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南山见,瑟瑟木槿开

作者:若望Johann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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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年往事八


      逸寒和白瑾墨走后不久,瑶依也离开了梓晨殿,梓熙一个人坐在床上,不知道父王会和瑾墨说什么,她发现了枕边的猫咪,笑着拿起来。
      “咳咳……”浩矢走了进来。
      “浩矢伯伯!”浩矢走过来坐下。
      “还难受吗?”梓熙摇了摇头,“你这丫头,自己法力也不高,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下呢!”
      “我也不知道。”梓熙笑着说,浩矢伯伯现如今修为尽失,肯定挨不了明渊那一下子,梓熙在心里想着。
      “不过,你和三殿下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私定的终身?”
      梓熙的脸红了起来,“没有……”
      浩矢笑了笑,“你还别说,我这徒儿和你倒也般配!”
      “徒儿?伯伯是瑾墨的师傅?”
      “是啊,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浩矢眼睛眯起来,好像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只是……”浩矢又说道。
      “只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希望他遇到你以后的生活都是幸福的吧!对了,丫头,这个还给你。”浩矢拿出在地上捡起的信纸,梓熙接过,小心叠好,“以后要小心,不要让别人轻易拿到了。”
      “嗯。”梓熙重重的点头。
      逸寒送白瑾墨到坤仑殿外,白瑾墨一个人走了进去,轩辕背对着门站在殿里等他,“白瑾墨见过轩辕前辈。”
      轩辕缓缓转过身,目光犀利,注视着白瑾墨,“你就是白术的儿子,天族的三殿下,灭灵剑的主人,哄骗我女儿的白瑾墨?”
      白瑾墨抬起头,没有躲避轩辕的目光,“我是白术的儿子,天族的三殿下,灭灵剑主,倾心您女儿的白瑾墨。”
      轩辕笑了起来,“倾心?年轻人,倾心容易守心难啊!”
      “晚辈用性命保证,定会照顾爱护梓儿生生世世。”
      轩辕摆摆手,说道,“这些虚的东西我是不信的,你应该知道,熙儿是我的掌上明珠,是整个魔族最珍贵的宝物。”
      “是,晚辈了解。”
      “你不要以为你救了熙儿和寒儿,又助了魔族,就可以以此为筹码,求娶熙儿。”轩辕的声音里藏着危险。
      “晚辈不敢,也从未这样想过,我求娶熙儿只带着一片赤诚真心,不参杂任何交换筹码。”白瑾墨看着轩辕的眼睛说道。
      “对于她的婚事,我心中是有人选的,沐渎与她一同长大,知根知底,也真心待熙儿,只因我想留她在身边多一些时日,没和她讲明罢了。”
      “我想,前辈不会强迫自己的女儿嫁给她不喜欢的人。”
      “你很聪明。的确,我不会强迫她,也从寒儿的口中知道她心中有你,这不代表我就会把她交给你,你若想和她在一起,须得先说服我。”轩辕的口气不容置喙。
      “好,请前辈和我去一个地方。”
      轩辕眯起眼睛看着他,他点头算是答应,他想知道这小子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白瑾墨带着轩辕来到了花海,轩辕看着遍地的粉红色一直蔓延到远方,“你就是用这个骗得熙儿喜欢上你的?”
      “不是。这里的第一株木槿花是我第一次见到梓儿时种下的,之后我每想起她一次就会种下一株。”白瑾墨恭敬的答道,语气诚恳。
      “说下去。”
      “我初见梓儿是在凡间,那是她九岁生辰,她拿着糖人乖巧的站在路边等着她王兄,她的笑容吸引了我,让我无法自拔,之后我便开始打听她的消息,却一直打探无果,所以我只好在每年她生辰的那几天来到凡间,等她出现,她一直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直到她十五岁那年,街道上的马惊了,她被推搡到路中间,我及时救了她。”
      “所以你就顺理成章的向她表白心意?”
      “晚辈不敢,只匆匆说了一两句话晚辈就逃开了,之后两三年我没有再看到过她,只是我也没想到的是,我们会在这里重逢,那日她为了躲开明渊的纠缠来到神魔之境,偶然发现这里,而我刚好在这里,之后的事,您大概都知道了。”
      轩辕点点头,“臭小子,我女儿九岁就被你惦记上了!”轩辕笑着说道。
      “前辈可是同意了?”
      轩辕随即又严肃起来,“你若是真心想娶熙儿,正式带着聘礼聘书来坤仑殿,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前辈请讲。”
      “一是我女儿必须明媒正娶,虽然我们魔族人婚配只讲求两情相悦,不看重名分,但是你们天族人素来重位分,我不能让我女儿在天族受委屈,你可能做到?”
      “在我心里,梓儿是我的妻子,我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这第二,从今以后,你只能有熙儿一个女人,我不管你们天族什么三宫六院的规矩,熙儿只能是你的唯一。年轻人,我们的寿命要比凡人长千倍万倍,这漫长岁月你只能与熙儿一人度过,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不用想,我愿意。”
      “好,那我便在坤仑殿等你了。”
      白瑾墨双手拱起向轩辕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谢前辈成全!我这就回天宫和父君君说明。”
      轩辕扶起他,“去吧!”轩辕看着白瑾墨离开的方向,只怕你真正难过的是你父君的那关,“白术啊白术,难道这就是因果吗?当年,我抢走了你心头之人,如今,你儿子要带走我珍爱的女儿。”
      轩辕回了王宫直接去看了梓熙,“父王看看你的脖子。”轩辕心疼的摸着梓熙的脖子。
      “没事的,父王,不疼。”
      “这个明渊,父王一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梓熙心里并没有在意明渊该受到什么惩罚,“父王,瑾墨他?”
      “他回天族了。”
      “哦,你们谈了什么啊?”
      轩辕盯着梓熙,“担心他了?”
      梓熙红着脸不再说话。
      “放心吧,父王没有为难他,这孩子还不错,可见我女儿的眼光不差。”
      “父王足智多谋,我随了父王。”
      轩辕刮了一下梓熙的鼻子,“就你嘴甜。不过熙儿啊,神魔两族积怨已久,你和他只怕难有好结果啊!”
      “女儿不计结果,只为真心。”
      “好,既然如此,父王也定会为你的幸福谋算。”
      “谢谢父王。”梓熙抱住了轩辕。
      轩辕轻轻扶摸着她的头,“看见你没什么事父王也就放心了,幽煌父子还有一些余孽还没有处置,父王要赶去坤仑殿了。”
      “嗯,父王慢走。”梓熙起身送走了轩辕。
      最终,明渊和幽煌被当街处决,其族人男子被流放,女子被变卖为奴。
      白瑾墨回到了天宫,正要去找白术,却被白术派来的天兵包围,“对不住了,三殿下,奉天君之命,押送你去凌霄殿。”“不用劳烦,我自己去。”
      白瑾墨走进凌霄殿,白术把一沓奏折甩在他脸上,“看看你干的好事!与魔族妖女纠缠不清引众仙愤怒!”
      “父君,她不是魔族妖女,她是孩儿心爱的女子!”
      “你说什么?”
      “孩儿喜欢她,要娶她为妻,与她执手白头,求父君成全!”
      “来人,把我的鞭子拿来!”白术接过仙婢呈上的鞭子,抽在了白瑾墨的背上,鲜红的血在他白色的衣服上晕开,“你还要娶她?”
      “是。”白瑾墨咬着牙说道,“孩儿非她不娶。”
      白术一下接着一下的抽着,“好,那我就打死你这个不孝子!”白瑾墨的额头渗出了汗,背上变得血肉模糊。
      灵妃和绫织在宫里闲话家常,“娘娘,天君在凌霄殿大发雷霆,鞭打三殿下。”灵妃设在白术身边的探子回报,绫织站了起来,“不行,我要去找他!”灵妃拉住了绫织,“可知道是因为什么?”“三殿下要娶魔族公主……”绫织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当初他拒绝你,我还当他白瑾墨眼光有多高,竟看上了魔族妖女?”灵妃冷笑着说,“瑾墨哥哥,在你心里,我竟还不如一个魔族妖女?”绫织快步走向门口,“织儿,你干什么去!他今日如此都是咎由自取,既然他心里没你,你就不要再为他做傻事。”“放心,姑姑,我知道。”
      绫织离开了灵妃殿里,走到了凌霄殿,白瑾墨已经失血过多昏迷在殿里,白术依然没有停下动作。
      “织儿见过姑父。”
      “你来做什么?没看见我在教训他?”
      “织儿是来请姑父同意瑾墨哥哥的请求的。”
      白术眯起眼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织儿知道。”绫织趴在白术耳边说了一通话。
      白术大笑了起来,“好!不愧是狐族的女儿!事成之后,姑父要好好奖你,你想要什么?”
      绫织看着昏迷的白瑾墨,微微一笑,“织儿只想嫁给瑾墨哥哥,别无他求。”
      “好,我答应你。”
      白术让人把白瑾墨抬回流萤殿,夜魅和颜回一直守在他身边照顾他,白瑾墨昏迷了三天才醒来,“父君可同意了?”他睁开眼睛立刻抓着夜魅的手问道,“嗯。”夜魅摇摇头,白瑾墨松了一口气,笑了出来,“瑾墨啊瑾墨,你总说我性格古怪,与天宫格格不入,容易惹上麻烦,如今你却和魔族……”白瑾墨瞪着他,他没有说出妖女两个字,“他们迂腐你也同他们一样?谁说天族天生就高人一等,魔族就生性恶劣,地位卑微?在我眼里,世间万物都是一样的,而且她是我心心念念了十年的女子,我一定要和她在一起。”颜回听见他的话,把手中的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主子为她差点送了命,醒来还要和她在一起,难道您连灵妃娘娘都不顾了?”“母妃若知道,会支持我的决定的。”颜回把药塞进白瑾墨手里,不再说话,“瑾墨,你要知道,虽然天君同意了你,但是以后必定对你心生厌恶,你在天族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啊!”“无妨。”白瑾墨满不在乎的答道,他只想赶快养好身体,去告诉梓熙,他要娶她了。
      白瑾墨刚刚能走动,便禀告了白术,带着聘礼去了魔族,白术修书一封让白瑾墨带给轩辕,轩辕打开信,信上写着:前辈的恩怨爱恨竟辗转演变成了子辈的儿女情长,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成全了孩子们。大婚之日,我会在天族设宴,希望借此机会,让往日恩怨烟消云散,届时望轩辕君不计前嫌,前来一聚。
      白瑾墨静静地等着轩辕看完,“去叫王后、殿下、公主来。”梓熙进来时,瑶依和逸寒已经到了,梓熙没有看见站在一边的白瑾墨,“熙儿见过父王,母后。”“梓儿。”“瑾墨,你怎么会?”梓熙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聘礼,一时红了脸,“白瑾墨来向熙儿提亲,夫人,寒儿,你们可有意见?”瑶依笑着看梓熙,“熙儿愿意吗?”白瑾墨走近,握住了她的手,看向她,目光灼灼,“梓儿,你愿意嫁给我吗?”梓熙害羞的别过头,“嗯。”白瑾墨看着她笑了起来,“熙儿愿意,我就没意见。”瑶依走到幽煌身边,逸寒走近白瑾墨,“你若是敢欺负我妹妹,我定不饶你。”“我不会的。”“白瑾墨,你要记住那日你答应我的事。”“晚辈决不食言。”“好,你去回你父君,大婚之日,我会带着妻儿一同去赴宴。”瑶依忽然看向轩辕,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拍了拍瑶依的手。
      白瑾墨、逸寒和梓熙离开后,瑶依问轩辕,“我怎么能让人看到?尤其是他。”轩辕把白术的信交给瑶依,瑶依看了后说道,“如果能冰释前嫌,就太好了。”轩辕把瑶依揽在怀里,“会的,虽然我从他身边抢走了你,但如今我们还给他一个女儿。这些年,你为了我一直留在王宫,对外也不能露面,委屈你了。”瑶依摇摇头,“我不需要对外露面,只要在你身边就好。”
      白瑾墨回了天宫,“轩辕怎么说?”“轩辕前辈说他会带着妻儿一同赴宴。”“好!”白术搓着手不停地在白瑾墨面前走着,“墨儿,你去吧!”白瑾墨退下后,“出来吧!”白术说,绫织从屏风后慢慢走了出来,缓缓的说:“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白瑾墨和梓熙的婚礼定在三月初六,消息传遍六界。墨阳本来极力反对,但轩辕坚持也只能作罢,沐渎知道消息后,求见了轩辕。
      “王上,臣请求带兵驻扎北部。”
      “沐渎,你……”
      “自从幽煌父子被处决后,北部落乱作一团,那里需要臣。”
      “沐渎,伯父知道,你喜欢熙儿,只是熙儿她……伯父替熙儿给你道歉。”
      “王上不要这样说,我真心祝福熙儿妹妹。这个决定也是想锻炼一下自己,以后可以更好的辅佐王上和逸寒。”
      轩辕见沐渎态度坚决,只好同意。沐渎只和逸寒说了,没有告诉梓熙,悄悄动了身。逸寒送沐渎出了王宫,“你说你走的这么急,还不告诉熙儿,她知道了要怨我的。”沐渎抱住了逸寒,“保重!兄弟!”逸寒用力拍了拍他的背,“保重,等熙儿婚礼结束,我就去帮你。”沐渎没有说话。
      沐渎带着一万精兵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王城,到了城外,他转身注视了王宫好久,这个他从小生活的地方,还有那个藏在心里的人,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白瑾墨征得轩辕同意,带梓熙去了凡间。梓熙看着街道上、河岸边满满的挂着各色灯笼,将黑夜映得五光十色,开心的说道,“灯会!是灯会!”“今日是凡间的元宵佳节。”白瑾墨边说边向梓熙伸出手,梓熙低下头笑着把手放在白瑾墨的手上,白瑾墨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吻下去,梓熙的头低的更低了,白瑾墨牵起梓熙的手,“走,过节去!”带着她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他们来到一家灯谜铺子,梓熙看着挂在上面的花灯,烛火温暖的光透过琉璃灯罩映在梓熙的脸上,“姑娘,猜一次吧,你若全猜对了这盏最漂亮的花灯就是你的了。”梓熙看向白瑾墨,白瑾墨笑着点头,“好。”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老板的哀嚎声,“姑娘,你怎么就把我这镇铺之宝给赢走了!”梓熙拿着那盏琉璃花灯不解的看着嚎啕大哭的老板,“你别伤心了,我把它还给你。”老板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就说姑娘你人美心善,一定不会为难我的!”伸手去拿梓熙手中的灯盏,白瑾墨抓住了他的手,“老板,愿赌服输。”“疼疼疼……”老板努力掰着白瑾墨的手,“瑾墨,还给他吧,没关系的。”梓熙把灯挂回了铺子,牵着白瑾墨的手带他离开了那里。
      “梓儿你不必还回去的,他是故意闹给你看让你心软的。”“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不过那盏灯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喜欢的物件,对他来说却是糊口的用具,还是留给他吧!”白瑾墨看向梓熙,眼神流露出温柔,笑着说道,“也多亏是你人美心善。”“你再胡说,我不理你了。”梓熙的脸颊微微泛红,“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放过他吗?”“因为他喊疼?”白瑾墨摇摇头,“因为你第一次主动握住了我的手。”“又胡说了。”梓熙不再看他。
      两人牵手走到海棠树下,海棠树的花叶已经落光了,但树上被挂满了花灯,梓熙抬头看着满树的花灯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烁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白瑾墨看着微笑的梓熙,想起那日海棠花落在她头上,也笑了起来,他站到梓熙面前,问道
      “梓儿,你可知海棠花是什么味道?”
      梓熙想了想说,“淡淡的,几乎没有味道。”
      “那木槿花呢?”
      “嗯……清香。”
      “那我呢?”
      “嗯?你?”
      “对,我。”
      “淡淡的药草香?”
      白瑾墨笑了笑,“不对。”
      他双手捧起梓熙的脸,闭上眼睛低头轻轻的吻在了她的唇上,梓熙惊得睁大了眼睛,她的心跳跳的飞快,脸颊也热了起来,她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触到白瑾墨的脸,白瑾墨笑着伸手覆住了梓熙的眼睛,梓熙闭上了眼睛。白瑾墨吻得很浅,就像凡间小孩过年时才会收到的糖果那样宝贝,小心的品尝着。良久,他放开了梓熙,梓熙不敢睁眼,依旧紧紧的闭着,白瑾墨笑着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现在知道了吗?”梓熙睁开眼看着白瑾墨凑近的脸,慌乱的低下了头,白瑾墨把她抱在怀里,“梓儿,我会让你幸福的。”梓熙在他的怀抱里轻声说,“我知道。”
      白瑾墨把梓熙送到王宫外,“我到了,你也快回去吧!”“我看着你进去了再走。”“好吧,那我进去了。”“嗯。”白瑾墨微笑着看着时不时回头看着自己的梓熙,眼中满是温柔和爱意,她看着自己进了宫,直到宫门关上他才离开。
      梓熙脚步轻盈的往梓晨殿走,海棠树下的画面时不时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惹得她阵阵脸红。
      “咳咳……”逸寒站在前面看着自己傻笑的妹妹。
      “王兄?”
      “你还知道王兄?”逸寒假装生气。
      梓熙挎住逸寒的胳膊,“沐渎离开了。”
      “嗯?什么时候?为什么?”
      “就在前几天,父王说他想多磨练自己,所以申请去了北部落。”
      “怎么没人告诉我……”
      “沐渎的意思,不希望人送。”
      “那沐渎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怕是你出嫁前是看不到了。”逸寒揉了揉梓熙的头,等你嫁入天宫,王兄也不是想见你就能见到了,逸寒在心里想着。梓熙失落起来,“没关系的,以后总会见到的。”逸寒不知道是在安慰梓熙还是在安慰自己。
      “王兄,我离开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的,我不在就没有人给你惹麻烦、让你操心了,你就可以专心帮父王做事,处理魔族事务了。不过我不在了,父王、母后一定会很寂寞,你要替我多陪陪父王、母后。还有啊,你也该收收心,找一个心仪的姑娘陪伴着你。”
      “怎么说的和生离死别一样,你放心,你走了我肯定会轻松不少,父王母后也能松口气,身边终于少了个闯祸精!”
      “王兄!”
      “哈哈,放心,王兄会照顾好父王、母后,也会照顾好自己,时辰不早了,去休息吧!”
      “好吧,王兄也早些休息,熙儿告退。”
      逸寒目送梓熙进了梓晨殿。“傻丫头,还真有点舍不得。”
      沐渎带军队驻扎在从王城到魔族北部间的某个不知名的荒郊野岭,魔兵们各自回营帐休息了,他却没有睡意,他抽出腰间的玉箫,对着王城的方向吹了起来,曲调如怨如慕。
      白瑾墨回了天宫,夜魅在南天门等着他,“瑾墨,你真的要娶那个魔族女人?”“夜魅,她是我心爱的女子。还有,她不叫那个魔族女人,她有名字,她叫梓熙。你是我的好兄弟,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白瑾墨看着夜魅认真的说,夜魅叹了口气,“好吧,我祝福你们。”白瑾墨笑着捶着他的胸口,“好兄弟,梓儿不像你们想的那样,你若见到她,就会明白的。”“嗯。”“我还需要你帮我筹办婚礼呢,我要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白瑾墨和夜魅说笑着一同进了南天门。
      转眼就到了三月初五,梓熙出嫁的前一天。瑶依拿出早就为梓熙准备好的喜服和嫁妆,“熙儿,你看看,你可喜欢?”“这些都是母后准备的?”梓熙看着满满十大箱的嫁妆,还有衣架上的喜服,上好的大红绸缎上用金线绣着飞舞的凤凰,镶嵌这宝石和珍珠,梓熙轻轻的抚摸着,红了眼眶,瑶依抚摸着梓熙垂到腰间的黑发,“母后出嫁时没有穿过嫁衣,更提不上嫁妆,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你出嫁,自然要一一为你备好。”梓熙抱住瑶依,“谢谢母后,怎么办,熙儿不想离开母后。”瑶依笑着拍拍梓熙的背,“傻孩子,哪有女儿家一辈子呆在母亲身边的,长大了都要嫁人的,瑾墨是个好孩子,他会好好待你,把你交给他,母后放心。”瑶依拿出手帕替梓熙擦着眼泪。
      白瑾墨去凡间见了萤妃,“母妃,孩儿明日就要迎娶梓儿了。”“嗯,好好待她,不要让她为你流泪。”“嗯,孩儿会的,大婚后孩儿就带梓儿来看望母妃,母妃一定会喜欢她的。”萤妃笑了笑,虽然皱纹爬满了她的脸颊,但优雅的气质衬得她风采依旧,“好,快回去吧,好好为明日做准备。”萤妃送走了白瑾墨,扶着门框望着天空,心里想象着白瑾墨穿着大红喜服,牵着挚爱之人行册封里的样子,心里既欣慰又高兴,只是这一切自己不能亲眼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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