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果

　　柯柯从另一间卧室搬了一个纸箱，魏雨芊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刚刚两人亲得难舍难分，过后柯柯又好像没事人一样自己整理东西。
　　“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非法入侵~”
　　“我没有非法进入，我有钥匙。”柯柯掏出钥匙搁在桌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魏雨芊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柯柯会有吴启珍家的钥匙，还在这里呆了半个多月。
　　“你究竟出了什么事？”魏雨芊跪坐到柯柯身边，斜靠在他的小臂上。
　　柯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这把钥匙是张文的，我估计的没错的话，刚刚的那位女士就是她母亲。”魏雨芊仰起头看向柯柯，附和着说道：“我没听她说过自己还有一个女儿，不过她有个儿子叫张力，这样一想，她女儿不会是~”
　　“对，已经死了。”
　　柯柯继续低沉着嗓音诉说着这个故事，魏雨芊也趴在他的腿上慢慢听着。室内的暖气还开着，两人坐在地板上，感受着一股股地温热，光线慢慢地逃离开，时间也被晕染得沉甸甸的。柯柯把照片一张张地摊开，一页页地细数着自己的过去。
　　七年前，柯柯、张文、袁硕旻三人同往常一样走在上学的路上，唯一不同以往的是，张文今天格外腼腆。柯柯为了活跃气氛故意打趣她，“张文，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早上又被袁硕旻抢了煎饼果子！”那是一次在学校车棚，袁硕旻飞奔过来大呼“饿死了”，转手抢过柯柯手里刚咬了两口的热腾腾的煎饼果子，就大口吃起来。柯柯眼巴巴地望着他，刚想说什么，某个离开一小会去传达室取钥匙的煎饼果子的主人就回来了。她羞愤地看着袁硕旻吃着她的东西，上面还沾着她的口水，随即就涨红了脸。
　　“怎么了？”袁硕旻目瞪口呆，“难道这是？”“没错，兄弟，你终于反应过来了。要这是我的，我早就打得你认不得爹妈了。”柯柯幸灾乐祸地捧腹大笑。这件事的直接后果是，张文好几天没敢在袁硕旻面前吃东西。
　　因此，柯柯再提起这事的后遗症，张文自然更加尴尬地跑走了。柯柯指着她的背影对疑惑地袁硕旻说：“她这是怎么了？神经性失调，昨天不还好好的！”
　　袁硕旻点着头，意味深长地说：“可能是你打开方式不对，以后不要直呼其名，要叫嫂子！”
　　“什么嘛，别开玩笑。”
　　“我们在一起了，昨天在李老板的店~”
　　柯柯发愣得看着袁硕旻，有点不知所措。
　　袁硕旻继续说道：“我记得我们说过，以后谁有另一半，就会再次一起聚到李老板的店。”
　　“真是~太不义气了，都没请我见证。”柯柯憋红了脸，才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哎呦，你知道的嘛，文文比较害羞。都是自己人，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柯柯拿起一张照片说：“这是他们刚在一起的那晚去店里照的，笑得多开心！”
　　“你那个时候就喜欢张文？”
　　“对，她算是我的初恋。再说了，谁不喜欢那种温柔恬静，又漂亮成绩又好的女孩子！”柯柯刚说完肋骨上就遭受了沉痛的一击。
　　“你？这还吃醋啊，文文已经~”
　　“继续刚才的说！”魏雨芊给柯柯下死命令。
　　“后来，我们的小团体就散了，我不想做一个多余的电灯泡。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服气，文文一直是排斥太早恋爱的，为什么到袁硕旻这里却格外开恩。可能也是我当时太幼稚太小心眼了，我竟然因为嫉妒······”柯柯陷入了自我谴责的情感漩涡之中。
　　柯柯虽然主动给那两人的恋爱让出了空间，但背地里却像雷达探测器一样密切注视着他俩的行踪。当时学校是明令禁止谈恋爱的，这也是张文一直顾忌的。所以她跟袁硕旻也只能躲躲藏藏，像搞地下情一样。
　　令柯柯头疼的是，他们的感情非但没有破裂还在一天天地升温。恰好这时候学校为了预防早恋现象的发生，大力严查，竟然不惜以丰厚的奖励动员全体学生一起对“小情侣们”进行检举。五十块一对在当时可以满足许多学生的刚性需求，这样，柯柯用自己跟踪袁硕旻和张文的一套经验建立起了一个体系的“钓鱼”账号，专门披露各种偷偷恋爱的行为，所以，同学们根本不会怀疑发帖人原来是一个人。但是，因为这一股热潮许多情侣开始收敛，甚至有些直接隐秘地分了手。
　　袁硕旻和张文也更加秘而不宣，但柯柯还是知道他俩的情况，他的妒火再也包不住了，终于把这件事抖了出来，还有详细的照片为证。
　　说到这里，连魏雨芊都看不过去，直接了当数落他：“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实在是太渣了！你还把它们都传到了网络上，你还可以再没人性一点吗！”
　　“没过几分钟我就后悔删掉了，但我知道转发的人一定不少，他们估计是看我删掉了，就抢着转发拿那五十块的奖励。”
　　“那后来呢！你们班主任跟双方的父母都知道了？”
　　柯柯也说不上来这其中的原委，只是他一直都知道杀死张文的就是所谓的“舆论”，那个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因此，直到现在他都很谨慎地使用自己的言论权利。
　　柯柯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顿时感慨万千：“这也一直是我心里的疙瘩，我不清楚张文跟葛毅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慢着！你说葛毅？你是说葛毅是你们的班主任？”魏雨芊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莫名产生的关联度让她警觉、害怕。
　　“没错，其实我也很好奇，直到~我找到了这个。”柯柯拿出一个蓝色的日记本，封面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张力的名字。
　　魏雨芊接过日记本，说：“这是她弟弟的日记本，你翻他日记本做什么？”
　　“你难道一直呆在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这一本日记本？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了？”魏雨芊此时的内心已经完全被问号填满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先问哪个！

　　“一开始我也不懂，葛毅自杀？张文跳楼！恰好隔了整整七年，又刚刚好是在葛毅做张力的班主任的时候，这些巧合让人没有办法不去怀疑。”
　　“你怀疑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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