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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蝴蝶
某见义勇为热心市民孔小姐激情表示自己活了22年就没见过这么恶心的玩意。
她寻思着宇智波带土搞无限月读把人拴在甬里，也没有这么像是鼻涕虫呕吐物的粘液，还有这鲜嫩到让人发恶心的绿色。
没想到还有后面在等着她，陪同那个已经被茧缠进去姑娘的那位女伴，对着已经挂在树上的茧笑了一下，像夏日里头人挑瓜一样上前拍了拍，带着一种这是个熟瓜的诡异笑容，定睛一看长得还挺是顾盼生姿的，就是这发现炼药的活体白雪公主她后妈一般的表情实在是毁坏这张脸给人的赏心悦目感。
女人心满意足地从那个新结成的茧旁退开，刚刚试图抓住秦襄孔慕二人的那枝条又从地下悉悉索索地钻了出来，围着那女人很是温和甚至是可以称得上是谦恭地打转。
女人伸出手抚摸了那邀功一样的枝桠，手关节以一个很是诡异的方向背在了身后，像是小孩摆弄过的球形关节素体，每段骨骼能自由活动一样，轻微地声响过后，从那双手开始，缓缓地变成了一双蝶翅。
“我操啊？”
孔慕都惊呆了，没忍住国骂了一声，随着蝶翅缓缓展开，她的身体也逐渐起了变化，渐渐变成了蝴蝶有的头胸腹，是她人形体态那么高的蝴蝶，在振翅之间，地上的尘土被扇起来了半个人小腿那么高。
这是一只大体上是蓝色的蝴蝶。
翅面上像是靛蓝色染成的，熠熠生辉的布匹，点滴白色的颜料蜿蜒在蓝色多瑙河上，最后尽数奔流于这一捧靛蓝色里落定。
孔慕看着觉得眼熟，她不大的时候去看过几场蝴蝶的标本展览，因着有些个实在是很漂亮，她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她仔细端详着这漂亮的纹路半天，忽然反应过来，这不是中午叶歌头上那个。
这蝴蝶模样的东西在原地没有停留多久，便飞起趴在了一棵很高的枯树枝干上面，孔慕有些疑惑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就见着这蝴蝶突如其来的动作，把个个都有恐龙蛋大小的卵给排了出来。
已经在树下听命的树枝迅速捧起来那些卵，虽说不太整齐，也的的确确完整地，举着那些卵，一个一个地来到那些茧下，然后从茧的下方，缓缓地推进了茧内。
孔慕想起来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
那时候她还挺小，是个九月的周末，抓着夏日的末尾，还不是特别凉快的时候，他们举家回了一趟老家的祖宅子。
有一只不小的蛾子在晚上，为了白炽灯火飞进了里屋，围着灯火扑闪着翅膀，贴着墙和天花板的边发出不小的响声。
孔慕素来不怕这东西，但是架不住孔仪和孔瑜怕，孔仪年纪更是年纪小，孔瑜抓着孔慕颤巍巍地喊姐你快点。
孔慕一脚踩上凳子，一只手举着扫帚摁着那蛾子的翅膀给扫了下来，孔慕力气使得不小，怕是一时间没摁住给又飞上了灯的周围，结果等扫下来扔在地上，又狠狠的在地上辗了一下，等挪开扫帚，那蛾子已经没了生气，只是下半身碎了，落了一地绿色的像黏糊的血一般的东西，和一地的白卵。
那场景让人胃翻江倒海的感觉孔慕到现在都没忘记，但是那会儿再恶心，都比不上现在自己现在眼前的景象恶心。
“我有个想法。”
孔慕觉得嗓子干的冒火，但是对着此情此景也咽不下去口水，只好将自己想法说出来些微的转移一些注意力。
“你说，那东西，就这个东西的卵，被放进茧里以后，那出来的人会不会是？”
正说着，像是要侧面证实孔慕的猜想一样，待到那只非常巨大的蝴蝶停止产卵，从地面和枝条上垂下来捧着卵的树枝也缓缓退下，与此同时，他们见过的景象重现，不少“人”又从后头许多树上挂着的茧破了出来。
又是个肉白骨的破茧过程。这次不止刚刚他们见过的那一个的单独出来，而是有好几个，不约而同的，他们都往左手边方向去了。
“那边是不是可以出去，毕竟如果人都是这样来的，那不都得重返人类生活。我们一会儿去看看？”
“不必了。”
秦襄冲她摇摇头，几步绕到了殿前方，扣了扣两根最显眼的柱子。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
“哈？你在和谁讲话——”
柱子上盘桓着的有些褪色的龙，突然闪出一道不小的光，瞬间金光加身，在柱子上游动着身体，以便于将脑袋伸得更远，听到孔慕的声音还特意转头分了个眼角余光给她。虽然是个眼角余光，那也是，龙的半张脸。
还从鼻孔略微喷出来了一口气。
孔慕经过刚才的恶心洗礼像是刀枪不入棍棒不侵，除了被惊的噎了一下以外，居然没什么过激反应，她觉得自个今天到现在的经历，都是在为她明天可以面无表情杀人越货的心理素质做辅导。
“把您引来的的的确确不是我，外面那个有眼不识泰山，当您是她普通的猎物，但倒是的的确确，这些是我想让您看见的。”
“你奈何不了她？”
“您说笑了，皆因我和对面少不经事犯下的错，如今被锁在这里也快有一千年了，除了今天机缘巧合遇到您，便想让您见见着这赃事，看看有没有办法而已。”
“奇了，这天长日久，锁龙柱还能改心性不成。”
不知道为什么，孔慕明显能看到那龙听到这话一张金脸泛出点很显眼的红，这别是被说的不好意思了吧。
“诚如您所见，这东西通过把自己的卵寄生到人类身上，原本的人寿命有多长，就能给她提供多少生机和力量，她要么是诓骗无知的女孩来借口参拜，她将这华严殿里铸了一条通道，展现了另一个位面，就是您现在所待在的地方，我观您和那姑娘来的路，就是她每逢多少日，定时定点直接将人的路改道到这里，不由分说地将他们裹在这茧里。”
孔慕听了个云里雾里，但还是有些明白，只要是这两条路来的人，进到这华严殿，便是进到了那东西想让他们进的地方，她占山为王而来的，骗人的府邸。
而与此同时，重叠的地方，正经接受香客香火的华严殿，依旧是人声鼎沸，两不相干。
“你希望我做什么。”
“您愿意出手也罢，不愿意通知能出手的大人也罢，这救无数条人命于我和他而言，算是到时候刑满之前的一个交代。”
秦襄听了倒是有些诧异地打量这条正在和他讲话的龙，他原本以为这条龙想同他用这个条件交换，让自己帮他俩从锁龙柱里提前解脱出来，没想到倒是这么大公无私的说辞。
“我答应你。”
这龙毕恭毕敬的对着秦襄一致意，缓缓地盘回柱子原有的地方，期间秦襄招手示意孔慕过来到自己这边，那龙最后盘回柱子上的时候向前吹了口气，她二人便瞬间置于云山雾罩之中，再一转身，便是置身在香火鼎盛，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表华严殿里。
周围的人看到突然多出的两个人也没什么惊讶的反应，像是没有人看见，也像是他们从一开始就置身这里。
“是平武寺？”
“是，这里应该就是，我上次来的那个地方。”
二人仔细环顾周围，和刚刚那个华严殿能所见的样子并无二致，只是那龙的的确确是金色的，伴着塔上还没完全掉下的色彩，面前香火缭绕源源不断。
虽说是夏日，这寺背阴，很是有习习凉风，伴着随处可见的垂杨柳，加之前几日才下过雨的缘故，这寺里居然也不怎么热，他两人踏过莲池上的小桥朝着平武寺的门前走去的路上，孔慕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猛地抬头看向秦襄：
“诶，哥哥，那你车怎么办啊？”
“下次来取。”
“好——，等等，还来？”
孔慕想到那人大的蝴蝶产卵整个人都要背过气去，再来一次她三天都不需要再吃饭了。
“我还有些事情。”
见秦襄话里话外没有任何意思或者说暗示要带着孔慕一起，孔慕低下头瘪了瘪嘴，不过也没多久，她便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表情。
“那怎么回去，我打电话喊司机来，还是，不过这里人多挤公交什么的实在是挺麻烦的。”
“随你。”
“那还是司机来吧。”
孔慕再怎么想注意形象，被堪比b级片的场景折磨了半个下午，也没什么一定要形象的情态在了，出了平武寺，她从小卖部拿了瓶水，直接坐在了一颗松柏下的花坛边上。
秦襄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大概是孔慕被恶心的头晕眼花鼻子聋了，她怎么看怎么觉得秦襄看着她带着点，些微的笑意。
“你很怕？”
“事到如今我还怕什么，明天汉尼拔续集找我拍。”她顿了一下，想秦襄大概不太懂这是什么，自己先嘿嘿笑了两声，旋即补充道：“一个做人肉的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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