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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班(二)
车内,悠扬的大提琴音响起,那是一首英国民谣——《绿袖子》,顾沛最喜欢的曲子之一。
郑公子和她新婚的第一年,是很甜蜜的。
年轻的夫妻总是胡天胡地,玩到深夜,到了第二天中午才起来,是常有的事情。
顾沛套上郑公子的衬衫,打开留声机,黑色的胶片悠悠地转动。
她赤着脚,抱着枕头在客厅陶醉得跳舞,布尔乔亚地很。
一个天旋地转,她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下楼怎么不穿袜子,着凉了怎么办?”
她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歪着头好奇地问他:
“那你怎么不穿?”
“你和我有得比吗。”
他想把她扔到软凳上,她却死死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不要,人家想跳舞嘛。”
男人无可奈何,又纵容地:
“我去给你拿袜子,祖宗。”
她不依不饶:
“不要。”
“那你想怎么样?”
“放我下来。”
她踩着男人的脚面,笑得很无害:
“好了,你带我跳吧~”
她偎在丈夫宽大的肩上,在曼妙的《绿袖子》旋律中,感受时光美丽,岁月静好。
渐渐地,跳舞变了味道,郑公子悄悄带她到沙发附近,一把推倒,将人挤进了沙发,趁机压上来。
她也不挣扎,伸出脖子与他接吻。
蒙尘的往事藏着美丽的面容,恍惚隔世不知是真是幻。
顾沛按了off键。
郑公子用余光瞟向副驾驶,诧异地:
“我记得你很喜欢听啊。”
郑太太没理他,表情怔怔地,有些神不守舍。
不知道是不是冷气开得太足的缘故,他觉得郑太太好像在发抖。
他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冰冰凉凉:
“你怎么了?”
她神情恢复如常,抽开手:
“一车两命,好好开车吧。”
这是家偏僻的西餐厅,地方很安静,郑公子在二楼订了包厢,以防路人或者狗仔记者打扰。
这两个人的吃相都很好看,也很难不好看——一个从小家教优良,一个从事演员行业,尤其注重仪态。
还是这两个人中的女人先放下刀叉,几次要从包里要取出什么东西,又缩回了手。
没见到司机,见面的时候风尘仆仆,他一定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你胃口不好吗?”
年轻的丈夫时不时望留意对面的妻子,她面前的鹅肝都没动几口。
面对一脸关切的前任丈夫,顾沛终于觉得自己有些荒唐:他又没有做错什么,就算要离婚,这样对他又算什么呢?还比不上一个陌生人吗。
她其实应该要对他好一点的:
“嗯。今天拍戏有点累了,吃不下。”
顾沛不再冷言冷语,声线向来温柔,悄悄融化了盘亘在两人间的冰山。郑公子见她终于回复了冷战前的态度,心情也好了许多,朝妻子做了个更温柔的微笑。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温馨了。
回到酒店,顾沛觉得不行。
她发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郑一铭是要和她一间房的,既然决定暂时不提离婚的事,她是毫无理由拒绝同房的。
半透明的浴室玻璃映着郑公子高大的身形,重生后第一次感觉到尴尬,想起自己还没有沐浴,就更糟心了。
她拿起床头的电话,叫了服务。
郑公子洗的是战斗澡,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身上只系了条浴巾,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下腹的人鱼线,水珠顺着腹肌划下,男色撩人。他看到沙发上铺好的被子,好笑地问她:
“你在这里铺被子干什么,是你要睡这里还是我要睡?”本事见涨,还敢让自己睡沙发了。
顾沛别开眼,内心一万个不情愿,一时心软总要付出代价,她若无其事:
“我睡。”
郑公子挑挑眉,十分怀疑郑太太这番话的可信度。
直到一个小时候后,郑太太穿着成套长衣长裤的睡衣出来,真的往沙发那边去了。
他把手机扔在一边:
“你玩真的?”
顾沛掀开被子一角,半边身子已经坐进了沙发,解释般地:
“最近习惯一个人睡。”
整个身子都躺进去了。
郑公子完全明白了,刚刚的和缓完全是昙花一现,他也不说话了,几步跨到沙发前,连同被子整个把人抱起。
“啊——”
一声压抑的惊呼声,纵使惊呼,郑太太也很难失仪,而且她很快冷静下来:
“你要做什么。”
再温柔的声线掺了冰刀,也是一样的割心。
郑公子把人往床上一扔,他也冷了下来:
“待着吧,以为自己是仙女吗,我没那么饥渴。”
顾沛谨慎地没再开口,她实在太有经验了,这会不是对着干的时候,忍一时你好我好,杠一句节外生枝。她也实在没那么脑残。
郑公子“啪”地一声关了灯,夫妻两个一张床,两张被子,中间隔着楚河汉界。
因多了一个人,顾沛睡得不安稳。到半夜,后颈的濡湿感让她直接清醒了:
这夜可真TMD磨人。
“松开。”
她死死按住被子,阻止了男人刚伸进来的手,进入一级警戒状态。
“小沛…”
灼热的鼻息爬上颈间,手上却一点不松懈,大力扯开她一边被子,一手从她身下圈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制住了顾沛两只手。
年轻的身体最不经挑逗,这种接触刺激着她的神经,也点燃了她的情/谷欠。
指甲陷进手心的皮肉,她尝试最后的沟通:
“明天要拍戏。”
他凑近她耳边:
“嘘,今晚只需要享受我的服务,郑太太。”
何其诱惑。
郑公子十分了解她的身体,他满意地听到她尽力克制的喘息,头埋进她的发里,洗发水的味道还没有散去,芳香馥郁:
“乖。”
怀里的人果然不动了,像是默许了他的施为。
他放松下来,解放了郑太太的两只手,转而去解她的睡衣。
顾沛稳定了呼吸,克制着身体的欲望,一只手悄悄往身后去了,估好了位置。
“我艹,你是不是疯了!”
郑公子撇开了她,双手捂住痛处怪叫。
顾沛重新塞好被子,背过身去:
“我说了松开。”
“没心肝的,你也不怕你老公废了!”
“晚安。”她合上双眼。
郑公子所有的话都被她的这声“晚安”堵了回去,愤愤向床面锤了一拳,也背过身去。
世界安静了。
两个人起得很早,默契地没有提昨晚的事。
郑公子站在全身镜前:“过来。”
郑太太没再和他较劲,温驯地到他跟前,心领神会:帮他理平衬衣领子,他低头浅吻她的额头——他们过去三年来的习惯如此。
他出门:
“我回公司了。儿子的生日,你记得回来。”
“路上注意安全。”
她在门口回答。
片场,拍了不到半个小时,小曲疯狂口型暗示:
“顾——姐——,妆——化——了。”
卓越少年离女演员最近,看见她后颈逐渐现出的红色印迹,无法克制地想象出了那对男女昨晚发生的香艳画面,也使他想起了自己的梦境。
他忘词了。
耳边传来导演的骂骂咧咧:
“你发什么呆?!夸你两天就飘了?以为自己几斤几两……”
小曲正好拉过自家女艺人,耳语:
“姐姐,你们昨晚战况太激烈了吧……郑先生真是龙精虎猛。”
后颈厚厚的粉底令顾沛很不舒服,每隔三十分钟还要补一次以遮掩那些痕迹,她皮笑肉不笑,:
“再说话把你嘴缝起来哦。”
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我欺。
小曲一边替自家女艺人补妆,一边默默编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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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其实有点说不出口 字数太少了)
希望申榜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