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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 凤舞九天
4
此后凤舞果真与西陵国联了姻，男宠纳了一位又一位，不少官吏投其所好广搜美男，后宫之壮大不亚于从前任何一位帝位。
白日里他仍旧是众人眼中不苟言笑的丞相。
然而无人知道每日深夜里他都会一个人一壶酒，望着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愣愣出神。
他永远记得当年，那个耍着花枪一脸英气的女孩曾笑眼盈盈说着“阿珏，若有朝一日我登基成帝，你可定要全心辅佐我统一天下……”
他不惜与家族决裂，不惜与满朝大臣斗智斗勇，甚至放弃了与她共度余生的机会，为的只是帮她实现一统天下的梦。
可是现在想来，是自己错了么。
天知道每当看见凤舞与她的男宠卿卿我我时，他的内心有多愤怒，他想要上前将二人分开，想要质问她，为什么她说过最爱的是自己可是却要和别人卿卿我我。
然而他不能。
伯珏的内心划过一抹苦涩，这一切本就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不是吗？
他苦笑，心道：凤舞若是我此刻选你，你会随我走吗？
5
皇帝病了！
大殿里望着空荡荡的龙椅，群臣议论纷纷。
“圣上已有三日未曾上朝了！”
“听闻圣上得了不治之症……”
“这南诏怕是要易主了……”
……
伯珏听着大臣们的议论皱了皱眉，凤舞这些年来一直勤政未曾有过半分差池，这次究竟是怎么了？
思绪间，他竟鬼使神差的走进了凤舞寝宫。
寝宫内焚着及重的香薰，似乎想要隐盖什么。
“伯爱卿也是想来看看朕死了没有吗？”
重重帷幕后传来了凤舞铿锵有力去的声音。
“不知陛下为何几日未曾上朝？朝中已流言纷起，称南诏将不日易主！”
“这帮老东西，这就按耐不住了么，咳咳……”
帷幕后传来了凤舞的咳嗽声，声音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他不顾宫人们的阻拦，掀开了那重重帷幕，映入眼帘的便是凤舞那苍白的小脸。
看着凤舞虚荣的躺在床上，伯珏双拳紧握，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你到底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看着他痴狂的模样凤舞突然一笑，眼中尽是嘲讽，
“我的死活与你又有何关系？你要的不过是南诏的安宁，我死了你正好可以再扶持一个听话的傀儡皇帝不是吗？”
听着凤舞的话，伯珏面色惨白如纸。
他一声不吭，双拳用力的捶打在床沿上。
凤舞，凤舞，你可知我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你，若非你愿，这天下是否安平又于我何干？
自此伯珏再无心政务，暗中派人广搜天下奇方，而自己则终日流连在凤舞的寝宫，对其悉心照顾。
寝宫内的药味越发浓重，终日焚着的龙延香早已盖不住这药味。
虽然伯珏不分昼夜的照顾，但凤舞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了，暗中请来无数名医皆束手无策。
凤舞苦笑，“放弃吧，已是油尽灯枯，药石无灵。”
伯珏满眼柔情，他摸了摸凤舞的额头，“相信我总会有办法的。”
几天后，这天凤舞又喝着伯珏送来的药，她皱了皱眉，这几日的药与以为略微不同，其中似乎夹杂着血腥之气。
她将药碗递还给伯珏，却无意间触碰到他的腿，伯珏抽噎了一声。
凤舞看着伯珏苍白的脸，又看了看他手中药，脑中瞬间联想到了什么。
她撩起了伯珏的袍子的下摆，刚刚触碰的地方已是一片猩红。
“伯珏，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
他咧着嘴一笑，“古有孟女，其夫染疾，得一良方，遂愈。其方云，剜肉一块，精血三滴，喂之。阿舞，你要你能痊愈就算是死我也甘之如饴。”
啪——
凤舞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你是有什么资格为朕死？早在那夜你不愿随朕离去时，你我之间的情谊便已到了尽头……”
巴掌落在伯珏的脸上但他不恼，仍是笑着，而后收好药碗，转身离去。
凤舞看着他一瘸一拐的离去，喃喃道：“疯子，阿珏你这个疯子……”
嘴上虽是这般说着，但泪水却是早已布满了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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