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又美又毒

作者:风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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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前世(下篇)


      从妆台底层的匣子里取出一只白玉兰簪子,沈月白取下坠子,里面掉出一颗血红色的丸子,沈月白将这颗丸子放在手心,又翻出一个精致的荷包放在袖袋里,这才收拾了妆台。推着轮椅到了桌前,倒了两杯茶,然后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
      西侧院,搂着婉姨娘听曲儿的虞国公听了入画的话,顿时眯起眼打量着入画的神色:“夫人的确是这么说的吗?”
      这么多年了她都没有松口,怎么会忽然改变主意?虞国公松开婉姨娘,想起方才有下人来报说是佳音和世铭出事了,他忽然豁然明白,原来是为了这两个小杂,种!要是知道这样简单就能让她松口,他真该早早的动手!
      “哈哈哈哈,好,告诉你家夫人,我马上就去!”虞国公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激动之余忍不住大笑出声。
      婉姨娘听这话意思是这男人要去夫人的院子顿时不干了,“国公爷不是说看了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就倒胃口吗?怎么这会儿又要去了,莫不是在骗我?”
      “去,你懂什么?闭嘴!好好在你的院子里待着!坏了老爷我的好事,当心我弄死你!”虞国公神色阴冷的瞪着婉姨娘,这女人若非长了一双好眼睛,他看都不会看她一眼!不过是宠了几天,就开始恃宠而骄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
      虞国公说罢径直去了凭澜苑,瞧见沈月白坐在那里,就在对面坐下,端起茶杯一仰而尽,似是觉得不解渴,端起沈月白跟前的那一杯也喝了,然后才不耐烦道:“说罢,你有什么条件?我还忙着呢!”
      沈月白看着空了的茶杯,不禁笑了,看来也是他虞连城命该如此!“佳音惹了事儿是她不对,我也不强求你做些什么,但是铭儿那里,你必须保证他与安和公主和离!能做到,我就写信,不然就没得谈。”
      “早这样不就好了,何苦呢?”虞连城闻言松了口气,只是和离倒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沈月白能够说服殷衡为梁王效力,旁的就都不是事儿。 “你们俩也真是叫人看不懂了,说来这也是他的儿女,怎么不见他出面周璇?怎么,怕丢人?既然知道怕,当初怎么就敢做出那等不要脸面的事?敢给我虞连城戴绿帽子,他殷衡倒是第一个!”
      “呵呵。”沈月白看着虞连城恶毒的嘴脸,目光冰冷,嘲讽的笑了,“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没看透,当真是蠢透了。难怪一直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你这话什么意思?”虞连城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儿,可他也知道这个女人从来不会无的放矢,她既然敢如此说,必然是确有其事的。
      “你是不是一直都怀疑佳音和铭儿不是你的孩子?”沈月白想起这两个孩子的来由便觉得恶心万分,可是一想到这一双儿女都被这个男人毁了,就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难道不是?”虞连城挑了挑眉,他知道这女人讨厌他看不起他,又怎么可能会生下带着他的血脉的孩子?
      “当然,若非有人从中作梗,在酒里下了药,我宁愿死也不会给你生孩子。”当初她被迫嫁给他,原本留有后手,却还是中了别人的奸计,一次便怀了孩子,发现的时候已经不适合打掉了,只能生下来。可惜这男人听了贤妃挑拨,不肯信。
      虞连城目光就变了:“所以你并没有早产?”
      “龙凤胎早产难道不是常有的事儿?你当时就没问问太医?”沈月白只觉得这个男人愚蠢的可怕,连求证都没有,只听那女人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便信了,真可怜!
       “那又能说明什么?”虞连城不想相信这些,他目光紧紧地的看着沈月白,心里却清楚,他可能真的是弄错了。
      “说明什么,那就要问问贤妃了。”沈月白冷冷的笑了,嘴角渐渐溢出血迹,“好了,你走吧,往后就不要再来我这里了,没得相看两生厌。”
      看着那一抹殷红的血迹,虞连城莫名心惊,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出声音:“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停了片刻又道:“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沈月白冷冷的看着他,并不回答,告诉他?告诉他好让贤妃那个贱人高兴高兴吗?
      看着沈月白清冷的目光,虞连城只觉得连呼吸都成了困难,转身身形狼狈的离开凭澜苑。
      待虞连城的身影消失在凭澜苑,沈月白才捂着胸口,趴伏在桌子上,吐了一口血。
      入画领着张太医刚进了凭澜苑,就看到自家夫人吐血的样子,顿时慌了,“张太医,你快看看我家夫人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呢?”
      张太医也忍不住眼皮子直跳,安国公夫人这个样子可不大好,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就已经是油尽灯枯之相,那位知道了怕是又一番风雨。方才他出宫时还听说那位去见了皇上呢!也不知是否和这位夫人有关。想起当年那些事,张太医叹了口气,摸了脉,心里忧虑更重,开了方子,叮嘱不可忧思过重才离开。
      结果还没出安国公府大门,就又被叫回来了,这一次是安国公昏迷不醒了。
      正在大门口送张太医出府的入画听了这个消息,下意识的就想起了夫人,顿时觉得不好,拉着张太医拔腿就往凭澜苑跑去。
      凭澜苑里,听琴接了虞世铭已经回来了,请了大夫在房里照顾着。
      沈月白看着床上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儿子,目光幽冷,“人带回来了吗?”
      听琴看了看房间里的丫头们,压低了声音道:“带回来了,安排在东厢房里,奴婢让言书在那里守着。”
      沈月白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吩咐道:“这会儿张太医还没有走远,你去请他进来,给铭儿瞧一瞧。”
      沈月白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张太医是皇帝的人,她点了名请张太医,也正是因此,皇帝用惯了的,医术总比太医院其他人要可靠的多。她要知道铭儿的腿究竟还有没有希望。
      于是,张太医还没走到安国公院里,就被听琴强行拉来了,一进来就看到床上满身是血的男子,张太医目光一缩,没看错的话那是安和公主的驸马爷?没敢细看,他上前去看了看伤势,先就是皱眉:“这两条腿已经治不好了,我顶多能让他不至于在阴雨天感到疼痛难忍,剩下的就无能为力了,毕竟这腿骨都给敲碎了,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没法子。”
      敲碎?
      沈月白目光瞬间冷冽,摆了摆手,“无妨,若真的站不起来,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您尽管治就是了。”
      张太医麻利的指挥着丫头给虞世铭清洗了伤口,然后才换上自己秘制的药膏,然后包扎起来。这才转身看着沈月白:“夫人,目前也就只能这样了,国公爷那里可否需要老夫一并去看了?”
      沈月白笑了笑,“自然,听琴,前面带路。”
      虞连城,你刻意把我的一双儿女往废了养,如今也该让你尝尝无能为力的滋味了,你等着吧,我会让你的余生充满了痛苦,生不如死。
      安国公昏迷过后,丫头小厮都吓的不敢靠近。沈月白带着张太医进来的时候,房间里每一个人,只有安国公倒在软榻上。
      张太医上前把了脉,奇怪了皱了皱眉,这是什么脉象?安国公不过四十出头,这就中风了?他下意识的看向轮椅上笑意淡淡的安国公夫人,悄悄的吞了吞口水,也没说什么,只说道:“咳,国公爷正值壮年,很不必吃那些药的。如今这样,想是吃多了药效过猛,又在兴头上,一时来不及……怕是要中风了。”
      听得张太医的话,沈月白神色淡定,“听琴,把国公爷扶到床上,命人好好照料。”
      张太医见此越发笃定心里的猜测,麻溜的开始写药方,这种事儿真是沾不得啊!下次再也不来安国公府了!
      沈月白推着轮椅到床边,袖着手看着昏迷过去的男人,纵使此刻心里恨不得拿把刀把人给剁碎了喂狗,面上仍是淡淡的,“听琴,国公爷衣服里那是什么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听琴蒙了一下,这才在安国公胸前的衣襟里勾出来一个荷包,七重锦绣缎做的,针法独特,精致华丽,上面透着一股幽幽的香气。
      “拿过来。”
      沈月白面色幽冷,从听琴手里接过荷包,仔细打量一番,森然道:“七重锦的缎子,前朝的顾氏针法,西域来的荼芜香,难为我们国公爷如此长情!”
      话落,沈月白随手一掷,将荷包丢到虞国公床头,面带不屑,“听琴,回去。”
      张太医刚开完药方,看着主仆二人豁然离去,连一时半刻都不肯停留,全然不顾他这个太医还在,顿时傻了眼,他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跑到安国公床边拿起荷包,做贼似的塞进袖子里,提了药箱就往外走,待撞见得了吩咐出来送他的入画,才把手里的药方递过去,抓了抓头发,“按这个方子抓药,每日煎服即可。”
      张太医说完就跑了。
      入画捏着方子派了安国公的心腹管家去抓药,笑眯眯道:“国公爷与夫人的情况你也知道,如今夫人正是犯病的时候,最是劳累不得,国公爷那里就需要您老好好照顾了。”
      管家接过药方抹了把脸,应下了,国公爷的心思他也不懂,这些年他冷眼瞧着国公爷就如同失心疯了一样,冷待发妻儿女,尽是做一些不着调的事,就连夫人也被他害的终日与轮椅为伴。叹了口气,管家一面安排人去抓药,一面安排人去伺候安国公。
      张太医回到宫里,避开太医院同僚,偷偷觐见了皇上。恰巧遇到殷阁老从里面出来,想起这人心心念念的女子,不禁叹口气道:“殷阁老留步。”
      殷衡闻言转身看着这老太医,眼带疑惑。
      “我刚从安国公府上回来。”张太医有意看了他一眼,“阁老挂心的事我大概能知晓两分,只是,万事都要尽快,晚了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那个女子,已经是油尽灯枯,如今还活着不过是一口气撑着熬日子。今日安国公府见闻,张太医自认为自己的感觉不会错,不禁有些同情这个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的男人。
      殷衡闻言面色骤变,捏着圣旨的手骨节泛白,他步履匆匆向宫外走去,到了宫门就变成了狂奔,不!阿白,等我!你答应过我会等着我的!
      张太医捏了捏袖子里的荷包,目光晦暗,抬脚进了乾清宫。
      皇帝听了张太医的话,看着桌案上的荷包,目光冷酷无比,“你确定没有看错?”
      张太医没敢接话。
      “派人去查,天黑之前朕要看到此事的结果。”皇帝眯着眼冷冷道。
      看着安国公府的牌匾,殷衡一脚踹开门直奔凭澜苑,不知为何,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夫人,夫人!快,快去请太医啊!快去啊!”听琴撕心裂肺的哭着。
      “药呢?夫人的药呢?”入画在妆台上疯狂的扒拉着,却找不到那个素白的瓶子。
      “咳,咳,别找了,”沈月白捂着嘴咳了两声,艰难开口,“天黑之后,就会有锦衣卫来查抄安国公府,皇上圣明,此事不会连累到铭儿。府外的产业你们都知晓,我去了,你们就带着铭儿和那孩子去我的陪嫁庄子过活,我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听琴和入画闻言伏在她膝头痛哭不止。
      “听着,我虽留有产业,却不打算让他继续锦衣玉食,平常日子即可,五年之内切记不可让他离了庄子。”沈月白重重的喘了两口气,“佳音那里,还是按我原先的打算来安排,你们记住。准备准备,套了马车就走吧!”
      “夫人,那您呢?你怎么办?”听琴带着哭腔问。
      “走吧,都走吧。”
      沈月白摆了摆手,推着轮椅准备出门。一抬头,身姿挺拔如松的男子长身玉立,眼眶瞬间红了。
      “阿白,我来接你了。”
      沈月白闻言笑了,眼泪珍珠般掉落,“在下沈月白,敢问美人贵姓?”
      “在下殷氏阿衡,见过沈姑娘。”
      殷衡蹲到沈月白身边,珍视般的看着她,仿佛看一眼就少一眼,喃喃道:“你答应过要等我的,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是啊,我答应过要等你的。”沈月白吸了吸鼻子,笑着抚上他的脸,“可是对不起,阿衡,这府里到处充满了肮脏腐臭的气息,我真的熬不下去了,对不起,阿衡,是我没有做到,对不起。”
      “不,你做到了,我的阿白最坚强了,”殷衡抱起沈月白往外走去,“皇上已经下旨让你们和离了,从现在开始,你只是沈氏月白,是我殷衡的未婚妻。”
      “阿衡,我又老又丑……”
      “胡说,我的阿白永远都是最美的。”
      “可是我活不了多久了。”
      “你活一天,就是一天的殷阁老的夫人。”你死了,我便去灵安寺剃度出家,日日在佛前为你诵经祈福,为我们求一个来生。
      “阿衡,这么多年,你悔过吗?”
      “你呢?”
      ……
      永嘉三十八年,七月十八,皇帝下旨准安国公夫人沈月白与其夫安国公虞连城和离。
      七月十九,贤妃赵氏心肠歹毒,残害龙嗣,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其子梁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贬为庶人。安和公主和亲蛮夷。
      同年七月二十三当朝阁老殷衡与沈氏月白结为夫妻,皇帝亲至恭贺新人。二十六日,殷阁老夫人沈氏月白病亡,殷阁老于灵安寺剃度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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