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的一二三四五

　　*李泽言×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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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快来看！”
　　当你挥舞着手上不知从哪里找到的一面小红旗，指着电视招呼我来看什么的时候，我正在厨房给你研究如何削出漂亮的、如同你最近喜欢的动漫里一样的兔子苹果。
　　然而在这方面我始终没有你父亲有天赋，毕竟他拥有一家服务相当任性的餐厅，却也因为其厨艺获得了大批的忠实顾客。可惜当时他因为一个重要的会议出差在外，我只能卷起袖子自己尝试一下，满足你难得提出的小小要求。
　　你从客厅再次喊我，我扬高声音答应了，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出去。如果你父亲在的话大概会嘲笑我削个苹果还需要系围裙，不过他应该说不过我，毕竟我总是有千百种理由让他无话可说，最后只得以吻封缄。
　　我走出去看看你到底想要我看什么。你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我早上为你扎好的双马尾随着脑袋一晃一晃。
　　你微皱了眉看我，神情和你父亲惯常做的如出一辙。我习惯性地点了点你的眉头，顺着你指的方向转头看向电视屏幕。
　　没想到居然是你父亲，我有些惊讶地仔细看了看屏幕下方的字幕，正是他出差去开的那场会议。
　　传说中的在镜头下会胖十斤并没有在他身上应验，我看了一会儿他戴着的那条、我在他出门前为他系上的斜纹领带，忽然想给他打个电话，催促他回来为你削兔子苹果。
　　这是在你还小的时候发生的情景，再过几年，你就会像你父亲一样沉迷于学习各种高深的知识和成语词汇。然后我们会搬家住进离你的学校更近的新房子，直到你前往另一片土地读大学，我和你父亲又会搬进另一座房子。
　　我对于这一切的发生已经熟知于心，但是对于它的开端似乎已经难以考证。如果非要为这一切安上一个开头，大概是你父亲在车前救下了我，而我之后又为了能够拯救公司的投资敲响了他的门，以一番充满气势的发言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细数过往可以称得上胜利的场合，我自认为并不是很多。成功说服了你父亲算是其中一桩，当然令我尤为骄傲的其他事情也或多或少和他或是你相关。
　　成功获得投资以后，我逐渐开始接触和了解传说中的商业传奇李泽言，虽然他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我总觉得他内心有一部分其实和小朋友差不多幼稚。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做鬼脸吗？我没有告诉过你，以前有一期节目录制前我无意间回头，就看到你父亲正冲着其中一个作为嘉宾的小朋友做鬼脸。
　　这实在是在他脸上难以见到的表情，因此我不禁揉了揉眼睛，以为是太累了出现了幻觉。短暂的时间以后，他转过头发现了我。他大概是有些不自在，眉眼犹带着来不及收的笑意，朝我遥遥点了点头。
　　约莫是从那时开始，我有些期待他不常出现的其他表情。
　　我想在你眼里我算是比较万能的，毕竟当你父亲因为工作出差在外的时候，很多事情都需要我来解决。当然，我自己还有一家公司需要运作。不过你大概不知道，在你来到我们生活中以前，我在你父亲心里一直是个需要宠爱的小姑娘。
　　我记得有一次你丢了元宵节我们一起去灯会时、你父亲买给你的兔子灯，因此委屈得红了眼睛哭了一场。直到你父亲有些手足无措地叫魏谦叔叔再买两个一样的回来，塞给你让你一个看一个丢着玩你才终于破涕为笑。
　　后来你玩累了睡下以后，你父亲不知从哪里也拿出一个一样的递给我。我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他。他和以前一样习惯性地揉乱了我的头发，解释说灯会上我都陪你在玩，自己没有时间逛，作为补偿给我买个一样的。
　　在他眼里我总是个小姑娘。不过我已经非常熟悉他迂回的逻辑，因此没有追问我陪你玩为什么需要补偿。他敲了敲旁边的桌面，这是他暗怀心事口不对心的习惯动作。我有些好笑于他居然会因为我陪你玩冷落了他感到委屈，甚至需要通过一个欲盖弥彰的兔子灯来提醒我不要有了你忘了他。
　　因此那晚我没有给你讲睡前故事，因为你已经玩累了一早睡下。我只是推开门确认你抱着兔子灯睡着了，便和你父亲回了房间。
　　他那晚微恼地说想给你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这样你们就可以自己玩去了。我拒绝了他，再三保证下次等你去了学校一定陪他玩他才作罢。当然第二天我理所当然的睡过了，以至于当我在桌边坐下的时候，你抱着兔子灯走过来问我为什么昨天没有陪你一起睡。
　　然而这时你父亲给我端上了早餐，看了一眼你手里的兔子灯，有些莫测地笑了笑。你总是说不过你父亲，因此他老神在在跟你解释长大了应该学着一个人睡了以后，你顺利被他的逻辑绕晕，最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握着小拳头掷地有声表示以后都一个人睡。
　　你父亲回过头来挑眉看我，神情里有得逞的恶趣味。我不禁陷入思索是不是有了你以后冷落他太久，最后还是把意图讨好地那盏兔子灯给他。
　　他清咳一下，一脸的不需要这种幼稚的东西的表情，当然最后还是相当开心地收下了。
　　这么多年，我已经非常了解你父亲，看得出来他的喜怒哀乐，尽管在大多数人眼里他最多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你可能不太记得了，小时候你有一次贪玩淋了雨，回家就开始发烧。当时你父亲下班回家明显是有些慌了，这神情我倒是许多年前自己发烧时也见过。只不过那时候我忙于工作，体质没有又跑又跳的你好，因此你吃了药睡了一晚也就恢复了，我却是病来如山倒，真真切切地把他吓了一跳。
　　当时公司正在制作一个重要的节目，我不顾重感冒坚持跟进。结果中途出门恰好看到李泽言，刚打算举手打个招呼，就一阵天旋地转差点从楼梯上栽下去。
　　回过神来已经被他抱进车里，我觉得头晕得厉害，一阵热一阵冷感觉极其不好。他似乎有些着急，车开得有点快。我觉得难受，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停下关于我为什么生病了还要工作、这无疑会降低效率带来麻烦的质问，一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我已经烧得感觉不出来自己是不是烫的厉害，只觉得他手的温度极其舒适，不自觉地在他掌心蹭了蹭。
　　他下意识缩了一下手，然后叹了一口气，盖住我的眼睛让我先休息一会儿。
　　之后去过医院开了药，他又以没有人照顾我为由把我带回了家。所以你看，他总是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以及应该做些什么来得到这些东西。
　　当然对我而言，他一脸紧张地安置好我，又细细熬了清淡的粥喂我吃的时候，我就已经属于他了。
　　直到过了几年，他重新以不易觉察的紧张表情，单膝跪在我的面前承诺给我一个未来的时候，我也终于相信他也是属于我的，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于是我们在红酒带来的暖意中接吻，拉上了窗帘感受着彼此的存在和温度，这时候他看向我的眼睛比窗外的星星还要亮了去。
　　他唇齿间喃喃着对我的爱意，细数着我们以后的生活与惊喜，还有即将来到这个世上、为我们带来诸多欢笑和泪水的你，他总是言出必行。
　　直到今天，我都对这一切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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