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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写作业/金月夕2
陈齐懒得搭理她，把洗净晾干的衣裳摘下来，给她扔床上。
小孩儿浑归浑，出去喝酒还知道穿一身黑重金属机车风的皮夹克，乍一看雌雄难辨，安全系数提高了不少。
就是那一副烟熏妆洗起来着实费了不少劲。
陈齐随手拿了个蟹黄包塞嘴里，翻开手机，已经看到二虎狂轰滥炸的信息了，正要回复，对方打了电话说来。
二虎是他小学同学，一条街上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与他不同的是高中毕业后很快就工作结婚，现在孩子都已经打酱油了。
“昨晚到的，时间太晚就没叫你，行啊，你定时间，今天？”，陈齐扫了眼偷偷打开的卧室门缝，眼神冷漠，“方便，当然方便，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挂断电话，继续吃。
“陈齐哥哥。”
背后传来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听起来还有点萌。
陈齐灌完一袋子豆浆，拿起附带的纸巾擦手，“清醒了？”
男人的无奈中掺杂着几分嘲弄，江宛撇撇嘴，羞赧异常，“昨天，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
得，他居然指望她自己能清醒！
“我不用你负责，就是酒后，酒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不会因为这个为难我吧。”小姑娘故作坚强地说。
陈齐：“……”
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了？明明几年前他上高中那会儿，男女生谈恋爱都不敢拉手的！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行啊，宛宛，那哥哥以后有需要，你也可以陪我吧，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解决个把生理需求，你不会介意的吧。”
江宛：“……陈齐！亏我还把你当哥哥，你居然！”
“打住，你也就嘴上把我当哥哥，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呢吧，渣男、流氓、不要脸？”，陈齐无所谓的扫她一眼，突然觉得这小孩儿逗着还挺有趣。
话落，果然就看见小孩儿的脸色青青白白，精彩极了。
陈齐看够了热闹，换好鞋子，招呼小奶猫：“走吧，哥哥送你回家。”
“不用你，我自己知道路！”
小奶猫恶狠狠地亮出爪子，愤愤的瞪他，眼里的怒火快要变成实质。
“呵呵……”
陈齐乐了，做出个慢走不送的手势，逗小孩只是一时的兴趣，他也没那么多时间和经历管她，包括了解她醉酒的原因。
没有为什么，人长大了总会走上一条孤单的路，这条路上布满荆棘，也只能靠自己披荆斩棘。
江宛跺跺脚，走到玄关处，又转回来，手肘狠狠撞了陈齐一下，拎起桌上剩余的豆浆油条蟹黄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齐猛“嘶”一下，丫宿醉一晚，居然还这么有劲儿，真是人嫌狗憎的熊孩子！
——
二虎名叫胡一鹏，以前是个小胖子，现在是个……呃，大胖子，陈齐一下楼，就见到一身运动服的二虎斜靠在白色路虎上，嘴里叼着条旱烟。
“可以呀，兄弟，这得大几十万吧。”
陈齐唏嘘了一下，在这种豪车并不多的小城里，那真是拉风了。
“嘿嘿，这两年跑运输，赚了点小钱”，二虎摸摸脑门，招呼兄弟上车。
这可不算小钱了，陈齐挑了挑眉。
自打爷爷奶奶去世之后，他就很少回来了，基本就是每年的清明过来扫墓，有时候他自己来，有时候卢鸢陪他一起来。
偶尔也会听到幼年好友的消息，却很少关注，人就是这样，越长大越孤单，孤单到即使四目相对，也只能客客气气的互相敷衍，冷漠而疏离。
陈齐是打算在小城里常住一段时间的，二虎就带他先去了4s店买了量经济适用的小汽车，接着吃饭唱歌洗脚按摩一条龙服务，曾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不管当下身份如何，只管坐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胡侃。
大多是二虎在说，陈齐偶尔抿着嘴附和，像个彬彬有礼的贵族，礼貌却疏离。
结束的时候俩人各自叫了代驾。
二虎醉醺醺的搭着陈齐的肩，“齐哥，要不是你哥们儿也不会有今天，咱们兄弟，明人不说暗话，不管你在外面经历了什么，我都是你兄弟，上刀山下火海也没再怕的，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我倾家荡产也要给你办到……”
陈齐的眼睛瞬间就有些干涩。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酒精那令人痴迷的味道逐渐侵入脑海，头沉甸甸的往下坠，陈齐摸索着打开门，扯开领带，露出精瘦的锁骨和一大片紧实的胸肌。
上面还有被某个小奶猫抓挠的血痕，不小心碰到又渗出血丝，不疼，甚至还有点痒，可能伤口在长肉？
没有开灯，陈齐摸索着蹭到到沙发上，手臂盖着眼睛躺上去，天旋地转！
正在这时，“啪嗒”一声，刺目的亮光透过缝隙直刺入他的眼中，生理性的大颗泪珠顺着眼角直接滚下来。
“啧！”
陈齐勉力支撑起身子，脑海里盘算着这该是不到两天里发生的第二起“灵异事件”了。
“你怎么上来的，我这可是二楼！”
第一反应就是眼前这丫头绝对不可能走大门。
江宛快步走到阳台指了指窗子下面那一串空调外机。
“我艹！”
陈齐顺着她指的看过去，没忍住爆粗口的冲动，“你真的是个姑娘吗？发育过程中性别反转了？”
“是不是，你不是最清楚吗？”江宛不知怎么的，嘴一瓢，顺口就接了他的话。
陈齐登时眼前一黑，酒精没醉倒他，这丫头差点气死他。
“江宛，你好赖也是高中毕业，没吃过猪肉，生理卫生课总上过吧，第一次会疼的，你疼吗？”
陈齐懒得逗她，“得了，该干嘛干嘛去吧，你是清白的！”
话罢也不理她，自顾自的遮了遮衣领去洗澡，被她这么一吓，酒醒了大半。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他绝对不会烂好心把那么个臭丫头带回家，明明小时候又软又萌，怎么越长大越讨人厌？
回忆着上大学走那年，小姑娘红着脸告诉他以后要好好学习，像他一样成为祖国未来的栋梁……呸，栋梁个鬼，他现在连自己的事业和爱情都保不住。
陈齐面无表情地想着，出来的时候，这姑娘竟然还没走，正缩在沙发一角上，神色莫辨的悄悄看他，特别像微信上疯传的那个“暗中观察”的表情包。
陈齐：“……”默默拿出手机翻找小姑娘她爸的电话。
很遗憾居然没有！
这时候，小姑娘终于动了，“陈齐哥哥，你可不可以收留我几天？我没地方去了……”
“不可以！”陈齐说道。
“你别这样，我给钱的”，江宛听他这么说，立刻急了，“求求你，就几天，等我找好了出租房，我会搬出去的。”
“呵……”陈齐眸中有几分不屑，“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快走！”
“为什么？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再说了，我租房给钱，给谁不是给呀！”江宛急切解释，“陈齐哥，对不起，之前的事你就当我是胡闹吧，我以后不会了，我知道你是好人，不会趁人之危的。”
“抱歉，本人不接受任何好人卡，慢走不送！”
男人不想跟她纠缠，直接拎了小姑娘的后领子打开门提出去。
江宛不甘心，努力往里挤，“大晚上的，你就忍心把我一个姑娘家扔在外面吗？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陈！齐！哥！哥！”
“不会！”
陈齐冷酷地说道，硬是把人挤出了门。
中华一街和二街，就差一条街，能有什么事儿？连墙都敢翻的小姑娘，会怕黑？
呵……
终于清净了！
然而“嘭！”
正当陈齐松口气同时，金属合金的防盗门被踹响了，肉眼可见那么厚的大门竟然还颤了颤。
“江宛，你他妈跟我有仇吧！”
陈齐一把拉开门，他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熊孩子，他就不姓陈！
“小陈啊，大晚上的能不能消停点，我这家里有孩子呢，惊着了你管哄吗？”从对面走出个阿姨来，满脸鄙夷＋气愤的瞪着他。
陈齐：“……”
罪魁祸首的小狐狸已经溜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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