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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纵情歌舞》是一部目前在青少年中十分受欢迎的电视剧，它讲的是在一所普通高中，阴差阳错之下女主角莎莉和男主角肯加入了濒临废部的舞蹈社，在他们的努力下，召集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热爱歌舞的好友，他们共同对抗着校园内的偏见与欺凌，携手解决青春成长中的烦恼，也一起经历各种酸甜的恋爱波折，最终齐心合力去参加全国舞蹈大赛并夺得冠军的故事。
……当然，在第一季中他们并没有进行到最后参加全国舞蹈大赛的阶段，不过根据各种校园电视剧的套路，夺冠的是必然的。
虽然井上雄彦不会这么想。
露兹是在接受了试镜邀请之后，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去研究《纵情歌舞》这部片子。这部片子能够火起来，拜他们精良的制作和电视剧中吸引人目光的歌舞片段所赐。这部电视剧的主演们都有百老汇的演出经验，载歌载舞不在话下，他们改编了很多经典舞蹈和歌曲，重新演绎了一些流行歌曲的MV，甚至在他们翻唱过一首老歌之后，这首原本已经被人遗忘的老歌再度冲上billborad榜单。
这就是《纵情歌舞》的奇迹。
露兹要去试镜的这个角色是某一集的客串角色。《纵情歌舞》的第一季还没有拍摄结束，目前在电视上播到了第7集，但已经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在拍摄后续剧集时，导演和编剧也有心引入更多的角色，展开更多的关系和冲突，增加剧情的吸引力。换句话说，也就是狗血度。
在试镜通知中对于这个名叫莉莎的女孩外形并没有过多的形容，但是根据她前拉拉队队长的身份，不难判断出她一定是美丽的，而且气质和舞蹈功力都很好。为了和现任拉拉队队长别苗头，她会加入学生们一向看不起的舞蹈社，这也反映出她性格中自尊心强和不服输的方面。
露兹暗暗揣摩着角色，多米诺给她切了份水果端过来，非常体贴：“你在工作呢？”
“是啊，分析角色呢。”露兹随口答，多米诺直接用牙签插了一片苹果塞进她嘴里：“分析得怎么样了？”
“我觉得七七八八，只是有一点比较棘手。”
多米诺挑起眉毛：“哪一点？”
“这个莉莎以前热爱体育运动，甚至因此受伤而退出拉拉队。但是在这份试镜通知上并没有给出她曾经热爱的运动类型。”露兹皱起眉头，“我觉得掌握这项运动到底是什么非常重要。”
多米诺帮她分析：“校园里，女生可以参加的，还会严重受伤影响跳舞的运动……会有什么？”
“橄榄球？棒球？篮球？”露兹猜测。
“我觉得篮球有可能。”多米诺打了个响指，“不过你会打篮球吗？”
露兹有些僵硬：“你见过我在学院里运动过吗？”
多米诺沉默，这还真没有。露兹为了美丽几乎从来不参加体育运动，因为她觉得运动会流汗影响妆容。幸亏她的舍友琴也不喜欢，所以她俩从来都是坐在观众席上看其他同学打球。不过也好在X学院的学生们情况特殊，很多人可以用自己的变种能力来干扰体育运动的结果，所以他们也很少进行这种公平体育竞技，不会显得不怎么参加运动的露兹和琴和不合群。
“你这个什么运动都不会的家伙怎么办啊。”多米诺捂脸，“不然你就说你喜欢柔道好了，反正巴基教过你。”
“我学的柔道打起来是要死人的！”露兹否决，“这个不行，再想想。”
“那你也不能速成吧！”多米诺有些绝望。
露兹一咬牙，横下一颗心说：“算了！要不你随便给我挑一项运动，我明天去学一学。我就不信学不会！”
多米诺无奈之下也只能答应。她回房间去取来一张纸，上面写下几项运动的名称，然后撕成相同的小条，翻转过来抓阄。
一共5个选项，有排球，冰球，篮球，足球还有曲棍球。
多米诺闭着眼睛挑了一张，翻过来，露兹和她大眼瞪小眼。
足球。
“我讨厌足球！”露兹没忘记她那场信心满满买了葡萄牙结果输了的比赛，“重新抓！”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幸运。”多米诺也很强硬，“如果你要重新抓，那我以后都不给你买彩票了。”
露兹一下子蔫了下去：“但是足球真的很不美丽……一直要跑动，会出很多很多的汗，还会被人踢倒，在草皮上滚一大圈，滚到浑身都是土和草屑。之前我看那场比赛，那个叫‘外星人’的，他就一直被人踢倒，看起来可可怜了。”
“在足球里，只有实力特别强劲引人忌惮的球员才会被这样侵.犯。”多米诺还是懂一点足球的，“你水平没到那个份上，就别自作多情了。而且你只是学一两天，有什么可为难的，我看你就是懒劲又上来了。”
露兹一下子被看穿有点心虚，只好嘀咕：“行吧，那我学……”
第二天她特地去洛杉矶的耐克专卖店买球衣和球鞋。她进门的时候感觉有点奇怪，这屋里好像人并不多，而且售货员也不在。她在没人招呼的情况下晃到了摆放球衣的地方，认真挑了起来。
球衣分为俱乐部球衣和国家队球衣，露兹一窍不通，对着一排一排花花绿绿的衣服发愁。这时候，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到她身边，饶有兴致地问：“你想买些什么？”
这个男人显然不是来自英语国家，他的英语有着很浓的拉丁口音，露兹向上看了他一眼，突然震住了。
他身上的光，好亮！
似乎是在见过超人和克拉克肯特之后，露兹觉醒了另一种能力，那就是判断一个人身上的“光”。这个光是“曝光度”的一种更直观的表达方式，比如说超人和托尼·斯塔克这样的名人，他们身上的光就非常的亮，超人这种光能和曝光度并存的人身上的光甚至已经到了刺眼的程度。在来到专卖店的一路上，露兹甚至能通过身上的光芒判断出哪些行人是伪装过后出行的明星，哪些人只是默默无闻。
她身边这名戴着墨镜的男人身上的光几乎与托尼齐平。
他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名人？
露兹快速扫过男人的脸庞。他的肌肤有些发棕，是很健康的颜色。即使戴着墨镜遮挡住了大半张脸，但是凭她看人的经验，露兹可以很有底气地说，这是一名非常英俊的男人。
而且最招露兹喜欢的地方，是他耳垂上戴着的一枚亮闪闪钻石大耳钉。一看就很贵，一看就很奢侈，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有钱人。
露兹瞬间对他释放善意：“我想买一套球衣。但是我都不是很认识。”
“你不是很了解足球吗？”男人问，不过露兹注意到他提到足球的时候用的词是：football
在美国，大家管橄榄球叫“football”，管足球叫“soccer”，凭这一点，露兹判断出他应该不是美国人。
“我不是很了解。”露兹用西班牙语这么说，然后冲他笑弯了眼睛，“你不是美国人，对吗？”
男人愣了一下，也笑了，露出他洁白的整齐的牙齿，用西班牙语回答：“是，我只是来拍摄一些东西。没想到你竟然会西班牙语。”
“我妈妈是西班牙裔。”露兹重新看向球衣，心里猜测这是一名拉丁美洲或者西班牙的著名演员，“那么，你能帮我推荐一下吗？”
“你是为男朋友买的吗？”男人问。
“哦，不。”露兹摇摇头，“是我自己穿。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学习足球。”
男人笑了，他的声音比较低，笑声自然也是沉沉的，但是他偏偏能笑出一种大男孩的欢畅：“抱歉，是我狭隘了。那么我来为你介绍一下吧。你对足球是一点都不了解吗？如果你知道一点的话，我能为你推荐几家俱乐部和国家队的球衣。”
露兹犹豫了一下，说：“我就看过一场世界杯。”
“你看过世界杯？是哪一场的比赛？”男人饶有兴致地问。
“葡萄牙对西班牙的那场。”露兹的逐渐消沉，“我支持葡萄牙，他们的那个7号罗纳尔多踢得真的很好，可惜葡萄牙的水平还是离西班牙差上那么一点，唉……”
她还叹了一口长气。
男人偏偏头，耳边的钻石耳钉一闪：“你喜欢他？”
“算是吧，总觉得他特别合我的眼缘，一看就喜欢他了。我还从来没喜欢过这么黑的男人呢，也是因为他长得真的很帅。就是那个罗纳尔多，那个‘外星人’罗纳尔多呀。”
男人僵硬了：“外星人？你说的是葡萄牙的那个？”
“反正我是不想买葡萄牙国家队的球衣，西班牙国家队的也不想买。”露兹直截了当地说，“这会让我想起伤心事。”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笑意：“你看过俱乐部的比赛吗？”
“没有。”露兹摇摇头，“不过我听说过几家俱乐部的名字，比如罗纳尔多，他就在皇家马德里，是吗？”
“对，皇家马德里。”男人郑重地念出这个名字，“世界上最好的俱乐部，也是世界上无数球员梦寐以求加入的俱乐部。”
“但我听说巴塞罗那才是最强的？”露兹皱皱眉头，“是报纸上说的。”
“报纸都是瞎说的。”男人一本正经地说，“我看球多，我不会骗你，皇马才是最好的。而且皇马的球衣很漂亮。”
“很漂亮！”露兹的眼睛亮了，“是怎么个漂亮法？”
“你看。”男人从手机中调出两套球衣的示意图，一套洁白胜雪，上头还有戴着小王冠的队徽，一套是红蓝色的间条衫，上面有盾状的队徽。露兹不假思索地看向洁白的那一套：“我喜欢这件！”
男人咧开嘴笑了，竟然有些孩子气：“对吧！白色是最好的颜色！”
“不过，那个罗纳尔多穿这件球衣的话，会不会很衬黑啊。”露兹看着男人切换到下一张图片，发现这件球衣竟然就是那个罗纳尔多的7号，“不过这么说有点涉嫌歧视，他应该本来就是黑人，肤色没法挑的。”
男人半天没出声，过了一会儿才说：“呃……你真的知道皇马的7号是谁吗？”
“罗纳尔多啊。”露兹自然地说，“球踢得很好，人也很帅——虽然我现在记不清他的脸了。”
男人再次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弱弱地说：“他是白人。”
“他是晒成那样的吗？天啊！”露兹挺吃惊的，“为什么要晒那么黑？得提醒提醒他，总是在太阳底下暴晒容易得皮肤癌！”
男人艰难地答应：“……嗯，会得皮肤癌，得少晒。”
露兹没多想，她问：“那这里有皇马的球衣吗？”
“没有，皇马的赞助商是阿迪达斯，不过也许你可以看看葡萄牙国家队的球衣，他们有一件客场球衣是白色的。”男人从货架中挑出一件，展示给露兹看：“7号罗纳尔多。”
露兹想了想，欣然接受：“好啊，那我就拿一件S码的。”
男人带她去拿配套的球裤的球袜，顺口问：“那你要成为罗纳尔多的球迷吗？”
露兹停下脚步，认真地想了一段时间。
“我还从来没成为过什么人的粉丝呢。”她说，罕见地认真起来，男人见她眉头紧蹙，也端正了态度：“你也不追星吗？”
“不追星。”露兹摇头，“可能这么说起来很怪，但是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偶像，我更喜欢我自己。”
男人拿白色球袜的手一顿，然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更喜欢……自己？”
露兹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不知不觉交浅言深了，赶紧补救：“没什么，你就当我说胡话吧，别放在心上。”
“不。”男人转过头，嘴角噙着一丝笑，“我觉得你说的很有意思。”
露兹挑起一根眉毛：“是吗？”
“对啊。”男人带着她走向球鞋区，“所有人都觉得只有谦逊低调的才是好孩子，觉得那些张扬的自信的家伙太过膨胀，觉得他们是一些自尊心过于庞大的怪物……”
“才不是！”露兹立刻反驳，“庸人当然会这么想！因为他们害怕天才的光辉，因为他们想要把那些山巅上闪耀的拉下来与他们站在同一高度。他们以为谦逊便是亲近，自信便是自负，其实谦逊才是一种欺骗，是一种对庸人的自我安慰，让他们想当然地认为天才也不得不生活在凡间。不！有些人注定就要站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天才崇拜的对象要么是天才，要么就是自己。我觉得崇拜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好，人世间没有神，那唯一的神就是自己，不是吗？”
男人转过身来，他像是头一次见到露兹一样长久凝视着她，然后摘下了墨镜。
“唯一的神就是自己。”他喃喃地重复，然后一点一点地弯起眼睛，“你说得太好了。”
他有着令人难忘的眉眼。
首先看到的就是他的眉，锋锐，英挺，如剑一般清晰有力地落笔一道痕迹。在他的右眉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许是重物撞击或者尖锐物品划下给他造成的伤害。
在他如此充满男子气概的眉毛下，却有一双璀璨而纯粹的眼睛。他的眼角微微下垂，使得他英挺眉毛所带来的攻击性没有那么强，平添一份少年的天真。在他那一双深棕色眼睛的注视下，露兹恍惚以为自己正成为世界的中心。
他的目光非常专注，非常真诚。也非常地有力量。
源源不断的能量从他的注视中传过来了。
“我叫克里斯蒂亚诺。”他说，声音低低的，“你呢？我有幸知道面前这位女神的名字吗？”
露兹忍不住笑了：“女神？”
“因为在你的世界里，你也是自己的神吧。”克里斯蒂亚诺含着笑意望着她，“能说出那样话的美丽姑娘，自然是从天上走下来的。”
露兹假装提起裙摆行礼：“我叫露克利西亚，你可以叫我露兹。”
“原来是光明女神。”克里斯蒂亚诺作出惊叹的样子，“那你可以叫我克里斯，我喜欢女孩子叫我克里斯，尤其是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孩子。”
Luz，就是露兹的名字，在西班牙语中是光明的意思。露兹没想到自己的取的代号竟然被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叫出口，突然有了一种找到知己的感动。
“不知道有没有你尺码的球鞋。”克里斯让她在球鞋区的凳子上坐下，然后去货架前看，“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那双白色金底的！”露兹一眼就看中了一款白色为主体但鞋底为金色的球鞋，“那双真好看。”
“啊。”男人将鞋取下来，带着笑意说，“我也很喜欢这一款。”
他从货架上取下一只鞋盒，亲自捧到露兹面前：“是CR7系列的限量款，这家店是全美的耐克旗舰店之一，所以有一些存货，不过存货也不多。”
露兹伸手想把鞋取过来，但他却蹲下，轻轻握住她细瘦白嫩的脚踝，将球鞋贴到她的脚边，比对了一下：“这个尺寸应该刚好。”
露兹的脸瞬间爆红。克里斯掌心的温度贴在她的脚踝处，一路冲到天灵盖，而眼前这个男人还抬起头，用那双看起来很无辜的棕色眼睛凝视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回应。
“那就，那就这双吧。”露兹晕乎乎地说。
克里斯笑了，他站起身，向露兹伸出手，露兹同他交握，被他轻轻拉了起来。
“球衣和球鞋，我送你。”他说，“罗纳尔多是一名很好的球员，你可以去了解一下他，你会喜欢上他的。”
结账的时候店员才急匆匆跑来，连声对克里斯说对不起，他们筹备拍摄场景和道具耽误了一些时间。克里斯很大度地表示没关系，露兹接过包装好的纸袋，在同克里斯告别前突然问：“你拍过什么电影和电视剧？”
克里斯愣了一下，问：“什么？”
“你这么英俊，应该是个演员吧。”露兹毫不怀疑自己的判断，“我会去看你的剧的！我也会做你的粉丝！”
克里斯“噗”地笑了：“我……啊，我给耐克拍过一些广告，你可以去搜一下。”
“我也是个演员，以后也许还有合作的机会呢。”露兹向克里斯展开双臂，“离别的时候，来个抱抱？”
克里斯顺从地弯下腰，将露兹搂进怀里。露兹在他怀中闻到一股浅淡的柑橘香味。
“祝你好运，光明女神。”他用西班牙语在她耳边哑声说，快速地在他面颊上留下一个轻吻。
“也祝你好运，克里斯蒂亚诺。”露兹离开他的怀抱时这么说。
克里斯冲她眨了眨眼睛：“叫我克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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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很慎重地改了几次，想了想还是恢复话痨传统，跟大家稍微讲讲露兹（也就是路子野，这是我给她取的诨名）。
我给露兹的定位是：光芒闪烁，目中无人。她的优点有很多，但是她的缺点也很明显，如果神真存在，那路子野她这个人是要因为“傲慢”下地狱的。她因为性格和能力的原因，没有普通变种人有的那种微妙的自卑感和格格不入感，非常自信。她唯一的不自信，就是觉得自己会不会太自信了会招人烦（仅存的一点自觉）。
之前写过的人里没有这种自尊膨胀的类型，这次头回写露兹，希望能创作出一个还算令人满意的金色羽毛小公鸡（贼骄傲地昂着头咯咯哒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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