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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祥：通灵王妃（十二）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皓知晓皎皎被困扰府中已然三日有余。皎皎多年在外，今朝归京，乞巧佳节想来不愿错过。皓有意邀皎皎京郊一游，也好共叙相思……”
皎皎惬意的斜倚在贵妃椅上拿着信，一张小嘴儿一张一合的读出了声，眼底满盛笑意。
“字写得不错……”
不过这个皓，总是让她莫名其妙联想到另外一个人呢……
“小姐……”小荷犹豫到，“您要去吗？”
“我……”
“大姐姐在吗？”
戴倩倩的声音随着一股子扑鼻而来的香气涌来，皎皎主仆二人相视一眼，就见皎皎那有些慌乱的将信纸送入袖中的手一滑，一张写满情意缱绻的信纸便飘飘然从她手中颇有些狼狈的飞出，正好落在戴倩倩脚边。
“一日不见……”戴倩倩低声读了读，脸色一变，“皓……”
“大姐姐，这……”
“倩倩你……”
皎皎急匆匆伸手去抓那信纸，迅速收入袖中，而后整理了一下情绪坐定，面色却依旧有些许惨白。
“不过是些个无关痛痒的玩笑话，妹妹莫放在心上。”
“姐姐放心，妹妹晓得分寸。不过说来啊，我们府上乞巧节也是会有半日休顿，府上尚无婚配的年轻家丁和女婢都可以出府游玩的。”
皎皎直视着一如往日身着粉嫩襦裙的戴倩倩，咬咬唇，“那妹妹呢？可也要出去？”
“嗯。”
戴倩倩轻笑着上前挽起皎皎的手臂，坐在她身边倒是破天荒的絮叨起了女儿家的小心思，绝口不提方才的半点事，仿佛那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皎皎应和着，不动声色的抽回手给一旁的戴倩倩亲自倒了一杯水。她的眼睛滴溜溜转了好几圈，见四周空旷没有半点出意外的东西，这才放下心来。
系统的神经也跟着紧张了一番，“宿主，我可算是明白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精髓。”
“咳……”
皎皎执起杯子，抿了一口清香的茶水。
“那妹妹便回去了，姐姐好生歇息。”戴倩倩看皎皎捂着唇打瞌睡，很有眼色的离开了。
皎皎看着她轻快的脚步，也起身向内间走去。
“小姐……您……”
“自然要去！！”
小荷不甘的跺了跺脚，上前替皎皎掩好帷幔，捏了捏手心的小哨子，一脸凝重的走了出去。
“傻丫头，你到底在闹些什么……”
耳边萦绕着男子熟悉的低语，那语气竟是掺杂着些许若有若无的亲昵。
“唔……”
睡梦中的人儿口中传来浅浅的呓语，那男子坐在她床边的身子一顿，连忙起身隐入了黑暗中。
***
七月初七，乞巧节
“小荷，父亲呢？”
“回小姐，明日是夫人的……忌日，老爷又去了夫人原来住的院子。听说老爷……似乎已经消沉好久了。”
小荷打量着皎皎的神色，暗暗心疼自家小姐。
“哦……”皎皎点点头，“那二姨娘……”
“二姨娘回了方府。”
在皎皎发问前，小荷又道，“二小姐出门了。”
“嗯。”
坐在梳妆镜前，皎皎将小荷给自己胡乱插在发顶的俗气金簪伸手取下，而后笑着在自己的乌发间簪上一只通体莹润的碧玉流苏簪，满意的端详了一会儿。
透过铜镜，能够看到身后小荷变了几变的脸色。
“小荷，我看这簪子才配我今日的衣衫，你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皎皎浅笑着回身拉住小荷的手，“小荷啊，我做任何事都有我自己的打算。更何况……你得知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小姐！”
小荷从未想到自己真的会被发现，也未听到过自己主子这般重的话，闻言连忙跪下，却被皎皎拉了起来。
“我不怪你，你从未做过伤害我的事。不过我知道，他似乎……也不是他了……”
小荷看着皎皎离去的身影，立在原地思考着皎皎方才的话，更是一头雾水。
天色有些昏暗，往日零零星星几个人的街市却因乞巧佳节人头攒动，少男少女们趁机给心上人送上一份小小的心意以互诉衷肠。
小摊小贩沿街皆是，都是在卖一些女儿家喜爱的小玩意儿。
明明是第一次参加人间的节日，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皎皎有些兴奋，可是……她还有要紧事呢！
“这位姑娘，要买面具吗？”
一个小摊见皎皎走过眼前，忙出口叫住她，“我们家的面具可是这整条街上最精巧有趣的了！”
皎皎一听倒是来了兴致，她一眼便看中一个额头印着曼珠沙华图案，面目有些狰狞的鬼脸面具，笑眯眯买了下来，拿着面具穿过街市朝另一边走去。
“诶，这位公子，要不要买面具？”
没多时，摊主看着一个气度不凡的锦衣男子站在自己的小摊前，忙推销起自己的面具来，“我们家的面具啊，可是全京都最为有趣的了！”
他见黑衣男子伸手拿起一个鬼脸面具，忽的笑了，“公子看中了这个？可巧了，方才那姑娘，也看中了这个呢。这面具啊，是仅有的一对呢！”
“哦？她去往何处了？”
“那位姑娘啊……去了那边！”
“果真，有趣！”
黑衣男子眼中闪烁着愉悦的气息，他挑眉，看着摊主所指的方向转身便走。
那摊主见他没有给钱，急于唤人，却见那黑衣男子身后的侍卫将一大锭银子放在他手中。
“公子赏你的！”
白夜将钱交到摊主手中而后回头，却已然不见了自家主子的踪影。
“这年头的小年轻哟……”
摊主自言自语着，美滋滋的将钱受到袖中，继续吆喝起来，“来看看我们家的面具，最好的面具！”
京郊一处沿河柳树下，一个粉衣女子依岸而立，她嘴角挽着娇羞的笑意抬眸看着河对岸的高塔，忽而愣住。
那是一座佛塔，隐在有些暗沉的天色下。隐隐约约有僧人念佛声传来，一字一句在嘈杂的夜色中竟是格外的清晰，一下下敲击着她的心脏。
戴倩倩的心底莫名有些慌乱，可转念一想却是满怀期待的继续立在原地，等着她明媚幸福的未来降临。
“皎皎定是等急了！”
李子皓远远的看见一席裙裾飞扬的女子站在岸边眺望，笑着刚欲上前，却见不远处草丛中钻出几个草莽大汉，便向着那女子走了过去。
“赖哥，你说说看这些个高门大户，表面看着光鲜亮丽，没想到却是这么个肮脏之地……啧啧啧，没想到啊……那位戴家二小姐看着柔柔弱弱一个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让我们去掳掠玷/污那大小姐。一家子骨肉至亲，什么仇什么怨啊……”
“你管它作甚？之前那戴家大小姐回京，我们已然失了手，若是这次不成功……可难保他们会不会对我们的家人动手啊！”为首的人低声呵斥。
什么破皮无赖，竟然诬陷倩倩？
饶是丝毫不相信，李子皓依旧听得心惊不已，他想到皎皎就在不远处的河边，此刻正处于危险中，心中一凛刚想动手，却猛然意识到不对劲。
河边的女子，身形和皎皎相似，却更加纤弱高挑，皎皎明明……没有那般高……
那是……
李子皓瞪大了眼，很快为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却是再无动静。
“大小姐……”
那些人面上泛着奸、淫的笑容走上前，伸手拍了怕女子的肩膀，却被她的脸惊到，“戴家二小姐？怎么是你？！你不是让我们在这里等着抓你姐姐吗？”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戴倩倩被一群满脸横肉的男子围着，吓得花容失色，“救命啊！”
“嘿嘿……想让我们饶了你？”
几人相视一眼，靠了过去，“虽然不是戴家大小姐，可二小姐你这也细皮嫩肉的，哥哥们倒也……不嫌弃！”
“啊！求求你们放过我！”
戴倩倩失声惊叫，余光却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忙大叫道，“子皓哥哥，救救倩倩！”
“住手！”
李子皓终是看不下去，迅速上前去救下戴倩倩，而那惊慌逃窜的几人，竟是很快被他不远处的侍从一网打尽，顺利到让李子皓感到诧异。
“戴倩倩，噩梦终是降临了。”
皎皎隐在一颗大树后面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中泛着冷意，“而这，只是开始！”
“哦？这究竟是她的噩梦，还是你的噩梦……”
耳边有声音响起，皎皎连忙转身，却撞上一堵坚硬的人墙。
“你!”
“嘘！”
离皓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皎皎的嘴唇，眼神温柔的接过她手中的面具亲手替她戴好，“当心被人发现。”
而后他转身向外走去，皎皎见状也跟了上去，却发现他也带上了一方面具，和自己这个一模一样。
皎皎微微一愣。
唇上似乎还留着离皓手指冰冷的温度，她不由抿了抿唇，像是要将那凉意驱赶。
离皓注意到皎皎的小动作，挑了挑眉。
“系统，这什么情况？”离皓竟然说出自己的秘密？
不过皎皎倒不怕他想杀人灭口，大不了自己多吃点美味，重新来过。
半天等不到回答，皎皎见系统再次下线，不得不率先开了口，打破二人之间的沉寂，“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本王所说，戴小姐不知？”
离皓挑眉，对上皎皎的眸子，“七月七日，京都河畔，戴家大小姐遇歹人所害落入水中，后被家人关入别苑，跃下悬崖身亡。”
“七月七日，本王在京都河畔救了戴家大小姐一命，可好景不长，她却被庶妹……推到柱子上失血而亡。”
“同是七月七日……竟是换了戴二小姐？”
离皓顿了顿，眸色深深，“你……究竟是哪个你，戴小姐？”
“这不重要，不过王爷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皎皎也挽起笑容回望着离皓，一脸的坦荡荡，“做梁上君子那次？”
“咳……”离皓轻咳一声，别过脸去，耳根却红了。
皎皎莫名其妙看了离皓一眼，他却再不搭话。皎皎并没有被发现的慌张，反而自顾自的在琳琅满目的街市逛了起来。
“这个糖葫芦红彤彤的，看起来不错！”
皎皎买了一串冰糖葫芦捏在手心狠狠咬了一大口，口腔瞬间被泛着酸甜的糖汁和果肉填满。她满意的眯了眯眼，活脱脱一只餍足的猫儿。
侧眸见离皓一动不动盯着自己手中的零嘴看，皎皎也顺便替离皓买了一个，在他诧异的眼神中不由分说塞进了他的嘴里。
见离皓连吃两个，皎皎笑着舔舔嘴唇道，“怎么样王爷，好吃吗？我就说好吃！”
“皎皎，怎么样？好吃吗？我就说好吃！”
皎皎被脑海中浮现的话猛地一惊心中一震，愣在原地。
一道巨响从地面升起，“嗖啪！”在天空开出一朵艳丽的火花。
“人间的烟花，真美！”
皎皎很快将方才发生的一切抛在脑后，她一把拉住离皓便往人群中挤过去。
“快，我们去那边看！”
“哎！”
离皓看着自己袖子上的小手，抿了抿唇，也任由皎皎拉着自己往河边桥上跑，却是不自觉侧身将人群与她隔开。
“离皓，你说……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是不是很可悲？”
“嗯？什么？”
皎皎的小嘴一张一合，她的声音却是被漫天烟花掩盖。
离皓侧过头去，只看得见皎皎一双弯弯的眸子，在烟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他便也抿了抿薄唇，同样看向天空。
嗯，今年乞巧节的烟花，格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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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皎皎：糟了，被抓包了……怎么办？不如……吃了他！（舔嘴）
离皓：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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