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莫言殇

　　莫言坐下时叶宁兮侧头看了他一眼，也看到了他透着薄薄红晕的耳根。他轻扯了一下嘴角，莫言视线一直集中在前面的试卷上，并位察觉。

　　开始莫言还感觉耗神，到十几份时已经非常从容了。办公室很静，莫言本来话少，旁边这个人似乎更是惜字如金，刚刚注意力在试卷上时还好，此刻得了闲心，竟然感觉有一丝尴尬。

　　莫言偷瞄了叶宁兮一眼，看到他依旧淡定如初，就长吁了一口气，心里骂了声“该死”，当然挨骂的对象是他紧张的情绪。

　　“是不是累了？”叶宁兮听到了莫言的叹气声看着他问。

　　“嗯？”莫言一时没理清楚。

　　“我们去吃饭吧。”叶宁兮没有给他更多反映时间，边说边开始整理手头的试卷。

　　“剩下这些……”莫言的脑回路其实还停留在叶宁兮上句话里，所以他说话时尾音有点拖，听起来像在抱怨，也像在撒娇，等说完他被自己吓到。

　　叶宁兮抬起头来目光在他脸上，确切说时耳边定了几秒，看到泛起的红晕后说：“可以带回家。”这次莫言确信看到了他嘴角的勾起的弧度。

　　一起走出校门，穿过一条马路就到了饭店集中的地方，莫言只是在机械的跟着叶宁兮的脚步，在一家看着干净整齐的餐馆前停下来。

　　接过菜单后莫言还在想他怎么就跟叶宁兮一起出来吃饭了。他这种永远慢一拍的状态在叶宁兮眼里都是发呆，此刻叶宁兮正盯着他发呆样子，眼神一如左复杂函数题般专注。

　　莫言终于从纠结中回神看菜单问叶宁兮吃不吃青菜时，一抬头就迎上了叶宁兮的眼神，此时专注不足，笑意有余。莫言又低下头……

　　一顿饭点菜加吃饭花了一个多小时，从饭店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莫言往公交站方向走去，叶宁兮一直在跟在他左手边。

　　莫言忍不住想问他家在哪个方向，但是想到雪夜那天问同样问题他的回答“就当跟你一个方向吧”又忍住了。

　　莫言还在纠结如何打破沉默。

　　他其实一直都是沉默的，但从未纠结过这个问题，但是一面对叶宁兮是这样的氛围就觉得尴尬。

　　“车来了。”叶宁兮说。

　　莫言看了他一眼迈步上车，连想都不愿意想叶宁兮如何知道了。

　　活在自己世界的人都很简单，简单到再回首时总会感觉自己太傻。

　　离站牌几米远的地方站着脸色冰冷的郭嘉昊，他脊背僵硬，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该这个年龄少年有的狠戾，直到目睹公交车远去后才慢慢松开手指已有些泛酸拳头，掌心更是留下了指甲嵌入的痕迹。

　　周五下午提前半小时放学，郭嘉昊在倚在走廊上等叶宁兮，过了放学时间不见人归来就去办公室找，发现人已经走了之后追出校门就看到了他和莫言一起在公交车站。

　　两人距离很近，莫言低着头，叶宁兮侧着头看他，莫言脚步轻轻向他移了一小步时，他似乎看到叶宁兮嘴角的笑意。

　　郭嘉昊不知道自己怒从何来，像三岁孩子被抢了心爱玩具，不，是唯一玩具，一时间，伤心和暴怒同时冲向大脑。大脑的凌乱他无暇思索为什么程宇凌在叶宁兮身边时他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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