，经常查看本丸畑当番内部作物的压切长谷部却很是清楚植物的生长周期。

　　就算是在灵力充沛的本丸，那样的生长速度也绝无仅有。

　　自觉抓住了认清审神者真实身份一角的压切长谷部顿时浑身都是干劲，想要尽快完成自己的工作好和三日月宗近商量商量。鉴于烛台切光忠的偏见，他暂时被从人选里面剥离出来。

　　……

　　压切长谷部如愿在茶室里找到了三日月宗近的身影。

　　茶香弥漫的内室里却不仅仅只有三日月宗近一人，一期一振、烛台切光忠竟然难能在这个时间段暂时放下了自己手头的事物聚在了一起。加上坐在一旁梳理着自己毛发的小狐丸，压切长谷部很快反应了过来这几人是在等自己的到来。

　　三日月宗近亲手给压切长谷部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坐下。

　　“料想长谷部君这几日以来收获颇多，不如和我们几位分享一下？”深蓝发色的付丧神嘴角带笑，语气温和。

　　“你们是早就守在这里等我的吧。”压切长谷部虽然坐下了，语气却听不出喜怒。

　　“哪里哪里。不过是近几日长谷部君和新任审神者的接触最多，想要知道你有什么高见罢了。”作为在座唯二没有和审神者有过更进一步交流付丧神的三日月宗近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另一个便是一期一振了。

　　“长谷部君来之前审神者在哪？”烛台切光忠刚问出口就看到压切长谷部将目光投向了一期一振，随即了然。

　　一期一振脸色一沉，显然是因为压切长谷部的目光联想到了什么画面。

　　烛台切光忠安慰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止一期一振心有怨念，就连太鼓钟贞宗也因为平日里都和其余短刀付丧神们一起玩耍和审神者的关系变得非常不错起来。

　　想到一直以来都是单纯无忧性子的小贞在他面前直言觉得新任审神者人很好烛台切光忠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更别说近日以来鹤丸国永的举动了。

　　大概猜到了大家现在想法的三日月宗近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换了一边梳理头发的小狐丸，觉得自己从某种方面来说说不定和一期一振还有烛台切光忠很有共同语言。只不过在他们刀派里先行一步认可了新任审神者的是他的兄长罢了。

　　“新任审神者暂且不提，我们本丸的狐之助有问题。”压切长谷部深吸一口气决定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不想再耽误时间了，“它有些过于人性化，脱离狐之助原本的程序了。”

　　在座几人神色一敛，认真思索起来。

　　烛台切光忠皱起眉头想起了什么。

　　“鹤先生好像确实也和我抱怨过他掉下去的时候狐之助都嘲讽过他。长谷部君这么一说确实有些不同寻常，一般而言狐之助是不会对我们的作所作为进行干预或者是表态的。”

　　三日月宗近捧起了自己身前的茶杯，轻轻出了一口气。茶面上倒映出他新月眼眸中无人察觉的凝重。

　　狐之助的身份很是特别。从另一方面而言又确确实实能够直接影响本丸。

　　“它的目的是审神者？”

　　“它确实对审神者异常重视。今天来我这里虽然审神者是希望减轻我的负担来帮忙，但是暗中指导了她的狐之助不一定就仅仅是这么想的。”

　　“本丸的主权吗？”

　　三日月宗近话音一落，茶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它为什么会那么在意新任审神者？”一期一振皱着眉头开口，因为粟田口家有鸣狐的存在，他们一家和狐之助的关系都还不错，尤其以鸣狐的小狐狸最为亲密。

　　他清楚地记得在安之前狐之助并没有表现出对待每一任审神者的任何不同。机械化的接待，按照早已经制定好的程序进行千篇一律的介绍。

　　确实现在跟在新任审神者身边的狐之助有些太过人性化了。像是已经脱离了原本被烙印好的程序，开始真真正正获得独立思考的能力。

　　开始为新任审神者谋划。

　　在座的几个付丧神对视一眼，都感受到了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

　　傻白甜极好糊弄的新任审神者如果身后有了一个熟识本丸一切内幕的狐之助，将会变得十分不好对付。

　　“是新任审神者做了什么吗？或者说狐之助现在的特别是和她有关系？”烛台切光忠比较倾向于这个解释。毕竟收买狐之助这个操作实在是太难了，要是可以的话他们本丸早就成功了。只可惜他们以前很是清楚得发现了这个量产式神本质上依旧是高级的机器。

　　“我也倾向于新任审神者做了些什么。”三日月宗近表示了对烛台切光忠想法的赞同，“毕竟她似乎也不太能称得上出身世家。”

　　三日月宗近的未言之意付丧神们都很清楚。

　　他们这个本丸接收的审神者，只要不是关系户家室权利滔天便是自身能力出众。新任审神者的举止称得上是有礼貌却说不上礼仪规范，还有对方似乎是经过虐待一般瘦小的身体，这些都证明了新任审神者的出身并没有那么优秀。就算是高门显贵家的私生子也不至于被养成那个模样。这样新任审神者的资格只能从自身能力出发了。

　　可是目前为止他们也没有在新任审神者身上发现什么阴阳道上修行过的痕迹。审神者不做日课没有训练，灵力也似乎处在被封印的状态之下，简直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

　　“她好像能加快植物生长。”压切长谷部反复思索还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小狐丸给她的种子今天就已经发芽了。按正常生长速度来说实在是有些过快了。”

　　“但是这个使用阴阳术应该也能做到吧？灵力操纵下还是可以完成的。”烛台切光忠顺了顺自己的头发。

　　“我们并不清楚从她身上感应到的封印到底封印到了什么程度，所以说确实不能算特别特殊啊。”一期一振努力要求自己不带偏见冷静分析。

　　“今剑说——”一直都静坐梳头一言不发的小狐丸突然出声。

　　“她送给小夜需要用灵力支撑图案动态的绘本在她手里是不动的。”

　　“也就是说全部封印的状态之下了？”

　　这确实是有些不寻常了。本丸和审神者签订的直接契约可以无视审神者身上的封印导致他们一直以来都不太清楚审神者灵力的多少。可是在完全不靠灵力的状态下加速植物的生长可行吗？还是说审神者真的就是这个能力？可是获得了独立思考能力的狐之助又从何解释？

　　“这可有些……”三日月宗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茶室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

　　有人耐心地扣响了茶室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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