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北往

　　第15章
　　高三的最后一个平安夜，老天极为配合的下起了鹅毛大雪。虽然老师和学校严防死守，不允许同学们之间有任何的庆祝形式，但大家私底下还是会互送礼物，即使没有礼物，同学录的传写也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的阶段。
　　洛晓北其实不喜欢写同学录，一个问题被问一遍，你尚有耐心回答，但是被问四十多遍，你就该烦了。比如‘你喜欢的颜色’, ‘你喜欢的明星’， ‘你喜欢的书’等等诸如此类的，千篇一律，不胜其烦。洛晓北没有准备同学录，她自己不想被烦，也不想烦别人。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学校担心大家的安全问题，于是就暂停当晚的晚自习和补差班，让大家提前回家，老师千叮咛万嘱咐回家的路上一定注意安全，不要四处游荡，必须直接回家。
　　听到这个消息，班里同学刚要欢呼，就被老师的一记眼刀给压下去了，可是楼道里传来了不知道哪个班没被压制住的欢呼声。
　　洛晓北今天要留下值日，文佳跑到教室门口，倚在门框上喊正在扫地的洛晓北。
　　“洛晓北，你还要多久？”
　　晓北跟自己的组长确认过工作后，对文佳说：“扫完就可以走了，大概十分钟吧，你等会儿我，咱们一起走啊。”
　　“嗯，那你快点儿，外面下着雪呢，我先跟操场玩会儿，一会儿你上操场找我去。”
　　“行，对了，你多穿点！”洛晓北看着转身就跑的文佳，赶紧喊道。
　　十几分钟后，洛晓北到操场来找文佳，可是操场上一个人都没有，正当她准备到车棚再找找的时候，归慕南突然从旁边的器械室走出来。洛晓北看到归慕南朝她走过来，想赶紧走装没看见，可归慕南却叫住了她。
　　洛晓北不好意思再装下去，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等他走过来。
　　“你怎么还没走，这么大的雪，你在操场上干什么？”
　　“等你。”归慕南口里吐出白气，头上身上已经落了一层雪，看起来他在操场上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
　　“等我？等我干什么？再说，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操场？”洛晓北刚说完这句话，就知道自己是被文佳出卖的。
　　“别怪文佳，你们两个喊那么大声，想没听见也难。我只是怕她冻着，让她先去车棚等你了。”
　　“哦”洛晓北低头，用鞋尖在雪地上画着圈。
　　“那天对你说的话大概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抱歉。”
　　归慕南这样一说，洛晓北倒不好意思了，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吗？”
　　“嗯”洛晓北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看着归慕南，像是心下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似的：“归慕南，我们说好了，谁都不许心里别扭这件事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都是好朋友好哥们，等到我们高考结束的时候……，答应我，现在我们什么都不想，只想高考。”
　　归慕南并未听出洛晓北隐藏的意思，只是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轻声说：“好。”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今天是平安夜，这个送给你。”
　　洛晓北没想到归慕南还给自己准备了礼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不过我没有礼物送你。”说着接过了礼物。
　　“没关系。”眼见洛晓北就要当着自己的面打开礼物，归慕南忙阻止：“太冷了，回家再打开吧。”
　　洛晓北这时才发现自己也快变成一个雪人了，更不要提已经等了她很久的归慕南。就是这样归慕南还给洛晓北但掸身上的雪，洛晓北心里笑他，真正该被掸学的人现在都快成雪人了。两个人一起来到车棚与文佳汇合。文佳暧昧的朝他们两人眨了眨眼睛，洛晓北直接拉着文佳走出车棚。有文佳陪着，当然就不用归慕南陪洛晓北了。出了校门口，三个人道别转身，归慕南刚走出没多远，就听洛晓北在背后喊他：“归慕南，一定等着我。”
　　大雪纷飞的平安夜，洛晓北站在路灯下，脸上已经被冻的顶着两块苹果红。归慕南觉得洛晓北好像在用非常炙热且纯真的眼神在看他，仿佛她说的话他都能明白。
　　归慕南看文佳还在一旁，也不想他们在雪地里呆太久，于是笑了笑，朝两个女生挥了挥手。就这样他们过完了高中时代的最后一个平安夜。
　　洛晓北回到家里，家里人显然都没想到她会回来的那么早。
　　“今天学校看雪下的太大了，又是过节，有些路段可能会堵车，于是就开恩提前放我们回来了。”
　　“那挺好的，我还说一会儿吃完饭让你爸去学校接你呢。”老妈一边端菜一边说。
　　“不用，大雪天的，本来就我一个人受冻，我爸要是去接我，那不是两个人受冻。”洛晓北满不在乎的说。
　　“你们学校也是怕出事，再过半年就要高考了，这种天气下，万一要是因为学校放学放的晚，学生出了什么事，那家长不是要跟学校拼命啊。”老爸赶紧分析到。
　　“我怎么感觉我们也就这个时候命特别的金贵呢。”
　　“你还说，之前我和你爸还商量呢，过完元旦，单位也没有那么多事情了，我、你爸和你姐我们仨轮流去接送你上下学。”
　　洛晓北顿时觉得一股恶寒席卷全身：“你们不要这样好不好，同学们都自己去学校，你们天天兴师动众的，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爸妈说了，现在是非常时期，要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为你的高考保驾护航，其中就包括我们为你的上下学保驾护航，你就受着吧。”老姐见缝插针的表示。
　　洛晓北突然间就感觉很崩溃，大声说到：“你们不要这个样子，你们越这样我压力就越大。每天来自学校的压力就已经让我消化不了了，你们，你们还跟着起哄，我真是受不了了。”
　　洛晓北喊完心里痛快了，可是其他三个人都沉默了，最后还是老妈打破了沉默。“晓北啊，我们知道你压力大，可是高三哪个是没有压力的。没压力要么是保送
　　生，要么就是准备去国外的。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爸妈已经竭尽全力了，但是也没有给你提供更好的条件。那你就只能靠自己了，考一个好大学，将来找一份好工作，别跟爸妈一样当一辈子工人。”老妈顿了顿又说：“论聪明，你不如你姐，可你姐当年连个高中都没考上，你问她，她自己还觉得无所谓呢，结果呢，上了班就后悔了，后悔当年没上高中，没考大学，现在在单位业务能力虽然不差，但是处处都比那大学生矮上一头。你还记不记得，你中考填报志愿时，我考虑到你身体不好，不想让你上高中了。结果你姐姐更我们大吵了一架，说什么‘晓北那么高的分数你们却让她上职专，等晓北长大了会恨你们的。’当时我和你爸就知道你姐成了你的前车之鉴，可以说你上高中的机会是你姐给你吵出来的。”
　　“妈，吃饭吧，别说了。”姐姐想阻止老妈继续说下去。
　　“你别管我，吃你的饭。你上高中的学费也有你姐姐的一份，光靠爸妈的那点工资，再怎么省吃俭用也根本支撑不了你三年的高中学费。你也不要想着什么复读，那是不可能的。到时候弄个高中学历，还不如当时直接去上职专呢。你说你压力大，你就应该压力大。因为你不光是为你一个人考大学，你还得为你姐姐，为你爸你妈把这个大学考了，还得考好了。全家就你一个有可能成个大学生，你可一定要抓住机会啊。”
　　洛晓北此刻眼圈已经红了，她知道自己刚刚任性了，又看到姐姐也在偷偷的抹眼泪，于是想扯开话题：“那咱们家这么穷了，上大学的学费也是问题呀，越好的学校学费越贵，要不……”
　　晓北话都没说完，老妈直接截住她的话：“想都不要想。这事我们都商量过了，你姑姑也说只要你考上大学，会帮我们解决学费问题，你就老老实实的去考试，钱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
　　“妈，你想哪里去了？”洛晓北觉得自己在老妈心不中的形象堪忧啊：“我是说要不我们就申请助学贷款，我还可以拿奖学金或者去打工赚生活费。”
　　老妈听到晓北的话也觉得自己有点武断了“哦，你是这个意思啊。那你不早说。不过现在不是考虑学费的时候，你得先考上啊。”
　　“爸妈，那咱们可说好了，我要是真考上了，到时候填志愿你们可得听我的，我也该做回主了。”
　　“行，没问题，只要是你发挥正常，我看你这几次摸底考试的成绩一本基本没问题，就是好学校次学校的分别。爸妈要是不听你的，我帮你吵架。”老姐在一旁赶紧帮腔。
　　“行了，赶紧吃饭吧，都凉了。”老爸习惯性的做最后结案陈词，可是他说早了。
　　“你们别打接送我上下学的主义啊，我是大人了，你们这样我会被同学们笑的。还有，妈，我的内衣裤我自己洗，我偶尔累了存了一两件的，想有时间再洗，你手就这么快，搞得我现在都可紧张了，不管有没有时间都要洗掉。姐，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的试卷拿到单位，问你们单位的那些硕士博士啊我的错题怎么改，我自己会问老师的，先不说硕士博士他们会不会，就说你这么做我多没面子啊。还有爸，你能不能不要每天半夜假装自己上厕所，然后看看我是不是打瞌睡了，我就是偶尔趴桌子上眯一会儿，不会着凉的，你这样搞得我经常被你吓一跳。你们给我点空间好么，放过我。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学生，只是过两天去参加一个比较重要的考试，不要三双眼睛黏在我身上，我不喜欢，你们这样的无微不至，我也会有压力的好么。”
　　“那不是为你节省时间和精力嘛”老姐辩解到。
　　“你们给我点空间，我的心情才能轻松，才能心无旁骛的去高考。我现在肯定不会说我肯定能考多少分以上，但是我向你们保证，我肯定会拼尽全力去努力的。”
　　洛晓北此话说完，老爸赶紧说：“你看，你都不敢说能考多少分，说明你……”
　　“闭嘴，吃饭。”老妈一声断喝，餐桌上再无人讲话了。
　　吃过晚饭，洛晓北回到房间，打开了归慕南送给她的礼物，原来是一本书，乔斯坦贾德写的《圣诞的故事》。洛晓北还第一次见有人把书也包成礼物送人的。她随便的翻看了几页，在书的最后空白页，发现了手写的一手诗，那字迹是归慕南的，写的又是一首普希金的诗。
　　《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对你有什么意义？
　　它会死去，
　　像大海拍击海堤，
　　发出的忧郁的汩汩涛声，
　　像密林中幽幽的夜声。

　　它会在纪念册的黄页上
　　留下暗淡的印痕，
　　就像用无人能懂的语言
　　在墓碑上刻下的花纹。

　　它有什么意义？
　　它早已被忘记
　　在新的激烈的风浪里，
　　它不会给你的心灵
　　带来纯洁、温柔的回忆。

　　但是在你孤独、悲伤的日子，
　　请你悄悄地念一念我的名字，
　　并且说：有人在思念我，
　　在世间我活在一个人的心里。

　　洛晓北的眼神落在了诗的最后四句，这个归慕南，还真是……
　　平安夜过后就是圣诞节，考生们是没有权利享受节日的。洛晓北还是想给归慕南一个还礼，毕竟还是在节日里，不会太突兀。之前她和文佳路过文具店，看到了橱窗里摆着一个粉色的水晶苹果，因为当时电视台正在热播日剧《恋爱世纪》，剧中重要的信物就是这个水晶苹果。洛晓北是木村拓哉的狂热粉丝，于是毫不犹豫的就买下了，一直摆在自己的床头。昨晚她想了又想，能够短时间内拿得出手的礼物也就这个苹果了。此时，它正躺在自己的书包里，洛晓北想等放学后再送给归慕南。
　　晚自习刚开始，田晓华就站在教室外冲着里面喊：“归慕南，洛晓北，老师有请。”
　　洛晓北怔愣了一下，心想：老师叫我和归慕南干什么？怎么还是这个外班的田晓华来传话？考砸了？不会吧。自己最近也没闯祸呀，难道是什么好事？不太可能。洛晓北就怀揣着一肚子的问号和归慕南一起来到了老师办公室，奇怪的是，田晓华就跟在他们俩身后，也跟了进来。。
　　一进门，老师就把洛晓北和归慕南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悠悠的说：“马上就要高考了，老师不希望同学们把精力放到一些邪门歪道的事情上。”说完老师顿了顿，观察了一下他们俩。
　　归慕南和洛晓北一副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的表情，老师无奈，只能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听说咱们班有人搞对象，这是早恋，在现在这么关键的时期，绝不能发生这种事情。老师希望如果你们知道咱们班谁在早恋，现在就告诉我。放心，我不会处分他们，因为这毕竟是人之常情吗，我会跟他们讲道理，只要早恋的同学给个正确的态度并保证以后互相保持距离，我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要是两个人执迷不悟，那我就要好好地跟他们以及他们的家长说清楚了，到时候考不上大学，不要来我。”
　　洛晓北听出来了，老师这是在敲打自己呢，哦不，是敲打她和归慕南的。归慕南是向自己表白了，可自己并没有同意啊，充其量这也就算个单恋吧。还好自己昨天跟归慕南说了那些话，自己肯定没早恋。
　　“你们知不知道啊？”见两个人都不说话，老师又从上到下的把他俩打量了一番后，冷笑道：“你们不知道，有人知道。田晓华，你说。”
　　洛晓北惊讶的看着田晓华，心里想：她知道？那还不是全学校都知道了。出了名的爱八卦。洛晓北觉得自己肯定没早恋，她也不想揭发别人早恋。那既然有人能帮自己回答老师的问题，何乐而不为呢。
　　“我昨天看到归慕南和洛晓北两个人在操场的器械室旁边约会来着，归慕南还送给洛晓北一个东西，还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最后两个人牵手走的。”
　　原来，田晓华昨天准备回家的时发现手套丢了一只，大雪天骑车回家没有手套，手会生冻疮的。于是她想到下午上体育课时自己是带着手套的，就从教室一路找到了操场，刚好就看到了归慕南和洛晓北的见面全过程。归慕南给洛晓北的东西就是那本书，她知道那是个礼物，因为包装纸很好看，这让她嫉妒；归慕南帮帮洛晓北掸雪的动作多像归慕南在抚摸洛晓北呀，这也让她嫉妒；之前归慕南天天送洛晓北回家，两个人又在同一个班，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更让她嫉妒；归慕南多次帮洛晓北出头解决问题，天知道这让她嫉妒的要命。
　　她一直喜欢归慕南，也曾明里暗里的示意过，可是归慕南就是不理她这茬儿。看到雪中两个人般配的身影，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一刻她不想再忍了，那一刻的妒火让她不想沉默了，她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好过。于是，今天她就打了小报告，至于两个人牵手什么的那就是她胡编的了，但是谎言的最大境界就是几分真中掺杂这几分假。
　　洛晓北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冤枉，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能给自己辩驳个清白，耳畔却想起了归慕南的声音：“我们昨天是见面了，但不是田晓华说得那样。”
　　“那是怎样的？”老师问。
　　“我是喜欢洛晓北，可是她不喜欢我，拒绝我了。昨天我听见她跟文佳约着要去操场，我就去操场堵她，再次向她表白，可是她还是拒绝我了，她还让我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不要让其他事情影响了高考。”
　　洛晓北整个人处于震惊中，她没想到归慕南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坦白了。
　　“那送东西是怎么回事？”老师继续问。
　　“就是她之前借我的书，我还给她而已。”
　　“不对，那东西包着很漂亮的包装纸，我看到了。肯定不书。”田晓华也惊讶归慕南给出的回答，为了让自己话在老师这里站得住脚，她赶忙反驳到。
　　“男人嘛，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总喜欢搞点标新立异，就是我把该还给她的书包了包装纸，骗她说是给她的圣诞礼物，洛晓北一听就不收。然后我们就把那本书推来推去的，最后我才坦白就是我该还给她的书，她才收下。”归慕南转头看向田晓华：“你竟然看成了我摸她。真是腐女看人基。”归慕南又转头看向老师接着说：“牵手就更不存在了，当时学校还有没走的老师和同学，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呀。”
　　“归慕南，注意你的态度。”老师力喝道：“洛晓北，是这样吗？”老师突然调转枪头。
　　洛晓北看了看老师，又看了看归慕南，只见归慕南如无事一样的站在那里，不易叫人发现的点了一下头。洛晓北只能认了，这是损失最小的解决办法，而且归慕南也没有撒谎，洛晓北更无从反驳。
　　“洛晓北，你躲在归慕南身后有意思吗？敢做不敢当是吗？我看不起你。归慕南对你那么好，你好意思让他一个人都扛下来？”田晓华眼看洛晓北要从这件事情中被摘出来了，她怎能甘心。今天来，她就是想看这两个人倒霉的，最好是洛晓北能因为这件事背个处分，写个检查什么的，要是能在全校师生面前念出来她才能解气，怎么能就这样让洛晓北跑了呢。
　　洛晓北看了看气急败坏的田晓华：“你看不看得起我，我并不在乎。而且归慕南说的是事实。我和他都没有撒谎，你撒没撒谎我就不知道了。”
　　“好了。”老师时时刻刻都心系高三同学的成绩，他才没想花太多时间来解决所谓歪门邪道的事情呢。老师快刀斩乱麻的说：“高考都倒计时了，你们现在收心已经晚了，怎么还有精力去追女孩子。归慕南，你不要以为你成绩不错，就可以放松警惕，还没高考呢，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不能掉以轻心。”
　　老师思揣了一下，继续说道:“时间紧迫，时间紧迫，你们怎么还不着急呢。归慕南，你明天叫你家长来一下，好好说说你现在的学习态度。”
　　老师又指着洛晓北说：“昨天三令五申让放学后直接回家，洛晓北你跑到操场上晃什么晃，明天写三千字检查交上来，下次的摸底考试，只要你的名次比上次低一名，我就把这份检查放到你的档案里，跟你一起上大学。”
　　接着，老师一记眼刀看向田晓华：“至于你，别以为没你的事情。整天眼睛看着别人，看看自己吧。他们两个不出意外一本是没问题的，你呢？二本都费劲吧，还看别人呢，管好你自己吧。都给出去，回去上自习去。”
　　出了办公室，归慕南和洛晓北都不想搭理田晓华，等田晓华负气的走在他们前面，洛晓北才小声问：“你想好回家怎么跟父母说了吗？”
　　“没有”归慕南轻声回答，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刚才怎么那么跟老师说呀，我想救你都没法儿。弄得我挺不仗义的。”洛晓北埋怨道。
　　“幸亏你反应快，不然我白‘坦白从宽’了。我不想大家互相扯皮，这种事说不清楚，田晓华又在场，她肯定一口咬定咱俩早恋了，全身而退肯定不可能，至少得牺牲一个。再说，我也没撒谎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这一点洛晓北倒无法反驳。眼看田晓华要进教室了，洛晓北瞅准了时机，让她收到了自己的一道眼刀，然后马上就不看她了，让她报复无门。
　　“要不我今天跟你回家，跟你爸你妈解释一下，就说这是咱们没办法才想出来的办法，只要取得你爸你妈的理解了，明天老师再怎么说，也不会有暴风雨的。”洛晓北这个狗头军师又开始想自己的狗头计划了。
　　“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你跟他们一解释，不是越描越黑吗”
　　洛晓北觉得归慕南说得也对，于是点点头说：“也是哈。那怎么办啦，怎么那么倒霉，就让这个田晓华看到了。”
　　“行了，赶紧回教室吧，不然又得挨说。你不用想了，你的脑袋解决不了这样的问题。”说完，归慕南闪身进了教室，洛晓北再想说什么人已经不在了。
　　放学后，归慕南也走一反常态，第一个冲出了教室。等洛晓北响起水晶苹果时，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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