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心观察日记

作者:摇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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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8 章


      算了!
      他在想什么关自己什么事?

      四人成对,一前一后进了客厅。单妈和一群亲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家长里短的聊着天,坐着离她最近的那对中年男女正是施秋的父母。
      一进屋里,白冉齐就揽住了施秋的细腰,脸上的表情竟然看上去有几分深情。施秋自然而然的依偎在白冉齐的怀中,小鸟依人,一眼看上去,这简直是一对尤其登对的壁人。
      与刚才在外面截然不同。

      徐迟讶异地看了一眼,理智告诉他此时决不能在大人的面前有这样的眼神,迅速收回顺势看单亭山。发现他的嘴角正挂着一抹嘲讽的弧度,笑的毫无感情。
      徐迟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白冉齐和施秋,也在演戏。

      他们已经自然地过去与长辈打招呼,徐迟这才呐呐道:“他们……”
      “现在还想知道吗?”单亭山几不可闻地低叹了一口气,“本不该让你看到这些。”
      “他们结婚多久了?”

      单亭山淡淡道:“两年。”
      徐迟确实想到了自己和单亭山的关系,是不是在别人的眼中,也会向施秋和白冉齐这样奇怪而讶异呢?
      还是,以后他们也会变成这样。
      徐迟才开口叫了一句:“单亭山……”

      话没说完,单妈已经从亲戚堆里面来到了他们面前。
      “小徐!亭山,还愣着干什么呢?”听到两人聊天时候的称呼,单妈笑着打趣徐迟说:“哎呀你们都结婚这么久了,怎么称呼上还是这么生疏?”
      徐迟心里一跳,求助性的目光就放到了单亭山的身上。

      单亭山将徐迟一搂,直接把人带入自己怀里,笑着说:“妈,你打趣小迟做什么。他只是腼腆,一下子改不过来,是不是?”
      徐迟能感觉到单亭山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自己的皮肤上,一时竟有些怔神,“啊……是。”

      “哎呦,那可不行!着称呼嘛,就是改了之后一下子就顺了的,小徐你就试试给妈听听。”单妈可没那么好对付,她那一脸憧憬的表情,还真让徐迟感到无法拒绝。

      没办法,他只好抬眸对上单亭山的眼睛,挣扎了几秒钟,艰难地开口:“……亭山?”
      将单亭山的姓氏去掉,大概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了。
      不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叫老公?徐迟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能直接停止跳动。

      单亭山在徐迟叫出口的那一刻,竟然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徐迟真的会照做。等那两个字一出来,徐迟都能感觉到自己腰间的手一紧。
      徐迟询问的目光单亭山看的清楚,低头在徐迟耳边说:“从来没觉得自己名字这么好听过。”

      “……”徐迟这下耳朵真烧起来了,单亭山真是过于……过于入戏,让他都觉得脸在烧。把单妈看的直乐,很满意这对新婚夫妻的浓情蜜意。顺带着也将徐迟带到一群亲戚之中,挨个把人认全叫齐了。

      吃饭的时候徐迟还没从刚才叫人的窘迫里回过神来,埋头吃饭,筷子都不好意思伸出去。单亭山像是知道什么一样,在饭桌上很照顾徐迟,帮他夹菜盛汤,徐迟的碗里就没有空下来的时候。

      他只要稍微瞟一眼哪个菜,单亭山就给他夹过来,直到碗里堆成了小山。
      “别夹了,吃不完。”徐迟微皱着鼻子,很为难的样子。
      单亭山笑:“没事,你能吃多少是多少。”

      单妈都说:“哎呀我看亭山最近表现的还是不错,小徐气色都变好了不少。”
      施秋也附和说:“新婚燕尔,看着真讨喜。”
      处于话题中心的单亭山不过是笑笑,继续照顾徐迟,纸巾都给他备好放在手边,不需要徐迟动一下。这才刚巧顺了徐迟的心意,心里感叹在这种场合单亭山真是处理的面面俱到。

      后头单爸问了他老徐最近的状态如何,徐迟乖顺回答:“好很多了,最近都想着要去公司忙了,闲不下来的。”
      单爸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就被单亭山堵了回去:“行了,差不多得了啊,有什么要问的也要等他吃完饭再说。”
      单妈白他一眼,嗔道:“看看,这儿子当得可好,要老婆不要爸妈了!”神色却是笑着的,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徐迟知道单妈是打趣,但还是将头埋得更低,默默吃饭不说话。

      ***

      饭后,两人陪了父母一下午,又吃过了晚饭才准备离开。在单家的这一天,徐迟都开始怀疑这到底是演戏还是真正发生了。
      他似乎能感到……单亭山的用心。
      加上又知道了施秋只不过是表姐,徐迟的心里很复杂,感觉有很多东西都揉在一起,即将喷发却又被理智压制着。

      夜幕降临,徐迟在晚餐的时候陪着单爸喝了些酒,并不多,但他却感觉自己半醉半醒,出门的时候单亭山又扶着他的腰,仔细叮嘱他:“小心点,别摔着了。”
      单亭山要开车,滴酒未沾。车停的有一段距离,两人一前一后地散着步,当作饭后的消食。
      黑夜和蝉鸣消散了夏天的炎热,丝丝清凉的风吹拂而来,徐迟情不自禁地展开了双臂,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啊,真舒服。
      天气舒服,心情也舒服。

      他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身后缓慢走来的单亭山。路灯撒在他的背后,感觉他身上在泛柔软的光。单亭山在笑,眼眸黑亮,鼻梁高挺,唇角微微上翘,是很凌厉硬朗的英俊面孔,此刻看向自己,别样温柔。
      眼睛里有种吸引徐迟沉溺进去的魔力。

      扮演了一天甜蜜夫妻,徐迟想,自己大概是太入戏了,把这一切都当了真。
      他朝单亭山跑了过去。不带犹豫地牵起了单亭山的手。
      下一秒,单亭山已经将他的手指分开,十指紧扣。

      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特殊的注意,单亭山笑意加深,低声道:“走,回家。”
      徐迟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在那一刻被撞击了一下。

      ***

      第二天难得单亭山没有上班,留在家里休息。但徐迟压根不知道这个工作狂魔今天临时取消了会议所以在家,仍旧呼呼大睡。
      单亭山已经做好了早餐,抬头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昨天他和徐迟回来之后都睡的很早,徐迟不到十一点就睡熟了,大概是因为那些酒的后劲,睡的很香。他想着徐迟现在也该睡好了,没有敲门,在门口说:“徐迟?”
      没人回答他,单亭山听里面似乎也有点声响,疑惑着又说了句:“醒了?我进来了?”

      他又等了几秒钟才推门而入,徐迟没锁门。一开门,就看到徐迟光洁白皙的背脊,背部线条很漂亮,但并不显得柔弱,脊勾紧实而深。再往下——
      徐迟只穿了一条平角裤,站在镜子面前闭着眼睛哼歌,头戴耳机里的声音很大,难怪刚才这么叫他都没听到。

      单亭山知道自己不该往下看了,但是徐迟的两条腿又长又直,就跟有了意识一样地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单亭山不敢想象,这双腿的主人如果坐在自己身上的样子。
      他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

      “徐迟?”单亭山加重了声音叫他,终于把沉浸在音乐里的某人给唤醒了。一看单亭山直勾勾地站在自己身上,顿时爆发出一声惊叫。
      “啊啊啊啊!!!”徐迟直接蹦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一把扯了耳机丢在单亭山身上,“流氓!你怎么进来的!也不说话!”

      单亭山将那可怜的耳机摆到桌上,揉了揉自己眉心:“……我喊你了,但是你没应我。”
      男人的语气里有着不难察觉的委屈,徐迟一时语塞。

      不,不对啊,自己这是在害羞什么呢、都是男人,他有的自己也有,怕啥呢在?
      话是这么说……徐迟还是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总觉得自己有一种被看光了的委屈。

      单亭山看着徐迟绯红一片的脸,连脖子上都爬上浅粉,眼神暗了暗,轻咳几声说:“穿好衣服出来吃早餐,……别着凉。”
      说完最后几个字,单亭山转身赶紧走,步子有着急促。他倒是很贴心,出去的时候还帮徐迟把门给带上了。
      单亭山看着门把手,无奈地叹了口气,徐迟不是个小孩子,自己真是不能把他当成小孩子了。
      ……没有这么能够让他有反应的小孩子。

      徐迟痴呆的在被窝里躺了一会儿,回神之后才仔细琢磨了单亭山的话,忍俊不禁。现在是夏天,他让自己别着凉。扇先生……他是不是也害羞了?

      吃早餐的时候,徐迟还是没敢看单亭山的眼睛,但是他觉得单亭山挺自在,眼神还一直在自己身上飘。他这才想起来,“你今天没上班?”
      单亭山点头:“工作临时取消了,空出来一天。”
      “哦。”说完这个,徐迟又觉得无话可说,只好咬着三明治,想象这就是该死的单亭山,看他换衣服!哼!

      单亭山其实是强装的镇定,他看着徐迟的脸,露出的脖子,白皙的肤色,以及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徐迟没有看他,所以他能看见徐迟浓长的睫毛,就像是一把小扇子,在他心头闪啊闪。
      徐迟怎么能这么可爱呢,感觉吃他要比早餐好吃太多……单亭山如是想。
      什么时候才能吃到这个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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