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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韩非二十四岁,十二岁时离韩国拜入荀子门下。
张良十五岁,红莲十四岁,卫庄二十三岁,紫女二十二岁。
(修改一下,红莲的年纪改为十四岁。)
本文所属视角为韩非视角。
从头讲述他们的相识,相知,相爱。
第一卷《青梅调》11
九公子府的后院里栽种了一大片竹林,时至初夏,青翠欲滴,甚是喜人。
“韩兄怀疑夫人?”
“嗯,她的确有重大嫌疑,但她确实不知道密室的具体方位。”
“韩兄刚才故意在反方向搜索密室,我仔细观察,但是夫人丝毫没有异样,如果她预先知道密室方位,即便掩饰高明,眼神细微之处都会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些痕迹。”
“还有吗?”
“她的左右手也保养得很好,以凶手杀人果断老练的手法,应该在手上会留下印记。”
韩非以手支头,倚在石桌上,眉眼弯弯的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少年。
“不错,还有呢?”
“但是在她的左手拇指,食指和无名指上,却有磨损。她知书达理,经常用笔写字,而且是左撇子。”
“这又如何?”或许韩非自己都没有发觉,他语气中的宠溺和纵容。
“韩兄见笑,我这是班门弄斧了。”
“快说。”
“从当时尸体状态来看,凶手是从正面出手,而尸体上留下的伤口,从左切入,左深右浅,向右延伸,说明凶手是用剑之人,而且是右撇子。虽然夫人有诸多隐瞒和疑点,但是她并不完全符合凶手特征。”
“子房,你真是宝,哈哈哈哈,如果你是个女人,我一定要把你娶回家。”
“幸好我是男人。”
“子房想听听为兄的分析吗?”
“洗耳恭听。”
“为兄比不得子房心细如发,为兄只看一点,感情。”
“感情?”
“是人便会有七情六欲,而一个女人,她的感情自然更加丰富,胡夫人哀伤说明刘意之死的确令她难过,哀伤中却无悲痛说明她和刘意的关系极差,她的反常更多的来源于心中的恐慌。经过你我刚才分析,她并非凶手,那她又为何要恐慌呢?”
张良沉思片刻,“她在恐慌我们寻找到真正的凶手。”
“不错,人固然非她所杀,但势必和她有关,说不定她还认识那个凶手,宁可让自己的夫君死不瞑目,也要维护真凶,这个案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两个侍卫将从左司马府带回的木箱放在石桌上。
“司寇大人,箱子运到了。”
韩非拍拍箱子上的灰,“子房想不想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莫非韩兄找到开启箱子的方法了?”
“当然。”
“让良猜猜,是不是去找卫庄兄来开啊?”
“呃……”韩非干巴巴的一笑,小心思被人瞬间戳破,“知我者,子房也。”
“韩兄上次不是说,知你者,紫女姑娘也吗?”
“……”
舌灿莲花的司寇大人也有被堵的说不出话的一天来。(非哥说的每一句话良儿都记在心里。)
箱子运到紫兰轩,卫庄什么也没问,把二人抛到脑后,专心致志的研究起箱子来。
“子房,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就赌卫庄兄多久可以打开这个箱子,非赌一个时辰。”
“那良就赌半个时辰吧。”
韩非心里有点酸酸的,在子房心里不应该非才是最厉害的那个人吗?什么时候卫庄兄抢了他的位置。
一斛酒刚刚饮下一半,卫庄便站起身来,齿轮转动了几下,只听闻“咔”的一声响。
“韩兄,这才小半个时辰不到呢。”张良笑得仿佛一只偷吃到鸡的狐狸。
韩非苦着一张脸,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金子,放到张良手中,趁机在人家手心里抓了一下,以表郁闷之情。
卫庄猛的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吓得两人一个激灵。
“果然,有劳卫庄兄了。”
“其实从这个箱子的重量和手感来判断,里面应该是空的。”
“所以我才更好奇,一个空箱子,为什么会被保管在密室中。”
“虽然是空的,但里面还是有东西。”
打开箱子,在箱子里侧的右上角处有一个红色的图案,宛如一团火焰。
韩非弯腰细看,差点扑到地上去,亏得卫庄眼疾手快拉住了他,避免了他那张俊脸和大地亲密接触。
“多谢卫庄兄。”
“有人想要传达一个信号,但是这个符号本身是什么意思呢?”卫庄转身走到窗前,“子房,你是活典故,你看呢?”
“这是一个百越的符号,意味着生死承诺。”
“在密室中珍藏的箱子里,锁着一个来自百越的生死承诺。而这个密室的主人却变成了一个死人,似乎开始变得合理起来。”
“合理并不代表事实,没有根据的猜测有可能反而被误导。”
“卫庄兄,你又成功的打击到我了。”
张良站在箱子前若有所思,“既然有人死亡,就说明那个曾经的生死承诺被打破了。”
“这个承诺,想必和这个箱子里原来放的东西有关。卫庄兄,我还能大胆假设吗?”
“坐在家里想得再精彩,也没有实际价值。”
“那就是不能喽。好吧。”
“我知道一个人,或许可以提供线索。”
“既然不能大胆假设,那就去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卫庄兄,紫女姑娘可在?”
“我不觉得喝酒听曲是有意义的事情。”卫庄抱着手臂,瞥了韩非一眼。
“谁说非是要去找紫女姑娘喝酒的,不能高看我吗?非的心都被你捅成筛子了。”
卫庄扭头出了房间,衣角即将消失在门口之际,门外传来两个字,“不能。”
韩非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卫庄的意思是他不能高看他。
“算了,子房,我去寻紫女姑娘问问有关左司马夫人的事情,你去和弄玉姑娘坐坐,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她父亲的事情。”
“这……”张良有些为难。
“怎么?要不咱俩换换?”
“不用了……”
紫女看着掌心上的紫色丝绦,神情有点严肃,“我对左司马夫人了解不多,只知道她平日深居简出,与其他贵妇往来甚少。”
韩非倒了杯茶递给紫女,“她总有一两个朋友吧。”
“她有一个身份显贵的妹妹,可是你父王身边的大红人呢。”
“胡美人?”
“她们姐妹俩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喜欢看戏。”
“哈。”韩非走到紫女背后,俯下身,“那紫女姑娘要不要赏光一起去走走。”
“那里是贵胄王侯的出入场所,我身份卑微,可不敢沾这分光。”紫女放下手中的杯子,站了起来。
“老是拒绝我,真让人伤心。”韩非低着头,看上去甚是失落。
“你身边美女如云,就算要伤公子心,也轮不到我。公子,还有一句话,总说自己伤心的人,其实从未伤过心,真正的伤心,是说不出来的。”
从紫女房间里出来,韩非一眼就看到了乖巧的站在墙角处,仿佛孩童被先生罚站一样的张良。
“韩兄,良有负韩兄嘱托……”韩非还来不及开口,张良已经抢着认错。
看张良一副懊恼的样子,想来什么也没问出来,不过这也在韩非意料之内。
其实也怪不得张良,话题刚刚涉及到弄玉的父亲,她便一副几欲落泪的模样,让本就不擅与女人打交道的张良更加难以启齿,曲子弹完了,只能告辞了。
“韩兄,对不起。”
“这有什么啊,我又没怪你,走走走,和我一块进宫,今儿晚上胡美人过生辰,父王请来了赵国最有名的伶优登台唱曲。”
马车刚刚驶进宫门,一抹亮丽活泼的粉红色已经侯在那里多时了。
“红莲。”
“见过红莲公主。”
“哼,哥哥,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妹妹啊,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小良子,早就把我这个妹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红莲嘟着嘴,插着腰气哼哼的瞪着韩非。
“你胡说什么呢?”韩非好气又好笑。
“难道不是吗?你回来这么久,陪过我几次?还不是天天和小良子待在一起?我看啊,你就差拿条绳子把他绑在你腰上了,走哪儿带哪儿。”
“子房那是协助我办案,你哥现在好歹也是韩国司寇,难不成办案时当光杆司令啊?”
“不听不听,你就是偏心,少找借口。”红莲用手指戳着韩非的胸口,恨不得戳个洞出来。
“这人心本来就是偏的,你见过谁的心脏长中间啊。”
“你……”红莲气成了河豚。
“好啦好啦,哥哥这不是特意来请你去看戏,给我的好妹妹赔罪嘛。”韩非急忙给妹妹顺毛。
“借花献佛。”
“等看完戏我们再去好好庆祝庆祝。”
“这可是你说的。”
胡美人过生辰,韩王宠爱她,特地在宫中设宴,请来伶优为她贺寿,来参与的多是王侯贵胄家的年轻公子。
天色渐幕,居然下起了雨,一开始只是淅淅沥沥的雨丝,过一会儿便成了瓢泼大雨。
“唉,好端端的又下雨,真是的。”
“今天可是赵国最有名的俳优演的是巫山之会,下点雨岂非别有风韵。”
“那人家的新裙子都被淋湿了。”
韩非望了张良一眼,恰好张良也在看他,两人会心一笑,默默听着小公主发牢骚。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韩非快步跟上妹妹,“啊?这跟你原来的裙子不是一样吗?”
红莲突然站住了,张良跟了上来,拍了韩非一下,阻止他的韩兄继续作死,红莲有些生气,韩非却是一脸无辜,他真的看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眼看妹妹的眼神越来越危险,韩非用眼神向张良询问,张良摇摇头,表示确实不一样。
“这是新款的,还有一个花边,正好搭配我的新发簪,哎呀,哥哥你不懂得啦。”
韩非无奈耸肩,张良掩面偷笑,谁知红莲仿佛脑后也有眼睛一般。
“呃,小良子,你也笑话我?”
“红莲公主,我没有啊。”韩非城门失火,却殃及到了他这条池鱼,更可恶的是,罪魁祸首还捂着嘴偷笑。
“你刚才明明笑了。”
“红莲,没大没小的,你要叫子房哥哥,小良子也是你叫的?”
“我偏叫,小良子,小良子,小良子……”
“韩兄救我。”张良飞快的躲到韩非身后。
“哼哼,他自身难保呢,上次把我送的项链都弄丢了,以为请我看场戏就没事了?”
“唉,你自求多福吧。”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张良磨牙,韩兄你居然如此不厚道,那就休怪我了。
“公主请看。”
红莲回头,看到她送给韩非的那条项链正握在张良手中。
“咦?找到了!”
“知道是公主的心爱礼物,韩兄早就吩咐我,去赎回项链。”
完蛋,韩非急忙捂住张良的嘴,可惜红莲已经听到了。
“赎回?为什么要赎回?”
“找回,找回,对不对,子房?”眼神流转之间,两人已经交流了一个来回。
韩非:好子房,为兄错了,你千万千万手下留情啊。
张良:韩兄放心。
“是是是,找回项链。”
红莲看看哥哥,再看看小良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嗯,你们两个有问题。”
“就是因为找回了妹妹送我的项链,所以,特意请妹妹来看戏,庆祝庆祝。”
“那还差不多。”
张良松了口气,果然,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都很恐怖。
“咳咳。”
三人停下脚步,对面的凉亭屏风后袅袅娜娜的走出一个粉色宫装丽人,身后跟着两排侍婢。
“胡美人啊,这个狐狸精。”
胡美人径直朝他们走来,红莲撇过脸,韩非上前问安,“胡美人,好巧啊。”
“得见九公子,是本宫的荣幸。”胡美人的声音娇柔里带了三分媚,在韩非听来并不是很舒服。
“现在都城都在传你智破奇案的俊逸风采哦。”
看到韩非对胡夫人如此和气,红莲不开心了。
“红莲公主啊,越来越美了,公主这裙子可是漂亮。”
“哼,算你有眼光。”
“尤其这花边,跟公主的发簪特别相得益彰。”
“我说哥哥你不懂吧,你看。哼。”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最难哄的就是女人,最好哄的也是女人。
簇拥在胡美人身后的侍婢们忽然恭敬的退到两侧,一个身着儒袍,头戴金冠的端重男子迎面走来。
“老九。”
来人正是韩非的四哥——四公子韩宇。
韩宇先是向胡美人点头示意,转而看向韩非。
“四哥,你好。”
“红莲也来了。”
“四哥哥好。”红莲不情不愿的向韩宇问了声好。
“红莲啊,叫声哥也听着像死哥哥,你就喜欢老九,嫌我老了是吧。”
“我哪有!”
“四公子好。”
韩宇赞许的点点头,“张家果然人才辈出。听说近日就是你帮我九弟立了大功。”说到最后,拍上了张良的肩头。
“四公子谬赞了,这次是九公子解救张家于水火中。”
“哈哈,老九,你厉害啊,一回来,就招揽了这一等人才,下手太快了。”
“哎。”韩非插到韩宇和张良之间,“四哥,你府内那么多门客,有的是英雄豪杰,子房你就留给我吧。”
红莲悄咪咪的溜到张良身旁,和他咬耳朵,“小良子,你既然跟了我哥哥,那就是我哥哥的人,不许朝三暮四的,听到没有,不然本公主要你好看。”
声音虽小,韩非却是听到了,禁不住扶额,红莲啊红莲,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啊。
胡美人娇媚的声音适时响起,“你们兄弟两个人一见面就这么热闹,把本宫都晾在一边。”
似嗔带怨,令人心生怜惜之意。
“哪敢呀,我这不是迟到了,怕胡美人回宫跟父王告状,我可就罪过大了。”
“你也知道啊。”胡美人掩唇娇笑,“有你这么护驾的吗,是得参你一本。”
韩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父王头顶上似乎有点绿。
“哇,给胡夫人护驾,哎,四哥,你怎么得了这样的美差?”
“九公子觉得是美差,你四哥可是当做苦差呢。”
“胡美人看戏,那总得有人鞍前马后地守着。”
“既然今天巧遇,小弟还想借胡美人请教一事。四哥可能恩准?”
“那真是挺巧的,老九你现在当了司寇,可别净说些凶险之事,扫了美人的兴致。”
“九公子,咱们说话,本宫做主,不用问你四哥。”
韩非:觉得父王头上更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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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