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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缘分
“你妈的能者多劳是这么劳的吗。”
赫胥看着因为朝云的横死而失去力量接二连三扑街的臭毛毛虫和横死的朝云本妖怪的尸体，有那么一瞬间恨不得掀开秦襄的脑壳。
但是想了想她又把剩下的牢骚话吞了回去。
师兄那样的能力，做了人以后连个东西都烧不掉，这等落差和心中的愤懑，真的只能自己和涿光多担待些。
赫胥认命地叹了口气，抬手捻诀开始收拾这残局。
本是赫胥一箭射死了那妖怪以后，秦襄也不必一定要硬是毁了那些赤金走龙，但是那上面被污染掉的东西怎么也消不掉了。
涿光接过那其中的一尊像是在混不在意地赏玩，只似笑非笑地透过那一小尊赤金走龙，将目光投向了正站在一起的秦襄和庄年秋。
“你说的你还不能死，为的就是……”
“是。她同我讲过前因后果，表现得情深似海九死不悔，但是在庄年秋自己表示了怎样都不可能的以后她的所作所为，不过只是想要一个完全只听自己话的傀儡，寄托她的自我感动。我听了她那些所谓的规划，就生出了这个想法。”庄年秋望着自己眼前的赤金走龙笑了一下：“在她准备完成她那些大业的时候毁了我自己，毕竟——”庄年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这里是她汲取来的一半人类的生机。”
秦襄眼神微动：“挣脱操控者给予的思想，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因为这记忆的主人吧，他是个很好的人，他也很疼惜郑见夏，也可能是因为，这两个月的相处。可我终究不是他，那终归也不是我的妻子。”
庄年秋的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地方，没在对着秦襄讲话，凉风里只留下一句：“你也别告诉她，对她突然冷淡态度大不如以前的前夫报应不爽死了，比听到自己的爱人早就横死还被鸠占鹊巢好得多不是吗？”
孔慕在一旁守着昏迷的叶歌，闻言抬头看向庄年秋。她与郑见夏不过是一面之缘，只记得那是个漂亮又很聪明的姐姐，还很善解人意，庄年秋爱她，连这位也愿意替她选择一个能接受的方式，虽说不知道郑见夏自己愿意不愿意这么被安排着要瞒过去。
“我想，也不用因为到底怎么毁了这些东西的事情询问涿光君了。”
“你真是再清楚明白不过的一个人。”涿光还是那副眉眼带笑的样子，从像是自己颇有兴趣的东西上抬起头来，更是透露出了些赞许地望着庄年秋：“你要是不是因为这种事情来到这人间，你只会有更坦荡的未来。”
“其实我还有些话，也可能不是我想说，是他想说。”庄年秋轻快地回以涿光微笑。
秦襄再清楚不过的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他那位无辜丢了性命的发小，这个李代桃僵以后的受害人。
庄年秋看了看正在冥思苦想着怎么和叶歌解释而眉眼团成一团的孔慕，带了点星星点点的笑意：“你对她不一样的，若总是有缘的，要记得惜取眼前人。”
秦襄一瞬间觉得这个人更像自己那个发小，而不是个其实和他关系不大的妖怪，他也朝着孔慕的方向看过去，孔慕总是鲜活又生机盎然的，像是以前他见过的好春光。
庄年秋注意到了秦襄看过去的眸光，轻轻地笑了一下：“你自己没发现吗？”
秦襄也不是没有注意到他和孔慕来的像是龙卷风那样突然，或者说自己师弟师妹又在课堂上打成一团那么大几率的缘分。
起先是没有在意的，但是孔慕自己不过是个寻常人类，也敢在那种时候勇敢的扑过来，而且他也注意到过孔慕其实很恶心那些东西。
秦襄没有寻常人被捅破这种事情的尴尬，只是很平常地收回了自己看向孔慕的视线，果不其然，对上了庄年秋带笑的眼神。
那眼神之下，其实是有些怅然的。
“希望如涿光君所讲，下回是正常的在世为人罢。”
庄年秋也感受到支撑着自己的生命力一点一点地消失，身上的四肢都开始化成浓稠又颇为恶心的绿色液体，饶是刚刚有些紧张赫胥提前弄死了自己，这会儿已经是非常平静地打算接受这个结果。
“其实我想见见——”
“什么？”
“没什么。”他只是那瞬间地冲动，郑见夏就是真的不必再见了，哪怕自己取而代之，这会儿能过的走马灯居然桩桩件件都是郑见夏，自己又有什么立场见。
秦襄沉默地看着一点一点化为一滩浓稠液体的庄年秋，缓缓地将那几个有问题的走龙摆在了一旁，看着赤金走龙上冒出了黑烟继而迅速化为一片焦物。
“走好。”
赫胥从门口推门进来，看见了少见的，抛开很大一部分警觉性的，正在尽情神游天外的自个师兄，十分不怀好意的笑了两声。
“找我干嘛呀，师~兄~”拉长了语调说话口气称得上是恶心的赫胥，把秦襄从自个的沉思里拉了出来。
秦襄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要替我跑个腿。”
“·····我还是一箭射死你吧，我也不怕你打我，你回来了你也打不过我。”
“去一趟月老那。”
“哈？我想着我这耳力也不可能听错什么，你是看上哪家的姑娘，要我硬替你走这最大的后门强取豪夺吗？”
赫胥看着秦襄那张因为她愈发的胡言乱语而变得更加难看的脸色，默默地把话吞了回去。
“我去就是了，查什么？月老那除了查姻缘别的可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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