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无尽

　　方非还在训练。
　　继续被毒打。
　　倒也好了，横竖死不掉，还有眼睛很漂亮的小姐姐给做全身按摩SPA，涂药洗澡肌肉放松，一条龙服务。
　　在组织新置办的地方，方非晚上是大爷，天一亮又变回孙子。
　　小姐姐看她的美目全是同情，但凡她活得再好一点，她都没办法和这几个小姐姐像现在这样相处。
　　方非的“惨”，哄得她们开心，所以她们有兴趣接触方非有趣的灵魂。
　　被她哄得开心愿意照顾她的小姐姐们，在白天是笑子丕的女弟子，笑子丕对她们柔声细语，仿佛和每一个都有师生以外的不正当关系，还时常邀请她们一起揍方非。
　　她们就得打得比笑子丕重，不然会有重新演示。
　　可是没有人替方非说句话，也没有人放她走。
　　折腾到夜半，沐浴后休息，笑子丕得把方非锁好了才能睡着，钥匙组织所有方非以外的成员轮流保管。
　　鸡鸣觉起，洒扫屏除，投喂方非，再把她拎去训练。
　　大家都知道新据点的位置，包括新来的女人都时而出去，方非却和刚去组织一样，眼睛蒙上，还是水路。不同的是这次她记了转弯次数。
　　这地方也是大白天就开始灯火通明，白色居多，晃眼。
　　“从你现在的训练态度可以看出，你有想法。”笑子丕躲过方非还击的一剑，回身踹在她手腕，剑却没有脱手。
　　“没有，哪敢。”方非每天都要回答这句话，有时候需要很多次。
　　笑子丕再踢出几脚，腿在空中画出残影，乱七八糟不知道要从哪里过来，方非索性未躲，让他踹了几脚。
　　然后弓步前跨，抬臂，扎中他心口。
　　西洋击剑，方非早想这样试试了。
　　好像听见有女弟子倒吸了一口气，原来笑子丕带了护心镜。方非赶紧偏过剑锋，向他护心镜遮不住的脖子过去。
　　笑子丕却也不躲，摁住她肩膀迎着剑刃向方非小腹一记膝击。
　　“这也是你的招数，以前你花招可没这么多。”笑子丕当然没有见过击剑和泰拳，“现在你有想法，你想不顾你和章不烬的性命杀了我。”
　　“没有，哪敢。”
　　“不不不你完全敢，你够狠毒不是吗。或者你其实已经接受了杀手这个身份，决定在组织里有所作为？也对，连她们都接受了，”指身边一群后进来的女人，看着方非捂着小腹蹲在地上，笑子丕干脆蹲下来和她面对面，
　　“你想出去，这就是你的想法。出去之后呢，找机会卖组织，或者一举成名。”
　　两个都很难，方非没敢这么想过。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们玩儿qie～”笑子丕向围着他们的莺莺燕燕一挥手，转眼身边就没人了，安静的可怕。
　　笑子丕一定能听见方非的心跳，宛如方圆几公里都回荡着她心跳的频率。
　　方非开始解释“我不够狠毒，对自己不够。”方非解释完了。
　　笑子丕愣了一会儿，一巴掌拍在她太阳穴上，方非倒向一旁，裸露的皮肤都在地上蹭出血痕。他问道：“你他娘的讲什么呢？来点儿听得懂的行不行？老子不管你丫有什么二心，你第一个心思，你第一个想法，得是他妈的把事情办好。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不用我教，该是你爹娘教你……”
　　方非没听清他后面的废话和愈演愈烈的谩骂。
　　这种昏厥感让她确信自己仍然深重芳菲尽，章不烬什么都没换走。
　　她知道自己的任务了。
　　一定是潜入六扇门。
　　如果她前几天不缠着组织一道撤离，现在有可能已经暴露，并且被处死了。
　　笑子丕没把被他赶去玩耍的女人叫回来，他蹲着盯了方非很长时间，然后扯着方非的头发把她拽近些，捂住她不自觉呜咽的嘴。
　　方非就在那青石地砖上睡着了，笑子丕揉着蹲麻了的腿，快速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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