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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赵云澜坐在比所有房间要显得稍微干净一点的沙发上,大庆左一跳,右一滚的跑到赵云澜脚边:“喂,我的鱼呢!”
“没了。”赵云澜摆开手,“看不见吗,自己去冰箱下面拿。”
大庆甩了他一个尾巴,踏着并不是那么优雅的步子到冰箱下层,好不容易掰开冰箱门,又被赵云澜大步给关上。
“喂!你干什么!”大庆大声抗议道。
赵云澜坏坏地笑起来,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嘿,你瞧不见吗?这屋子这么乱,哪里来的鱼。我在这住了那么久,你还不了解我嘛。怎么可能买鱼。”
说完给了大庆一个自认为潇洒的背影,弄得大庆好想给赵云澜一个喵掌,好好扇扇这个地痞流氓。
“那你叫我来做什么!”大庆轻捷地跳到窗户上,准备晒晒太阳不理这个孙子。
赵云澜躺在沙发上,双腿交叉放在另一头,完美地霸占了整个沙发,头枕在手臂上:“我问你。”
“嗯?”大庆勾了勾尾巴。
“你之前说,有一个女孩儿在双马尾的身后,对吗?”他说完,还看了一眼大庆。
大庆放下尾巴,任凭它吊在窗户下:“对啊,沈老师和小郭都看见了。”
“那为什么祝红说,他们回来时,只看见了你、小郭和沈教授躺在车旁不省人事,没有看见第四个人?”
大庆猛得抬头,大叫:“这不可能,那个女孩儿不是鬼,也没有被鬼附身,她只是被鬼迷惑了!就算双马尾魂飞魄散了,那个女孩最多昏迷啊!怎么可能不见!”
赵云澜靠着沙发扶手:“那为什么祝红说没看见?而且楚恕之和林静都说没有。是不是你活了一万年,眼睛老花眼了啊?”
“我老花眼?我老花眼!去你的老花眼。我告诉你,就算我再活个几万年也不可能老花眼!我们猫的眼睛最好了!而且小郭和沈老师都看过了!一定有个女孩的!”大庆大吵大闹的,生怕赵云澜听不见似的。
“那我再问你。”赵云澜说,“沈教授那个时候到底有没有受重伤?”
“没有,他就是给那个双马尾给弄得脚崴了,哪里来的重伤!我亲眼看见的!”
“对,这就是太奇怪了。”赵云澜不搭理大庆的乱吵,继续理清自己的思路,“这个案子从头至尾都太奇怪了。斩魂使带走了轻伤的沈巍,却不带走没了腿的宛洪,而且还有个女孩不见了……”
“会不会在这之前,斩魂使就带走了她?虽然我当时晕过去了,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
“有道理,不过反正明天也要见沈教授,到时候慢慢试探就行了。”赵云澜说完,还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
“靠!死基佬!”大庆看向窗户外,蓝天白云悠悠。
天空这么蓝,却还有一层白云挡住,是为了掩饰天空原来的本色,还是因为天空太过于美丽,需要几层云来掩盖它呢?
谁知道呢?天空这么高远浩渺,古往今来,又有几个人看清了这片天?
天能伪装自己,可我们,却在天的注视下,一览无遗。
第二天清早七点,特调处内,老李把新买的早餐放到桌子上,自己拿了一份,等着众人去拿剩下的,早餐上根据每个人的不同都有自己的一份,每一份上都写了名字。
赵云澜“咻”的一下从图书馆刷出来,手起刀落,抓住自己的一份,滋着地就划过桌子,手里是自己香香的早饭,兴高采烈地打开,里面是两根油条、两个鸡蛋、一包豆奶、三个包子以及一杯银耳。
喜滋滋地拿出装包子的小袋子,咬了一口肉包子,口齿不清地说:“谢了!老李。”老李笑着回应,继续做自己的骨雕,小桌子上到处都是黄白粉末,吹一口都能赶上沙尘暴。
赵云澜美美地品尝自己的肉包子,尝完一个,打算伸手拿小口袋里剩下两个。
刹那间,一个黑色的肉团从赵云澜手上跳过,闪电般地叼走了赵云澜手里的小袋子。
时间回溯到半分钟前——
大庆在赵云澜的右手边的门口,没错,它看见了赵云澜手上的一个还剩一口的包子,这时它盯上了另外两个肉包。
只见大庆微微曲腿,身子下压了一点,做出一个‘预备’的动作,粗短的尾巴还左右摇摆,是的,它想跳跃起来。
瞬间,大庆仿佛已经忘记了自身的重量,抛弃了地球的重力,猛然上跳,跃起了赵云澜人那么高,以掩耳不及瞬雷的速度,叼走了赵云澜手上装着两个包子的油口袋。
再往右边一翻身,三百六十度大旋转,一百八十度大翻身,一刹那,在旁边的桌子上落脚,一个加餐就顺利到手。
没错,整个过程不过半分钟,大庆就让我们看到了不亚于世界运动会的精彩一幕,实属猫界的一大高手!
大庆落地的同时,给了身后一脸懵呆的赵云澜一个回眼神,眼里尽是鄙视和讽刺,随后回头,一摇一摇着尾巴,留下众人一个风流倜谠、叼着包子油口袋的背影。
好吧,实在不怎么风流倜谠,
“呵,男人!”一句话在特调处内久久不能消散。
赵云澜还没有回过神来,虽然嘴上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但是脑中的脑剧场却是翻涌而来,汹涌波涛,席卷狂来。
“草,死猫!”
赵云澜看了看特调处墙上挂着的挂钟,已经七点十分了,赶紧消灭了手里的食物,对祝红问道:“老楚和小郭呢?”
“在医院里等你呢。”祝红嚼着血牛肉,嗯,她一月一次又来了。
赵云澜二话不说,开着自己的车就往龙城医院去。
到了医院门口,赵云澜就看见了门口左右张望的郭长城,大步流星走上前去:“喂,宛洪的病房在哪儿?”
“赵……赵处,在这里。”郭长城带着赵云澜左转,右拐弯,直走再上楼。
五分钟后,315单人病房外,楚恕之在门口等着:“赵处,听我说,宛洪现在情绪从来的时候开始就不是很稳定,记住,不要说太激烈的话。”
“行。”赵云澜答应着开门,“你们去和医院的护士说一声,我没出来之前都不要进来。你们在门口等我就行。”楚恕之应语去和护士打招呼。
白花花的病房内,宛洪一个人坐在病床上,条形纹的病服有点大,让宛洪看起来很弱不禁风,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都好像对一切都不在意。
“宛洪同学。”赵云澜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低头的宛洪抬起头。
她的情绪并不是那么低落,也不是那么高涨,只是很冷淡,夹杂着不在于。
“赵处长,您好。”宛洪轻轻地说,她没有了曾经的不把人放在眼里,她声音甚至很柔和,像一个温柔的女孩子,“……我……”
她刚刚说了一个字,又停下来,样子似在忍着什么不出来。
“没事,说吧。”赵云澜看着她的手上打着点滴,但不难看出她手背已经青了,大概是滴了太多盐水,手上有了太多的针孔。
“……我……”她的声音有些呜咽,“我……失去了一切……”
赵云澜不说话,因为他知道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但……我又记起了曾经……”
随后,她埋下头说出了小时候的所有事情,说完后,她抬头看出了窗外,蒙蒙亮的天空,雾雾的,云雾迷蒙,能听见远处隐隐约约的车笛声。
赵云澜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却能看见从宛洪脸上掉落的水,可是她却没有声音。
无声的哭泣最伤心。
“赵处长,谢谢你们。”宛洪对着赵云澜笑,“我看清了,我记起了爷爷对我说的话,谢谢。”
赵云澜有些不忍心,缓缓看下来,他没有看见病床上原本被子盖着下身的宛洪应该勾勒出的腿的痕迹,宛洪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她微微笑起,掀开被子,病服裤里空空的,扁了下去。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她笑了,没有妆容的脸上很白净,淡色的眼睛,不长也不浓密的睫毛,嘴唇是普通的淡色,头发顺溜地披在肩上,金色的阳光照在她脸上,虽然有些虚弱,但是看起来很健康。
“你不化妆的时候,是最好不过的了。”赵云澜突然来了一句。
“……谢谢。”她低头笑了,是真的害羞了。
她这个样子,就像一个普通的女孩,正值青春年华,是抹不去的美丽。
赵云澜的表情严肃起来:“那个小巷子里只是幻影,我相信我们的人,也就是这几天照顾你的两个人,都对你说了所有的事情经过吧。”
“嗯。”她看起来没有一丝精神不稳定。
“很好,那我接下来的事,请你不要惊慌。”赵云澜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小香炉,点燃了香,寥寥青烟徐徐上升,房间里飘香四溢,赵云澜把拉帘拉好,再点了灯。
门外的楚恕之闻到这股香,顿时噤若寒蝉,带着郭长城就二话不说地离开了门口。
一分钟后,原本就不是很热的医院,瞬间带来了一股寒气,从四面八方透出,堪比太平间,空气都有一种结冰了感觉,医院里压抑得很,气氛凝结。
护士医生一个个都在叫道:
“诶?怎么这么冷啊,是不是空调坏了?”
“不知道,去检查一下。”
“快点,病人还要休息呢!”
“好,快,去叫人来修一下。”
…………
寒气在渗入的同时,又转眼间消逝,空气温度上升,氛围恢复。
“啊?又好了?”
“真奇怪……”
“就是……”
……
315病房内,陡然出现一个身穿黑袍的‘人’。
“黑老哥每次都是大驾光临啊。”赵云澜嬉皮笑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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