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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你…你！”月光照亮了楚泠的脸庞，虽然青丝披肩，但不吓人。
“你为何半夜潜入我的房间吓我。”楚钱氏一颗心是稳住了，可是刚才一番言语，都让楚泠听了去。
“是小娘自己吓自己。”楚泠神色冷淡，打开火折子将蜡烛点亮。
屋子里顿时亮了，楚泠穿着单衣披着外衫，找凳子坐下，将金钗置于桌上对楚钱氏道：“去自首吧。”
“我不去！今日之事你说了别人也不会信的。”楚钱氏歇斯底里，眼中布满了血丝。
楚泠叹了口气，“我若不是提前得知，为何来你房中。”
“你……你胡说！这件事除了我和芳……”她突然捂住自己的嘴，狠狠地闭了闭眼睛。
“芳华也知道此事？那可就好办多了。”楚泠嘴角一翘，是寻常没有的表情，“母女作伴，在大牢里头也不孤单了。”
说着，没去瞧楚钱氏的表情，起身拿起金钗就要回去，楚钱氏赤着脚掌慌乱下地拦住了楚泠的去路。
“不，不可以。”
楚泠道：“有何不可？”
楚钱氏脑中一团乱，突然跪了下来，“不可以，不可以拉上芳华，那，那都是我一人做的事情。”
“那依照小娘的意思，是想去自首？”眉头微微上挑，露出一副意外的模样。
“对，对！”楚钱氏点头，拉住楚泠的袖口，“我去自首，只要芳华安然无恙就好。”
楚泠本也没想着将楚芳华如何。
她甩开了楚钱氏的手，目光冷冽：“明日正卯时，若是没看见小娘，就别怪楚泠无情义了。”
楚钱氏看着自己一双手，好像沾满了血迹，突然失声痛哭起来。
楚泠回屋已是深夜了，将外衫甩上屏风后就睡下了，没睡几个时辰就起来了，屋子里的丫鬟轻手轻脚的，哪知还是吵醒了她。
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楚泠只觉得嗓子有些干，喝口茶清了清嗓子才问：“几时了？”
“少夫人，巳时刚过。”无双说着，眼神往凝霜那儿瞥了瞥，对视了一眼后收回了。
这些小动作都被楚泠看在眼里：“怎么了？你们好像有话想说。”
“楚娘子在外头跪着，像是跪了一宿了。”凝霜还是说了。
楚泠放下茶杯，“替我梳洗打扮吧，不必理她。”
拿了些点心吃下，楚泠让白雪去将灼桃唤来，拿了披风这才出门。
脚步声渐近，楚钱氏低着头，视线中出现了鞋面，她抬头道：“二少夫人。”
“听闻小娘跪了许久，这腿可还能走？”
楚钱氏愣愣的点头，“能，能的。”
“那便走吧。”楚泠看见白雪后头跟着的灼桃，直起身子将披风绑好。
灼桃看见楚钱氏，慌乱的手脚都无处可放。
楚钱氏慢慢地站起来，身子踉踉跄跄的，跟在楚泠身后，看见灼桃那一瞬，好像什么都明白了，自顾自的苦笑起来。
这会儿功夫萧越氏还没起，安阳侯府的规矩不多，楚泠便带着楚钱氏上了马车，往平靖府去。
外头的百姓尚少，楚泠拿起鼓旁两根鼓槌，敲了几，门便开了。
师爷打着哈欠，半睁着眼睛问：“是何人击鼓鸣冤？”
楚钱氏跪地痛哭：“我前来自首。”
过了一刻钟后，判官总算是坐上了位置，看着底下跪着的楚钱氏与一旁坐在椅子上的楚泠，拿起惊堂木一敲，“前来自首是为何，都如实招来。”
楚钱氏双手紧捏，脸色苍白，交代了全部的过程，百姓们纷纷驻足听审，听到气愤之处伸手对楚钱氏指指点点，楚泠面不改色的听完了全部。
杨秉抚须思索，楚泠站起身来道：“大人，楚钱氏既然杀了人即便不偿命，也该重罚。”
楚钱氏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你说的不错，楚钱氏的如何我还当仔细考虑，暂且先关押进牢房听候发落。”惊堂木一敲，楚钱氏跌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就散尽了。
楚泠缓步往外走去，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裙摆。
“别动我女儿。”楚钱氏双目含着泪，却还替楚芳华着想。
若是母亲健在，会不会也是如此。
眼中的落寞掩不住，她扯走了裙摆从人群中走了出去，不管不顾后头楚钱氏的大哭大闹。
楚芳华的脚伤刚好，便出来走动，听见丫鬟们口中说的话就跑去找楚泠，这会儿她刚回来没多久，正用着早膳，楚芳华闯了进来。
“楚二娘子……”无双和白雪二人都没将人拦住，脸上都是无奈地神情。
“可用了早膳？没用过便在这儿用一些吧。”楚泠平淡的问，相反楚芳华的脸上写满了着急。
她走到楚泠面前，“我娘呢？府中丫鬟说你将她带出去了，她去哪儿？”
“大牢里。”楚泠放下碗，看着楚芳华道：“怎么？想去陪她？”
“什么？！为何会去牢中，你做了什么！楚泠！”
“问我？不如问问你娘到底做了些什么，不过，你也知道不是？”楚泠并没有许多的耐心，挥了挥手就让丫鬟把她拉出去。
“我知道？”楚芳华突然安静了下来一把推开白雪问，“是谁告诉你的，是灼桃么？”
“送客吧。”
楚泠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几个丫鬟将楚芳华拉了出去，楚芳华的眼睛血红血红的，狠狠地瞪着她，简直想生吃了人。
屋子里顿时就清静下来，楚泠的脑袋一片混乱。
消息不胫而走，不过半日，楚泠击鼓让楚钱氏自首的事情就传遍了平靖，楚泠的为人如何也是越传越奇怪，最后只留下了一个版本。
楚泠是悍妇，萧琮以后的苦日子可多了去了。
而这位苦不堪言的二公子，这会儿正在赌坊里赌银两。
看着碗中的骰子，萧琮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再来！”
又是几张银票压下去，一旁跟着的沉风和落疆已经苦不堪言了。
沉风拿着瘪瘪的钱袋苦笑着问身边的人：“落疆，你那儿还有多少碎银？”
落疆将钱袋子藏进衣襟里，正色道：“没了，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了。”
沉风气得想去抢他的钱袋子，一只手伸到他跟前，把他的钱袋子拿走了，在转眼一看，沉风发现他的钱袋子已经放上了桌。
“少爷！”沉风哀嚎道。
萧琮盯着碗手随意的甩了甩：“没事，这把就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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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往后都是九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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