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将军解战袍

作者:清水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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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6


      “小王爷,那沈大夫,说的什么意思?”杜蘅替喻子清揉揉肩,对方才沈鹤礼的话还是有些不解,只好开口问道。

      “杜蘅,若是前路荆棘遍布,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喻子清转头看着身后的杜蘅问道。

      “杜蘅说过,也发过誓,此生只效忠小王爷一人,无论前方有什么等着,我也绝不会退缩半步。”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杜蘅担忧的看了一眼喻子清,替喻子清铺好被褥,出了房间。

      喻子清起身准备回到床上时突然倒地,他干脆趴在地上不再起身。地上传来的凉意让他有了些许清醒。

      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沈鹤礼的话他信七分,东方祭的话他信八分,喻储溪的话他信九分,他现在百分之百信任的,也就只有杜蘅了。

      心底生出一抹凄凉之感。

      孤立无援吗?

      自己身边还有很多人啊!可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形单影只呢?

      如果自己身边能有一两个能真正交心的朋友,自己也许不用这样孤苦无依,无处可诉。

      他想过要是自己再投一次湖,万一有幸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可这里的一切,就要这么丢下吗?

      似海的深仇哽在喉头,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就像知道自己吃了一块过期的面包,吐了会饿,吃了会难受。

      “我命由天不由我啊,我还回得去吗?在这个世界里,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又能做什么?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来。”

      许是觉得地上凉透了,他挣扎着起身,爬回了床上,他就那么卧在床上,一动不动。

      “可姓喻的也不止我一个,若是小叔愿意,东方祭自然不会不助他,劝他将喻储辛取而代之,才是更好的选择啊!”

      喻子清翻了个身,觉得有些凉,他盖好被褥,闭上眼睛冥想起来。

      若是喻储溪愿意接受东方祭与沈鹤礼的提议,做他们的第一张王牌,那么喻储辛被东方祭逼下台那是迟早的事情,现在关键的是,喻储溪愿不愿意去做东方祭他们手中的第一枚棋子。

      想必是不会答应。

      喻储溪与喻储修过于相似,兄弟二人皆对名利权贵全然没有欲望,那要如何说,才能激起喻储溪心中的恨意。

      想到此喻子清自嘲的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被喻子卿上身了。一心想要报仇,将谁拉下水都无所谓,只要喻储辛生不如死,自己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会犹豫半分。

      “父亲,孩儿对不起你,可我说到底,也不过是个霸占了喻子卿身体的外人,谢谢你们救下我,也谢谢你们两个月以来用心的照顾,你们的仇,我无论如何,也会报的,只是要借别人的手来了!放心吧,我不会让喻子卿的手染上一丝仇人那肮脏的血。”

      一夜无梦。

      喻子清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杜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正站在床边看着他,见他醒来,神色有些慌张。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喻子清起身批过紫色外袍问道。

      “王爷他…他知道了王爷和王妃的事,与东方将军大吵一架一架之后不见了……”杜蘅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心中暗骂自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小事也藏不住!小王爷身体还没好,要是再吓到他可要怎么办?

      “是吗?小叔这脾气比我还大啊!放心吧,过几天他便会回来了,我还在这,他不可能真的离开的!”喻子清从昨天穿的那件紫袍上将玉佩解下来系到腰间。

      他所有的衣裳都已被换成了紫色的。

      也好,总比一身黑要好。

      守孝三年,一身紫袍。此后一生,喻子清的衣裳再未出现过其他颜色。

      果然如喻子清所说,喻储溪在离开后的第三天便回到了小院之中。东方祭被喻储溪短暂的出走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又感叹喻子清对喻储溪的七寸了如指掌。

      喻子清这些天情绪已经安稳了许多,但偶尔还是会气息不畅,胸口发闷,心前绞痛。沈鹤礼说这是大悲之后留下的症状,极有可能伤了心脉,导致气血运行不畅。

      喻子清闻言只是淡然一笑,如今自己还活着已是万幸了,心脉受损算得了什么。

      他还是想回迦南看一看昔日的王府如今成了什么样。

      往后的几天喻子清试图逃过小院守卫的双眼,每次都还没摸到小院的门,就被容楚拦下。

      “杜蘅,有没有办法让我出了这小院我想回迦南看一眼,就一眼,看完了我会回淮安的!”

      喻子清抓住看着的自己防止自己再试图逃跑的杜蘅哀求道。杜蘅有些为难,却又不忍喻子清过于伤心。

      “小王爷,两天之后的傍晚,我会与容楚哥哥一同去城北的沈大夫家,到时候会有马车一同前去,你就躲在马车下的暗格里,等容楚哥哥下了马,我便带你离开!”

      “杜蘅,你真是我的宝贝疙瘩!”喻子清狠狠的抱了抱杜蘅,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接下来的两天喻子清都很安分,他除了偶尔想想喻储修与云沐安,还有那个总是一副急匆匆样子的钱庄,还有那个也喜欢跟着自己瞎胡闹的思源,却从没想到祁珩。

      东方祭原本以为喻子清逃跑失败之后便死了再走的心思,也就放松了对喻子清的监视,撤走了宋允和容楚,却没曾想其他的守卫被杜蘅一一放倒。

      喻子清趴在暗格之中等着杜蘅的暗号。

      夜里容楚与杜蘅要去给沈鹤礼送些东西去,待二人将货物卸下,容楚屁股还没坐上马车的橼木上,就被杜蘅很不厚道的踢远了!

      随即杜蘅大喝一声,马儿应声掉头就跑,暗格里的喻子清听到杜蘅的声音后尽量稳住身形,免得自己本来就几近孱弱的身子再遭到什么重创,他还想活着去祭奠一下亡灵。

      被杜蘅踢了一脚的容楚回过神便只看到了马车远去的影子,他急急忙忙追上前,二者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他终于发现自己跑不过马的事实,放弃了。

      现在要紧的是先回去告诉王爷和东方将军!容楚立马掉转方向朝小院飞奔而去。

      杜蘅见容楚没再追上来,心知他肯定回了小院告诉东方祭与喻储溪喻子清跑了的事情。他勒紧缰绳,马儿嘶声停下脚步。

      “小王爷,快出来吧!容楚哥哥应该回去告诉王爷他们了,再不快走,恐怕是走不了了!”

      杜蘅打开暗格,把喻子清扶了出来,闷久后又受到了剧烈摇晃的喻子清气息有些不稳,脸色青紫的点点头,将手中的出城令拿给杜蘅,示意他快些离开。

      杜蘅拿过出城令,又给喻子清盖了条毯子,随即长鞭一挥,马儿吃痛,朝城门跑去。

      这两天他一直在跟容楚和宋允旁敲侧击地打听要沿着哪个方向才能回到迦南,二人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将路线告知了自己,还给了自己一张稍显粗糙的地图。

      出了淮安城门,马车沿着三条分岔路中的一条疾驰而去。

      估摸着喻子清与杜蘅已经出了城门的容楚,在树杈上休憩片刻,方回到了小院。

      喻储溪在听到喻子清与杜蘅离开的消息之后人急得团团转,东方祭让宋允准备好马车,让喻储溪带着宋允和容楚去追喻子清二人。

      喻储溪本想谢谢东方祭,却在说了谢谢之后听到东方祭所谓“小侄子有难,作为姑爷怎可不帮”之后,满脸通红的上了马车匆匆离开。

      “阁主,阆肆王爷心中,总该有你了吧!”柳佩佩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走了出来,抱着双手看着东方祭,眼神里充满了玩味。

      “你别忘了,把小王爷放走之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闻言柳佩佩拌了个鬼脸,“本来也就是你授意,我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不过真的不用我与王爷他们一同去吗?”

      “有宋允和容楚那还有你柳佩佩什么事啊?你是嫌去的人还不够热闹巴望着那个昏君早日发现小王爷没死吗?”萧颐恩见柳佩佩还想去添乱,觉得这女人脑子有些不好使。

      “你说谁瞎凑热闹呢?”二人又开始掐架,东方祭有些后悔不应该将萧颐恩也带到淮安来。

      “萧颐恩!你过来!”东方祭朝萧颐恩招招手,夜色之中萧颐恩看不清东方祭的脸色,他还是有些怕东方祭一巴掌就把自己拍糊了。

      “怎么了?”萧颐恩小心走上前,试探性的问道。

      “我看你连日来在这里也是无事可做,如此你便先回长安,先去做好准备,等时机一到,我们便会回去,到时候若是出了叉子,长安城便再无夜沧澜!”

      萧颐恩闻言背后渗出一阵冷汗,这下好了,自己无聊得太明显,被正主给逮着了,把自己赶回那个水深火热的长安城之中四面受敌,但自己除了点头答应,难道还敢摇头拒绝?

      夜沧澜的命脉现在被明月阁控得死死的,自己,不敢,不敢。东方祭说一就是一,自己照办才是最重要的。

      夹缝中艰难的求生存啊。

      “王爷答应了?”柳佩佩见东方祭要萧颐恩回长安,以为他劝动了喻储溪。

      “我还没同他说,先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再告诉他吧,到时候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想要拒绝也没机会了!”

      萧颐恩与柳佩佩心中皆是一个想法:够狠。

      “若是他到时候也拒不从呢?”

      “那就把他禁足到他愿意为止!”东方祭抬头望了望天,有似乎叹了叹气,“虽然答应过王爷不让怀瑾和述卿为他报仇,但终究还是抵不过内心的恨意!我看重与王爷的情意,一如他看重与怀瑾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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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祁珩都有出场啊!
    ——
    喻子清上吐下泻好几天,祁珩看着脸色蜡黄的他连忙叫太医开了一副药,亲自熬好又亲手喂喻子清喝下。
    喻子清喝完觉得身子轻松了许多,却觉得味道有些奇怪,他问道:“祁珩,这是什么药?怎么味道怪怪的?”
    祁珩:安胎药!
    喻子清:(差点没把喝下去的药都吐出来!)什么?安胎药?祁远山,你不知道男人是不会生小孩的吗?我这是肠胃不舒服,哪里像是怀孕的人了?
    祁珩:可是,都这么久了,也该有了!
    喻子清卒,享年2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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