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齐衡花灯微透,几时重又

作者:九赢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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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齐衡归来


      商枝被带到锦元宫的同时,京都郊外,一身粗布麻衣的齐衡坐在牛车上挤在几个农妇之间一点一点的临近京都。几个农妇见他虽然穿着简单,可这气质非凡也就没怎么跟他搭话,只是在一旁私下聊着,发呆的齐衡偶尔听到到几句议论他的话,也没理会。
      齐衡昨日赶路到京都郊外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就找了一户农家歇了下来,正好今日农户们赶集,就一起坐着牛车进城。
      这五个月他过得也不算如意,当时雨下得大,一脚踩滑撞到了头晕了过去,这还不够,后来雨越来越大,冲掉了崖边撑着他的一块石板,他又顺着石板掉到了崖下,被石头压断了腿,手还弄骨折了,不过所幸被一对上山拾柴火的老夫妇所救。
      那之后,他就开始过着身穿粗布麻衣、口咽廉茶淡饭的日子,本来一身的不适应,可出于良好的修养,他并未有过抱怨,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只是他养伤的地方有些怪异,四季如春,温暖适宜,附近却只有这一对老夫妇,按理说他摔倒的时候正是雨夜,可一觉醒来,周围都是花香四溢,万里无云,若不是老夫妇说他不过昏迷一日,他都差点以为自己昏迷了好久,不然怎么连季节都变了,可看着周围的一切又实在费解。
      他急于离开此处,这不,一养好了伤就想回京都,可是老妇人拦住了他,“家中一切安好,养好身子再回去不迟。”他拒绝了,执意要走,可他发现自己怎么也出不了这片山,他只能回到茅屋,求助于老妇人,老妇人让他将身体养好再让老翁送他出去,无奈的他只能妥协,而这一养又是一两个月。
      说来也怪,后来他跟着老翁走,不过一会儿就走出来了,可出了这片山之后季节似乎有所变化,转身欲向老翁道谢,可眼前的这一片竹林,哪里还是那四季如春的那片山,又哪里还有那老翁的身影。
      齐衡这一路走来,实在艰辛,他不确定是否还有人追杀,所以赶路都不敢宿在客栈,总是找户农家歇一晚,第二日再走,,幸好当时离京身上有些银子,每次留宿一户就留些银钱给他们。
      从邻城到京都快马加鞭也要差不多五六个时辰,可齐衡身上的银钱实在不够,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可以当的,所以齐衡这一走,又是小半个月,今日才算是到了京都。
      锦元宫中,商枝醒来后头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只是肚子隐隐作痛,动不得什么大的动作,可能真的要早产了。
      苏蝉狸看着眉头紧皱的商枝,“怎么了,是不是痛得难受。”商枝脸色苍白,无意识的摇摇头,堇色连忙走过去将商枝稍稍扶起,“皇后娘娘放心,小姐应是没什么大碍,现下只是身子弱而已。”
      苏蝉狸不放心,喊来韩医正再把把脉,韩医正一脸严肃,眉头微皱,“禀告皇后娘娘,程姑娘没什么大碍,确实是体虚,加上刚刚在金銮殿那一撞,这看着就快要生了,此事下官也帮不上什么忙,娘娘还是找些经验老道的接生嬷嬷来好些,再使人拿些好参备着,紧要关头吊命用,下官就在偏厅候着,需要时唤下官便是。”
      苏蝉狸一听就吩咐了下去,“你们去偏厅把嬷嬷们喊过来,再去太妃那里叫于嬷嬷前来,着人去烧热水,还有,去库房里把那支血参找来备着。”苏蝉狸又把这一屋子的男人请了出去,再叫人去了程家喊老夫人。
      商枝痛得迷迷糊糊的,听不清她们在讲什么,只觉得肚子难受得紧,隐隐作痛,刚好一些就又痛了起来。
      程府中,老夫人接到传话,立马就叫上人备着马车就进了宫,这一路上老夫人担心得不得了,同行的程瞿麦一直安慰着她,“祖母别忧心,大姐姐吉人自有天相,这么些年那么多灾劫她不都好好的吗,没事的,没事的。”
      程瞿麦虽这么说,可这心里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原先本来是程宛童要来的,可祖母说她已经有了身孕,是喜事,这商枝生子也是喜事,这一去冲撞了就不好了,所以就叫了程瞿麦一块儿去,程商陆不放心,就暂时做了个赶车的一同进了宫。
      程老夫人心中焦急万分,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商枝的身子,商枝自小就是她带大的,什么灾灾病病的她都了解,商枝的身子,早产是必定的,可这次这么大的事,招呼都不打一声,万一,万一,老夫人想都不敢想,“这孩子啊就是不让人省心,小的时候就担心一天熬得撑不住,现在大了,更让担心了。”而这马车和老夫人的心一样一路飞快的驶向宫里。
      齐衡在城门处就下了车,把身上剩的最后一点儿碎银子给了那赶牛车的小伙儿,几番推辞,小伙儿还是收下了。
      齐衡进了京都之后急匆匆的往齐国公府走,却正好碰见程家的马车急驰而去,看方向,应该是皇宫,可现下也不知发生了何事,齐衡思忖再三还是决定先回家一趟。
      齐府中,这几日天好,郡主身子也利索了些就想着下床走走,散散步,这刚在花园坐下,齐国公就疾步向她走来,“公爷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
      齐国公一笑,“你可要稳住了,待会儿我说了你可别激动的晕过去了。”
      郡主白他一眼,“什么场面我没见过,还晕过去,最痛苦的都经历了,还有什么可激动的。”
      齐国公脸上的笑都快溢出来了,“这场面你还真没见过,今日上朝,商枝去了金銮殿向皇上死谏,撞了那金龙柱……”
      齐国公还没说完,郡主就掐了他一下,“你个没良心的,商枝怎么说也是你以前的儿媳妇,还是我们齐家对不住她,她出了事你还好意思笑。”
      齐国公拉住郡主的手,“我这话还没说完呢,商枝没什么大碍,只是她有了身孕,恐怕要早产,我专门去了锦元宫问了程大人,孩子是衡儿的。”
      郡主听后果然十分激动,高兴地边掉眼泪变笑,她还没缓过神来,身后就传来瓷器落地的脆响声,郡主转身就看见齐衡一脸呆滞的看着他们,地上是碎裂的茶壶和茶杯,茶水溅湿了齐衡那身刚换的新衣袍的下摆和靴子,“父亲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齐国公今日是一喜接着一喜,这确实有些难以消化,听到齐衡的问话就是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齐衡得到确定的答案后转身就离开了。他刚刚回府时,知道母亲生病了,想着给她一个惊喜,就没叫人去告知,他还特意去换了一身新衣,泡了新茶前来请罪,可没想到,罪没请成,倒把自己给惊着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进宫,进宫是必须要先觐见皇上的,然后才能找理由去锦元宫,所以,他必须要先换上官府,找人备了马,直接骑马进了宫。
      到宫门口下马的时候,正好看见程家的马车在宫墙处转弯,他本来还在纳闷什么时候程家的马车竟可以直接驶进宫中,可一想到自己进宫的目的,也就了然了,这般看来,应该是商枝的情况紧急,所以才如此通融,想到此处,齐衡的脚步又快了几分,心里的焦急不减反增。
      画面又回到了金銮殿上,如今这殿上除了他们祖孙二人,再无其他人,“行之,听祖父一言吧。”
      皇上喟叹一声,走下了金銮殿的高台,脸上是无限的悔恨。走下来与祖父面对面,行了一礼,“祖父,到底是我错吧。”
      楚亲王看着赵行之这番行为,就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了他与商枝之间的那股恨意,从抬脚走下阶梯的那一刻开始,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皇上终于又变回了那个有情有义的赵行之。
      楚亲王伸手拍了拍赵行之的肩膀,“行之,这几年你的作为实在过了些,我只以为你是在肃清余孽,可到今日我才知晓,你竟然逼着商枝到了来金銮殿死谏的地步。”
      赵行之立马反驳,“我没想让她死。”
      楚亲王摇摇头,“可你动了杀心啊,一旦你动了杀心,她就离死不远了。”
      赵行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楚亲王也有些懊恼,“我本以为,你是一个明君,知善恶,识忠奸,可你如今呢,你做了些什么,商枝到底哪里对不起你,竟让你对她起了杀心。”
      赵行之不知作何回答,“祖父,我知道错了,可…可…”
      楚亲王摇头叹气,“我该早些告诉你的,不然,就没这些事了。”
      先帝去世的前一夜,秘密召了楚亲王进宫,先帝告诉楚亲王,如今所有未知的暗卫势力都在商枝手中,他手中除了已知的势力,也就还有一支皇家暗卫军,他们分布于各地军营,除了暗卫兵符,无人可号令,每一任皇帝身边都有一个皇家暗卫军的存在,在他拿到暗卫兵符的时候,暗中守护的暗卫就会告知首领,首领会悄然前去探查兵符真假,确认之后就会与皇帝相见。若是假的,他们会杀掉一切得知这其中渠道的所有人,再派人监视皇上,一旦有异,就地诛杀。
      这就是皇家暗卫军的能力与权力,从另一种层面上来说,皇家暗卫军虽听命于皇帝,却只做其本份之事,若皇帝逐渐暴虐,他们将会收回兵符,再交予下一任皇帝,说到底,皇家暗卫军就是一支独立的军队,而号令他们靠的不仅仅是兵符,还有明君这一身份。
      先帝给商枝的那本未知的暗卫名单,其实是想借商枝的能力找到那些不知道的势力,因为终有一天,暗卫的势力会被皇家暗卫军收回,每一任的暗卫统领都会得到这本未知的名单,而金玺要在找到特定的一支暗卫时会有皇家暗卫军的从前一位金玺持有者那里拿来交予统领,而统领在找到暗卫之后虽然会得到这一支暗卫的号令权,可同时也必须将势力逐渐交还于皇上,否则,皇家暗卫军会直接满门屠杀,暗卫军的首领会在送金玺之时将后果告知他们,这金玺,你敢不敢接,就在你一念之间。
      而这两年,赵行之的行为确实过分了些,所以暗卫军虽然知道商枝一系列的作为,却也并未阻止,也没提供助力,毕竟他们始终忠于皇家,不作为还能有“不是明君”的借口,可帮了对方那就是叛主了。
      上一次得到金玺的是定国公,而商枝是在上次找到江安的杜长安回京之后得到金玺的,所以定国公在看到商枝手持金玺的时候就明白了商枝的身份,然后才让儿子配合于她,毕竟可以说是同病相怜,若不是商枝得到了先帝重用,今日血溅金銮殿的可能就是他了。
      赵行之很难受,“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永远不会是我的威胁吗?”
      楚亲王点点头,“我和先帝都认为你不会做错事,而他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了以防万一,怕商枝用娴太妃和宛童相胁向你发难,先帝他到死都是相信你的。可如今看来,我们不仅看错了人,也信错了人啊。”
      赵行之突然想到先帝驾崩的那夜他与苏蝉狸说的话,如今想来,实在讽刺。那时他的确对商枝有所怀疑,也想过找她好好谈谈,可他看到了暗卫兵符之后改变了主意:程商枝是暗卫统领,现在怎么看都是一大威胁,还是早些除去势力为好。那时,没有杀心,可埋下了种子,慢慢的,赵行之发现商枝手中的势力实在雄厚之时,那颗叫杀心的种子还是发了芽,就此,生长为参天大树,一发不可收拾。
      楚亲王说完了该说的就离开了,后宫的事他帮不了忙,皇上的心他也左右不了,能做的他也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看商枝自己的造化了。
      赵行之刚刚还打算跟去看看商枝,现在,哪还有那个脸面,一路失魂落魄的去了御书房,只吩咐说,“若是程小姐平安来通知朕一下便可。”他是想着要补偿的,可没那个脸啊。不过,很快啊这张脸就来了,不但刚刚好,还来得特别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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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忙,所以思路被局限了,写的不多,不好意思哦,我慢慢写嘛,反正不弃不烂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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