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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身
“这你们谁把卷子给顾明笛抄了,她哪来的本事做这个水平。”
“我就看着她平时没正形,谁替她抄的卷子答案?”
台下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责问给震的鸦雀无声。
顾明笛的位置空空如也,只有一旁的顾月声皱起来了眉冷冷淡淡地“她自己写的,没抄”
“你是他哥哥你自然会为她讲话,她抄了难道会跟你讲?”
“她离那么远怎么抄?和她一样只错了三道题的坐在前两排不是吗?”
“闭嘴!你和你那个妹妹一样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狡辩。”
顾明笛还是被昨天那一出折腾感冒了,第二天就没能爬起来,索性在家里躺了一天,这会儿抱着鸡汤喝的有滋有味的浑然不知道自己在晚自习上,怎么被老师当着全班下了脸面。
顾明笛的妈妈有些发愁顾明笛的头发,嘴里还念叨着:“要不还是剪了吧?”
“我不。”
“这么犟。”
顾明笛想起来了决定让她一定要把头发留起来的原因。
“顾明笛,四个二,大小王,你都输了你是猪吧?”
“都他妈说了我不会斗地主你非要拉我你变态吗?”
从高二的时候开始。他们每周末返校的晚自习变成了一周数学,一周英语的周测。不过一般科任老师老师都带着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班,没办法常驻监考,于是这就成了全靠自觉周测。
那是他们第一周考试的时候。
三个人一排坐另外两个已经拿起来卷子开始做了,顾明笛看着本周的数学就一会儿头疼脑热犯恶心,把自己的那头头发抓了又抓,前面的混小子曹煜突然扭头,贱兮兮地冲顾月声他们三个笑着。
“干嘛啊,过年猪肉有着落了?”顾明笛伸手扶了一把自个摇摇欲坠即将海啸的书堆。因为曹煜突然回身的动作带来的动静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没想到曹煜直接从抽屉里摸出一副扑克牌,摔在她们桌子上,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我们来斗地主。”
“不会。”
“你不是吧?我看你这样必然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顾明笛头发倒竖的解释我就是不会斗地主,才勉强让曹煜相信了这个事实,一边啧啧称奇一边准备喊顾月声,不成想顾月声铁面无私包青天,直接说了不打。
曹煜觉得,这还得是农村包围城市,做起来了顾明笛的工作,其实他就是看着顾月声那样不敢骚扰第二次,跟顾明笛再三保证了两万五千里长征有我带,顾明笛才答应了试一把,结果手上大小王四个二,带着曹煜贫农,惨烈输给地主霍影。
“······”
然后他二人就因为这点屁事吵了个不可开交,面红耳赤的吵到最后顾明笛仗着身量和也只有170+的曹煜差不多,扑过去就掐住曹煜脖子:“我再和你打牌我是猪啊,说了不会还要挨骂你真的死了。”带着桌椅板凳发出了响声,有前两排的同学开始扭头看着后面今天又是闹什么妖精。
顾明笛还没气消,坐回椅子上口中还念念有词,却突然福至心灵的,她抬头看了一眼窗户。
他们班主任正站在窗户口对他们笑,这笑里是有三分意味深长,七分那是怒极反而笑了出来。
“哥——”
“从你站起来开始她就在门口了,全看到了。”顾月声头也没抬,只把手上的卷子翻了个面,一点都没受影响的继续涂他的答题卡。
这下除了老老实实的从犯霍影交检查,顾明笛和曹煜全都滚出去罚站。
班主任是还没分文理科以前就教顾明笛的,深知顾明笛仗着三分文科上除了地理外的天赋就开染坊,隔三差五不好好锤一锤她能把学校房顶掀了。对此她也从来不和顾明笛在这方面废话,顾明笛无理搅三分的本事卓绝,属刺猬的,扎手。
“那不考试了?”
“秋高气爽,你站个舒服,你这会儿怎么惦记起来考试了?”常老太白了顾明笛一眼,让她往墙根站好,推了推眼镜就回自己办公室了。
顾明笛和曹煜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瞪大了眼睛,旋即撸起袖子压低了嗓子继续开吵,这锅到底归谁。压低嗓子那也不是为了里面努力奋笔疾书的同学着想,那实在是从他们班门口右手边,穿过一条道,三分钟都不要,政教处欢迎你去挨打。
“谁让你跳起来的。”
“那你骂你妈的头,滚啊——”后半句像是生生的被顾明笛吐出去又忙不迭的咽回来一样吞回去,直接卡的没了什么声音
曹煜就眼睁着看着刚刚一副,“”老娘能打十个你”“你就是个弱鸡”的,斗鸡一样地顾明笛像被人拔了毛一样,没下了气势。
曹煜背对着,觉得纳闷,寻着顾明笛的眼光看过去,从教学楼中央那个楼梯方向来的人,还有几步就能走到他们面前,从他们这条道过的不外乎就是去政教处,能让顾明笛老鼠见了猫一样闭嘴的人不多,不能是来巡视的人吧。
结果这人来顾明笛面前,稳稳地站住。
“你这又是怎么了?”
顾明笛干笑了两声,左顾右盼:“斗地主被抓了。”
“斗地主?”
来人曹煜也见过,是顾明笛的那个赵学长。
听了这个理由几乎是听到了无比荒诞的闹剧一样看着顾明笛,你说你怎么这么能。
顾明笛从嗓子眼里哼哼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这么能。
赵峤饮看了看顾明笛那一头有些乱的毛:“你干什么不好你考试的时候斗地主,弟弟,你怎么回事啊?”
听到弟弟两个字曹煜差点笑的原地升天,捂着嘴还吭哧吭哧地声音从手指缝里泄出来。赵学长像是记得曹煜是谁一样,也笑着对他点了一下头,就往政教处的方向去了。曹煜眼见着顾明笛睁着眼看着赵峤饮消失在拐角处,嘟囔了一声,泄了气一样贴在墙上,望着外面的月亮,像被带进沙漠里的草一样蔫了。
后来曹煜同她承认过,看着她这个模样,觉得自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过顾明笛那种人,也可能只是单纯的觉得丢脸,曹煜寻思着我看这这五大三粗的模样,哪来什么细腻的情怀,自己十有八九是想错了。
打那之后没多久,曹煜和身边人都发现,顾明笛不剪头发了。
她原先是个不太齐的刘海,因为有一段时间不剪头发的缘故,已经长得盖过了鼻子,平时顾明笛只能把他们往两边分,往往这个时候发型总是尴尬,中分的有些滑稽地好笑。不过也好奇这活祖宗今天又想闹哪一出,问起来了顾明笛无非就是,没时间剪,不想剪了,再问挨打。
其实顾明笛也不是没说过,我是个女孩留长发当然是为了美。结果被一致嘘了半天,上下打量,你除了胸到底哪里像个女孩了?
别人没看懂,顾月声自然是懂得。他眼见着顾明笛手里抓紧了无辜的历史课本纸张,顾月声开了口:“我妹当然是个女孩子。”
顾明笛眼神闪烁像是要哭不哭的样子,结果她自己深吸一口气,又变成了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面上稳稳当当“滚啊别烦我了。”
他在人群散去的时候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留吧。”
“明笛?”
顾明笛的妈妈看着顾明笛又抱着汤碗出神的一去不回头。
“又想什么呢?”
“想我哥有没有帮我写作业。”
她妈无奈的看着顾明笛:“少胡说八道两句你能好的更快,吃了药早点睡吧。”
躺床上的时候,顾明笛其实有些想收到赵峤饮的短信的。
他们在学校也并不是天天有理由见面,但是显然,顾月声并不会神经病一样跑到高三楼去跟自己发小讲我妹今天生病了没来。
哎,没立场生气就还蛮苦的,顾明笛翻了个身。
其实昨天顾明笛没搭理简雪,她直接从那姑娘身边穿了过去,任凭简雪在背后大声地叫了好几声顾明笛。
有本事就去烦赵峤饮去烦我做什么。
蔫巴巴的翻了个身,顾明笛在心里计较着,我还不如真的想顾月声和霍影有没有帮我写个卷子
第二天早上,顾明笛还有些脑子五迷三道,跌跌撞撞地走进教室,她常用的那个感冒药经常吃的她迷迷糊糊,直到现在顾明笛两个眼睛还是直的,就抱着书包坐在位置上发呆。
“诶,明笛,巫婆昨天说你抄别人卷子。”顾明笛浑浑噩噩地甚至不想抬头看声音的来源。
“什么玩意。”
顾明笛因病,挺少见的,说话还有些有气无力,这会儿还没是没什么反应云里雾里,像是根本没听懂别人在讲什么一样。
“什么抄不抄啊?”
“教政治的巫婆说你政治抄她宝贝疙瘩的。你哥还帮你讲了几句,没用。”
“噢——”顾明笛端起来顾月声一早就给她接好了的水,目光呆滞地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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