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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无霜摊开手掌，正要试试能否轻易幻化出冰刃，殿外忽然脚步声响。
无霜赶紧躺下装睡，不曾想来的人竟是风刃和裴钰。
风刃在床前坐定，裴钰方缓缓后退转身走出殿外。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风刃都只是坐着，并没有说话。
无霜猜不透他的心思，有好几次想要起来同他说话都忍住了……她没有勇气去面对他，她忘不了自己入神之际，他眼中流露的绝望与痛心……
他……终究心里还是有我的吧。无霜无比心塞的想：可我已失去爱他的资格……
沉默良久后，风刃对着空无一人的方向说：“回你该回的地方，本王放你自由。”
……
青玉棋子散落一地，若水出神的站在院落里，白绫遮住她的眼，看不见她的眼眸，但朱色嘴唇隐隐颤抖，似在隐忍着什么。
薛襟几次欲言又止，终究忍不住开口问：“为何会失败？无霜……王妃既已入神，便可重回暮云城。”
若水咬了咬嘴唇，“入神的是暮云城的夜无霜，不是她。她……星印虽已觉醒，但神力远不及从前居于神位时的千万分之一。”说着，若水掏出那颗盛装夜无霜记忆的珠子，“这颗珠子……对离殇的思念，对主上的遗憾，终究成为无霜成神的阻碍。她既不能前尘往事尽忘，如何能真正成神……顶多，也只能成为一个神力低微的低等神族。”
若水收回珠子，“纵然神力低微，她亦是主上心头挚爱，可……主神之位空悬日久，迟早会动摇到暮云城的根基。届时，为求新神降临，主上又如何舍得对她痛下杀手……这是一个死局啊，薛襟，你我都无能为力。”
薛襟想了想，“若水大人不要太过悲观，说不定日后会出现转机。”
“是吗？”若水脸转向他：“烟寒一族以神族的预言者自居，自上古时期便守护暮云城，我活着的岁月甚至超过数位暮云城之主，但……就连我都看不透她的命运……谁又能看得透她的命运？”
……
无霜闭着眼，泪水不受控的再度奔涌如流。
风刃起身朝外走，无霜起身不肯放弃的拖住他的袖子：“为什么？”
风刃甩开她的手，转身垂眸看向她，眼中满是陌生而令人生寒的光，“你与那付离殇既是旧情难忘，又何必对我故作深情款款之态，还是说，你觉得同时将两个男人玩弄于掌心之中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风刃侧过头不看她，“如此想来，那日雪飞霜说你将我玩弄于掌心并没有说错。只怪本王一时糊涂着了你的道，竟会被如此低劣的手段所蒙骗蛊惑。”
不，不是这样的。无霜感觉有什么东西哽住喉咙，一句争辩的话都说不出。
“不过你也真够蠢的，”风刃抬手转动手指上那枚黑曜石戒指，“本王娶你做王妃不过是看你对本王有些用处罢了，你还真以为本王会看上你。你远不及茵梦的万分之一，本王又如何看得上你？”
够……够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风刃，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无霜只懂落泪，什么也说不出。
“你若有自知之明，天亮后自行离开南羽都，我也不再为难你，好歹你替本王做了那么多事，还有什么要求，索性一口气说完，本王也好……也好谢你。”风刃手指勾住她的下颌，脸上的笑充满恶意与玩弄，凑近她道：“感谢你，助本王的侄儿成功展翼。”说罢，收回手指，头也不回地朝殿外走去。
无霜本想追上去，奈何胸口星印中神力涌动，竟隐隐有了一丝暴动迹象，无霜只得捂住胸口大力喘气，试图努力平息紊乱的神力……
裴钰守在殿门，见风刃出来，立即上前扶他，也亏他出手快，否则风刃怕是支撑不住又要倒下去。
“王爷……”裴钰虽守在殿外，但殿门未关，是以风刃与无霜间的对话他听去了大半，不由得心生疑问。
“什么都不要说，送我回宣勤殿。”
——第一卷《宣勤殿女官升职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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