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莫失莫忘相思语

　　要说那个吻有多大威力，看莫雨的黑眼圈就知道了。一整晚没睡的他显得有些萎靡不振，当看到凤天澜时心脏砰砰直跳，两颊像火烧一样通红通红的。
　　原本凤天澜打算跟莫雨一起去衙门的，但莫雨很没有骨气地跑了，他独自来到衙门混在人群里，一双眼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丞相魅力太大，小小莫雨难以抵挡啊。
　　一听是凤丞相亲自审案，百姓们不惜放下手中的活前来一睹官威，可见凤天澜在天鹰皇朝的威望有多高。此时堂外叽喳声不断，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似有说不完的话一般，而堂内气氛十分压抑，凤天澜坐于堂前，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折子，里面详细记着这几年来袁曲所审过的案件和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的实事。
　　突然空气中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只见袁曲吓得身形一抖，匍匐的身躯不断压低，头顶上传来冷冽的质问声。
　　“袁曲，折上所述你可有异议？”
　　袁曲颤巍巍得拾起折子，看着看着两眼一闭竟晕了过去。
　　凤天澜面不改色直接命手下端来一盆水泼在她身上，袁曲一睁眼触到凤天澜的眼神又闭上了眼，可惜她的小伎俩早已被识破。
　　“来人，拿针来，本相就不信叫不醒她”
　　话语刚落，袁曲连忙起身规规矩矩匍匐在地，嘴里嚷着：“大人大人，草民醒了”。
　　凤天澜冷哼一声，已经没什么可审的了，袁曲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袁曲，你身为百姓的父母官非但不替百姓伸张正义，反而处处欺压，此为一罪；到处宣扬自己为皇亲国戚，强娶民间男子，此为二罪；任官期间贪赃枉法，擅自收取保护费，此为三罪；即刻起摘除官帽，收回职权，府中资产全数捐给百姓，另外再关押一年已示惩罚。”
　　袁曲知晓自己大势已去，想起宫中的弟弟不免有了底气，爬起身叫嚣道：“凤天澜你等着，我弟弟袁贵君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面对她的威胁，凤天澜只淡淡一笑，丝毫不惧怕。
　　“袁曲，你当真以为袁贵君能救得了你？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传到陛下那里了，袁贵君现在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会有空理你？”接着不等她反应便让人将她押了下去。
　　袁曲被革职，深得百姓心，此时堂外传来阵阵掌声，其中莫雨鼓得最响，真的太霸气了，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哈哈哈哈。
　　接着要审的是风谷子的案子，凤天澜不似刚才那般从容，此时她眉头紧皱，目光有意无意瞥向堂外，见莫雨一脸紧张得看着她，暗暗叹了口气，结果怕是不能如他所愿了。
　　今晨她看了手下从丰阳村拿来的药方，发现药方上出现了一味与其它相冲的草药，如若这张药方真是风谷子所开，那五条人命的罪是逃不掉了。
　　“风谷子，本相看过了药方，里面有一味药与其它草药的药性相冲，轻则头晕目眩口吐白沫，重则毙命，根据袁曲所说那五个村民皆是喝了你的方子毙命的，这让本相不得不怀疑于你。”
　　“大人可否让草民看下药方？”风谷子淡然道。
　　凤天澜点点头，让侍从将药方交于他。
　　风谷子接过药方，细细查看后说道：“大人，草民可以以性命担保我并未开过这味药，而且看此剂量不足以致人性命。”
　　“哦？那药方上的字是否是你的字迹？”
　　风谷子犹豫了下，还是如实回答道：“是草民的字迹没错，但...”
　　“风谷子，本相也很想相信你，可这药方上开错一味药是事实，又是经你本人认证的字迹，现凭你一己之言恐不能服众。”凤天澜直言道。
　　“我能证明”
　　堂外莫雨的声音响起，他一把推开衙役跑到堂前，严肃地看着凤天澜，风谷子写药方时他就在旁边，那时师父还考过他药理的知识。
　　莫雨有此行为，凤天澜一点都不意外，她依旧维持着铁面无私的形象，冷言道：“你做不了证人”。
　　“为什么不能？”莫雨不服。
　　“因为你是他的徒弟，凡是亲人、家人亦或关系亲密者皆不能出堂作证，可明白？”凤天澜冷冷对上莫雨，一冰一火两道眼神在空中相碰撞，谁也不妥协。
　　莫雨急了，开始口不遮拦，“谁规定的，我不服”。
　　话语刚落，堂上一声巨响，只见凤天澜脸色越发冷凝，看得出她是真的生气了。
　　“莫雨，皇朝律法岂是你能质疑的，再者你当这里是哪里？公堂之上岂由你大呼小叫，跪下”
　　莫雨这才真切感受到眼前的女人是高高在上的皇朝丞相，与姐姐身上散发出的肃杀之气不同，她散发出的是上位者不容冒犯的威严。
　　见他乖乖跪下，凤天澜脸色才有所缓和。这时大堂外几位死者家属一同求见，得到允许后进入内堂。
　　“民夫王氏参见凤丞相”
　　“民夫徐氏参见凤丞相”
　　“民夫赵氏参见凤丞相”
　　“民夫李氏参见凤丞相”
　　前三位夫郎是死者的家属，后一位则是唯一幸存者李屠夫的夫郎，他们听说风神医今日开审，便前来为其作证，面对妻主的死于非命，他们虽不能轻易接受，但仍相信风谷子的医术，就在今早他们聚集在一起讨论这整一件事，并各自拿出风神医的药方，发现李屠夫的药方同他们的不一样，觉得蹊跷便来了。
　　“几位郎君前来可是有话要说？”凤天澜问道，语气不似之前那般冷硬。
　　四位相互看了看对方，由王氏率先开口道：“回凤相，风神医十几年巡诊以来皆无出过错，她对于用药的谨慎程度向她看过病的人都是知道的，此次事件民夫们皆觉得蹊跷，今早对比了下药方，发现李氏家的药方与我们不同，便前来告知。”
　　接着李氏将药方递给衙役，由衙役呈给凤天澜，皆是相同的字迹，却独独少了那味相冲的药，确实可疑。
　　“据我家妻主说当日她们六人一同看病的，顺序分别是王、徐、李、赵、周、钱，因她们的病因相似，皆是用牢过度所产生的气血不足、腰膝酸软症状，因此风神医便开了相同的药方，同一时间写下的药方怎么不同呢？望大人明察。”李氏接着说道。
　　凤天澜听后点点头，表示赞同李氏的观点并问道：“不知你家妻主目前身体如何？”
　　“回大人，妻主的身体已恢复如前，头不晕眼不花还说身子比以前更壮了呢”李氏回道。
　　凤天澜听后沉思片刻再次问道：“你们是在哪个药铺取的药？”
　　王徐赵氏皆说是在心仁药铺取的药，而李氏则说是在仁济药铺，这般看来药方是在抓药的过程中被掉了包，可是是谁会怎么做呢？又为什么要致风谷子于死地呢？
　　凤天澜将视线投向堂下的风谷子，在此情形下还能淡然处之，着实不简单，当瞥见旁边的莫雨像护犊一样拼命遮挡她的视线时，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大人，心仁药铺掌柜带到”衙役禀报道。
　　仁心药铺是皇城最大的一个药铺，至今已有五年时间。铺内药材品类丰富，一些在市面上极难买到的稀缺药材也有，因此前两年被赐为皇家字号药铺，专为太医院提供药材。
　　“草民周乾参见凤丞相”
　　仁心药铺的掌柜是个极斯文的书生模样女人，一眼看上去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这或许也是这家药铺经久不衰的原因之一吧。
　　“周乾，此次案件牵扯到五条人命，都同仁心药铺有关，本相希望你积极配合调查”言外之意是莫要端起皇家字号的架势，没用。
　　“是，草民定当全力配合丞相的调查”周乾恭敬道，在凤天澜面前耍架子跟找死没两样，她苦心经营药铺多年好不容易有此成就，怎么可能自毁前程呢。
　　凤天澜满意的点点头，便切入了主题。
　　“可记得此药方？”
　　周乾接过药方细看一番后，回复道：“记得大人，草民记得半月前五个女人一同来到药铺，拿出五张一模一样的药方，我一听是风神医开的药方本打算亲自配药，奈何当时店内生意爆满，我忙得挤不出时间便嘱咐资质较老的伙计来配药，可草民记得药方上并无断肠此味药啊”。
　　“周乾，你确定当时看的时候药方上没有断肠这味药？”凤天澜严肃地问道。
　　“草民确定，虽然当时药铺内嘈杂不堪，但草民接过药方时特意看过，不会记错的。”
　　“抓药的那个伙计可还在你药铺内”
　　“回大人，那名伙计已有几日没来了，草民命人去她家中探望过，但已人去楼空。”
　　这么巧，偏偏在这关键时候玩失踪，“那你怎么不报官呢？”。
　　“大人有所不知，她旷工是常事，要不就是生病了不想来，要不就是去逛窑子，如若不是看
　　她在识辨药材上有极大的天赋，这样的人我也不敢用她啊”周乾万般无奈道。
　　这线索又断了，本来有李氏的方子和周乾的证词可以判风谷子无罪的，但凤天澜并没有判定无罪，而是说找到伙计后再放行。
　　至于仁心药铺因用人不当，关门歇业一个月以示惩罚。
　　眼见风谷子又要被押入牢里，莫雨急得眼眶泛红，拉着风谷子的手不放。
　　“师父”
　　面对这般任性的莫雨，风谷子感动之余也感无奈，“莫雨，不可任性，丞相如此做自有她的考量”说着抚了抚他的发。
　　莫雨听话地放开了他，待堂上所有人离开后，哀怨地看着凤天澜，像在质问为什么不放了师父。
　　凤天澜无视他从身边走过，轻飘飘落下一句话，让莫雨认识到今天他太过意气用事，藐视公堂、冲撞官威，单单这两项就足以让他在牢里待个十天半个月了。
　　“莫雨，你太让我失望了”
　　莫雨低着头终忍不住流下了泪，原来一直以来他都仗着自己是莫伊弟弟的身份，在她面前肆意妄为，以为她会看在姐姐的份上迁就他，熟不知自己的行为有多令她生厌。
　　那日后莫雨回了将军府，他将自己关进房里直到风谷子出来的那一日，据说那名伙计找到了，不过找到的是她的尸体，凤天澜直觉事情不简单，问了风谷子，他却缄默不语，无奈只好作罢，江湖中的恩恩怨怨为官者不可轻易插手，现阶段武林与朝廷关系紧张，一不小心恐会引起暴动，到时遭殃的还是老百姓。
　　少了一个莫雨，丞相府并未有多大变化，凤天澜依然忙得整日不见人影，莫雨则整日呆在鬼谷中，更加用心研究药理医术。
　　风谷子不知道他跟凤天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没日没夜的研究看了真心疼啊，于是借出诊为由拉他出去散散心。
　　“莫雨啊，收拾下东西我们去南涧村，听说那个村子最近有很多人得了风寒”
　　正在拾拣草药的莫雨听后连忙收拾药箱，不到半刻钟便拎着药箱走了出来，秋意渐浓，天色转冷，暖阳打在身上才稍感温暖，莫雨身着淡青色棉服，装扮极为简单，一头墨发只用簪子随意别着，半边脸被纱巾掩住，只露出一双清澈水灵的眸。
　　“师父我好了”
　　风谷子淡笑道：“此次出诊怕是一天赶不回来，你要不要去丞相府跟凤丞相说一下，免得她担心”。
　　听到凤天澜的名字，莫雨失落地垂下眸，苦笑道：“不必，我现在住回将军府了，这些日子麻烦她很多，这种小事就不惊动她了”。
　　风谷子听出他语气中的疏离，但小两口吵吵闹闹也是常事，便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启程一路向下去到南涧村，到那一看，发现事态比想象中更严重，整个村子有将近一半的人被感染。
　　风谷子和莫雨紧急将人员隔离，经过一天的观察，负责照料病人的莫雨发觉感染者的病情似乎越来越严重，咳出的血色里有小虫子在蠕动，风谷子听后脸色一变，赶紧让莫雨写信给凤天澜，请求朝廷派太医援助。
　　在大事面前，莫雨抛去小男人心态，急忙写了一封信并借助村民的鸽子将信带到丞相府，接到来信的凤天澜正准备出发前去一探究竟，其实早在一天前她便知道他们去了南涧村，昨晚暗卫将事情的严峻性告知了她。
　　之所以会派暗卫跟随莫雨，主要还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尤其是知道风谷子身份不简单后，也是为了履行对好友的承诺，现前线战事不稳定，她必须保证莫伊无后顾之忧。
　　莫雨没想到她会亲自前来，久违的见面令他稍显尴尬，但凤天澜好像没有这种感觉，因为在她眼里莫雨只是好友的弟弟，这是他们之间的唯一关联。
　　凤天澜跟着风谷子查看了整体情况，一圈下来令她深深皱起眉头，“风前辈，你可有解决之策？”
　　风谷子此时也眉头深锁，这些感染者得的并不是风寒之病，而是被下了蛊虫，传染速度极快，目前她还没法确定此为何种蛊，自然无解药，她无力地摇摇头。
　　“凤丞相，草民还未研究出这是哪种蛊，但可以确定的是此蛊传染性极高，在未研制出解药之前须封锁整个村子，禁止人员来往”。
　　凤天澜点点头表示同意，“风前辈有何要求尽管提，能满足的绝不推脱。”
　　风谷子深深地看向她，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劳凤相多派些人手过来，看护人员十名，太医五名即可。”
　　“好，人员马上就位，在此之前有劳风前辈多加注意”
　　“放心吧，现在莫雨也能独当一面了，我们会尽快研制出解药的”
　　被叫到的莫雨重重点了下头，凤天澜淡淡看了他一眼，转身交代好事情便准备离开。
　　莫雨跑过去拉住她的手，紧紧凝视这张令他放不下的容颜问道：“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凤天澜面无表情避开他的动作，道了句多加小心，便在他失落地神色下策马离去。
　　凤天澜，你对我还是这般绝情。
　　可此情此景容不得他抒发情绪，粗粗地抹去泪水投入到工作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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