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南山见,瑟瑟木槿开

作者:若望Johann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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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究竟在怕什么?


      晚上,白瑾墨终于处理完政务,他到梓晨殿时梓熙正在沐浴,于是他坐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书一边看一边等她。梓熙夹在书中的信封掉在了地上,白瑾墨俯身捡了起来,他看了看封面,没有署名,只有一支萧,他的眼皮猛烈的跳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他心头,他拿出信,角落的署名就像一把刀子,捅进了他的胸口。牵挂,孤身挨过,这些字眼让他所有的冷静、镇定瞬间土崩瓦解。
      梓熙洗漱完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进寝殿,白瑾墨突然出现在她身前,将她抵在墙上,“瑾墨?”梓熙感到他身上的药草香气此刻变得十分浓郁,白瑾墨的手伸入她的发间,她的头发还滴着水,白瑾墨眼眸中墨色翻涌着,几乎要把梓熙吞噬,梓熙在他的注视下心跳的飞快,她瞥见了散落在地上的信封和信纸,“瑾墨,我……”白瑾墨堵住了她的话,用力吻在了她的唇上,梓熙只觉得窒息,她有些脱力,白瑾墨则顺势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里,梓熙的手推着他的肩膀,白瑾墨却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收紧了腰间的手臂。
      良久,他才肯放开梓熙,梓熙瞪着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梓熙的眼泪让白瑾墨瞬间恢复了理智,他伸手要抚上梓熙的脸,被梓熙打下,“对不起,爱妻,我一时冲动……”“你不相信我。”梓熙打断他,“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自己。”白瑾墨试图解释,但梓熙眼中的委屈让他无法再说下去,他垂下头,不敢看她,梓熙叹气,“瑾墨,你究竟在怕什么?”白瑾墨没有回答,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梓晨殿,他的身影在梓熙的眼泪中变得模糊,梓熙蹲在墙根,头埋在双臂间痛哭起来,“为什么我会失忆,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白瑾墨摇摇晃晃走到了祠堂,他伫立在院内,“我怕失去你……”
      魔族军队大规模中毒事件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魔族,白瑾墨随即决定亲自去各地军营巡视,他带了墨阳、元婴和一队亲兵,留下浩矢和桃翁暂代他处理政务。
      临行前,他偷偷站在梓晨殿外的甬道上,远远的望着梓晨殿,路过的桃翁看见了这一幕,走近白瑾墨,“王上不打算和娘娘告别吗?”白瑾墨摇了摇头,“她不想见我。桃翁,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劳烦您帮我好生照顾她。”“王上放心。”“还有,如果她想离开,请您把她送到北部……沐渎那里。”桃翁不解的看着白瑾墨,白瑾墨没有多作解释,离开了那里。
      白瑾墨一行人离开了王宫,阿茶陪着梓熙站在城墙上,风吹着梓熙的衣裙沙沙作响,她看着白瑾墨骑在战马上,只是背影就那样决绝,一点点远离王宫,远离她,他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娘娘,您为什么不告诉王上您要来送他呢?”梓熙闭上了眼睛,两行泪从缝隙间流出,“他不想见我。”
      梓熙遣散了宫人,一个人回了寝殿。寝殿的置物架上已经摆满了白瑾墨送她的小玩意儿,大多来自凡间,那盏琉璃灯还摆在最上面,她细细的抚摸着,胸前的木槿花隐隐发着光,似乎在宣告着某种微妙情感的存在,她深深的叹气。
      天狼星君派往魔族的天兵已经将消息带回了天宫。凌霄殿里,天狼说道:“启禀天君,大部分魔兵已经毒发,现在白瑾墨正着急的前往各军营查看。”
      “哈哈哈!到底还是乳臭未干的毛小子,这点伎俩就让他措手不及了!到底是我高估他了!”
      “是,白术的儿子怎么比得上您呢?”白术冷冷的扫了天狼一眼,天狼忙跪在了地上,“臣失言了……”
      “看来魔族已经不成气候了,就放任他在那里自生自灭吧!我们当下的任务是掌握天族的势力。”
      “是,可是臣不懂,如今天族不已经掌握在您的手中了吗?”
      “不,现在是在白术的手中,我要的是在我的手中。”
      “臣明白,您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我一定全力助你成就大业。”
      白术张开双手,大笑起来,“什么仙家正道!名门正派!都要被我狠狠地踩在脚下!”
      白瑾墨快马加鞭,当天傍晚就到了中部军营,总兵迎了出来,“王上,今日已奔波了一天,现天色已晚,不如您先休息,明日再巡视军队。”“恩。”白瑾墨没有多说,独自进了营帐。总兵看着面若冰霜的白瑾墨,凑到墨阳身边,“敢问将军,王上这是?”墨阳瞪了他一眼,“做好你的事,其他的无需多言。”也和元婴各自进了营帐。
      白瑾墨坐在营帐内,他小心取下贴身佩戴的护身符,上面刻着梓熙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他轻轻婆娑着她的名字,“如果你随他离开,会不会比现在幸福?”他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苦笑。
      转眼,白瑾墨已经离开了两天,他在各地军营奔波的消息时时传回宫中。梓熙坐在秋千上,目光锁定在手中的书本上,阿茶端着糕点走过来,看着她摇了摇头,“娘娘,这一页您已经读了两个时辰了。”梓熙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她,合上了手中的书,书中夹着的信掉在了地上,阿茶捡起递回给梓熙,“娘娘,这……”梓熙把信封握在手里,微微皱眉,“瑾墨误以为我和他有些什么。”“王上不会的。”
      桃翁路过站在门外,“老臣偶然路过,想向娘娘讨杯茶喝,可以吗?”桃翁笑着走了进来,梓熙忙起身,“当然。”阿茶重新沏了壶好茶端到院内的石桌上,桃翁坐在梓熙对面。
      “老臣刚刚见娘娘面带愁容,可是在忧心什么?”
      “听瑾墨说,桃翁曾辅佐过几代君王,是魔族最德高望重之人。”
      “王上谬赞,只是活的久了,见得东西也就比常人多了些。”梓熙低下了头,桃翁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她手中握着的信纸,“这是沐渎寄来的信?”梓熙疑惑的看着桃翁,“我认得他的字。”桃翁笑了笑,又继续说道,“王上离开那日,我看见他在外面停留却不曾进来,还嘱咐我说若您想离开,让我把您送到沐渎那里。”
      “他真的这样说?”
      “恩,难道王上和娘娘是因为沐渎才……或许娘娘,您真的想离开这里吗?”
      梓熙又低下了头,“其实原因不在沐渎的这封信,桃翁,我觉得丢失掉记忆的我是不完整的,这对瑾墨是不公平的,所以我想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但是王上似乎不想您太过执着往事。”
      “恩,瑾墨希望我放下一切重新开始。”
      “老臣也希望。”
      “恩?”
      “老臣带您出去走走吧!”
      梓熙疑惑的跟着桃翁离开了王宫。
      桃翁带梓熙到了魔窟,桃翁隐去了他俩的身形,才往村落里走去,“娘娘还记得这里吗?”“恩,记得。”“一直以来,我都奉王上之命照顾着这里的百姓,对他们的经历感同身受。”梓熙看向一个蹲在树下专心玩着石子的小魔族女孩,“她的父母在宫变中被杀害,留下她孤身一人,被王上收留在这里。”梓熙显出身形,走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猛地转身大叫着跑开了,“许是战争的记忆太恐怖,她到现在都不敢与人说话。”前面的墙根下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他不停的用头撞着身后的墙,双臂一直保持着弯曲的姿势,“他心爱之人在那场战争中死在了他的怀里。”中间的空地上还有一个练拳的年轻人,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襟,但他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的家人被尽数杀害,他不停的练习,立誓要为他们报仇。”梓熙没有再走下去,“娘娘,丧失记忆不是您的错,也可能是命运恩赐的另一种形式的眷顾,您明白了王上的苦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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