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之约

　　回到房间中，方凌坐在办公桌前的转椅上指挥着安婷：“给我找板健胃消食片来！”

　　“吃多了？”安婷看他揉肚子的样子就知道，翻着白眼摇摇头在行李箱中掏出一个用小型化妆包装着的药袋子。她从里面找出一板健胃消食片抠了四粒递给他：“给你那么多就刚刚好，让你眼馋。”

　　“我觉得我得吃点碳水嘛！”方凌撒娇的嘟着嘴，却让安婷伸手捏了一把。然后抬手在他头上一顿呼噜，才算是解气。她拿了水壶去在灶台上接了一壶水烧开，又找了带过来的玫瑰花还有柠檬红茶出来，弄了一壶玫瑰柠檬红茶出来。给方凌倒了半杯，自己则倒了一杯坐在另一边：“你是睡觉还是工作？”

　　“你呢？”水有些烫，方凌只是看着它冒热气不想动弹。

　　“我想看会儿电视剧，之前有个电视剧他们说很好看。”安婷已经找来了平板，架在桌子上。她知道方凌不爱听那些电视剧，就带了耳机。

　　方凌指了指她的耳机：“摘了吧！我等会儿去找马桶小姐亲热一下！”

　　“用你的菊花！”安婷抬头说完，就哈哈笑了起来。她看的是新拍的一个古装剧，女主重生复仇类的。前年国家解禁穿越剧之后，各种穿越剧如雨后春笋一样。网络平台就那么多，追剧的人也就那么多。市场竞争激烈，也让有些好剧争相齐放。

　　方凌表情古怪的看着她，半天才悄声说：“还有蛋蛋兄弟！”

　　“哦！”安婷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上下用力点点头：“那就是爱恨情仇的大戏啊！二蛋兄和菊花兄同马桶小姐之间不可说的故事！”

　　“啊哈！”方凌张着嘴，带着笑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嘴闷笑不语，喝了两口杯子里的热茶站起身扭了扭腰身去了洗手间。听到门关上那一刻安婷才开口：“你别蹲太久啊！这里可没有家里的小板凳让你踩着，小心弄出痔疮来！”

　　“弄出来我就说是你手指头干的！”

　　“滚……我还买玩具弄的呢！要点脸吧！”

　　“拉不出屎来，要什么脸啊！”

　　“啊……要疯了你！”安婷抓了抓头发，决定不搭理这个家伙了。

　　出了洗手间，方凌哀嚎着趴在床上。安婷拿着平板跟过去：“怎么了？你这一副被掏空的样子，萎了？”

　　“有你这样说你老公的吗！”方凌斜眼看着她，然后扭过头去：“饿了！”

　　听到那小声的嘟囔，安婷笑了：“想吃什么呀？”

　　“西红柿鸡蛋面！”

　　“我去给你问问有没有面，没有的话我看有没有面粉擀面条给你。”说完，她竟然感觉开心的出去找一楼的服务员询问西红柿之类的东西。虽然房间设备齐全，一些常备水果也有但终究没有几个家庭是在这里做饭的。听说她要西红柿，问了要做什么对方连挂面都给出来。

　　安婷找到自己平时用的牌子，要了不加糖的番茄酱和油盐酱醋的。让小兵帮忙弄了上楼放进房间中，方凌蜷缩在床上听着外面做菜的声音笑着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姜丝炝锅，西红柿酱多炖一些时间，细细的龙须面，上面再加上一个荷包蛋。方凌分了安婷一小碗之后自己满足的吃完了一大碗开始打哈欠。安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跟妈说年底的事情？”

　　“我想先带你去日内瓦之后再说这事情。再说，李老那边那个球的东西研究出多少还是未知数。如果没有解析我想军部不可能让我们带着它过去当保险。毕竟培养精英和拥有一个知己知彼的线索来说，人类大义比自家损耗要占大头。”

　　听到这个，洗碗的安婷手顿了一下。她看着白瓷碗想了想：“那还真是死在一个坑里好！”

　　“是吧！”

　　“你有多少把握？”她扭头问他。

　　方凌看着她想了想：“误差率超过百分之三十，无法分析。再说吧！阿尔法不在身边，怎么都别扭。”

　　“谁让你弄了东西炸了人家呢！”说到这里，安婷捏着锅柄转身看着他：“我记得……你之前用过一个东西，炸了黑幕。那是什么？”

　　“一种半衰期很奇怪的放射性元素，属于实验室合成品。没啥大用，但是很奇妙我就带着了。”方凌没有详细说，毕竟多说无益。

　　“那……”安婷皱紧了眉头想了想：“你把他们炸了用的什么？”

　　“釉。”

　　“不是……等等！”安婷惊悚的目光看着方凌：“圆子蛋的那个……你带在身上？”

　　“大胖子很稳定的。比手机辐射什么的都小。”方凌看着一副剑拔弩张的安婷，有些哭笑不得：“胖是错吗？人家就是长得胖了点，挺可爱的！”

　　“那是圆子蛋的原料！”

　　“拜托，又不是量子级别的。有什么好害怕的。它只是长得胖了一些，我就带了子弹头那么大一点点在手镯里面。主要还是利用它漫长的半衰期和放射性来稳定手镯上的电磁场和脉冲立场。”

　　尽管方凌这么说了，安婷的脸色还是不是很好。而此时，负责监听的人员听到这个，表情也不是很好了。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将这个消息上报上去。

　　此时徐之芳刚睡醒，到会议室准备开一个工作会议。听到这个消息，基地负责人和投影过来的上级领导都有些不自在。

　　“子弹头大小……不会有什么效果吧！”一位研究员仔细想了想：“再说，还得提纯同位素出来。”

　　“也许不太用。”左元说完，就看到徐之芳欲言又止的表情，连忙低下头：“我错了，教授！”

　　“他做的无疑了！”投影的领导也是一言难尽，他想了想：“不管如何，这事情都得找个背锅侠。说是冻土米国人能同意吗？”

　　“最好是有人站出来说，就是他们干的才好！”另一个投影说道。他此时并不在办公室，似乎走在什么走廊里面。

　　“尽量吧！看看哪个组织愿意。花钱消灾？”

　　“能怎么办？掩耳盗铃，也不能去承认说，就是我们给澳大利亚弄丢了一个西北角，然后淹了大半个印度。最后在南印度洋上制造了一片陆地！”说话的人也觉得十分纠结。可眼下能怎么办？

　　徐之芳看着他们，瘪瘪嘴看向投影的钱钟：“钱老，这是政治上的事情，我们还是说说科研方面的吧！我不太擅长！”

　　坐在一边的李杨点点头：“那个球……它的编号还没做出来吗？”他看着手中的报告，一时间有些一言难尽，那个球……这是个什么形容？

　　“你没给它做编号吗？”徐之芳看着李杨有些惊讶。李杨抬头看他：“这是你们先接手的好吗！”

　　“六队队长那小子将东西给军部的时候，就说那个球，我以为你们拿到手会给编号的。”投影中一个海军司令这么说道。

　　听到这个，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李杨抬抬手沉重的放下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姑且叫……那个球吧！”

　　“行吧！”谁也不想在编号上有什么揪扯，还是说重点。

　　“它主要靠输送口送葡萄糖、果糖为主要原料。原料进入后，通过内部生物系统进行聚合反应处理变成能量，一次大概需要一百二十吨的葡萄糖。目前不知道这些能量能够使用多久。同时，它内部会利用过滤残渣进行二次制作。生产出纯净水、电解水后的氢气和氧气，调配呼吸环境。操控方面已经从英文界面调整到了中文的。”

　　说完这个，李杨看了四周，就是那正准备步入会场的人都停下脚步听他说道：“这东西我们可以制造！它内部系统有详细的生物学原理和培植方式。这东西是种出来的。我们可以通过控制它进行二次培植。”

　　“纯生物学和电子组合的？”

　　李杨抿着唇想了想：“简单来说，这东西更像一种菌种而不是……单纯地某种生命体。电子系统甚至是埋入其中用来控制连线的神经系统等，都类似于人工神经系统类的东西。实际上，我们拥有制作这东西的能力，而且……很便宜！我天亮的时候仔细计算了一下，如果按照预期最好效果来说，我们设立一个小型的基地。一个月可以制作三十台，每台成本不会超过三十万！说实话……”他放下手中的报告：“我们的生化科技一直在走基础医学研究。对于嗜极生命和微生物的研究，还在医疗上面转悠。一些主流的研究室，也是为了治病救人。在这方面的运用上，我们几乎是空白的，而这个，给了我们一个不同的思路。说不好，只需要一两年的时间，他们那种生物性的飞船我们也能建造出来。”

　　“利用生物学？”

　　“是的！”李杨给出了肯定，就意味着这件事情的可行性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剩下的，不过是保守估计的误差。而这种误差，在瓷国政府看来都不是问题。

　　听到这个，准备开会的点点头：“这事情回头详细谈，尽快找一个背锅侠来了结新出现的岛的问题。不管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事情就此为止，不能让民众觉得，物理学家比生化学家还恐怖。”

　　徐之芳看着他影响消失，扶额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摇晃着脑袋：“他为啥每次都说大实话呢？”

　　“真感谢生化危机和丧尸电影，现在一说到邪恶科学家，大家都想到的是我们搞生化的！”李杨嗤笑一声看着徐之芳，对方挑眉：“应该过不了多久，我们搞物理的也从牛顿的徒子徒孙，变成炸陆地的了！”

　　“那个是怎么实现的？只有一点点的铀元素，还不是放射性同位素235。”投影中同之前那个同级别的人，对此有些好奇。

　　“不一定是釉元素。实际上那只是一点点引子。”徐之芳无奈的比划着手指给他们科普：“实际上，在高能立场中，环境中的类核元素本身就要比其他时候的活跃。而对方的飞船也好、自身的储能装置也好都具备构成爆炸立场的条件。他需要做的，只是找到机会，将这些因素组合在一起。然后利用一点点的放射性物质作为一个引线，那么本身就压力极大的地幔柱就会顶开海底的裂隙彻底喷发出来。这个道理就和用□□炸黄石公园大棱镜底部一样。并不需要多大的能量。”

　　“这是物理中的？怎么感觉更像化学？”

　　“高能物理！他是目前能量立场运用最为熟练的科学家之一。全球能够和他媲美的，米国和日本各一个。”

　　“你也不能吗？”

　　徐之芳摇摇头：“那需要全科性的知识含量，我们这些专科的研究人员，在其他科目上欠缺太多。我原本想培养郑爽和林涵朝他那个方向发展。但人力终究难为。”他长叹口气：“不说别的，光是自然科学博物学家这个称号，国人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获得的有几个？”

　　“别说博物学这个了。前不久汉江的事情我不是特意过去了一趟吗？”李杨听到这个就有一肚子的气：“回来前正好汉江农学院找我做讲座，结果研究生啊……硕士研究生啊！背书背的倒是挺好，结果你拿出一根麦苗给他看了半天愣是跟我说草！”

　　“人家也没说错嘛！”徐之芳哈哈一笑：“麦子在训话之前，不就是和狗尾草差不多的东西吧！哎对了……他们带回来的野稗你看到了吗？那个品种可比当年元老用的好太多了！”

　　“那也是后期调整和驯化的。并不是天生天养的。不过下面做了一下基因提取，比我们现在用的都要稳定。杂交上做上个三四季，差不多就可以提产提量了！粒大饱满，基本上在十年内可以摆脱进口！只是研磨机什么的，可能需要调整功率，那么大的颗粒，磨起来也费尽。”

　　“那个不愁。”徐之芳摆摆手：“那玩意简单。你们下面哪个所在做？”

　　“还是陕甘第三研究所，他们各个方面都成熟。再说，边疆目前气候合适大面积产业作业。出来的种子，先供应那边。”李杨点点头，他的师傅是瓷国小麦之父李振生。虽然不如元老那么为人所知。

　　其他人点点头，这个事情也就过去了。方凌睡到了中午，起来后发现安婷不在发了信息过去，说是打饭去了。他在床上翻来翻去干脆闭上了眼睛。外面天有些阴，他觉得他的血压正在造反。

　　安婷从食堂打了合适两个人的午餐打开门，就看到他已然在床上睡得很香。扭头看着窗外阴郁的天空，无奈的上床捏了捏脸：“起床吧！”

　　“不要……我不舒服！”方凌脑袋昏昏沉沉的，抓着安婷的手干脆埋在她怀里遮挡恼人的光线。看他这样子，安婷哈哈笑着抚摸着他的后颈：“我弄了红烧肉，不多，吃了就能够起来了。要不给你煎鸡蛋？”

　　“再睡一会儿吧！”方凌嘟囔着干脆搂紧安婷的腰表示抗议。被他缠的没办法，安婷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可是我肚子饿了！”

　　“啊……”方凌放弃躲藏干脆平躺着。他揉着不舒服的额头：“感觉脑袋里像塞了一块巧克力一样。”

　　“这是什么形容啊！”安婷被他弄的哭笑不得。这家伙贫起来真是……她低笑着垂手拨弄着方凌的头发：“说正经的，那个女教授是不是喜欢你？”

　　“我哪知道？”方凌放开手抓着她的手轻轻揉捏：“我一般对女性都敬而远之的。再说，不过是合作过半年多的人，记不太住的。凡是记不住的，都没有必要在意。”

　　听他这么说，安婷则不以为然。她哼哼两声：“当初你还记不住麦子的名字了，现在不也记住了？年底的行动会带上她吧！”

　　“我又不能让你去现学她那套。再说，你也要有个伴儿。她技术不错，身手也很好可以保护你。”方凌坐起身揉了揉安婷的脸颊：“我只喜欢你！”

　　他弓着身，四目相对，安婷想起那一夜的疯狂不由得红了脸，她把侧脸到一边：“可是……你们……很熟！”

　　“我跟你妹妹也很熟呢！”

　　“那儿能一样吗？”

　　“小姨子和姐夫的不得不说麻！”方凌哈哈笑着躲过安婷的袭击，自己到厨台上洗了手将饭菜热了一下端到小茶几上：“吃饭了！”

　　白敏知道年底活动和期间安婷要接受训练的事情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还是徐之芳透露给她的。这让她整个人火冒三丈的，不过在安婷软声细语的安慰下，最终没有爆发出来。但还是埋怨了方凌一个多小时，这才算是放过。就是当小两口度蜜月了！

　　其实打动她的那是方凌的那句死也要在一起。不过她还是私下找安婷提议冷冻卵子的事情，毕竟谁也不知道日后会如何，她儿子这么不着调，她不能让两家损失更大。但是安婷果断的拒绝了，在她看来，与其要一个有自己血缘但是没有方凌那一边的不如干脆两边都不要。白敏在这事情上无法强迫她，而安家那边似乎并不是很看重这一点。在他们看来，是否生孩子以及日后怎么要一个孩子，都不是太重要。

　　日子是两个人过的，儿女长大了最终陪伴的还是自己的老伴儿。

　　听到这个，白敏也歇了心思。而上面也派人接触安婷，希望她能够进行为期半年的各种训练，前半部分的训练可以在这个基地。听到这个方凌有些担忧，不过他还是鼓励安婷去尝试，期间有什么不适的要提出来。

　　李杨忙完了那个球，终于找到方凌谈论他身体的问题。而他在多项检查后，给出了一个让方凌吃惊的消息：

　　“你不是在……崩溃，而是，一种进化的岔道！或者说，就如同糖尿病一样，卟啉病三型，其本身也是进化中为了适应某些环境而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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