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不通［娱乐圈］

　　第二天周笙是顶着俩大黑眼圈儿醒过来的。
　　“不是吧你？昨儿和小帅哥聊到多晚啊？”苏镜问她。
　　“没多晚，说了两句他就睡觉了。”周笙黑着一张脸，“太尬了你知道吗！太尬了！”
　　“人家是武警，可能不善言辞，理解理解。”苏镜开着废铁载着周笙去摄影棚，“对了，中午陪我去提辆车。”
　　周笙刷着微博没理他。
　　“祖宗，你专辑主打选的哪首啊？”
　　苏镜想了想，道：“共感啊。”
　　“不是，怎么非挑这首？”周笙点开公司官博发的宣传片，其实有点偏意识流，一看就是照着苏镜的要求来的。
　　“这首怎么了？正好能好好嘲讽嘲讽陈泽应那个垃圾呗。”
　　他们当初的乐队名儿就叫“Empathy”，苏镜担主唱兼吉他手，陈泽应是键盘手兼副主唱，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架子鼓叫梁尧，和一个女贝斯手柳潇洋子。当时乐队出道即巅峰，苏镜作词作曲的一首《小风》在那个非主流年代红遍街头巷尾，发廊、小超市、商场全面洗脑。乐队出事解散之后，梁尧和洋子都签去其他公司了，只有陈泽应还死皮赖脸赖在臻智不肯走，苏镜呢是没办法走。一方面他又觉得走不走都一样，总之也不怎么能再碰上面。
　　“前几年，我是给他机会，看看他没了我能怎么着，结果不也就那样儿了，我就奇怪了，尧哥和洋子怎么就没他这么功利呢？”苏镜说，“我们本来聚在一起就是为了专心搞音乐，他倒好，乐队搞垮了，也没见他飞得多高。”
　　说起乐队的事儿，苏镜还是很惋惜，毕竟梁尧和洋子都是非常优秀的人。一颗老鼠屎坏掉一锅粥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网友嘲你炒冷饭。”周笙说。
　　“冷饭不冷饭都是老子炒出来的饭，叫他们买专辑就完事儿了，逼话愣多。”
　　到了摄影棚，里面化妆师已经在等了。
　　“妹妹，你知道我要拍个什么主题的吧？”苏镜笑眯眯跟化妆师俩讲话，“艺术就是爆炸，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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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化出来的妆活生生一个颓废三无青年，化妆师是个小姑娘，给苏镜上眼影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妹妹，我说你怕啥呢？你瞧瞧你化的这妆，我这么好的底子被你化成这样。”苏镜看着自己的烟熏妆，还真他妈够爆炸的，眼圈儿都给炸糊了，“笙笙，你给我化。”
　　“行嘞，祖宗。”周笙对化妆师小妹妹笑笑，“你去忙你的吧，我来搞定就成。”
　　“我做什么了我，给人小姑娘吓成这样。”苏镜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怕你跳起来把她脑袋踢飞呗。”
　　苏镜“噗”一声笑出来：“声名在外啊。”

　　要说苏镜这张专辑确实走的是意识流路线，跟以前的风格大相径庭。说实话，这更符合他。如此意识流也只有意识流摄影师能懂他意思，拍出来的照片苏镜连连叫好。
　　不就是白底板上一张人脸！？
　　“你懂什么，到时候后期要加东西的。”苏镜嘲周笙一句，“行了，专辑封面就定这张了。”
　　宣传照比封面稍微具象一些，但也就是仗着脸好看，一通瞎拍。期间还换了两个发型，一个妆面。
　　“MV导演是谁？”拍完宣传照苏镜带周笙去提车。
　　“王若，就是以前给你们拍MV那个，后来转行去当导演了。”周笙答他，“老程费好大功夫请来的。”
　　“还算有点儿义气。”苏镜看看时间，“笙笙，叫你未来男朋友出来一起吃饭呗。”
　　？？？
　　“我他妈今儿黑眼圈这么重，不成，不叫。”
　　“合着您有机会都不抓住，那能成事儿才怪了。”苏镜说，“他们武警是不是假期特别少啊？以后想见可没那么容易咯。”
　　周笙犹豫了会儿，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叹口气：“叫就叫。”
　　“他问我们在哪儿吃。”
　　苏镜琢磨一下：“吃点清淡的，羊肉汤锅吧？就4S店旁边有一家。”
　　……那能叫清淡吗，不燥火都算你厉害。
　　提车的空档，苏镜打了电话让拖车公司的人来。
　　“师傅，地址我写给你了哈，一定给我拖到停车位上，不然不付钱的。”
　　周笙看一眼他写的地址，竖起大拇指：“绝！”
　　提了新车就是高兴，从4S店出来就是羊肉汤锅，银色大奔已经停在那里了。
　　陆从安坐在车里玩儿手机。
　　“嘿，帅哥，吃饭啦。”苏镜敲他车窗，透过黑色的紫外线贴纸看见那人手机屏幕上放的是自己的宣传片，内心暗喜，“看什么这么好看呢？”
　　陆从安下车：“你的新歌。”
　　嘿嘿嘿，还算老实。
　　鉴于这是周笙和陆从安某种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苏镜还是挨着周笙坐的，陆从安坐对面。
　　“帅哥，你真是武警啊？”苏镜问。
　　陆从安点点头。
　　怪不得身上总散发着一种正直阳光的气息，光是这气质再配上这帅脸，满分满分！我勉强能认你这姐夫！
　　“最近休假？”苏镜接着问。
　　陆从安又摇摇头：“养伤。”
　　声音也好听。
　　苏镜的手在桌子底下拍了拍周笙的腿，示意她说话啊。你他妈28岁了还不会跟男人说话了吗！？
　　周笙不理他，自己埋头看手机。
　　突然苏镜凑到她耳边小声说：“笙笙，对面桌有人拍我。”
　　陆从安自然听到了，回过头去看，一眼捕捉到了那俩小姑娘。
　　“明星效应？”他说。
　　苏镜叹气：“是啊，我苏某人的好日子到头咯，以后得捡起偶像包袱了。”
　　苏镜觉得，就现在看来，周笙的偶像包袱可比他重多了。
　　以前一个人能干五盘羊杂的笙笙不复存在，竟然吃了两片羊肉就说吃饱了！？女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果然都是小鸟胃。
　　“别管她，我们吃，你多吃点儿，我请客。”苏镜吃得也不多，主要因为肠胃不好，加上早饭都没吃，更不敢暴饮暴食。
　　陆从安看他那个子就知道不是个饭量小的主儿：“不用，我请你们，反正昨天赢钱了。”
　　冤家！命中注定的冤家！
　　“拿我的钱，请我吃饭，这个人情做得好。”此话说得相当咬牙切齿。
　　没过一会儿，周笙就翻到微博上有人发了苏镜相关内容。
　　-是是是…是苏镜先生！！刚看到还有点不敢相信，没想到吃个羊肉汤锅能遇上白月光呜呜呜呜呜，感谢2019善待我这个小可爱！旁边那位应该是经纪人姐姐，对面坐的小哥哥也好帅啊，不过好像不是圈内的，都已打码。先生太好看了！！！我永远喜欢先生！！！
　　配的图就是刚才偷拍的两张，还有一张土拨鼠尖叫表情包。
　　周笙抬眼一看，对面那桌人已经走了。
　　“我看看。”苏镜接过手机，“拍得还不错啊，果然生图见真相。”
　　“以前吃饭也没见人拍，现在一出消息，全部又喜欢上了。”周笙对此嗤之以鼻。
　　可苏镜对于叫自己白月光这事儿还挺乐在其中的：“初恋脸，没办法，对了，小帅哥，快关注我微博。”
　　陆从安好好吃着饭呢，憋不住回一句：“关注了。”
　　“哪一个？我拿我小号回关你。”其实苏镜才不是想关注他，毕竟这人连朋友圈都这么无趣了，想必微博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但是为了他家笙笙的终生幸福，他一定得把陆从安的各种社交账号搞到手。
　　陆从安很谨慎地答道：“算了吧。”
　　周笙在底下揪苏镜一下，眼神示意：人家跟你他妈很熟吗？！
　　哦对，说不定陆从安也是微博上众多键盘侠之一，表面上人畜无害，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辱骂别人。说不定连自己头上军官都一起辱骂……光是想想就很可怕。

　　吃完饭之后，那条偶遇微博已经被转发了一千多条，好多人问在哪里的，也有羡慕所谓锦鲤能见到苏镜先生的，竟然还有说经纪人姐姐长胖了的。
　　“哈哈哈哈，笙笙，该减减肥了，粉丝的眼睛是显微镜做的。”苏镜在一旁乐，也就是趁着陆从安去结账的空隙能嘲笑一下周笙。
　　“你他妈少说两句会死啊？”
　　“又不是我说的，是粉丝说的嘛。”苏镜继续翻转发，“你看，还说我是生图杀手，路转粉了。”
　　从饭店出来，两人便和陆从安道别了。
　　苏镜坐上车后悄悄发了条消息问陆从安：你觉得我经纪人怎么样？
　　那人估计是在开车，没回消息。
　　过了很久，苏镜的MV都快拍完一半了，休息下来看手机，发现他回了条消息：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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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那你他妈不早说！？这人他妈怎么回事呢！
　　周笙估计也知道了，垂头丧气坐在旁边。
　　“笙，你咋了？”苏镜软软问一声。
　　“小帅哥跟我说他有喜欢的人了。”周笙其实也没多失望，毕竟帅哥大都是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的，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陆从安要在见了面之后才告诉她这事儿。
　　总有种是为了委婉拒绝她而找出来的借口的感觉。
　　“诶，宝贝儿笙笙，别难过，有我呢。”苏镜抱抱她。
　　“他说他喜欢了好几年了，那你说为什么他不去表白啊，以我二十八年阅男阅女无数的经验，他的失败几率小到几乎不存在啊。”
　　这妹子也真是心大，自个儿刚失恋了，还担心起前暗恋对象的感情生活来。
　　“你管他呢，他就是个渣渣，我给你找个更好的。”苏镜说着，准备把陆从安拉黑，“你删他好友没？”
　　“没删，没那个必要，你也别删了，指不定以后有什么事儿需要人家帮忙呢。”周笙夺过他手机，“去去去，赶紧去拍，拍完下班了。”
　　嘿，我能有什么事儿用得着他？苏镜想不明白。
　　可没过两天他就明白了。
　　收拾陈泽应那个狗东西需要陆从安。

　　说起陈泽应，苏镜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他，废物，终极废物。把着微博一千来万粉丝，还想走上人生巅峰，呵，别想了，不可能的。
　　苏镜这还没正式回归呢，粉丝都快一千万了。
　　但是最可怕的是，他明明不红，可他就是有种自己很红的错觉，这就叫“虚势”。
　　上次苏镜给拖车公司的地址就是陈泽应小区的地址，停车位也是他的停车位，错不了。此番目的很明显啊，就是想送他个礼物，人要复出了嘛，得各自打理好关系。
　　某虚势明星估计是没想到苏镜还有这一手，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找程智反应了情况。别说，还真他妈像给老师打小报告的中学生。
　　“他怕不是个傻逼吧？给老程说，有屁用？”周笙接完程智秘书打来的电话后，颇为不解地骂了一句。
　　苏镜正巧起床了，懒懒坐着：“他跟他的富婆闹翻了？还是人富婆嫌他岁数大了要去找其他小鲜肉了？”
　　周笙发笑：“去年不就被扒了吗，富婆不要他了呗。”
　　哎，贵圈真乱。
　　“老程怎么说？”苏镜问。
　　“让你去公司一趟。”周笙收拾东西，道，“这几天我有事要回趟家，你自己注意点儿。”
　　“啊？！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也是凌晨接到的电话，我妈生病了，我得回去看看。”
　　其实按苏镜的性子，周笙还真不太敢放他一个人，眼看着下周还要参加蒙面歌手节目的录制，没有经纪人到时候给人看笑话不是？
　　“待会儿去了公司我让老程给你安排个经纪人，你乖点儿啊，别给我惹事儿。”
　　苏镜轻轻啧了一声：“你妈这早不病晚不病的，瞅准了这时候来生病。”

　　两人到了公司，陈泽应正坐在老程办公室里，还有他的舔狗经纪人小林。
　　老程见到苏镜笑笑：“来啦，坐。”
　　“老程，跟你说个事儿，我这几天有点急事不在，你给苏镜找个临时经纪人吧先。”周笙自己说自己的，就当没看见陈泽应那傻逼。
　　老程敛了笑，皱眉：“小周啊…咱公司现在也没什么空闲的人手，再说了，除了你……”谁还受得了那姓苏的？
　　“没有就算了。”苏镜打断他，“专辑预售情况如何？”
　　实体专辑昨天挂上发售平台的，并且主打MV也一起发布了。昨天刚上线一个小时卖出了接近5000张，苏镜自然知道自己专辑现在什么销量，但他就是要问，问给陈泽应听的。让你个傻逼看看，什么叫实红。
　　老程说：“现在预售了三万张左右了。”
　　预售，三万张，一天时间。虽然这其中不一定都是苏镜的功劳，还与同公司艺人的宣传分不开，但是这个成绩就是如此令人满意。
　　苏镜点点头，和周笙坐到陈泽应对面沙发上：“说吧，今儿找我来什么事儿。”
　　老程没说话，陈泽应倒率先发话了：“你的破车，赶紧拖走。”
　　苏镜打量他，一词一顿：“我的，破车？”
　　原本恶狠狠瞪着苏镜的陈泽应顿时收回目光，但是嘴皮子功夫还是不带怕的：“不是你的难不成是我的啊？”
　　周笙拍拍苏镜的手，示意他冷静。他们来之前才说过，陈泽应这厮除了嘴上能占点儿便宜，其他没一样能杠过苏镜。
　　但就是让人冒火，冒大火。他那张脸果然生得就是一副讨打相。
　　苏镜笑笑：“我不拖，你拿我如何？”
　　陈泽应拍案而起，手指头指着他，冲程智说：“程总！你看看，这就是他的态度！”
　　周笙跟着他拍案而起：“你他妈再指一个试试！？”
　　程智连忙过来挡在两人中间，顺便把陈泽应举着的手压下去：“别吵别吵，咱们好好解决啊。”
　　这老板当得未免太憋屈。
　　“苏镜，你等着！”
　　“等着的呢，就你那狠话放得叭叭的，我还怕你不成？”
　　陈泽应带着舔狗气冲冲走了，可能回去立马就要制定一套报复计划了吧。
　　“以他那点儿脑髓，想来想去只能想出个屁。”苏镜淡淡地发言。
　　老程抹一把额上的汗：“这么些年了，你怎么还是跟他不通气儿啊。”
　　“嘿，老程，谁怼的谁车屁股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啊。”周笙说。
　　“是是是，我钱不是都给你打过去了吗。”
　　苏镜不乐意了，道：“你是他亲爹还是他亲妈？用得着你给他擦屁股！？”
　　“哎，他也不容易，小苏咱要互相理解嘛。”
　　“成，懒得跟你说，走了。”

　　苏镜把周笙送到机场便回了家。
　　他这房子就是套市中心的普通经济住宅，三室一厅，面积一百来坪，和周笙一起住的。两个人各一间卧室，剩一间屋被他改成了工作室，苏镜是个宅人，除了工作室里搞搞音乐也就没什么娱乐了，并且除了周笙也就没什么朋友了。
　　整好，工作室，周笙都和他在一起。
　　天色将晚，苏镜刷了会儿微博在沙发上睡着了，醒过来之后收到两条微信消息。有一条是周笙发来的，给他报平安。另一条……稀奇了，陆从安发来的。
　　问他今晚上要不要去绝命坡。
　　苏镜摁下语音键：“才几点啊，我这儿还没吃饭呢。”
　　发送。
　　陆从安秒回：我也还没吃。
　　说实话，苏镜现在不太想搭理他，谁让这臭小子欺骗我挚友的感情。等会儿啊，人好像也没欺骗啊……不管了，反正就是不想搭理。
　　“成吧成吧，你到天岚金华找我，就在我家楼下吃，到了发消息。”
　　语音发过去他才反应过来，他好像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真是犯了致命的错误！果然过了五年普通人的生活脑子就还不太清醒，但陆从安是武警啊……算是好人吧？替国家办事儿的人，不至于能把他信息泄漏出去……的吧？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陆从安发消息说到小区门口了。大冷天儿的，苏镜裹上件大棉袄出去，基于上次吃饭被偷拍的经历，今儿他带了个平光眼镜儿伪装伪装，可能起不了什么作用，毕竟人长得太好看了丢人群里都是最打眼的那个，但心理上的安慰是有了。
　　熟悉的AMG停在路边，陆从安傻愣愣地在小区大门旁站着。
　　“年轻人，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苏镜走过他身边，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吃什么？”陆从安跟上他。
　　“我吃碗杂酱面就得了，你要吃什么随便你。”
　　“……那我也吃炸酱面吧。”
　　两碗炸酱面上桌，过了饭点儿小餐馆里没什么人。
　　“你手还没好呢？”苏镜搅合面，之前没太注意，陆从安伤的是右臂，但现在就搅面的姿势来看，非常正常。
　　右撇子，折了右手飙车赢了他，这坎是过不去了。
　　“好了。”他答。
　　“那你成天还这么闲，不回警队？”
　　陆从安看他一眼，说：“另外的伤还没好。”
　　一碗面的功夫，苏镜接到物管打来的电话。
　　“喂，周小姐吗？”那边问。
　　鉴于身份特殊，户主填的周笙的名儿。
　　“不是。”
　　“呃…那您是3栋18-3的住户吗？”
　　苏镜叹口气：“是我，你哪位？有什么事儿快说。”
　　这期间陆从安又加了一碗面。
　　“哦，我是物业的，我们这边接到了住户投诉说您的停车位这里停了两辆车，有一辆停在道上影响了其他住户驾驶过路，麻烦您能来一下吗？”
　　啥？？？陈泽应那傻逼行动挺快啊！
　　挂了电话苏镜略有些尴尬地看向陆从安：“小陆，今天可能不能去绝命坡了，我还有点事儿要处理。”
　　“很麻烦吗？我可以等你解决完再去。”
　　人都不好了！非常不好！这冤家怎么甩都甩不掉！
　　苏镜跟陆从安到车库的时候，远远就能看见他停车位边儿已经聚集了好些人。穿过人群苏镜看见在自己新车的前头横甩着他那辆废铁。
　　放平时就让周笙上了，可现在周笙不在，怎么办！？要是这些吧啦吧啦嚷的人里面有人认出了他，那他可能这辈子都甭想翻身了。
　　“小陆，帮帮忙！”无奈之下只能求助武警小弟弟。
　　“怎么帮？”
　　苏镜想了想，废铁的车钥匙现在也没在他身上啊，他都不知道扔哪儿去了……难不成又叫拖车公司？人拖车公司不累的啊？
　　“你车有拖车绳没？把那废铁先拖外边儿去吧。”
　　陆从安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现在的局势，道：“得先把人疏散了才行，你回家等会儿吧，好了我叫你。”
　　稳妥！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苏镜也没敢真走，他躲在楼梯间里观察情况。
　　陆从安过去找准了刚才打电话的物业人员，说了句什么，那边就开始骂起来了。我去，那阵势！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了陆从安，估计武警小兄弟没见识过普通群众的可怕。
　　但那人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甚至有那么点儿不耐烦。
　　骂了一阵儿，车库保安开始疏散前后夹击的车流，陆从安就出去把他的奔驰开进来了，然后拉上废铁往外开。
　　苏镜松了口气，要说还是有耐心的人解决起问题来比较得心应手，要让他去可能那些人还没骂出来他就得先开骂。保不准儿还得打一场？
　　“拖哪儿去？”陆从安问他。
　　苏镜此刻已经坐上了这辆当初赢了他的AMG。
　　“……拖回我家吧，修修还能给我那俩废柴弟弟开着玩儿。”说着苏镜打了个电话，“喂，爸，你在家没？我回来一趟。”
　　“那就小姨太在家呢？”
　　“成，不干嘛，我之前那车废了，拖回去，这边儿没地方放。”
　　“你家在哪儿？”陆从安问。
　　“……天岚桥岸。”
　　陆从安沉默了会儿，道：“富人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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