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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沐橙风躺在床上，手指慢慢回温，手臂可以动作了，他无声地穿回被剥落的上衣。
系好腰带，他的手指紧紧扣着衣带。
死傲娇，变态狂，你等着，总有一天我加倍奉还。
岁寒心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在哪吗？”
沐橙风语气平静：“七虎山下，我家山庄一夜覆灭，只余几人生还，师父在那时救下我。我当时情绪不稳，一直大哭，要跑回火海，找父母亲人。”
“为师对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沐橙风：“别哭，跟我走，学法术，斩妖邪。”
岁寒心第一次认真审视他这个徒弟，“最近，你为什么性情大变？”
沐橙风轻笑：“师父，你当以前的周瑾瑜死了吧，在师父不相信他，夺取他灵力的那一刻，心死了。那样卑微着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他在笑，却有一丝悲凉。仿佛他说的是别人的事，与他无关。
岁寒心：“那么如今，你想要什么？”
沐橙风眸光清亮，语气坚定：“变强，掌握自己的命运。”
晨光洒进来，少年的眸光染上曦曦晨光，有一丝夺目的光彩。
良久，岁寒心道：“可以。”
沐橙风一直用眼神询问岁寒心，表达的意思是没事就让我退下吧。
岁寒心恍若未见。
沐橙风刚要开口告退，叶木寒道：“既然你有志向，为师自然要教你，我的徒弟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明日开始你每日到舒云深林等候。”
冷血怪能这么好心？莫不是又要耍什么花招折磨我？
沐橙风假笑道：“多谢师父关怀，不过，弟子手心受伤，暂时不能用剑。”
岁寒心：“谁说去舒云深林就一定是要教你剑法？”
“师父想教什么？”
岁寒心表情倨傲：“教什么，怎么教，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沐橙风：“……”冷血怪，聊天死的个性。
真不想去啊，可不可以换一个人来攻略。啊！啊！他只能在心中无声呐喊。
次日，舒云深林。
沐橙风早早来到石桌，生起火堆，烧好热水，沏好茶水。
岁寒心刚来，便见到少年忙碌的身影。
“师父，你来了，这边坐。”
岁寒心坐下。
“师父一路过来辛苦了，徒弟给你缓解下疲惫。”沐橙风的双手欲搭在岁寒心肩上。
看不清岁寒心如何动作，沐橙风的手竟然落空了。
“师父试一试，我推拿的手法很舒服的。”
岁寒心皱着眉，“你胆子大了不少，上一个敢碰我肩膀的人已经轮回十次了。”
沐橙风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没有你聊不死的天，是吧？
沐橙风毅然决然地把手放在岁寒心的肩上开始揉捏。
“师父，你的肩膀好硬，太紧张了，放松放松。”
“本尊不只肩膀硬，全身都一样硬。”
全身都硬吗？
不知为何，沐橙风联想到了一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偷笑不止。
不知不觉间，岁寒心感到肩膀在恰当力气的揉捏下，有几分舒适感蔓延。
只是，身后的人偶尔传来压抑的笑，让人无法忽视，“你笑什么？”
沐橙风顺口胡诌：“能为师父效劳，开心。”
岁寒心原本闭上的眼眸睁开，眼底划过一丝微光，他在敷衍。
“师父，可以了吗？我停下了。”
岁寒心：“不要停。”
两盏茶时间后，“师父，可以了吗？”
岁寒心：“不要停，很舒服。”
半个时辰后，“师父，可以停了吗？我快不行了。”
岁寒心：“再坚持一会。”
一个时辰后，“师父，我真不行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师父，求你了。”
岁寒心：“明日再做。”
沐橙风松了手，瘫坐在地上，双手再也抬不起来。
他回想刚才的对话，太羞耻了，这什么跟什么啊。
毫无疑问，冷血怪一定是虐待狂。
岁寒心站起身，抖动几下肩膀，回眸看了一眼沐橙风，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一丝笑意。
岁寒心拔出剑，蓝光萦绕，剑气飞扬。
黄色的，绿色的落叶纷纷飞舞。
岁寒心惊为天人的眉目间，殷红的掌门印记，为他增添了威严的同时又平添一种禁欲的清冷。
身下是厚厚的落叶，躺上去偏软。
美景美色当前，沐橙风认真欣赏着，竟然打起瞌睡，睡着了。
岁寒心一直留心沐橙风的动向，见他懒散地躺在地上，岁寒心微皱了皱眉头。
几招过后，他再一看，人睡着了。
岁寒心一步步走近，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光影深浅不一，打在少年如玉的面上，他的嘴微微嘟着。
少年的眼眸禁闭，轻而易举地让岁寒心想起他双眼睁开之时，所流露出的倔强，狡黠。
变了吗？变了就变了吧。
沐橙风懒倦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见岁寒心端坐在身旁，他同样坐在落叶上，青衫沾染了几片叶子。
他含糊不清道：“师父，你……”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性感至极。
岁寒心陡然转过头，目光诧异。
沐橙风尴尬至极，"咳咳咳！"
他呛红了脸，“师父，对不起，我刚才太累了，……师父练完剑了。”
岁寒心：“我刚刚教你的剑法，你去演示一遍。”
“师父在教我啊？我以为……”
岁寒心：“你以为什么？我闲得发慌？”
“师父，刚刚弟子睡着了，可不可以请师父再演示一遍。”
“不可以。”
沐橙风装可怜，眼眸湿润润的：“我的手还痛，无法持剑啊。”
岁寒心：“过来，我给你上药。”
沐橙风心中呐喊，不要啊，为什么倒霉的最后还是他？
他无法抗拒，只能一步步走到岁寒心身边，坐在他面前。
岁寒心拿出药瓶，没有沾药粉，他的指尖轻轻刮着沐橙风新长出的肉芽。
一丝丝痒，沐橙风最怕痒，始料未及，低声叫唤：“啊！”
岁寒心虽然没有笑，但是他的眼型弯了一些，他在享受。
沐橙风在咬牙承受。
岁寒心道：“昨日我探测到，你的神识还不够强大，要勤加练习。”
“师父，神识的作用是什么呢？”
岁寒心语气出乎意料的和缓：“你的一切修行都以灵力与神识作为基础。”
“怎么样才能使神识变强呢？”
“你每日放出神识在藏古峰探查，此峰只有我们三人居住，限制神识的禁制不多，你可以挑战每次查探的极限。”
“原来如此。”
日落西山，沐橙风伴着斜阳回到等闲居。
灵犬趴在园中的木椅上嗮着斜阳。
“呦，小瑜等着我呢。”
“你跟师父整整相处了一天？”
“是啊，我被虐待了整整一天，现在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他可真闲得发慌。”
周瑾瑜声音闷闷的：“师父很繁忙，门内很多大事需要他去处理，他待你的确不同。”
沐橙风：“应该之前误会你，心存愧疚吧。岁寒心这个人疑心很重。今日果然严肃地审问了你们相遇的情形，还好我早有准备。”
“不奇怪，他向来谨慎多疑。”
“我同他说了，想要参加选拔大赛，你怎么看？”
周瑾瑜道：“现在的躯体由你主宰，当然一切听你的，或许以前我的做法太消极了。”
沐橙风道：“我是这么打算的，我听南翩说过，各项比试的第一名可以直接晋级。你的实力你自己清楚，哪项可能拿第一？”
“我不知道，我没考虑过。”
沐橙风：“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都在考虑什么？剑术争第一吧，你具备一等剑心，其他人别说剑心了，剑意都不是一等的。我再苦练几日，应该可以。”
剑术天赋分为剑心与剑意。每项分为一二三四等。
剑心高过剑意。
四等剑心也要高于一等剑意。
接下来几日，沐橙风真如他所说一般，苦练剑法。
明日过后，开始精英小队选拔大赛。
当晚，沐橙风练剑到双手抬不起来，午夜时分才睡去。
第二日，朦胧的光亮刺着他的眼帘。
沐橙风睁开眼，紧接着一句：“我靠！”响彻等闲居。
沐橙风舞动着爪子，不错，是白色的爪子。
这特么什么玩意？他怎么到了灵犬身上？
他是在做梦吗？他用力用爪子挠脸，“啊！疼！”这不是梦，他真的变成了灵犬。
啊！怎么办？天啊！
沐橙风咆哮：“垃圾系统，给我滚出来。”
系统小心翼翼地说：“风哥息怒，听小弟解释，你魂穿还没有稳定，那日被岁寒心用过驱魂法术，当时没有破功，还是产生了影响，这下难办了。”
“你什么意思？要我一直当灵犬？”
“不是不是，应该只是短暂的混乱，很快你们俩个人就会换回来，只不过……”
沐橙风火气十分大：“只不过什么？你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
系统诚惶诚恐：“只不过，这种紊乱的情形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什么？”
一盏茶时间之后，沐橙风终于平静下来。
他在等闲居寻找周瑾瑜，怎么不见了？
沐橙风迈着短小的爪子像舒云深林走去，莫名感觉到炎热，身上毛太多。
灵魂住在灵犬里面，很不舒服啊，难为周瑾瑜了，平时一脸淡定的模样。
终于，在舒云深林，发现岁寒心与周瑾瑜二人站在那里。
咦？两人怎么没有在练剑？
沐橙风距离二人不远，他屏息凝神，可以听见二人的说话声。
岁寒心：“试着用剑攻向我。”
周瑾瑜迟疑，看了岁寒心一眼，又低下头，一副不自信的模样，“师父，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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