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音画

作者:禾屿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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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


      3

      虽然齐咲不是应届的考生,但透过学姐也可一窥考试季的气氛,与齐珞当初考试不一样,这样的入学考,是将十年来所学所闻凝聚在一次无法更改的演出中,没有调整的机会,没有弥补的可能,就像是无法更改的答案,些许失误就会改变自己的一生。

      齐咲无法体会学姐当下的心境,尽管能在想象中将自己置于交换的处境,但毕竟依然不是无法回避的直面,因此考试的压迫感还是无法感知的。

      就是出于这样的原因,这几天齐咲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搅了学姐的情绪,学姐也很坦白地承认了自己的惶恐,因为机会只有一次,流淌的音乐就像时间一样不可回溯,考场上也没有人关心你是否出于紧张,出于担忧而时常,唯有冷冰冰的分数来判定你的人生。

      若是可以的话,没有人愿意将音乐量化成刻板的数字,但是这就是现实,指尖的潮湿,发冷的手指,或是一时起伏的情绪,都可以瞬间断绝自己的希望,失败了意味着唯有来年再来,但人有多少下一年可以等待,这一年中又如何面对身边的人关切的询问,又有谁会理解,临场的意外只不过是人生中的一次失误而已呢。

      就算度过了这次考试,将来就平步青云了吗,也许恰恰相反这只是入门的第一道坎,无数的演出,考试,比赛都冰冷地立在路上,若是在路上跌倒,并不会有安慰与援手,只会看到机会地大门砰然关上,同时嘱咐你以后不要再犯错了。

      考试的当天,齐咲坐立难安,比起参与的本人,在旁等待的人往往更为焦虑,因为他们比当事人更少了一分对事情的影响力,却又同样担心事情的走向,因此常常会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难受,若是不能帮上忙,口中的鼓励与加油不就是无谓的客套而已吗。

      “我考完啦”

      “那就好”,学姐没有说考得好不好,齐咲也就默契的保持缄默,与她聊起了与考试完全无关的事情。

      “齐咲,有件事我想对你说很久了”

      齐咲顿时有些紧张,脑中转过百般念头,不断猜测着她要说的话,是要讲今天考试的事情吗,但是听起来又不是今天的事情,那会是什么呢?

      “嗯,你说”

      对面突然沉默了,久久没有应答,齐咲急不可耐地在房间里踱着步,来来回回地转着圈。

      “叮~”,终于响起了信息的提示音,齐咲连忙拿起手机一看,看完后,挑着眉黑着脸把手机放回去,打开窗户缓缓自己的心绪,片刻后才重新拿起手机,面对这条消息:“那个,如懿传更新了,好好看啊”

      “就要说这个???”

      “啊,对啊,怎么了”

      齐咲想了想,好像也有道理,自己是以为她要说什么呢,虽然想不明白,但还是有种被忽悠了的愤慨之情。

      但既然学姐心情不差,那证明考试还算顺利吧,介于此齐咲也放下了心,在当下也没有什么事情比她的考试更为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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