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配角逆袭

作者:浅眠玉湘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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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痛也行


      金俊硕直接揭穿了孔太光的心意,孔太光慌乱之下险些打翻了手里的咖啡:“老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金俊硕从未见过孔太光如此慌张,他的心忍不住叹息一声,放缓了语调:“没什么,可能我记错了吧。”孔太光勉强笑了笑,低下头,没有说话。

      金俊硕和孔太光正在相对无言的尴尬氛围中,恩菲及时出现了。她手里拿着三个吸管,先将一根吸管递给老师,然后一脸鄙视地看着孔太光:“服务员说肯定给过吸管了,是不是被你弄丢了?”
      孔太光思索了片刻:“可能掉到什么地方了吧。哎,看来下次要把吸管插到杯子里才不会忘记。”恩菲做出一副不相信他的表情。孔太光把她手里的两根吸管都夺了过来,恩菲生气地说:“喂!孔太!”

      孔太光拿起一根吸管,戳进咖啡杯里,然后把这杯塞到她手里,自己则戳开最后一杯咖啡,低头喝了起来。恩菲没料到他抢走吸管是为了给自己,想起曾经他也将搅拌好的炸酱面给了她,不知不觉也沉默了下来。
      金俊硕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两个孩子,看了一眼孔太光,又看向恩菲,看着这两个都不肯和对方说话的孩子,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孔太光和恩菲的手机几乎同时响了,打破了一室静默。两人同时低头看短信,然后又同时开口“妈妈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可能要回去了”“爸爸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可能要走了”,两个人说的话几乎同步,说完了又看了对方一眼,忽然都笑了。
      金俊硕正在琢磨两个孩子的心情,忽然听到孔太光说起他父亲,惊讶地问:“你爸爸回来了吗?”恩菲也好奇地看向孔太光。孔太光抓了抓头发:“嗯,我爸爸今天回来了。”金俊硕惊喜地说:“你这个家伙,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真是的。我应该去看望老师的。”

      孔太光低头说:“爸爸刚回来,可能要休息一下。”金俊硕捶了他一拳:“那也应该早点告诉我啊!”随即问道:“老师什么时候方便,我去拜访。”孔太光轻声说:“爸爸说,他不敢面对你。”金俊硕愣了片刻,然后笑着说:“那等到他想见我的时候,我再去看望他。”孔太光点了点头。
      金俊硕看到恩菲一脸茫然,才反应过来恩菲可能不知道孔太光的父亲是学校理事长,解释道:“恩菲啊,你不知道孔太光的爸爸吧?他爸爸是我的老师,也是我想要追随的榜样。他爸爸前段时间不在家……”孔太光打断了他的话:“老师,不用对恩菲隐瞒的。恩菲知道我爸爸是谁。”

      这下金俊硕真的吃惊了,他看看孔太光,又看看表情毫不意外的恩菲:“这家伙连自己的身世都告诉恩菲了吗?我一直以为整个学校除了我以外再也没人知道了。这种程度的话,应该是很喜欢很喜欢了吧?”

      孔太光不以为意地说:“恩菲全都知道,我爸爸是谁,我妈妈是谁……所以老师不用掩饰。”他顿了顿:“那件事情,她也知道真相的。”恩菲和金俊硕都想到了孔在浩主动承认隐瞒郑秀仁事件真相后被拘留的事,一时都沉默了。

      过了片刻,恩菲笑着开口,打破了寂静:“不,我有很多不知道的。”见金俊硕和孔太光都疑惑地看着自己,她笑着说:“比如金俊硕老师居然是孔太光爸爸的学生,这件事我就不知道!恐怕其他同学也不知道吧?”
      金俊硕笑了:“当然,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都不知道。他们可能都不知道,理事长曾经是一位优秀的老师。我就是看着老师,才梦想着成为一名老师。他是我高二时的班主任,他是一个会为了寻找离家出走的学生,找了整整两天一夜的热血老师。即使我弄丢了全班同学的学费,也无条件相信我的人。就是因为想成为这样的人,我才选择了去做老师。”

      孔太光虽然已经听金俊硕说过一次,还是觉得百感交集。而恩菲则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冷酷无情的理事长,居然曾经是那么优秀的老师。她轻声说:“老师您一定很幸福,能遇到这么优秀的班主任。就像我们一样,能遇到您。”
      孔太光抬起头,看着恩菲。自从知道了自己父亲是怎样的人之后,他在面对恩菲时总有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他拿着证据却什么都做不了,即使事件牵扯到的当事人是高恩星,不是李恩菲。但他依然觉得很自责。因为没能够更早一点发现真相。

      金俊硕微笑着说:“是啊,我能遇到这样的老师,很幸福。但是让你们遇到我这样的老师,很抱歉,真的对不起。”孔太光打断了他的话:“老师啊,您不要再说对不起。这世上我最不想听到的话,就是对不起。”
      恩菲闻言转过头去看孔太光,他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恩菲却想起了她一次又一次对孔太光说对不起,即使明白他想听到的,并不是这句话。她的手无意识地抓住了书包带子,低下了头。

      金俊硕不明白这两个孩子为什么又开始沉默,拍了拍手:“那就不说对不起了。谢谢你们,带给我好消息。太光,这几天多陪陪父亲,可以暂时不用来补习班了。恩菲,认识你很高兴。你现在回统营了,还是留在首尔了?”恩菲抬起头:“哦,那个,我现在回到学校了……”
      恩菲的话尚未说完,孔太光不满地开口:“今天恩菲自我介绍的时候和您说了,她是高恩菲,现在转学到世江高中二年三班了。您怎么这么健忘,难道是年纪大了的缘故?”金俊硕抄起数学书,用力地敲他的头:“胡说什么!老师今年才三十岁,还属于青年的范围内!”

      孔太光鄙视地说:“金俊硕老师,你不要以为我认识你的时候才八岁,就以为我记不住你的年龄,你明明比我大十五岁好吗?当时我可是叫你叔叔的。”被拆穿了真实年龄的金俊硕下手更重了:“你这家伙,怎么什么都说!是谁说过,从此以后要叫我哥的?”孔太光抱头躲闪,却撞上了桌子:“啊,好疼啊!老师你是不是在报复我故意撞坏了你的车?”
      金俊硕闻言,打得更用力了:“你这小子,当时你是故意的吧?我就知道,肯定是你故意让司机的车撞上我的车子!你知道我当时怎么付的赔偿费吗?我可是吃了一个月的泡菜萝卜,连烤肉都没吃过一口!”孔太光一边跑一边说:“老师不要再说谎了,我还在路边酒馆遇到过你……”

      恩菲抓住了重点,语气不善地问:“喂,孔太光,你还去酒馆?你知道你今年才18岁吗?”金俊硕停下追杀的动作,静静地看着恩菲训斥孔太光,一脸进入看戏模式的神情。
      孔太光哀嚎一声:“我就是去陪老师说话的,没有喝酒!”他拼命地抓着金俊硕的衣袖摇啊摇:“老师,你快解释啊!”

      金俊硕看戏看得入神,听到孔太光的哀求,随意地解释了一句:“哦,当时他确实没喝酒。”孔太光松了口气,对恩菲说:“看吧,我根本没喝酒。”金俊硕口风一转:“他想让我给他倒酒来着,不过我给了他一下子,然后给他点了一份鱼饼汤。”
      恩菲刚刚缓和下来的眼神又变得杀气腾腾:“孔太光!”被老师坑惨的孔太光一脸生无可恋:“我是真的没有喝酒……”事实上,他不仅没喝酒,还不吸烟。把头发染成金色、带着烟去学校,其实只是他小孩子的叛逆心理,想引起自己父亲的注意而已。

      孔太光被尊敬的老师坑得说不出话来,都不敢去看恩菲了,只能用哀怨的眼神看着金俊硕。金俊硕被这两个孩子逗得心情好多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该回家了。太光啊,要把恩星送回家……啊,是把恩菲送回家,对不起!”
      孔太光和恩菲异口同声:“老师,不要说对不起!”金俊硕话一说出口,就反应过来了:“是我说错了,对不……”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拿起数学书又敲了孔太光一下:“这家伙,都是因为你!我都说错话了!”

      孔太光不服气地说:“明明是老师年纪大了所以健忘……”见金俊硕眼神越来越锐利,孔太光下意识抱住头:“好啦好啦,你最年轻了。别人都以为你和我们一样是18岁的学生呢,行了吧?金俊硕大哥!”
      金俊硕收回手,笑着对恩菲说:“恩菲啊,既然在首尔,就来听老师的补习班课程吧?正好可以监督一下孔太光这小子,每节课都在睡觉!”本以为孔太光已经开始认真听课的恩菲看了一眼孔太光,孔太光心虚地抓了一下书包的带子,不吭声了。

      恩菲一个眼神就让孔太光乖乖地站好,然后和金俊硕老师说:“这样会不会太麻烦老师?”金俊硕:“不会的,很遗憾在学校时没有成为你真正的老师。我也想借这个机会,听你叫我一声老师。在我心里,你也是我的学生。”
      恩菲感动地点点头,表示以后会每天放学以后就来听课。金俊硕看了一眼孔太光:“孔太,这几天在家陪爸爸吧,不用来了。”孔太光不满地说:“为什么?老师,我可是交了全程补习费的!要是少来几节课,我岂不是亏了?”他一脸鄙视:“老师啊,你不会这么过分吧,剥夺我难得的睡眠时间?”

      恩菲听到孔太光大言不惭地承认在补习班睡觉,又要打他,孔太光灵活地跑开,瞬间就移动到金俊硕身边,抱着老师的胳膊开始卖萌:“老师,我也要每天都来上课!”金俊硕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好啦好啦,你们一起来!恩菲,每天看好他,不许让他逃课!”
      刚在前一天和孔太光翘课出去的恩菲心虚地低下头:“是的,老师。”金俊硕对既乖巧可爱又能收服孔太光的恩菲很满意:“那就这样吧。你们回家吧。”两人齐声答应,恩菲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恩菲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妈妈的电话,我出去接一下。”她转身出了教室,顺手关上了门。孔太光转过头凝视着她的背影,金俊硕忽然问孔太光:“会觉得痛吗?”
      孔太光看着老师,金俊硕说:“可以不见面忍下去,但喜欢是你不由自主的。看不到最喜欢的东西,也可以忍受活下去,只是不会幸福的。但是这样每天都看着,会不会更痛?”
      孔太光笑了笑,低声说:“没关系,痛也行。因为您说过,我们现在才18岁啊。”金俊硕揉了揉他的头发:“这家伙!”

      孔太光对金俊硕露出傻气的笑容,笑容纯净得仿佛从未受过伤害。金俊硕又不放心地嘱咐:“如果觉得痛了,就告诉我。虽然我不能分担你的痛苦,但是我可以听你说话。”又补充了一句:“不会额外收你咨询费的!”说完揉了揉孔太光的头发。
      孔太光抓住老师的手,认真地说:“谢谢你,老师。”然后又说:“老师,你以后不能再打我的头了!我以前每次都考倒数,都是因为你把我的头打笨了!”金俊硕闻言打了他一下:“明明是你在考试时睡着了!”
      孔太光笑着躲闪老师的袭击,金俊硕也有意让他开心起来,不要再心痛,所以故意配合着他耍宝,每次都没有打中他。师生二人玩着幼稚的游戏,笑声连连。门外,本打算推开门的恩菲放下了手,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心,好像开始隐隐作痛,在听到孔太光那句“没关系,痛也行”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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