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与水难溶

　　蝙蝠侠的计划很简单，但即使是在莱瑞拉听来这计划也有些漏洞百出的意思，她一点儿也搞不懂对方大费周折地绕这么一大圈的意义何在。
　　“就算是这样，既然你能想办法把我送进去为什么不干脆自己出席听审会？”莱瑞拉举起一只手示意自己只是单纯的感到困惑，“我不是说我不愿意扮演这个角色，我只是不明白你自己就都可以搞定的事儿为什么要特地拉上我？我知道的蝙蝠侠可没这么热爱团队合作。”
　　“我当然有我的事要做，”蝙蝠侠直截了当地说，但并不打算解释，“蝙蝠侠不适合在公众面前露面，而且，如果超人没能及时解决问题，至少你的能力可以帮助他保全下大部分的‘人质’。”
　　“我姑且相信你吧，”莱瑞拉将信将疑地接受了这粗糙的解释，她总觉得对方另有所图可又猜不透他这么做能得到什么，而且以她对蝙蝠侠行事作风的理解，她以为他该是会直接出面阻止这场听审才对，“那你打算怎么把我塞进那几十个席位里？”
　　“你将作为布鲁斯·韦恩的新秘书，陪他出席听审会。”蝙蝠侠嘴角微微上翘，轻描淡写地抛出这句话。
　　“布鲁斯·韦恩的秘书……”莱瑞拉忍俊不禁地连连点头，“好吧，我知道了，你神通广大。不过我这个秘书的职能是什么？帮他给她的小女友们谢谢情诗？这个我倒是在行。”
　　“或许你给他本人写写情诗他会更高兴。”
　　“……你是在开玩笑？”莱瑞拉不可置信地盯着浑身黑漆漆的男人，“上帝，我绝对想不到有生之年会听到蝙蝠侠的玩笑话。”
　　“咳，好了，打这个电话，明早有人会来接你。”蝙蝠侠清了清嗓子，递给她一张小纸条。
　　“嘿，蝙蝠侠！”莱瑞拉突然叫住了打算离开的男人，“你真的认为克拉克是人类之敌吗？”
　　“……如果我之前没有认识他，我想我会把他当成敌人。”
　　蝙蝠侠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却给出了这样的答案，但哪怕只是这样，莱瑞拉也觉得满意了。
　　“看起来克拉克还是很擅长交朋友的。”莱瑞拉钻进车里，发起动引擎向哥谭市市区驶去，幸运的是，与第一次造访这里不同，即使还能看到某些形迹可疑的人在街头巷尾闲逛，她也算一路平平安安地抵达了上次下榻的酒店。

　　第二天一早，莱瑞拉就见到了曾经在韦恩酒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管家先生，显然在布鲁斯·韦恩的授意下，他特意来酒店接她去往韦恩大厦。
　　“希望你昨晚休息得不错，林奇小姐，老爷下午还有会议，他希望提早见你一面。”
　　“谢谢，我休息的很好，呃——抱歉？”莱瑞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还不知道如何称呼对方。
　　“你可以叫我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或许你对我没有印象了——”老人回以友善的笑容。
　　“——我们在酒会上见过，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阿尔弗雷德，”莱瑞拉对儒雅的管家印象极好，她颇为感慨似地望了望窗外，说，“哥谭的变化真大，我记得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晚上的治安可没这么好。”
　　“或许，是因为哥谭终于迎来了他的守护神。” 阿尔弗雷德抬眼望了望在十字路口的巨大显示屏，上面正是哥谭年轻的检察官和他的未婚妻的订婚画面。
　　“他们这么快就要结婚了。”莱瑞拉微微有些惊讶，她还以为瑞秋·道斯会与布鲁斯·韦恩有什么，看起来这次是她走眼了。
　　“据说定在明年五月，”阿尔弗雷德看上去不知道为何有些遗憾，但他很快整理好了表情，“您的行李就是这些了，对吗，林奇小姐？老爷计划今晚飞到国会山可能不会有时间留给你整理行李。”
　　“对，回来得匆忙没什么准备——叫我莱瑞拉吧，阿尔弗雷德。”
　　莱瑞拉跟布鲁斯·韦恩也算是见过几次，她不知道外界的判断从何而来，但她自己是认为对方应该并不是报道上的那样肤浅——不，或者该说，报道不该以偏概全地认为女伴换得勤快就等于对方一定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事实摆在眼前，可没有哪个纨绔子弟可以独自支撑下这么大一份家业，且能保持着它蒸蒸日上的。
　　“莱瑞拉·林奇，听说你就是我的新秘书，我们之前见过还记得吗？”布鲁斯·韦恩一看到他们，就立刻三言两语地“解决掉”上前寒暄的几名主管，迈步走向阿尔弗雷德和莱瑞拉。
　　“当然，谁会忘记大名鼎鼎的布鲁斯·韦恩呢？”莱瑞拉今天为了配合自己的新身份特意穿了一身优雅得体的酒红色连衣裙，卷曲浓密的黑发自然地垂落腰间，让她展露出与平时大不一样的成熟女性风韵，她优雅的伸出手与布鲁斯交握，就像一个真正的求职者，“很荣幸暂时成为你的秘书之一，韦恩先生。”
　　“我非常乐意随时为你把‘暂时’替换成‘永远’，莱瑞拉。”布鲁斯自然地将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臂上，心底暗暗为叹女人真的是天生多变的生物，昨天还是个青少年今天就变成了女人——可惜是他不喜欢的那种不能下手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双方心知肚明的原因，莱瑞拉明显感到布鲁斯·韦恩实际并没有把自己当做员工对待，对方甚至没太费心让人为自己介绍一下基本部门，就招呼来另一名女秘书让对方为莱瑞拉重新置办一套行头。
　　“抱歉？我以为我是要明天陪同您出席超人的听审会？”莱瑞拉越听越不像话，她可没听说参加听审会还要特意去做个头发的！
　　“没错，你是要陪我去那个无聊的听审会，”布鲁斯·韦恩的蓝眼睛像自带小勾子似的朝她眨了眨，他扶着莱瑞拉的肩膀把她转了个个，推向自己等在一旁的女秘书，“但在那之前，你今晚还要陪我出席一个晚会——就这么定了，我们晚上见——我把她交给你了，丽塔！”
　　“好的，韦恩先生。”干练的女秘书看上去倒是对布鲁斯·韦恩的安排不感到任何意外，似乎对这个流程已经极为熟练了，“这边走，林奇小姐。”
　　莱瑞拉为此大惑不解——既然他根本连好好走个过场的打算都没有，又何必让自己早早过来大厦报到？只是出席个晚宴还需要她准备一整天吗？
　　但现实很快将她的脸打肿。
　　直到傍晚，莱瑞拉才从造型师的椅子上下来，她没有心情去看自己被捯饬成什么模样，只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饿得发绿了——别误会，可不是韦恩集团的秘书不给她饭吃，只是对方无论如何都不肯让莱瑞拉多吃一点，并言之凿凿地说会影响穿着礼服的美感。
　　莱瑞拉了想想自己平时的饭量再回忆了一下那恐怕还不够普通人塞牙缝的可怜沙拉，小心眼儿的将账都算在了韦恩和蝙蝠侠的头上。
　　“你看起来真是太棒了！”
　　莱瑞拉一出门就看到一辆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车停在门口，西装革履的布鲁斯·韦恩迎上前来，他那看似真诚无比、饱含惊叹的目光足以满足任何一个女人的虚荣心。只可惜莱瑞拉对他现在能维持表面友好就已经很艰难了——很难有人在饥饿状态下还能保持心情良好，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谢你的夸奖，韦恩先生。”
　　莱瑞拉小心地收起裙摆，稍显笨拙地弯腰坐进车里，这样贴身的装束和考验平衡力的高跟鞋都是她极少碰的东西，冷不丁来个全套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一路上，莱瑞拉显得格外沉默，幸好只要布鲁斯·韦恩愿意他总能找到些可聊的话题。
　　“上次在警局见到你，我曾说过下次你来哥谭会有全新的体验，”布鲁斯微笑着看向她，“你觉得如何呢，莱瑞拉？”
　　“当真是全新的体验，”莱瑞拉语带双关地回答，“各种意义上的。”
　　布鲁斯微微抬高了下巴，他直觉莱瑞拉的话恐怕有什么不太愉快的潜台词在，他试图转移下话题，“哦对了，不知道你的新书如何了？我听说你上次是特意过来取材的？”
　　“我恐怕——”
　　“老爷，我们到了。”
　　“请吧，莱瑞拉。”布鲁斯·韦恩彬彬有礼地绕到一边为莱瑞拉打开了车门。
　　“艺术品藏馆？”莱瑞拉在布鲁斯的帮助下下了车，她仰头看了看这个灯火辉煌的建筑，有点不知所措，“但我对艺术品一无所知，韦恩先生。”
　　“叫我布鲁斯，”男人拍拍她搭在自己臂弯上的手背，“别担心，相信我，你只要礼貌地笑笑就是对这些人最高的赞赏了。”
　　莱瑞拉被布鲁斯·韦恩逗笑了，没人不喜欢被恭维，尤其这恭维是来自韦恩这种顶级的黄金单身汉，她轻叹着摇摇头，感慨对方可真是高手，“我可算领教了传说中布鲁斯·韦恩的魅力了。”
　　“让美丽的女士保持愉快是我的荣幸。”布鲁斯·韦恩加深了嘴角的笑容，引着莱瑞拉迎向艺术馆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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