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倒追攻略(穿越)

作者:良辰有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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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 章


      院中人立在昙花前方,竟比昙花还美上三分。

      沈大人的耳尖突然窜起一抹可疑的绯红,转身道:“把这两个毛贼押入地牢,待我明日审问。”

      说完,就像被人追赶似地逃回了屋内。

      “诶,沈大人,月色正好,我们再谈谈~~~”姚容容“诶诶诶”了半天,也没把沈大人“诶”回头。

      她只顾着看沈大人的背影,没发现自己已经被拖了起来,并且被拖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这才猛然想起来:“这混蛋要让我坐牢房??!!”

      侯承祖已经被自己的口水腌成了咸鱼,他拒绝再多说一句话,听了姚容容的话他只是气愤地白了她一眼,倒像是她连累他下狱的一样。

      姚容容不觉得自己犯了多大的法,竟然要到下大狱的地步,直到她和侯承祖真的被分开推进那个铺满稻草的监牢,她才大叫:“混蛋,居然敢关我!”

      侯承祖实在忍无可忍,在另一边高喊道:“谁让你这么没脑子,还企图用美色勾引知府,本少爷真是被你害惨了。”

      “你说什么鬼东西,什么勾引,会说人话么,不会说就学狗叫。”姚容容被侯承祖说得极其生气,一屁股坐在了稻草上。

      不过,似乎坐到了一个软乎乎毛绒绒的不明物体。

      还有一根长长的灰色尾巴。

      “是!老!鼠!”姚容容身体像安了弹簧一样弹了起来,手抖着痉挛着一时握紧一时弹开,在小小的牢房里四处逃四处躲,又哭又喊,一下子把躲在稻草底下取暖的老鼠大军全部惊跑了出来。

      一时间“吱吱”声不绝于耳,混杂着姚容容时不时地尖叫,她手脚无处放,出又出不去,墙壁上还有莫名的血迹,肥硕的老鼠在脚底下四处乱窜,姚容容因惊吓而出的眼泪一条一条往下淌。

      侯承祖默默地用两指塞住了耳朵,他第一次知道遥容竟然怕老鼠,她连老鼠的克星蛇都敢抓,居然怕小小的一只老鼠。

      他一脚踢飞凑到他眼前的小老鼠,难得良心发现地安慰姚容容:“你忍忍吧,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没有老鼠,放心忍过这一晚,明天一早我爹肯定能把咱们救出去,今天你就拿出那天徒手抓蛇的气势,来一只抓一只,来两只抓一双,把它们全抓了,出去我们烤老鼠肉吃。”

      侯承祖不管开玩笑还是恐吓,都无法把姚容容从突然和老鼠对视的惊恐中摆脱出来,烦得侯承祖直接甩手不干了:“我不管你了,你爱叫多久叫多久,本少爷今天要干的事一件没干成,还下了狱,简直是奇耻大辱,本少爷睡了,你自己玩吧。”

      说完侯承祖就躺下了,就躺在那一堆带着奇怪味道的稻草上,还有老鼠啃他的鞋,真不知道该夸他没有一贯的少爷脾气,还是夸他特别能适应环境。

      姚容容呆在隔壁监牢,没有多余的感官去理会侯承祖,她眼睛瞪得笔直,耳朵不放过一丝声响,不时脚下蹦来蹦去,绝不让那些胆比人大的老鼠在她身边停留。

      她后背顶在墙角处,可又不敢靠上去,又累又困,躺不敢躺,坐不敢坐,肚子饿得叽里咕噜响,真的觉得自己好惨。

      暗无天日啊,居然坐牢。

      “沈翼旗,你以后一定会跪搓衣板的!”

      侯承祖在呼噜声中半梦半醒地回应她:“你要是能让姓沈的跪搓衣板,本少爷立刻跪下叫你姑奶奶。”

      第二天天亮,姚容容和侯承祖就被带出了牢房,可怜的姚容容一晚上没睡,双目深陷,眼下一团黑青,剥开她从现代带来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假皮,如今倒是有了一些弱柳扶风的味道。

      沈翼旗一见她沉默如同大家闺秀的样子,竟然有些不适应,在他仅有的两面记忆中,眼前的这个姑娘应该时时是跳脱的,又皮又离经叛道,不然不会滚到他马下,现在怎么像烧完了的蜡烛似的,只剩一缕青烟了呢。

      他眼底一沉,唤来牢头:“可是私自用刑了?”

      牢头被他逼视的目光看得矮了三寸,躬身答道:“回大人,没有大人的吩咐,小人们不敢用刑。”

      沈翼旗看了牢头的脸色,不像说谎,不禁又奇怪起来。

      姚容容困到窒息,幽灵一样飘到了衙门大堂,迎来而来一个嚎哭的胖妇人,姚容容差点被她嚎醒,定眼一看,哦,熟人,侯承祖他老妈。

      只见那妇人一下扑到了侯承祖身上,抱着他“乖儿”“乖儿”喊个不停,直说他“受苦了”,姚容容想起半夜吹长号一般的打呼声,心里直翻白眼,受苦受折磨的都是她好不好,您儿子睡得可香了呢。

      姚容容看向那妇人身后,没人,又看向围在衙门口看热闹的百姓,终于在远远的一角看到了他老爹躲闪又嫌弃的身影,老爹见她看来,鼓起两只眼用力一瞪,差点把她瞪跪下,腿是没软下去,脑子里的瞌睡虫是彻底瞪没了。

      嗨,这不她也不想嘛,谁没事干去蹲大狱啊,姚容容讨好地朝老爹一笑,还没等老爹有什么回应,她就被带进了大堂,“扑通”一声被按在了地上。

      “哎哟!”姚容容猝不及防,膝盖直接砸在了地上,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胸前糊了一滩鼻涕眼泪的侯承祖也被按在了姚容容旁边,侯承祖乐呵呵地对她道:“没问题。”

      姚容容看着两人阶下囚的姿态,对他的盲目乐观非常疑虑:“怎么就没问题了。”

      侯承祖正要告诉她他娘都打点好了,正前方一声惊堂木“啪”地敲响:“堂下何人!”

      姚容容被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直愣愣地朝前方看了过去。

      沈翼旗正望着两人,不曾想堂下的女子视线竟然没有半点回避,就这么不躲不闪地撞了上来,两只眼睛乌溜溜的,一张小脸满是傻气,脑中想起昨晚上的话,不禁没好词儿,傻乎乎的能美到哪里去。

      真正的美人都该是低眉浅笑的模样,沈翼旗没好气地望了姚容容一眼。

      姚容容顿生奇怪,两只眼睛瞪得更大了。

      沈翼旗实在拿这奇怪的女子没办法,便转了头,问侯承祖:“你俩是何方小贼,为何夜闯知府大衙!”

      侯承祖一颗胖乎乎的大头高高往上仰起,一副拒不回答的姿态。

      眼见沈大人两片唇渐渐抿紧,主簿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来到了沈翼旗身后,耳语道:“大人,堂下男子名叫侯承祖,是咱们城最富有的地主侯员外家的独苗儿,侯员外刚给小人递过话了,府衙损坏之处他会全力修补,并给大人修一座媲美皇家园林的花园,还愿捐出一座学堂给本城的莘莘学子,只求大人放过他儿子和,遥容。”

      主簿说完便负手站在一旁,眯眼看沈翼旗的反应,只见沈翼旗捻了捻手指,“呵”地露出了一个浅笑。

      主簿也不以为意,他经验十足,知道刚上任的知府总是免不了刚正不阿劲头满满,还指望凭借一己之力拨云见雾呢,可如今的云安城不还是这个样子,他心底嘲笑一声,又凑上前道:“大人,堂下这两人是咱们城很有名的纨绔,调皮捣蛋摸鱼上树,无所不干,但是两人也不是真正的恶棍,干不出什么大坏事,估计是找到了什么新玩法,才来了咱们府衙,没必要和他们计较。”

      “纨绔?”沈翼旗对主簿的话只听得进去两个字,看了一眼跪在堂下满脸不服的人,轻道,“倒也恰当。”

      姚容容旁观几人得眉眼官司打得起劲,好像没人注意到她这边,她悄悄将膝盖抬了抬,再跪下去她不仅膝盖很疼,连小腿都要抽筋了。

      “咳”一声轻咳来自于公案处。

      姚容容立刻做贼心虚地将膝盖放下,眼睛四处乱瞅,假装没有发生任何事。

      看着看着又没了声音,可是姚容容的腿上好像有一堆蚂蚁在咬,实在无法继续装模作样,她膝盖轻抬,眼睛偷偷朝公案看过去。

      一双漆黑专注的眼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姚容容不知道脑子怎么抽的筋,突然朝他扮了个鬼脸,人也站了起来,扭了扭,又重新跪了下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那坐在公案后头的人顿时就把眉头皱了起来。

      衙役们看着此刻跪得好好的人,情不自禁地揉了揉眼,以为自己刚才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姚容容才不管衙役想什么,她可是现代穿来的高级知识分子,熟读三十六计,自然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所以她只盯着公案那头,只要那人不发话,她就没危险,如果他发话要怎么她,此时固然低头,过后别怪她翻旧账,哼!

      坐牢房,拿老鼠吓她,下跪,已经三笔了,她的小本本可是很小的。

      姚容容朝上看去,却见那人已将目光移开,突然听一旁的侯承祖夸她:“遥容,你够意思,治他们,就得这么治他们,本少爷也要站起来!”

      侯承祖摇摇晃晃地就要起身,身旁的衙役已经老眼昏花放过了第一个,怎么可能还放过这一个,但摸到口袋里那一锭沉甸甸的银子,谁也不肯真上去按他,互相你看我我看你,就等别人先上,自己再跟上去起哄。

      沈翼旗冷眼看着底下那一群反了天的衙役,呼吸略重了几分,又渐渐平顺,想到皇上把他叫到御书房时的苦口婆心,他感念至深。

      翼旗,去了那处千万要收敛锋芒,初到之时不可硬碰硬,俗语有云强龙不压地头蛇,虽是僭越,倒也符合你的境况,云安府沉疴颇深,官官相护,却是保护朝廷的最后一道防线,朕盼着你能理清弊病,为朝廷好好出力。

      他当时似乎是傲气地答了句:是,请皇上放心。

      但此时却有力不从心之感,他只是一个有着空名头的知府,如果手下的人不听他号令,那他一文不名。

      沈大人不停地捻着两根手指,正要想法子杀鸡儆猴,门外的衙役突然来报,说侯员外求见,沈大人的眼睛突然亮了三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那就别怪他一杀就杀个大的!

      沈翼旗稳坐座椅正中道:“宣进来。”

      侯员外卑躬屈膝,姿态谦和地进到了府衙堂上,刚刚下跪。

      沈翼旗立刻从签筒里抽出了红头签,砸在侯员外脚边,朗声道:“把这个贿赂朝廷命官的刁民绑起来!”

      侯员外惊诧抬头,不仅是他,周围的人全呆住了,要绑侯员外,那可是他们整个衙门真正的衣食父母啊。

      侯承祖咋咋呼呼地跳起来要揍人,姚容容打他:“这个时候别添乱,看什么情况。”

      跟侯员外“称兄道弟”的史主簿立刻跳出来,对沈翼旗拱手道:“沈大人,学生并不认为侯员外触犯了云安府法律,此刻绑人行不正言不顺。”

      沈翼旗道:“修建媲美皇家园林的花园?本府可不敢有这么大的福气!”

      主簿知道自己刚才冒失了,没摸清新来的底细就理所当然地像往常一样交易,便改口道:“沈大人,如今我们正在审理的是侯承祖和遥容夜闯知府后衙一事,一码归一码,此事与侯员外并不相干。”

      沈翼旗:“看来主簿已有审理的主意?”

      主簿:“是,沈大人,平民夜闯府衙重地,不管有无行恶,都该先斥杖刑。”

      沈翼旗:“那就按律行事。”

      主簿:“遥容是女子,女子受此刑罚脸面终究过不去,但如果偏袒任何一方都不够代表正义,所以学生向来主张云安府衙以和为贵,不设任何刑罚。”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沈翼旗冷冷看着底下众人,他已经被架在了高台上,话也放出去了,若是不执行,他这个知府今后还有何威信;胡乱勘罪,他又有何脸面将云安府清清白白交给皇上。

      他厉目朝仍然觉得事不关己的遥容一瞥,心中猛然一跳,突闭了双眼,手中红头签一扔就下:“那便一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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