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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翟星和林恪回到住处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院子里的很多人已经休息了,只有零落几个屋子里还点着灯。
“那个……我不知道有没有哪个客房可以让你住。”翟星有些不好意思。
她自己都是寄人篱下的,怎么可能要人收拾一间屋子给林恪住,更别说现在大家都睡下了。
林恪还没开口,前方不远处有灯笼的亮光,然后是试探的声音:“是翟星吗?”
是楚辞的嗓音。
“师兄,是我。”翟星回应他。
“回来就好。”楚辞没多说别的话,只是提着灯笼走到两人面前,“林先生。”
“嗯。”林恪回的淡淡的,还上下打量着楚辞,从头到脚,最后又聚焦在他的脸上。
翟星:“……”
她最清楚林恪此时此刻反应的原因,就是不知道楚辞会不会想歪了。
“林先生就住先前的房间吧,是收拾过的。”
听楚辞的话,林恪应该在这边住过很多次,这次只不过是N多次中微不足道的1次而已。
“好,麻烦了。”
“林先生不用客气。”楚辞又看了一眼翟星,对她说,“林先生的住处离得近,我们先把林先生送回去我再送你。”
“可以。”翟星应道。
三人行,气氛有点说不出来的尴尬。没人说话,只有此起彼伏的脚步声还有三个人的呼吸声。
翟星挺能挑起话题的,可现在她不想说话,任由三个人尴尬着走。
林恪和楚辞明明像同龄人,却表现得特别疏离,和客气。
说白了,大约是因为林恪的地位比楚辞高吧。
映衬着那句话——高处不胜寒。
给林恪的住处确实离院门口很近,又不至于喧闹,是个挺好的住所,方便还不被打扰。
楚辞执着灯笼,只有林恪进门时两人点头致意,客客气气。
“有事可以过来找我。”林恪这句话不用指名道姓,翟星就知道是对她说的。
“估计没什么事。”翟星回道。
“夜色溅深,林先生早些休息,我们就先告辞了。”楚辞这句话主客体现的明显。
“嗯。”林恪朝翟星看了一眼,没说什么,任由楚辞领着翟星离开。
翟星知道林恪盯着她的背影看,故意忍着不回头。
回去的路上,楚辞没有问她去了哪里,只是对她说:“下次出去回来晚的话说一声,免得惹老师担心。”
“抱歉,我也没料想到会这么晚。”翟星确实有些不好意思,林恪没有提前说,她也不知道要提前告知别人。
“没事,下次注意就好。”楚辞回道。
“师兄,我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可以。”
“灵石究竟是什么东西?”
“灵石对于人而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物件。”楚辞语气很平淡,话却和林恪说得一样,“我们这里,只有老师和两个师兄有灵石,其余的人都没有。得到一个灵石很难,尤其是优质的灵石。”
“其实灵石具体的作用要随着和它缔结契约的人的成长才能体现出来,每个灵石的作用都不同,换了结契的主人,作用也会跟着更改。可以说具体用处和人有本质关联。我不知道你对灵石了解的程度有多少,我现在这么讲你能听懂吗?”
“可以。我只是一直听说灵石,了解甚少,所以想问问师兄。”
“我还想知道,如果一个人的灵石被毁,那么这个人会不会因此受到什么伤害?”
“古往今来灵石被毁的屈指可数,我知道的只有两个。他们明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伤病,依旧如初。若是非要说一件的话,可能就是失去灵石后的心理落差难以承受吧。不过有些有过主人的灵石不愿意找第二个主人的话,是不愿和人结契的。这也是原生灵石被追抢的缘故。”
楚辞一路上向翟星讲了许多关于灵石的知识,总结起来和林恪说得一样。
利大于弊,对人而言是个有益的物件。她也了解到,林恪的灵石沉寂了上千年不愿跟新主人,却最终与他结契。
越是沉寂多年的灵石,越是心气傲。
连一个小石头都搞这么多事情,翟星也觉得神奇。
“如若你有机会得到灵石,记得结契,摘取指尖血浸润就可以,若是灵石曾经有过主人不愿与你结契,会呈现血红色,并且出现裂痕,一年之内无人可再次尝试结契。”
“好。”翟星突然意识到,林恪似乎真的对她极好。
楚辞的意思很明显,灵石无论好坏都要收下,就说明了在这个世界里,灵石真的是个香饽饽,人人渴求的。
“我也不便在此久留,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直接来我住处找我。”楚辞的一切举动都像个绅士,他和林恪不一样,他从来不会故意对翟星动手动脚,又非常认真负责。
她有一种预感,楚辞会接替程庄成为这里的师长,程庄很多事都是直接经过楚辞的手。像极了领导的一把手。
躺在床上,翟星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边正是盛夏,到了夜晚暑意也很浓,又没有风扇和空调,显得有些热。这种热又没有很难以忍受,这边的房屋似乎专门找人看过,通风良好,建材也让整个房间褪去极多燥热。
翟星盯着头顶的幔帐出神。
窗户开着通风,外面的动静被放大许多,所以脚步声响起来的时候,翟星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几乎屏住了呼吸听着外头的动静。
来人的脚步停在离她床最近的窗边,没有动作,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翟星的心脏噗通狂跳,内心演练了好几遍呼救的台词都没敢说出口。离她住所最近的是琳琅的住处,如果真的是歹人,她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撑不到任何人过来。
思虑了好多方案,翟星最后决定偷偷跑路,那个人在的地方离门口有些远,她先尽量放轻动作,然后拼尽全力跑的话也许可以。
她刚刚起床,窗外便传来来人的声音:“小灾星,你睡了吗?”
“……”
林恪是有什么疾病吗?
大晚上的,跑来她窗边抽什么风。
“我有些睡不着,想和你聊聊天。”林恪说着,“你不用出来,不用见我,就隔着窗户说说话可以吗?”
翟星从床上起身,被褥的窸窣声轻微,也不知道窗外的人能不能听见。
没得到她的回应,林恪倒是没再继续说,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翟星知道他没走。
“你让我接受你对我好,为什么是我?”翟星还是开口了,她从床上下地,走到桌边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凉茶。
“你是被我吵醒的吗?”
“不是,我还没睡。”
考虑了一下,翟星又拿了个杯子倒了杯凉茶从窗边递出去:“喝水吗?”
“谢谢。”林恪接了过去,他好像是坐在窗边地上,从下面伸手接的水。
林恪喝了口水才继续说:“见你第一眼开始就觉得你很特别。”
“当然,我不否认我对你别有他求。”
她确实特别,来自一个遥远的未来,她的历史学得也不太好,更看不出来这边是哪个朝代。
大约没有朝代吧,哪家朝代会有精怪,有狐狸精。一只被自己的火烧焦了还能活下来的狐狸精。
“林恪……”
“算了。”
她本来想把有些事情告诉他,思来想去还是没说出口。
日久见人,他们相处的时间短,林恪的套路多,饶是对她再好她也不该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身世说出来。
程庄知道她来自哪里,却没有告诉楚辞,或许这件事本就该瞒着别人。
她听到林恪的笑声。
“你笑什么?”
“没事,我想多了。”林恪说完这句话,两人便进入长时间的沉默中。
“你好像很喜欢笑。”翟星经常能看到林恪笑,反观楚辞却总是冷冰冰的不苟言笑,像仙剑三里的徐长卿。
不过楚辞比徐长卿帅。
“我笑起来好看啊。”林恪毫无脸皮的回复。
看吧,他就是知道他的卖点在哪里,谁知道他靠着自己这个样子哄骗了多少无知少女。
喝完水,翟星走到窗边问林恪,“你还要续杯吗?”
“不用了。”林恪回着,“今天月色很好。”
“是。”
月光很凉,也很亮,这里没有路灯却能看清外头的事物,翟星贴着窗户向外看,刚好看不到林恪,他待得方位是她的盲区。
“林恪,你做到现在的位置是不是付出了很多?”
“是也不是吧,”林恪说着话的时候还带了点笑音,“你应该有感受,长得好看的人很容易就事半功倍。”
她就当他这是在夸她好看。
“其实生活说艰难也艰难,说容易也容易。我之所以成为现在的样子,都是因为运气。”林恪的话说得没有任何营养,更没有任何翟星可取之处,“你呢?我看你似乎无牵无挂的。”
“无牵无挂,因为我没有父母亲人。”翟星说到这里眼神暗了暗,缓缓躺倒在床上,继续同林恪说话。
这天晚上应该是她话最多的一天,天南海北的说了许多,最后什么时间睡着的自己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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