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世界有围棋

　　这一年的春节，她没有收到唐颂的新年祝福，所以她也没有借口回复他。南哲给她发了一个图片祝福，图片上是白色棋子摆成的一个福字。南丰锦笑了，她还了他一个黑色棋子的福字。

　　春节后不久就是西方的情人节，这股西洋风刮的一群大学生们心波荡漾。时宇约她吃饭时，她正在学校里，以忙为由拒绝了。不想，他等在了学校的门口，花哨的豪车引来围观，南丰锦不想继续成为焦点，便上了车。透过车窗，她看到了走出校门的唐颂。他背着书包，目不斜视地走过斑马线，去了对面的公交车站。

　　南丰锦一顿烛光晚餐吃得味同嚼蜡。

　　回到家后，佣人递给她一个‘博弈棋苑’的服务员送来的礼品盒子。她问是谁送的，佣人交待说不知道是代送跑腿送来的。南丰锦打开看是一罐白色巧克力豆。南丰锦数了数一共180粒，和棋盘上白子的数量相同，有这浪漫情怀的，除了南哲，她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她拿了一颗放进嘴里，脸上是孩子般的微笑，那小子肯定是忙着出去比赛，不能自己送来才找到跑腿。唐颂的脸从她脑中一闪而过，他，最不可能的人就是他。想到学校门口他走出来的样子，她呆怔了一会儿，嘴里含着巧克力豆，不小心被齁甜呛到，喉头间也弥漫着腻味的甜。

　　她微信上对南哲说:谢谢，挺甜。

　　过了十几分钟南哲才回复：不客气，你喜欢就好。

　　南丰锦回复他：太甜了，齁到姐了，下次送酸的给我。

　　南哲马上回复：......

　　南哲对着身边的人说了句：“那丫头爱吃酸呀，下次记住直接送个柠檬给她”

　　唐颂没做回应，把南哲手机递给他，又迎来他的调侃问：“看不出来呀唐颂，你还挺浪漫呀，情人节送巧克力”

　　唐颂郁闷地坐着，眼神有点飘然，脑中出现她今天上车的一幕。忍不住送了礼物，又心虚听到她回复，太反常了，太反常了。

　　南哲瞅着唐颂发呆出神的样子，摇头说：“你对她太冷淡了，她入段后你就送了本棋谱，其他一概不闻不问。都在一个学校，面都见不到吗？我几次说去你们学校看你，你都拒绝了，为啥？”唐颂起来就要回屋去。南哲拦住他继续说：“她想不到那巧克力是你送的，一点毛病都没有。有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以后，收收你那冷硬的臭脾气，对着她的时候，至少也要有个笑脸”

　　唐颂低声骂了句‘该死的约定，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南哲没听清，问：“你刚刚骂人了？骂的谁？”唐颂给了他一个毫无情绪的眼神，回了房间。棋院里不断有新人进入，他和南哲便搬出了宿舍，在附近租了个两居室。

　　南丰锦顶着新初段的头衔走了当年唐颂走过的路。层层筛选的比赛，她没能走到最后就被淘汰了。现在的唐颂则不同，他的比赛等级分名类前茅，这让他直接进入了很多比赛的本赛省去了很多预选赛的环节。所以，入段近一年了，南丰锦和唐颂一次还没正面交锋过。南丰锦和南哲也没有正面碰上过。

　　5月份的XXX杯第X届世界围棋公开赛的综合预选赛却意外地给了两个人正面对局的机会。这一届的公开赛和他去年得冠的那个不是一个，所以，他也是从头打起。本来有个种子选手的名额分给他，被他给放弃了。最后那个名额落到了南哲身上，名额还未公布出来，他是提前知道的，然后气哄哄来质问他：“唐颂，我需要你施舍吗？你从没把我当做对手看待过，是不是？”最后他愤怒地抓住了唐颂的前衣襟。

　　唐颂没有和他动气，打掉他抓住自己衣襟的手，还给了他一个挑眉加白眼，说：“你想多了，在你面前我何时手软过”

　　南哲想想也是，他唐颂何时手软过。他脸上马上出现疑问：“你最近比赛行程安排的很满，那个种子名额可以省掉你不少时间，你为什么要放弃？难道，综合预选赛里有你期待的对手？”

　　唐颂顾自摆起棋谱，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南哲马上坐到他的对面接着问：“今年新入段的吗？是谁？我认识吗？”

　　唐颂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他，说：“你想多了”然后自嘲，他的口非心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参加。就算她参加了也不知道会不会遇上，如果遇上了他不参战，她会不会很生气。一时心乱，他把手里的棋谱扔下，快速收了棋子。放弃种子选手名额是一时冲动，现在想来，还真自寻烦恼了。

　　“那人是南丰锦？”南哲歪着头凑在了他面前。

　　唐颂乱了棋盘，把棋子摔回棋篓里。

　　“哎？，怎么不摆了？”南哲看着突然收拾棋子的唐颂说。

　　唐颂拿起羽毛球拍，给他一个眼神说：“打吗？”

　　“打！”

　　两人下楼，南哲不依不饶回答刚才的问题上：“是南丰锦？真是她？”他推了他一把，说：“行呀，想通了？我看好你俩”

　　唐颂自始至终都没正面回复他。

　　命运安排下的巧合，世界围棋公开赛综合预选赛唐颂和南丰锦被安排在了一个小组里。组里人拿到对局名单后才知道唐颂九段放弃了做种子选手。他们激动大于忐忑，纷纷摩拳擦掌，期待自己能有机会和世界冠军对局。

　　南丰锦拿到对局表后，看见唐颂九段的名字不敢相信，她马上给南哲打了电话：“唐颂他...”

　　“嗯，对局表没有错，唐颂放弃了种子名额，他从预选赛开始，运气好的话，你们最后会遇上”南哲知道她问的是什么直接给了她答案。今天已经有好几个人这样问了。

　　南丰锦听了呆怔了几分钟，她越来越看不懂他。心中有个想法冒头，他是不是为了和她对局放弃了名额。可是，可是...

　　“南丰锦，你在听吗？你怎么了？”南哲发现那两人表现出的是互不关心，可是又让他觉得又放不下彼此。

　　“没什么，嗯。我知道了”南丰锦压下心中疑问，回了南哲一句。突然又是期待又是累，心里压了太多的东西。

　　“南丰锦，我在本赛等你，在那之前，先打败唐颂”南哲突然说的很郑重。

　　初段对九段，中间隔了时间，阅历，对局经验，南丰锦笑了，这个目标一直都在，从来没有变过。她说：“好，你等着我”

　　南哲挂了南丰锦的电话来敲唐颂的门。唐颂不想见他的时候都不会应声。那时，南哲也会识趣地走开。这次他推开了门，看见唐颂斜躺在床上，一只手放在额头上，他自己进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唐颂当他不存在，依旧闭目养神的样子。

　　“唐颂，你最近”南哲摇头不解“让人更难以捉摸了，遇到什么事情了，来跟我说说”

　　唐颂：“......”

　　“今天有几个人来问我你放弃种子名额的事情，南丰锦也问了。她也很意外，你没和她说？突然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来给我解解惑，唐颂九段。”南哲一股脑地说完，然后翘起二郎腿等着他的回答。

　　“......”唐颂继续闭目养神。

　　“最近很少见你独自下棋，有烦心事？”南哲不死心地接着问。

　　唐颂：“......”

　　“最近和田如梦走的很近呀，以前我倒是没发现你对她有好感。”没有得到回应还能自顾自地说下去，南哲一点都没觉得无聊。

　　“你想多了，我和她纯粹是棋友之间的交流，无关其他”唐颂依旧闭着眼睛说。

　　“呵呵，唐颂”南哲拍拍腿，不厚道地笑两声，说：“原来你也会解释，可，误会的不只我一人”

　　唐颂手指动了动，嘴唇动了动。

　　“唐颂，你到底怎么了？你有多久没有去找南丰锦了？你们有多久没有当面说过话了”南哲真替他们着急了。以前的唐颂没有主动却也不会逃避，现在的他不主动就罢了，却还逃避，又做些让人猜不透的举动，问他原因他也不说。

　　“南哲，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请你--”

　　南哲真是气急，他来到他身边一把把他拽起，唐颂措手不及被拉起。南哲看见了他的眼睛，几分颓废，迷茫和挣扎...他松手：“唐颂...”

　　唐颂整理了下被拽皱的衣服，站起来和他平视，然后垂了眼帘，说：“南丰锦她，是时宇的未婚妻”堵在心里很久的终于说出来了，心里也不堵了，空了。空落落的感觉像极了不战败后的无力回天。围棋上有不战胜，也有不战败。不战败，后悔不已是肯定的，不战胜的人，是否欢呼雀跃，他无从得知。

　　他看着南哲震惊的脸，叹了气说：“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之前还听你提过。”

　　南哲有点结巴，他说：“我以为-我没当真-我-不知道，她没和我说过”他坐回椅子上，抬头看唐颂，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沉默一会，南哲不死心地说：“她和你说的？”

　　唐颂摇头，说：“时宇说的”

　　“时宇那小子围棋下得那么差，整天地上蹦下跳像个多动症儿童，南丰锦怎么会看得上他？”说完有想起两人跳舞的样子，还是不甘心地说：“我以为，她喜欢-”

　　唐颂突然看过来--

　　南哲那个‘你’字最终没有说出口。他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你打算以这个样子去参加综合预选赛吗？到时被打败进不了本赛，会被耻笑的，她也会失望”

　　唐颂坐下，进退维谷，还是他自己选的。

　　“你和南丰锦，还是朋友，不能因为她是别人的未婚妻了，你就对她避而不见。唉，不对，你不是气量小的人。唐颂”他突然质问他“你有事瞒着我？”

　　唐颂扭头避而不答。

　　“你，不会，向她表白了吧？被拒绝了？”南哲试探着窥探着他的隐私。

　　唐颂斜了他一眼，突然就没了耐心，起身就像出门。

　　南哲拦住他，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膀说：“我...”懂你的心情，怎么都觉得矫情。他说：“你这个样子，像个败兵之将，若现在来一盘，赢你不费吹灰之力”

　　被质疑棋力那可是要不得的。唐颂拉着他来到客厅，坐到棋盘前，对他挑眉说：“来一盘试试？”

　　南哲摇头：“你满脸颓废，一点斗志都没有，打败现在的你很没有成就感”

　　唐颂唇角斜挑，给他一个挑战的眼神，他脸上哪里还有半分颓废：“打败我？试试看！”

　　现在的南哲虽沉稳还是经不住激，两步来到棋盘前，看着他转瞬斗志满满的样子说：“下就下，你这样子很欠扁呀”

　　唐颂在预选赛中所向披靡，南丰锦居然也一路闯了过来，最终两人相见。比赛的前一天唐颂回到了家里和爷爷提起了棋盘的事情。

　　唐爷爷最近咳嗽的厉害，旱烟也抽的少了。偶尔把没点火的旱烟袋拿在手里，习惯性地放到嘴边又拿了下来。他看着唐颂，挤出满脸褶子，不在意地笑着说：“那个棋盘呀，你不用管在意，当年爷爷当掉时，爷爷一点也不后悔，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们唐家有一个围棋世界冠军，那个帝师老祖宗，他不会怪我的，相反，他还夸奖我做的对”

　　他这样说的时候，唐颂还是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遗憾。明天去参加比赛的念头一闪而过，那个棋盘...

　　对局当天，南丰锦早早地来到了对居室，她看着对面的空位，忐忑大于镇静。随着比赛时间的临近，在其他对局的棋手到来制造出来更多的声音中，她心里也越发感到紧张。

　　唐颂习惯对局前十分钟到场，南丰锦几秒钟看一次对居室里的钟表，时间越来越接近，她也更感觉紧张。入段后的第一次正面较量，她心里知道肯定不敌他，但是期待着能从他眼中看到肯定和鼓励的目光。

　　对局前十分钟很快就到了，他没有出现。南丰锦拿出手机再次确认，对居室的表没有走快。挪动了一下位置，喝了口水。他还没出现。

　　对局的时间到了，负责人说对局开始，她听见其他对局上两个相互问候，搬棋罐，猜子。这些动作她在心里演变了近一年了，只等他出现，然后两个人一起完成。但是他还没有出现。看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她手不由攥紧拳头，紧张和忐忑都被消磨掉了，现在是有不明的气愤，不时张望着入口。他没有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堵车了？不会，他住的这么近，走路过来不会堵车，那就是遇到事情了，什么事情？

　　最后，她等来了唐颂的消息，比赛负责人来告诉她说唐颂遇到事情来不了了，这局算他不战败。南丰锦像是没听懂一样看着负责人。负责人有重复了一遍，南丰锦牵线木偶一样点头。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他或许会板着脸整个对局没有表情，他或许会装作不认识她，唯独没有想到他不出战。她知道和唐颂在一组后就没想过会进本赛，如今本赛的名额就在她手中，她却一点都不想要。她心中埋着一团火走出棋院。离开前她细细问过，得到的答案是唐颂没说因为什么事情没来，他打电话时，语气和平常也没有半分不同。他不来对局答案只有一个，他在躲她。她越想越气，为了躲她，他真够可以的，连这么重要的国际比赛都不要了。

　　她打电话给南哲要了他们住处的地址。南哲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不稳和气愤，问：“怎么了？”

　　“你去问唐颂”南丰锦第一次对南哲没有好气地说话。以往两个人会互怼，但那都是玩笑。现在，她控制不住，把对唐颂的气转移了一部分到南哲身上。

　　“南丰锦，到底怎么了？唐颂怎么了？”南哲也着急了。他今天在其他地方参加比赛不在B市。

　　南丰锦的气依然没有消，她气呼呼地走着说：“他没来比赛，我不战胜，不战胜！你懂吗？！”她也越说越气，突然想到他在外地有比赛，为了不再影响到他，她匆匆两句话后挂了电话。

　　按照南哲说的地址，她来到他们家门外，敲门，没人来应。打电话，里面传来振铃声，却迟迟不被接起。南丰锦越想越气，她边砸门边喊唐颂的名字。

　　“唐颂，我知道你在家里，你出来”

　　“唐颂，你为什么不去对局？”

　　“唐颂，你开门，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和我对局，为什么”南丰锦语气里气氛少了几分多出几分委屈，声音也降了下来，手放在门把手上。

　　“南丰锦，你怎么会在这里？”唐颂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他声音透出疑问，带着几丝不确定。

　　南丰锦猛地转身看着站在她身后的唐颂。他的目光开始变得躲闪，最后归于一贯的平静，他说：“你走吧，我不战败已成定局”

　　南丰锦倔强地看着一脸平静的唐颂，她说：“唐颂，我让你讨厌了吗？为什么不去对局？你选择不战败，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有问过我不战胜是我想要的吗？”

　　“对不起”唐颂心里刚刚缕出的那一点头绪又混进了一团乱麻，经不起南丰锦的委屈质问，他不忍地别开了头。

　　“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不去对局？”南丰锦执着地问他，然后控制不住地，眼睛里有了湿意。

　　“对不起，是我错了。你走吧，你不该来这里”他绕过她去开门，门开了他推门进去，被拉住。他回身看见了脸颊挂泪的南丰锦。她依旧是执着的眼神看着他，她含泪的眼里有委屈，有痛苦和挣扎还有不舍。唐颂愣住，没有抽回手，他不懂，身为别人的未婚妻，她为什么要用这样痛苦的眼神看着他，只是为了一盘没有进行下去的对局吗？。他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不去对局”

　　南丰锦的眼里又有泪珠滚下来，一滴泪流下来，没了眼泪的拖累，她的眼神也坚定几分，问：“以后，你要和我形同陌路了，是吗？”

　　“......”唐颂看着她的样子，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南丰锦哭了，她哭着质问唐颂：“为什么？为什么把我带入了职业围棋的世界，又随手把我丢开。我到底是哪里让你讨厌了？你告诉我”

　　唐颂从不知道她有一天也会哭得让他想要放弃所有的原则。他的手停在她的眼前，想替她抹去泪水。他想把她揽进怀里，说‘不是的，他是逼不得已’。他也只是说了句：“不，没有。对不起，我为我做过的事情道歉，你走吧，身为别人的未婚妻，你不该出现在我家的门口”

　　南丰锦直直看过来，一时忘了抬手擦泪，她眼中是震惊和不解：“什么未婚妻？你说什么？”

　　唐颂低垂的的眸光中也闪过震惊...

　　“唐颂你说什么？谁的未婚妻？你是说我吗？我不是”南丰锦抓着他的手，焦急地问他。她从没有这样着急过。她不想被他误会成别人的未婚妻。

　　唐颂反抓住她的手，脑中清醒的记着时宇的那条信息，可是看南丰锦的反应，她不知道这回儿事，那就是时宇撒了谎？唐颂再次确认：“南丰锦，你，你不是时宇的未婚妻？”

　　南丰锦含泪点头，委屈地说：“我从未喜欢过别人，也不想做时宇的未婚妻”。她眼睛看着他，眸光中千万柔情和委屈都是为了眼前的他。她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希望他懂。

　　唐颂笑了，他笑的样子却比哭还难看。最近一年的时间里所有的痛苦和挣扎都烟消云散。他抬手擦掉她的泪水。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南丰锦，那你可愿做我的未婚妻？”

　　南丰锦眼里又有泪水流出，她拼命地点头，说：“我愿意，我愿意，唐颂，我愿意...你是我唯一爱上的人”

　　唐颂搂她入怀，一个转身进门关门。南丰锦被抵在门上，唐颂俯身下来，说：“你也是我唯一爱上的人”。他抬起他的下颌，贴上了她的唇。他们的初吻，生涩，却不着急，甜蜜，偶有泪水混入，点滴苦涩，还有一丝看不见的慌乱地不知所措。

　　南丰锦被抱在怀里，他的手臂太过用力勒的她有些喘不过气，她不察觉也不在意，任他紧紧地抱着。说：“唐颂，唐颂，这是真的吗？”

　　“什么？”

　　南丰锦突然脸红，说：“就刚刚你让我做你的未婚妻”说完她的脸更红了，视线却没躲开，直直地看着他。

　　唐颂拉着她过去坐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南丰锦，我国男子法定结婚年龄是22周岁，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你等我两年，等我到了岁数，我们就马上去登记结婚”

　　“好，我等你”她笑了，脸上挂着泪。

　　唐颂为她擦泪，说：“我不知道你这么爱哭”

　　南丰锦抽抽鼻子，说：“高兴”看到了茶几上的棋盘，她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她幽怨地看着他，说：“为什么不去对局？你不知道，我有多期待和你对局”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后来去了，我到的时候，他们说你走了”他打完电话突然后止不住去想南丰锦知道他不去该是多难过的表情，马上就后悔了，然后出门跑去棋院，结果到的时候被告知南丰锦已经离开了。

　　“你开始是真的有事情去不了吗？”南丰锦开始心软，咬唇看着他。

　　唐颂手来到她的脸旁，抚上她的唇，心里痒痒地，然后用自己的唇代替，一个吻缠绵到两人都倒在了沙发上。南丰锦要起来，唐颂马上阻止她说：“南丰锦，别动！”

　　听他的语气，南丰锦心里紧张，问：“唐颂，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唐颂绷紧着身子，把头卡在她的肩窝里在她耳边说：“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他随着说话来到她耳边的热气让她攥紧拳头想要躲闪，心里想着这是唐颂又放下心来，双手来到他的背后合抱着他，却感觉他是背又僵直了几分。她再也不敢动了。耳边传来唐颂略带炙热的叹息。南丰锦问：“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嘘...南丰锦,安静!”

　　南丰锦不明所以，还真的听他的话，安静了。

　　后来棋院里来消息要她过去。

　　当天南丰锦走后，唐颂给时宇打了电话，他说：“我输了，棋盘随你处置”

　　时宇没有说话，直接把手机摔了，在唐颂这边只听见一声刺耳的手机破碎的声音。

　　唐颂看着时间，给南哲打了电话：“怎么样？”

　　南哲刚刚离开对居室也正想给他打电话：“当然是全胜。你发什么神经，为什么不去对局？当初你放弃种子选手的名额不就是为了能和南丰锦对上？”

　　唐颂唇角放松，居然露出了笑容，他说“放弃名额的时候没想明白，直到放弃比赛的时候才想明白”给棋院打完电话后就后悔了，他跑去棋院忘了带手机，然后回家拿手机正好在家门口遇见南丰锦。

　　南哲在话筒里听出了他几分笑意，调侃他：“难得也有你唐颂想不明的事情，听你的声音，事情解决了？想明白了？”

　　“嗯，明白了”他舒了口气。

　　“见到南丰锦了？她气消了没？哎，她火冒三丈的样子我透过手机都能感受的到，她冲你发脾气了没？”他站在朋友的立场替他们操心，自己内心，有点难过呀。

　　“没事了，都好了，有个事跟你说一声，南丰锦今后会是我的妻子”唐颂语气很轻松，尘埃落定，所以的纠结都没有了。

　　“噢，是吗？那恭喜你，你们终于在一起了”听到这个消息，他有一瞬间的窒息，随后就释怀了。比起时宇，他更希望南丰锦选择唐颂。他俩在一起，他们三个人，还是朋友，还能经常见面。

　　“南哲，谢谢你”唐颂知道他也喜欢南丰锦，但是他就安静地陪在他们身边，打闹嬉戏，站在友情的线外没有跨过一步。所以，他谢谢他。

　　“以咱们的关系，谢就免了，待我回去了，你俩得请我吃大餐”他俩定下后，他的心也不悬着了，以后有合适的，也可以考虑了。

　　唐颂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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