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生欢

作者:厌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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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 章


      开春河流上游冰雪解冻,影响了下游,又到了一年一度春水泛滥的时刻。武陵郡位于沅水下游,上游春雪开化,中游堆积,到了下游就一泻千里,所以最倒霉的还是下游,地势平坦,堤坝修筑困难,动辄劳民伤财,年年发大水年年形成涝灾,武陵知府都快愁死了,他在知府这个位置已经快熬了九年,若今年再无出色政绩,这辈子就升迁无望了。

      某夜,月黑风高夜,沅水水位暴涨,累年修筑的堤坝眼看马上被大水冲毁,武陵知府何冲焦急道,“侯爷,你看,再不修筑堤坝就来不及了,这下游农田数量极多,单农户便有上万家,若大水直接冲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英武候负手站在堤坝上,夜风猎猎作响,吹得人全身发寒,他面无表情看着底下肆意泛滥的洪水,漠然片刻,缓缓道,“自古以来,多少人的帝位是由万人的骨血垒筑而成,一将功成尚且万骨枯,更何况这帝王之位呢……”

      何冲不明觉厉的看着他,“……侯爷,您在说什么?”

      英武候回过神来,“没什么,民间都说当今五皇子才是真龙天子,这话你信吗?”

      何冲瞬间被吓得出了一头冷汗,他怔怔的望着英武候,谨慎道,“侯爷慎言,小心祸从口出。”

      “这里又没旁人,你怕什么?”英武候半眯着眼,笑了笑,一副老谋深算之样,“若本侯这话真流传了出去,你觉得,谁该负主要责任?”

      夜风习习,空旷的堤坝上,只有英武候和何冲两人。

      何冲闻言面色苍白如纸,他“噗通”一声跪下,不住磕头道,“侯爷明鉴,属下对您忠心耿耿,绝无半分不臣之心啊!”

      英武候脸上笑容依旧温和,他微微弯下腰,亲自伸手扶起何冲,“何大人不必如此紧张,本侯自是相信何大人的为人,你为前途,我为复仇,咱们合作愉快。”

      “是,是,是是是,合作愉快。”何冲擦了擦额上冷汗,顺利站起身,然而不等他站稳,英武候下一句话又令他惊跌了回去。

      “这堤坝年久失修,也该被冲塌了吧。”

      何冲狼狈的跌在地上,蓦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侯、侯爷的意、意思是……”

      “没错。”英武候露出一个城府深沉的笑。

      ……

      梁朝元丰二十三年,据史书记载,春四月,沅水泛滥,暴雨连绵不休,全月三分之二皆为雨天,下游堤坝年久失修,经累次冲刷终决堤千里,洪水顺山势而下,数万顷房屋农田被毁,樯倾楫摧,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饿殍满街。

      帝知,痛心不已,遂派太子顾玦亲赴武陵主持救灾。

      其间顾玦无意撞破英武候私下练兵谋反之事,遭英武候挟私报复,身坠沅水后,下落不明。

      三天后,沅陵银矿坍塌,全国经济动荡。武陵知府何冲上报朝廷,“英武候忠心耿耿,绝不敢有半分不臣之心,太子殿下年近弱冠,曾私下威胁臣将沅陵银矿的管理权交与他,臣食君俸禄,应为君分忧,未见帝王诰示,不敢私自答应,英武候也劝太子殿下莫要心急,熟料太子殿下行事如此偏激,仅因臣没有答允他,竟炸毁银矿……圣上,您定要为老臣做主啊。”

      帝闻之震怒,下旨命御史罗英许彻查银矿坍塌一事。

      英武候谋逆东窗事发,太子顾玦言证据确凿,英武候狗急跳墙欲除掉顾玦,被火统军当场抓获,后压往京城汴梁。

      ……

      阴山连绵起伏,借用苏轼《题西林壁》中一句来形容,“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满目层林叠嶂,苍翠欲滴。山木繁阴,野花幽香,山路更是百转千回,九曲十八弯,前后左右均有倾斜,江栗雅算是彻底明白为啥古人总说舟车劳顿了,在马车上晃晃悠悠也就罢了,路还是倾斜的,这滋味非一般的酸爽,幸好她晕车不严重,否则,她都怀疑是否有命陪顾玦进京了。

      一行上百人浩浩荡荡朝汴梁进发,从武陵郡到京城,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主要看你怎么走。走山路自然用时长些,但胜在沿途风光好,风景秀丽赏心悦目,走水路用时短些,但现在正在春季,河水水位高涨,逆流而上不太方便,且阴山这个地方水匪众多,原张家小公子便是在此处遇害的,顾玦押送着英武候本就多有不便,万一其逆党来劫人怎么办?届时水匪逆党混为一谈,局势混乱,难保不出什么差错。

      阴山水匪近年来尤为猖獗,在武陵郡发大水后,一部分百姓为了生计,不得不落草为寇,专劫商贾人家用以度日,而自打他们当了水匪后,发现水匪的生活质量不知比种田好了多少倍,所以又吸引了大部分走投无路者前来投靠,水匪这一行业日渐壮大,成了朝廷颇为头疼的一大祸乱。

      马车上,江栗雅百无聊赖的往嘴里塞樱桃,樱桃小小的,果肉甜美,入口汁水味甘,很是可口。

      顾玦坐在一旁斜倚着车壁看书,神情慵懒,阳光从车帘缝隙里漏下,洒在他脸上,落下一片圣洁的光辉,侧面看他睫毛纤长,投下一小片扇形阴影,衬得面庞温文如玉。

      江栗雅静静的看着他,直泛花痴,内心止不住冒粉红泡泡,心想原来世界上还真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她看了半晌,直到顾玦再也忍不住抬起头看她,她也没有收回目光。

      “……”顾玦斜眸瞧了瞧她,“娘子盯为夫半晌了,为夫脸上有花?”

      “有啊,”江栗雅笑眯眯的说,毫不吝啬夸奖道,“夫君你花容月貌,脸上自是有花的。”

      顾玦闻言挑挑眉,放下书卷,起身从旁边小柜里抽出一本书,递给江栗雅,温和道,“娘子有空看我,不如多看看书,花容月貌怎么能形容男子?”

      江栗雅笑容灿烂,“怎么不能,夫君长得很对得起这个词。”

      “……”顾玦。他顿了顿,收回书,眼眸半弯,“为夫私以为孔武有力这个词更适合娘子。”

      江栗雅不以为意,宽宏大量道,“多谢夫君夸奖。”

      顾玦目光静静落在她脸上,漆黑的瞳眸深不见底,却又明亮非凡,他忽然开口轻唤,“雅儿。”

      “嗯?”江栗雅一脸问号脸。

      认识顾玦以来,他都是喊她娘子,甚少喊她名字,虽然被占足了口头上的便宜,但江栗雅不认,顾玦也没办法,今天忽然唤她名字,不知道这货想说什么。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顾玦问。

      江栗雅怔了怔,打算?她来到这个世界才两个月,并不是太了解,所以一时也不知道去哪里好,反正总比待在张家守寡强。“我还没想好。”

      “我带你从张家离开,你之前的身份便不能再用了,我会请人给你重新开一张户籍。”顾玦说道,“毕竟你一个女儿家名节很重要,年少守寡,再被陌生男子劫走,传出去总归不好。”

      “好。”江栗雅微微低头。

      “雅儿,”顾玦又开口唤道。

      江栗雅抬头看他,只见顾玦拿出一块玉佩,放在了她手上,玉佩触感温润,晶莹无暇,色泽通透,一看即知价格不菲。江栗雅拿到玉佩的第一反应是,卧槽,好玉!这得多少钱啊!多谢大佬打赏!第二反应才稍稍恢复正常,这货给她玉佩干嘛?难道是看她配合的好,给的赏赐?第三反应才是,在古代给玉佩应该有其他的意义,玉佩只是一个象征物,这货想表达什么?或者暗示了什么?

      “你给我玉佩干嘛?”江栗雅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顾玦侧头看向窗外,不说话,沉默半晌,才道,“你收好即可。”

      语气沉稳、霸道,听得江栗雅内心小鹿乱撞,抱大腿的感觉就是好!于是,她兴奋的、一脸希冀的盯着顾玦,问道,“太子殿下,你缺腿部挂件吗?你看我行吗?”

      顾玦闻言忍不住回头看她,嘴角几不可察的抽了抽,“不好意思,本太子不缺。”

      “噢。”江栗雅失望的垂下头。

      顾玦瞥了她一眼,又瞥了她一眼,“为夫虽然不缺腿部挂件,但本太子缺一个暖.床的枕边人,雅儿可有兴趣试试?”

      江栗雅豁达一笑,摆摆手,“这个技术难度太高,奴家做不来。”

      “没关系,为夫可以教你。”顾玦颇有耐心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做小妾咯?”江栗雅大大方方的、笑眯眯的问。

      顾玦眸光微微一闪,既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说,“刚才雅儿一直盯着为夫看,为夫内心甚是害羞、欣喜,可见雅儿心里是有为夫的,不如我们在一起凑合凑合过得了。”

      “太子殿下,您没病吧。”江栗雅说着,将手按上他额头,亲自检查他的体温,然而手下温度正常,不像发烧的样子。江栗雅表情奇异的看着他。

      顾玦抬手拉下她的手,却没松开,“我是认真的,雅儿嫁我可好?”

      江栗雅低头直直看向他瞳眸深处,那双形状极好的凤眼宛如黑洞,将人吸进里面,再也出不来。

      京城汴梁。

      顾玦年近弱冠,虽未正式加冠,但皇帝已特准他在外开府,彼时汴梁春风和煦,花开似锦,太子府也是如此,江栗雅斜倚在廊下的柱子上,神情恹恹的欣赏着府中美景。顾玦的府邸自然是极好的,占地极广,单单从外院到内院就要走半个时辰,江栗雅初次来的时候,差点挂在半路上,幸好她身体健朗,穷苦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硬是撑下来了。

      院中假山流水错落有致,上百年的古树郁郁葱葱,宛如华盖蔽日,花草繁盛,她一袭藕荷色春衫,上面绣着点点木槿花,清扬婉约,乍看之下勉强有几分古韵美女的气质,但跟在她身边两名小侍女都知道,这都是假象。

      以前顾玦从不带女人回府,江栗雅却硬生生破了这个规矩,所以府中丫鬟小厮不由好奇是怎样一个美人,竟能得太子殿下青睐。然而一看之下却有些失望,还以为是什么样惊才绝艳的美人呢,不料是个小丫头,五官明显都没完全张开,真不知道太子殿下看上她哪点了。

      一般人家在女儿十七八岁的时候许亲事是正常,虽说女子十五岁及笄,但十五岁毕竟是正青春年华的时候,孩子气还未褪去,一般情况下父母不会把女儿那么早嫁出去。

      武陵郡传来消息,说武陵知府何冲死了。

      这几天顾玦很忙,江栗雅已经七天没有看见他了,她百无聊赖的站在院子里,不禁心想,她是不是天生守活寡的命,呸,不对,克夫的命,呸呸呸,不对不对,天煞孤星的命。

      独身一人穿越到这个破地方也就算了,原身身世孤零,她也跟着辗转飘零,突然有些明白那些古人为啥能写下那么多流传千古的诗句了,原因无他——无聊。

      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的时空里,古人的娱乐项目很缺乏,导致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目前对于江栗雅是这样的,她一不会绣花做衣服,二不会读书写字画画,三不会插话制香做饭,连古人经常玩的游戏都不会,活脱脱一个典型废柴,“混吃等死”这个词形容她非常贴切,幸好江栗雅尚有一丝自知之明,最近吃饭只吃八分饱,不然,活脱脱成了人形粉红猪了。

      江栗雅站在长廊的拐角处,此处能浏览院中大半风景,廊上挂的薄纱随风轻轻舞动,恰好遮住了她的身形。此时,有几名小丫鬟从廊上经过,她们叽叽喳喳八卦的声音传来,江栗雅不经意间被迫听了个大概。

      “最近太傅家的嫡女安月眉安姑娘新排了一支舞,准备在圣上寿宴上献舞呢,听说比之前跳的《燕双飞》更好看!”

      “真的?!这安姑娘是咱们汴梁城数一数二的才女,若说她舞姿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比《燕双飞》还好看,天呐,这得惊艳成什么样啊。”

      “那还有假?她父亲安太傅是咱们太子殿下的老师,这安姑娘和咱们太子殿下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人不仅貌美,还颇有才华,听说这舞就是她自己编的,可不得惊为天人。”

      “要是我能陪侍太子殿下去圣上的寿宴多好,真想看看汴梁第一美人儿的风采。”

      “我看你啊,是想看看咱们未来太子妃吧哈哈哈……”

      江栗雅面无表情站在原地,看着廊下池子里满池乱游的红锦鲤,默默许愿道,锦鲤啊——赐我一夜暴富吧!

      那群小丫鬟有说有笑的过去了,丝毫没注意站在角落的江栗雅。江栗雅手里拿着一本线装书,只见上面一本正经写着三个大字——《春.宫图》。

      她偷偷摸摸站起身,左右瞧了瞧,见周围没人,赶紧卷了她好不容易淘来的《春.宫图》塞进袖子里,然后站直身体,挺胸抬头,仰首阔步走了出去。

      刚出长廊,顾玦迎面走来,他看见前面朝某个角落闪的江栗雅,挑起一边好看的眉,扬声道,“江姑娘你在做什么?”

      江栗雅听见他的声音,脚步顿时一停,站在原地,缓了足足三秒,才回身看向顾玦,僵笑道,“太子殿下,您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怎么?娘子要为夫每天按时回家吗?”顾玦凑到她耳边,小声问。

      温热的呼吸轻轻抚在耳畔,江栗雅不由缩了缩脖子,嗲着嗓音回道,“这个奴家做不了主~”

      “奴家怎敢做太子殿下的主,殿下想何时回来便何时回来,即使醉死在秦楼楚馆的花魁娘子身上,奴家也绝无半分怨言~”江栗雅举着小手绢,姿态优雅的压在喉咙上,声音娇滴滴的,话音未落,还朝顾玦抛了个媚眼。

      顾玦打了个激灵,视线硬生生转向别处,语气却颇为伤心,“娘子说这话好伤为夫的心,为夫一心心系娘子,娘子却好生薄情寡义,竟盼望我心悦他人,如此……”

      江栗雅抬头认真看着他,顾玦身高比她高了许多,目测最少185+,她静了片刻,神奇的从背后掏出一个锦盒,递给顾玦,落落大方道,“前几日你送了我一枚玉佩,喏,这是还礼。”

      顾玦神情淡然,听到这句话后,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讶,面容似乎染了几分愉悦之意,他接过锦盒,缓缓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枚银质的指环,指环古朴素雅,上面仅雕刻着几条线条简单的云纹,并不华丽,也不价值连城,有的只是简约大方。

      他抬眸看向江栗雅。

      江栗雅抬头望了望天,满不在乎道,“我所有身家加起来只够买这个指环,对你来说可能太掉身价了……”

      “我很喜欢。”顾玦飞快接道,“不管雅儿送我什么,我都喜欢。”

      江栗雅闻言顿了顿,将目光重新落到顾玦脸上,说,“这个指环戴在左手无名指上最好。”

      顾玦疑惑,“为何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这有什么讲究吗?”

      江栗雅冲他笑了笑,不说话。

      顾玦神情温和,将锦盒复递给江栗雅,“既如此,还请雅儿亲自给为夫戴上吧。”

      江栗雅垂眸怔怔的看着锦盒,一瞬间心跳乱了几拍,过了半晌,在顾玦稍显疑惑的注视下,她才拿起戒指,轻轻握着顾玦的手,将指环戴了上去。

      温热的触感在两人指尖流转,明明不热,却仿佛烫到了心尖上,江栗雅一下子松开了他的手。

      顾玦看了一眼戒指,挑眉看向她。

      “夫君你的手真好看,纤长细白,奴家自愧不如,若您是个女子,这汴梁第一美人儿的称号怕是非您莫属。”江栗雅抬头一脸坦荡的回看顾玦,清秀狭长的眼眸半弯成一个猥琐的弧度,颇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顾玦顿了顿,垂眸细细观赏了那指环片刻,忽而问道,“可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说了什么?”江栗雅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玦默然看着她,眸中似有情绪如雾霭般轻轻舒卷,良久,轻叹,“安姑娘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将她视作亲妹,并无他想,还请雅儿不要多心。”

      “噢,你说她啊,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江栗雅神情古怪。

      “……”顾玦沉默不语。

      不知为何,江栗雅被他盯得居然有些心虚,她撇过头,佯作一副吃醋的模样,嘟囔道,“人家舞姿倾国倾城,即便不跳舞,行为举止也十分的好看,我呢,连扭都不会扭,太子殿下,您看上我哪点了?”

      顾玦张嘴欲言,还未出声,便被一道物体落地声打断了。只见一卷书籍从江栗雅的广袖里掉了出来,书页被风吹得哗啦作响,落到地上,正好内容大开,上面画着一幅裸.露至极的超大图春宫图 ,硬生生闯入了两人的视线里。

      江栗雅眼疾手快的立马蹲下身捡了起来,塞进袖子里,生怕迟一秒被抢走,她收拾好后,站起身,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丁点儿被人发现的窘迫,简直脸皮厚到了极致,不,亦或者没脸没皮到了极致。

      于是,原本异常和谐美好的气氛如此硬生生破坏了。

      “……”顾玦。

      “看什么看?”江栗雅有些发愁,上下瞥了他一眼,“太子殿下您还要跟奴家抢不成。”

      顾玦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头痛扶额,“……你赢了。”

      “咳……”江栗雅闻言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这个嘛,奴家还没看完,等奴家看完再借给您看,如何?”

      顾玦狠狠揉了揉眉心,半晌,耐心道,“娘子,理论不如实战,不如嫁与我,为夫好好教你,如何?”

      江栗雅欲言又止的瞟了他一眼,没有说出他那里可能尺寸不太大这种戳人心窝又伤人自尊的话来,只东拉西扯的说,“夫君啊,咱们来日方长,不必急于这一时~”

      小凉风悠悠吹来,两人站在园中晒了大半天太阳,互相大眼瞪小眼也没意思,干脆进屋中继续谈正事。江栗雅直觉怀疑顾玦是不是想中场休息一下,毕竟接下来他将江栗雅带进书房,这个一般人据说连安月眉都没进来过的书房,顾玦进来后就正色道,“五天后父皇寿辰,宫中准备大宴京城权贵,届时我必定在场,雅儿你随我一起去吧。”

      江栗雅抬眸讶然的看着他,“我去跟着伺候你吗?”

      “……你想多了,”顾玦无奈道,“我不缺侍女。”

      “噢,陪吃陪喝陪聊,三.陪啊~”

      “正解。”顾玦显然没有领会其三.陪的终极奥义。

      江栗雅一脸浩然正气的点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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