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

　　常如意没有经历过床事，是在犹豫和害怕中把身子给了朱孝。第一次的疼痛叫她哭出了声，她用手捂住嘴巴直到黎明。
　　她披头散发的逃出了房门，忽见芳姐对她笑。她难为情死了，低下头想要逃开。芳姐拦住她：“你是他的女人了，明天叫跳狼看到。”没等她开口，芳姐把她推进了房门。房门关了起来，她站在门前不知是哭还是笑。但还是哭了，她对不起朱孝。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三个保姆看见叶玉柔漂漂亮亮的出门了。叶玉柔去给医生拜年，为了活命金钱和身体她都会满足医生。
　　芳姐走来朱孝的房门前听了听动静，心里笑道：“你来了两天就是姑爷了，你比朱孝强多了。芳姐感激你，给你做好吃的。”
　　朱孝一睁眼看见了常如意的眼睛，当即明白了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常如意看着朱孝闭着的双眼里流出了眼泪，她真的受不了了，她捂住嘴巴哭了起来，闭起双眼说：“对不起，我不想这样做，我只能这样做，我就是个大贱货。”
　　朱孝被她憋屈的哭声弄的心都碎了，他睁开了一双眼睛，眼里满含泪水，看着常如意哭泣的样子，他发现被人爱着活着是有意义的。“皮肤很白。”他笑道。
　　常如意害怕的啊了一声，扯起被子蒙住了自己。
　　朱孝笑道：“我没穿内裤。”
　　常如意脑子全乱了，慌忙露出头。“过年好。”她愣怔了一瞬间，这一声太动听了。她看着朱孝友善的眼睛，她的脸蛋跟眼睛一样变成了血红色。她赶紧低下头，说：“过年好。”她看见朱孝背过了身，才叫她平静了一些。她不敢面对他的脸，只敢面对他的后背。当然，他是梨子。
　　朱孝看了一眼手表十一点钟了，笑道：“你不走我就要…”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常如意的双脚一阵乱蹬。
　　“哎呦，我的腰……”朱孝惨叫一声。
　　常如意慌忙停下，脑子也乱，一支手臂抱住了朱孝的后身，嘴里一叠声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朱孝嘴里抽吐着凉气，只能是无奈的笑了。
　　常如意才发现自己抱着他，慌忙背过身：“我不敢出去。”
　　“外面只有保姆。”
　　“我没脸出去。”
　　“我揉揉我出去。”
　　常如意心里明白，愧疚的说“对不起，我给你揉。”
　　朱孝发觉一只手揉住他的腰：“昨夜爽了吧。”
　　常如意手上使劲扭住了朱孝的腰，朱孝惨叫了起来赶紧转过身看着她。“就是这么爽。”她红着脸笑道：“请你原谅我。”
　　在朱孝的眼里，常如意没有黄铜换漂亮温柔，但有霸道的大小姐气质，也有一双为了求生而委屈自己的大眼睛。“已经这样了，我再做正人君子就不是男人了。我提醒你一点，我不是混混。”他看见常如意的眼睛在微笑。
　　“我有一点喜欢你。”常如意羞涩的笑道：“只要我活了，我跟你一辈子，不弃不离，可以吗？”
　　“那要活着才行。”
　　“死了我也跟你。”常如意的眼里发生了暧昧。
　　“你的朱孝呢？”
　　常如意楞了楞，眼里掉了泪：“我也爱他，可我活着。我既然跟了你，我会全心全意的爱你。”
　　“我理解你。”朱孝伸来了手臂，常如意探来了他的臂抱里。他抱住了常如意，他看着常如意想亲吻他的眼睛。他才发现常如意可以是温柔的，小鸟依人的。
　　“我们成功了，你要脱离□□，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我听你的。”
　　朱孝开始亲吻她甘美的嘴唇，抚摸她细嫩的身体。朱孝感受着她的羞涩笨拙和拼命迎合，朱孝心里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当然，他是梨子。
　　跳狼、灶爷、金楞、霍霍走来房门外偷听，他们听见常如意说好疼。他们大笑了起来，芳姐赶来把他们打走了。
　　他们笑哈哈的走来坐在了客厅沙发，又是一顿大笑。他们认为梨子和常如意都只是玩玩，不会假戏真做。
　　那三个洋妞也在，在厨房里忙碌午饭。芳姐看她们厨艺还行，就给了她们笑脸。
　　房间的浴室里传来了水声，朱孝坐在洁白的大淋缸里。常如意坐在他身后，用白毛巾擦着他的后背。后背上有烫伤的痕迹，常如意看在眼里有些心疼。“你的伤不会进水吧。”她温柔的说。
　　朱孝：“我裹了半卷透明胶带，你放心。”
　　常如意：“你说我们怎么就睡在一起了，这个还不太奇妙。太奇妙的是，我突然好喜欢你。”
　　“那是我把你搞爽了。”
　　“疼死我了。”常如意轻轻的打了他一下。
　　“疼你还要。”
　　“那个很奇妙。”常如意从后抱住了他：“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不许你喜欢小护士。”
　　“你活着才行。”
　　“我是死是活你说了算。”常如意给他擦起了后背。
　　“他们说你对朱孝很小气，是因为你看透了他的结局才小气吧。”
　　“我们得罪了杜万恒，我想用钱保我们的命，我又怕给他钱多了他会离开我，我对他是真心喜欢。他跑路的那夜，我去了杜万恒家求情，我在地上跪了三个小时，杜万恒没有见我。杜红顶当时在家的话，我就没有第一次给你了。”常如意笑着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在我这里是一个人的事。他那时迷恋黄铜换，十个我加起来也拉不回他。我当时好想对他说，他还有一个女人等着你爱。”
　　朱孝心里好痛好痛，他好想告诉常如意他就是朱孝。他的泪珠从下巴掉下来掉在了水面上，发出了叮咚的响声。
　　常如意听到了这个响声，她用双手抱来朱孝的脸。“你怎么哭了。”她吃惊的看着朱孝哭泣的双眼，她看着朱孝哭着说我感动。她抱紧了朱孝，使劲的亲吻了朱孝。她看着朱孝的眼睛还在哭泣，她笑道：“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也是。”朱孝哭着笑了起来，抱住了已经抱住他的常如意。
　　“梨子，你真好。”常如意陶醉在他的怀抱里：“我以为我不会再喜欢第二个男人了，现在才知道我太自以为是了。我教你骑马，教你开枪，我们一起遛狗，一起从白天到夜里。”
　　“你必须移民国外。”
　　常如意松开了拥抱，看着朱孝的眼睛说：“我被公安限制出境了，我们之中只有我妈、狮爷、叶姐可以出境。”
　　“在国内即使你洗白了，他们说翻旧帐就翻旧账。这里的条子腐败透顶，毫无道义。你必须出境才能活下来，你找一个跟你长的相似的人买来她的身份证和护照。你有钱在国外能买到新身份，你去对中国没有引渡条约的国家。”
　　常如意心里感动的咬住了嘴唇，抱住了朱孝：“我现在爱上你了。”
　　“爱大部分是用来做的。”
　　“我去对朱孝说我爱上你了，你也去好不好。”
　　“我怕他缠着我不放。”
　　“我也是啊。”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吓的常如意往朱孝怀里钻。
　　芳姐大叫：“梨子不来常妈不吃饭，叶姐买了日本料理。”
　　朱孝大叫：“就来了。”
　　“两个小人人吃上瘾了。”芳姐心里笑道。
　　芳姐走来了餐厅，告诉他们马上就来了。她坐在了常妈身边的椅子上，笑道：“常虎马上就来了。”
　　常妈恼着脸：“他是不玩女人去了。”
　　芳姐：“是应酬，很快就回家了。”
　　常妈皱着眉头想了想：“是不是头狼叫他去。”
　　芳姐随口说：“就是头狼。”
　　常妈突然害怕了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常虎要自杀，快点带我去找他，快点。”常妈看见朱孝走了过来，疾奔过来抱住了朱孝：“我不许你自杀，我不许你自杀。”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朱孝看见常妈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自杀？”
　　常妈生气了：“你为了兄弟你什么都能干出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找头狼了。”得意的说：“头狼早对我说了，你想自杀来保住虎头帮。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的人缘比你强。”
　　叶玉柔他们围了过来，都注视着常妈。
　　常如意：“妈，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常妈又害怕了起来，抱住朱孝大叫：“是他，就是他，是他杀了你爸爸，就是他。”
　　常如意：“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不知道，我是常虎的女人，我不是妓女，求求你们放过我。”常妈紧紧的抱着朱孝，她的身体在发抖。
　　“妈…”常如意还想问，芳姐拦住了她。
　　“我们吃饭。”朱孝拉住常妈的手走来坐上了椅子，他看见常妈又笑了。他喂常妈吃饭，常妈越来越温顺了。
　　他们心里越加好奇了，包括三个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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