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友 不能言说的秘密

作者:刘小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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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憾的文艺汇演


      从没想过,这么繁重的学习生活竟能赶上惠民一高的20年校庆。SO,我们跟小说里的剧情一样,筹备节目。但是我们学校跟电视剧里的节目不一样,又是话剧又是小品什么的。我们是个传统的,复古的县城高校,哪里会那些花花哨。所以轮到我们班的节目无疑是庄严和肃穆的——诗歌朗诵。节目名字更是让人一听就肃然起敬。
      《我爱我的母校》
      对于这类节目,我本身是无感的。并不是因为我不爱母校,而是从小我就没参加过这样的节目。因为身高问题,所以放在哪里都觉得短一块。我也是到了高中才长个。回想起来,我整个高中三年一直在长个,也是很神奇,因为她们早就不长了。
      班长叫卜晓婷,就是总跟我对着干的那个女生。自从我不上语文课以后,她更是猖狂。听晶晶说,卜晓婷跟她是一个学校的,学习好,长得漂亮,老师也很中意。她像太阳一样,总是话题的中心。来到惠民一高后,我们寝室的大姐无论从样貌上,还是从气质上,完全碾压她。她除了学习优势再无其他,但也仅仅是6、7名而已。
      她知道我和二姐都跟大姐是一个寝室的,关系要好,她不能明面说大姐,就拿我开刀。我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就想我跟大姐说说,让大姐跟她闹,然后她去告诉老师,老师最后肯定会向着她。她那满脸的心机是多少刘海都盖不住的。我是不会拿大姐当枪使的。
      果然不出所料,班里选诗歌朗诵的人员,我怕她抓我小辫子,主要是懒得废话,就随大家报了名。卜晓婷在最后定名单的时候,把我的申请表投了出来。还说我没上过语文课,没有那种情感上的共鸣,不能参加朗诵。
      我就想说,你不就是她谭静的一条狗吗?跟我这吆五喝六的。我不上语文课,上次月考语文还比你多两分,拽什么。
      我心里这么想着,但嘴上什么也没说。转身出教室门上厕所了。
      再次回到教室,我看见我的报名就在卜晓婷的脚下,显然是看我走了故意扔地上的。我这次真是火了:“卜晓婷,你凭什么把表扔地上?你故意的吧?”
      “我没有啊?这不是没用的吗?”她还在那摆出一副无辜的嘴脸。
      “既然没用,你不会扔垃圾箱吗?随地乱扔垃圾。”我生气的回着。
      卜晓婷还真是,她居然说:“好吧。那就把垃圾扔进垃圾桶。”她还强调了一下垃圾两个字。
      这把我气得,都知道地上是我的表,不就说我是垃圾吗?小萌我今天非跟她拼了。
      “你说谁是垃圾?你妈真会起名啊!卜晓婷,真特么不消停!”说着我冲上去,把她手里诗朗诵稿给撕个稀碎。我于是跟卜晓婷撕吧起来。
      二姐,晶晶,赶紧过来拉架。要说大姐为什么没来,那是因为学校主教声乐的老师,她儿子市里唱歌比赛拿奖了,校庆上有个独唱,然后选了50多个好看的女同学给伴舞。选50个都没选卜晓婷,选了大姐,所以她不敢拿二姐怎么样,就拿我撒气。
      后来我们被同学拉开,她也没怎样,我也没怎样,这个事也没传到老师那里去。毕竟我可不想因为不让参加朗诵,就和班长打起来这样笑话弄得人尽皆知。显得小气。
      后来他们练习诗朗诵的时候,我就到外面去,看大姐她们排练。其实班里这时已经有很多变化了,只是我没注意。后来也是晶晶告诉我的。比如貔貅和班长在一起,小青龙有语文老师撑腰,这个我早就知道,他们很多男生好像暗地里喜欢大姐,男生们已经开始独霸一方了,他们跟许多女生打成一片,跟二姐开始称兄道弟。以前他们还三姐三姐的叫我,我出于礼貌,没事还帮他们夹核桃。现在倒是疏远了许多。
      不过这些我并不是最在意的。最在意的还是后面发生的事情。
      校庆的文艺汇演突然中断了。因为不只是文艺汇演,全中国的一切娱乐活动都停止了。电视、新闻、报道铺天盖地。
      没错,5.12汶川大地震。
      那一场地震来的突然,来的惨烈。学校的文艺汇演活动变成了募捐活动。每个人心情都是沉重的。我们不知道地震来临的样子,我们不能感同身受。
      之后的一个星期,学校再也没有提汇演的事。那么多已经排练好的节目,都将付之东流。
      一天下课,我到二姐那借万能充,要给手机充电,无意间看见大姐书里夹了一张照片。照片只露出一个角,我好奇的问二姐:“二姐!老大这有张照片。”
      二姐回过头:“什么?”她转过来目光落在大姐的书上。
      大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所以没在座位上。我俩对视一眼悄悄翻开那本书。原来是文艺汇演彩排时照的集体合照。
      上面可是50个美女啊。瞬间吸引了我们班的男性粉丝团。
      那些男同学围拢过来,争先恐后的看着,也吸引很多女同学,当然也包括孔雀一样的卜晓婷。
      “哪个是大姐?”男同学都问。
      我第一眼看见大姐照片的时候,我真的就想收起来了,但是已经为时已晚。大家都传来传去,然后发出一阵坏笑,因为再美的大姐也有不能挑战的发型,那个发型用东北话说叫der。
      然后卜晓婷也跟着说:“照的什么啊?还不如我去呢!”这句话正好被刚回来的大姐听见。
      我看见老大回来,把照片赶紧从卜晓婷手里抢了下来:“选你有什么用!文艺汇演取消了!”
      大姐这时走到座位上,脸色不是很好看,我知道,我可能又触雷了。尤其爱惜容貌的大姐,这事搁谁身上,都会生气的。
      “谁拿出来的?”大姐这一嗓子,威慑力方圆十米。那帮起哄的男同学顿时做鸟兽散。大姐气的直接抢过照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撕碎。
      “三姐!”“对!三姐拿的!”“对!就她就是她。”男生见大姐生气了,都说是我。确实我也没什么争辩的。属实是我。可是我只想跟二姐看,没成想让那帮犊子玩意抢走,还轮流看。我真是不故意的。
      “芳,对不起。”我看着她,我诚恳的向她道歉。
      “道歉有用吗?”大姐恶狠狠的语气回我。
      我知道大姐不能原谅我了,虽然是小事,但是我的道歉是苍白的。从那以后,我知道,有些道歉是不被原谅的。只是大姐回应了我,而安槐选择了逃避。后来,大姐再也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就像当初我和安槐的冷战一样。
      这次遗憾的文艺汇演,使我与大姐彻底的决裂。此后,我被全班同学孤立,我不再爱开玩笑,不在愿意说话。我继续过着不上语文课的生活。我变成了大家眼中的异类。
      我想快点过完这个学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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