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果

　　葛毅的名字出现在以下的一篇报道中：
　　2003年7月，“掏肠恶魔”再度犯案，死者为某餐馆女服务员小巴。小巴小肠被掏出，缠绕在脖子上，尸体被拖行数十米。
　　第一目击者为死者男友葛毅，葛毅声称，当晚因同女友大吵一架，死者一气之下夺门而出，深夜未归。男友葛毅平息怒火后，发现情况不对，决心寻回女友。谁知却在底层楼道里发现了女友的尸体，躺在血泊之中，十分骇目。
　　案发现场检测出了疑似凶手的DNA，但由于数据库的不完善，找不到匹配项目，最终与真凶失之交臂。
　　柯柯一下子犯了难，这个葛毅，他的死同十几年前的案子冥冥之中难道有什么关联？上学的时候这个葛老师就十分的神秘，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看来还需要调查一下！
　　不过，虽然凶手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却唯独说自己并不认识小巴，也不承认自己杀害小巴；可是二审时却承认自己在酒醉后无意识地杀害了小巴。这件事也十分蹊跷，如果说凶手是因为女朋友的背叛而起意杀人——妓女卖身求荣，本就是社会败类；孕妇怀了别人的孩子，对自己的丈夫也确是不忠；女学生做□□，也是道德败坏。这个小巴倒是真没什么，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怎么就惨遭毒手了呢！真是喝醉了？那是要醉成什么样子，既能杀人自己又丝毫不记得任何作案细节！
　　“还有这个小佳，几次三番说话都吞吞吐吐的，”联系两起案件，柯柯越发觉得葛毅跟这个小女生都不简单，“小佳绝对不是普通的初中生，她身上一定还藏着什么秘密。”

　　此时，学校已经开始正常上课了。柯柯先前调查了班级的几个学生，学生都反映跟葛老师的关系不是很近，也不清楚他到底跟谁有矛盾。唯有小佳跟葛毅异常得亲近，平常班里的事务也是小佳去交接。也就是说，除了丁佳，其他人几乎是没有作案动机的；可是，据班上其他人说，小佳平时不爱说话、待人却很好，不是那种坏心眼的孩子。
　　校园里，同学们虽然也小声议论这件事，也终究抵不过课程、作业的繁忙，只是当作课下的一种鬼怪笑谈，打发时间罢了。

　　恢复课程的第一天，小佳刚踏入教室。同学们都很关切地询问，小佳也有礼貌的回应，片刻之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进入了早自习的学习状态。
　　为了平息这次的事件，学校花了重金买通了各种网略平台、新闻媒体，并将报道写成了“教师因抑郁症自杀身亡”。新的班主任也走马上任，学校危机公关的效率确实是不容小觑。警察局这边还是没有给出说法，不过，小佳心里倒是不希望他们追查下去，也不希望那些丑事被曝光，这样自己将来的名誉和前途都会受损。
　　可是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小佳还是被传讯了。这次审讯人是柯警官，魏警官因为身体不适这几天一直在休息。小佳看到柯柯，明显有点慌神了，眼神开始飘忽不定。柯柯也察觉到小佳对自己有点排斥跟害怕，不过，他倒不认为是这个小姑娘太过于胆怯，而是她心里真得藏着某些秘密。
　　“说说你的老师葛毅，听说你跟老师关系挺好。”柯柯率先打破了僵局，语气不紧不慢，却显得咄咄逼人。小佳虽然不知道从何说起，但是跟警察打心理战肯定也不是明智之举。
　　“我，”小佳用余光看到柯柯一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纵然内心七上八下的，却还是鼓起勇气直视柯柯的眼睛，只略微带着一丝疏离感，“我跟老师们的关系都挺好的，葛老师对学生挺关心的；老师授课也挺好的，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小佳中肯的回答很明智地避开了雷区，也似乎是回答了柯柯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五号早上，五点多就来学校？”柯柯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这个小姑娘，他不停用笔头错乱地戳着笔记本，不知是自己思绪混乱还是想要混淆视听。
　　“我学习啊！最近又要考试了，学习压力比较重，我一般都来很早，同学们都知道的。”
　　“那为什么偏偏在那个多媒体教室，不去自己教室自习？”
　　“那是因为，因为我习惯呆在那个教室了，比较安静；而且~我没有班级教室的钥匙。”
　　“钥匙？”柯柯板着一张问号脸，问道，“你们的教室都锁上了？”
　　警察与小女孩的问答变得激烈起来，快速地问答似乎更能体现什么，这是柯柯想要的。
　　“对啊！一般都有班长早上来开门，为了防止丢东西，”小佳一脸诚恳，“只是多媒体教室的后门门锁坏了，锁不上，我早上就去用那边的教室。”
　　“这样说来，那个教室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入喽。”柯柯看似漫不经心的言语，其中却话里有话，他感觉小佳一定是知道什么，或者是有意在包庇什么人。
　　小佳终究是个孩子，心思再多也谋划不过柯柯这样的“江湖老手”，“也不是，葛老师是个严肃的人，同学们都有点怕他。”小佳怕柯柯问到张力那头去，这样查下去，对自己跟张力都不好。最近学习压力也大也就罢了，再跟“谋杀案”扯上关系真是倒霉透顶了。
　　“你们不是查过监控了！也没发现其他人。”小佳有点畏畏缩缩的，感觉害怕暴露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柯柯静静得观察着这个女孩的微表情，“那你们葛老师平时在你们眼中就是那种严肃、一丝不苟的人？”
　　“嗯~葛老师对我比较照顾，他是个基督徒，不爱说话，但也不是不关心学生；他还是一个收藏家呢！”小佳为了转移话题，反而不小心说漏了嘴，真真印证了什么叫言多必失！
　　“收藏家收藏些什么？”小佳刚刚不小心说漏嘴的，反而让柯柯觉得异常诡异。而这种诡秘感，也同时勾起了小佳一段模糊的记忆：收藏~一瓶一瓶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的肾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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